虽然我们距离呼兰大营颇有一段距离,但时不时仍有巡逻骑兵举着火把,在树下经过,有两个家伙甚至还跑到我们的树下撒尿。
为不惊动敌人,我们屏住呼吸,握匕首,却并不下。
‘听说,大将军对瑟连陛下策划的这次攻城颇为不满。他看似在大骂布朗尼组织欠妥,实际上是指桑骂槐哩!’一个尿尿的家伙边哗哗哗地放水边说道。
‘咳,这也难怪。瑟连陛下希望尽早结束战争,班师回朝,所以两次下达了决战命令。柯库里能大将军虽德高望重,亦只有执行哪!’
另一个尿尿的家伙道:“上两次,我军跟病猫军团打成平,甚至损失超过对,瑟连陛下一方面指责柯库里能未能发挥水平,组织不当,另一方面拒绝承认自己的决策失误。‘
‘按理说,陛下说得也对。即使打消耗战,我军超逾百万,敌人不及我方半数,我们也打得起消耗。再说,每一次都是丹西主动撤退,我们占据了大片国土嘛!’
‘那都是些坟场般的土地,出外巡逻,吓都吓死人!你看着吧!眼前这巨木堡,恐怕就不那么好打喽!’
‘我最担心的,是君臣不和哩!据说,有人写了一封告密信交给陛下,指责柯库里能大将军意欲谋害圣火教宗师,图谋不轨,陛下对此非常恼火。你知道,告密的是谁吗?’
‘谁呀?’
‘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两蛇联盟。’
‘啊?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呵呵,我不是有个弟弟在宫里当差,经常服侍皇上嘛!’
‘难怪你消息这么灵通呢!以后还要多照料照料小弟哟!’
‘那是当然……’
两名巡夜兵上马走远,声渐微弱。
我和胖墩相视一笑,心中许多谜团,被这两个臭烘烘的家伙解开了……
在树上迷糊了一晚上后,太阳再度冉冉升起,我们也坐正身,抖擞精神,准备继续在树上为我军加油。
呼兰人似乎不大甘心昨日的失败,又开始布阵,准备强行攻城。
瑟连亲自骑马上阵,在阵前挥舞着拳头,大声说着什么,为呼兰军队鼓舞士气。柯库里能立马一旁,似乎有些冷眼旁观的味道。
丹西领主又出现在城头上,他这回,身边除了一众亲兵之外,还带来了苦娃和甜妞夫妻俩。
丹西领主傲然地一挥,又一张巨大的横幅被展开来,上头写着:“瑟连小儿、柯氏老贼,有种就来!‘
丹西领主已经失去内功,无法传话数里,故而干脆以这种横幅的形式公开向敌人的主君和头目挑衅。
瑟连非常生气,举起宝剑,指向巨木堡!
柯库里能似乎跑出来想劝他什么,但被瑟连摆拒绝了。
呼兰攻城部队开始启动。
我们的心也开始悬到了嗓眼……
丹西领主无法凭借内功远距离发声以羞辱和挑衅敌人,但他有两位非常忠实,永远不会背叛的朋友帮忙。
望着底下黑压压的敌兵,苦娃抬颈虎啸,甜妞仰头狮吼!
万兽之王发威,夫妻同吼,双音应和,远及数里,震得人心头发颤!
这等威势、这等气魄,丝毫不逊于城下的千军万马!
‘好像又有些不对劲哩!’胖墩搔着头皮道。
‘怎么又出问题啦?’我惑道。
‘丹西领主从来都是在第一线指挥,’胖墩指着城头道:“这一次却看也不看战场就转身离去了。‘
我定睛一瞧,可不?城头上,丹西领主跨骑苦娃,身影消失了。
其他亲兵也策马跟随离去。
整个城头,居然再见不到一个守城卫兵!
呼兰人的投石开始轰鸣,砸得城头石屑飞溅,烟尘四起。
城内没有反击。
呼兰的地面部队毫无阻滞地进入各远程武器的射程。
城内没有反应。
呼兰人架好壕桥,抵达城下。
城内没有反应。
呼兰人竖起一架架云梯,开始向上攀爬。
城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惊呆了。
胖墩惊呆了。
瑟连惊呆了。
柯库里能也惊呆了!
在一片惊愕中,呼兰攻城部队的先锋已经冲上城头,未遇到任何抵抗,甚至连一个猛虎战士、一个市民也没有见到!
城门打开了!
呼兰人开始蜂拥入城!
我国的首都,就这样被攻下了?!毫无抵抗地被放弃了?!
我和胖墩,此时不知道是该大哭,还是该大笑一场。
我们看到,瑟连得意地朝柯库里能说了些什么,然后挥剑策马,朝巨木堡正东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