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黑瓶即将与大理石地面亲吻的一瞬间,丹西的右脚及时赶到!
假如此时丹西昔日的武功尚在,凭他的身,还是有可能在黑瓶落地前弯腰抄住的。可惜此时的他,尽管经过昨晚威达、奎尔等人一夜不停的精心输气治疗,但身上的功力还是连以前的半成都没有恢复。
在这个可怕的一瞬间,他只能凭借自己灵敏的本能,伸脚去踢!
受丹西脚力的作用,小黑瓶微微改变方向,与地面形成一个细小角度,斜着飞去!
坐在指挥台前的威达,怒吼一声,疾如闪,飞身扑前,一个海底捞月,将小黑瓶结结实实地抄在掌中!
待得威达稳稳落地,厅内各人方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丹西接过威达递过来的小黑瓶,命诺豪用一瓢凉水将厄尔布浇醒。
此时的丹西也是满头冷汗,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有些站立不稳,不过话语还是稍稍和缓下来:“呼,厄尔布大师啊!你没把我吓死!唉,这种遗祸人间的东西你也敢留,究竟想做什么呢!?”
厄尔布全身乏力,喘着粗气道:“我、我……我也是鬼迷心窍,为了超越圣医,青史留名,就、就、就千方百计搞到了这个病苗,并、并、并想研制出治疗它的药剂。”
丹西苦笑地摇头:“大师呀,你差点没叫我们,甚至中央走廊的人死绝!”
想了一会,丹西叹了口气,将小黑瓶交给诺豪:“诺豪队长,你带厄尔布先生先下去,把这个遗祸人间的东西一定要干净、彻底地处理掉,绝不要让黑瘟疫再次威胁人类!”
“对的,”李维同样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插话道:“诺豪,你最好烧一口大油锅,待到油沸腾后将这个瓶扔进去,煮上几个小时就应该会没事了。”
诺豪坚定地点点头,以比接受战斗任务还要庄重的态度接过小黑瓶,带着失魂落魄的药剂大师离开了大厅。
“多亏你啦,威达,不然咱们这仗还没打,可能就连命都没了。”丹西找了张椅坐下,抹着额头的汗珠。
只有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苦娃,跑过来跟主人亲热,不过它的虎目里明显有些不解,自己还头一次看到主人如此紧张哩!
“哪里,要不是老大你及时出脚,恐怕咱们大家都难逃染病身亡的劫难。”威达也躺靠在椅上,藉舒缓有些紧张过度的神经。
“丹西,”奎尔也有些惊魂未定问道:“这个叫厄尔布的老头虽然有一门不错的艺,但是他身上总似乎有股古怪的邪气,把他留下来合适吗?”
“嗨,搞科研的人,似乎都像他这样有些神经质,派几个助严密监视他就行了。”丹西叹了口气:“何况我们也确实缺少药剂师,不然战场上的配药制剂权总揪在圣瓦尔尼人里,对我们也是相当不利。”
“算了,这件事算结束了吧,就别再谈它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丹西摆摆:“还是回到眼前现实吧,咱们先把纽伯里这个完美防御体系搞定再说。对了,李维,刚才厄尔布提到的这个古渡哨所,你怎么看?”
几位将军当然会意,眼中都是灵光一闪。
李维看着地图,半晌才说道:“丹西,你这倒是个好主意,假戏真做,真戏假做。不过,这可能会对我们产生不利的国际影响,毕竟圣瓦尔尼尚未跟我们宣战,这一点可要考虑哟!”
“嗯,是得想个法才行,另外,明天的进攻计划还需要重新考虑。”丹西沉吟着。
第六集第二章
大陆历九九五年三月二十七日,“闪特解放者”丹西昭告天下,北上讨伐罪臣贼,猛虎军团各部同时向纽伯里和维塞斯的领地各处发起进攻,平静了几个月的闪特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这次北伐,猛虎军团除留下五万人协同闪南地方守备军防守闪南郡外,其余三十万人马全部投入战斗,可以说丹西这次是倾巢出击,孤注一掷,誓要迅速解放广阔的闪北地区。
按照丹西的讲法,猛虎军团本次的战略是双拳出击,不留退路,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北伐的东征集团由安多里尔、昆达、凯鲁领衔,率领十二万大军进攻维塞斯的领地,麾下计有飞马军团轻骑兵五万、步兵七万,另外一个工程兵大队也跟随东征集团出征。
西征集团则由丹西亲自挂帅,李维、威达和奎尔协助,率十八万大军进攻纽伯里领地,麾下计有重骑兵四万、暴熊军团五万巨斧战士、步兵五万、轻骑兵五万,另有少量水军协助作战。
不过,虽然猛虎大军看上去来势汹汹,在全面开战的第一天,除了最西端的威斯特堡,由丹西亲自指挥,重兵进攻外,其他地方的战斗一点也不激烈,甚至用温柔一词来描绘亦不过分。
震慑于猛虎军团极强的正面进攻能力,又收到了塞尔、詹鲁等国家的暗示,为了能尽可能拖延时间,纽伯里和维塞斯给下的指示都是:死守城池,绝不要受敌军人少的诱惑而轻率出城迎击,以免被猛虎军团伏击;充分利用城防工事,尽可能多杀伤敌人;相互间加强联系,情况危急时方可考虑相互支援。
看起来一百缸美酒的诱惑力相当高,安多里尔显然更性急一点,东征集团的“战斗”首先打响。
伴随着早晨的第一抹朝霞,也迅和梅萨率领两队胡玛轻骑兵分别出现在荷花城和欧朗堡城头防守士兵的视野里。
警觉的观望哨兵赶紧吹响预示敌人来临的号角,得知情况的马里安和斯里伯格马上派人飞鸽传领主维塞斯,报告本城遭遇敌袭的消息,自己则带着下将领急匆匆地赶到城头观察敌情。
两座坚城下,来的飞马军团士兵不多,每队不到五千人,而且都是轻骑兵,看样显然只是先头部队而已。
也迅与梅萨当然也不会傻到用骑兵去攻城,他们指挥战士们来到城外就地驻扎下来,挖建壕沟,修筑营垒,与此同时他们也派出不少战士骑马四处巡逻,如扇面般搜索城池的外围。指挥官下达的命令是,探究地形,见到维塞斯的轻骑斥候则坚决予以消灭。
晚不了半个小时,同样的场景开始在里然城和杰鲁城外围上演,只是这次猛虎军团的指挥官换成了罗米和库巴而已。
由于敌情不明,加上领主严令禁止出城迎击,马里安、斯里伯格、尤里奇、纽那提四位防御指挥官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方面派出侦察骑兵刺探情报,另一方面嘱咐士兵们加强防守,不要贸然出击,作好战斗准备,以抵御随时可能到来的猛虎军团大部队的猛烈进攻。
不过,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四位防御指挥官和他们的下们在惴惴不安中等待着传闻中凶神恶煞的猛虎军团大举来攻,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他们却连猛虎军团大部队的影都没有见到,而眼下这点敌方的轻骑兵们却嚣张得令人恼火。
这些猛虎军团和飞马军团的轻骑兵们显然承袭了领主丹西的性格,似乎天生都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乐天派,丝毫不把城内数量占绝对优势的守军放在眼里。
在各位战前指挥官的率领下,战士们一方面在城下驻扎宿营,挖沟筑垒,做出一副长期消耗作战的势态,另一方面,他们又四处游荡,利用身轻马快的优势,四处截杀围剿城内派出的侦察斥侯。
更加令城内守军气恼的是这些家伙还胆大妄为,肆意挑衅。一些艺高胆大的轻骑兵,三五成群,时不时地围着城墙四处转悠,看到哪处防御松弛,就瞅准会冲击一下城门,骚扰一下城头守军。不过他们也非常狡猾,遇到一点阻力就迅速后退撤离。
为了进一步激怒守军出来迎战,猛虎军团的指挥官们用了各种段,嗓门大的士卒每天到城下高声叫骂,每天都一些人在城下袒胸露背地晒太阳,还有一些富有表演天赋的士兵们也找到了舞台,在城下进行各种颇富创意的演出,肆意侮辱龟缩城内的守军。
罗米和也迅甚至组织了声势颇大的赛马会,将士们比赛,谁先骑到终点并砍下草人编成纽伯里和维塞斯的头颅,谁就可以获得第一名,并得到指挥官的嘉奖。
负责防守的四位指挥官虽然心里不忿,但军令如山,加上他们内心里也怀疑,敌人这样过火的挑衅是否埋藏着诱人出城加以伏击的诡计。
因此他们只能一方面继续向领主通报情况,另一方面固守城池,尽力约束下好战的将领,对部下将士提出的以优势兵力出城击溃敌军的求战要求、对敌人的挑衅置若罔闻,不加理睬。
随后的这段日,在荷花城、欧朗堡、里然城、杰鲁城四座坚固的要塞前,就出现了被后人戏称为“静坐战争”的奇特战争场景。
一方面,拥有对方数倍兵力的防御方不敢派人出城迎击,派出去的侦察兵也大多数有去无回。因搞不清敌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只好待在城内固守。
另一方面,驻扎在城下的猛虎军团的轻骑兵们,既没有能力更没有意愿去进攻坚固的城池,他们这些兵力也无法实施整体包围。
他们每天就做两件事:一部分人在城下修工事,并防备城内军队冲出来迎击;另一部分人就出去撒野、挑衅,他们在弓箭射程外围着城墙打转,截杀对方轻骑斥候,看到敌方的运输队就冲上去抢夺、破坏,发现哪个城门防守薄弱,就装模做样地冲击一下。
总之,一句话,城外的攻城部队,人数虽然处于绝对劣势,但却嚣张无比,而城内的守军,虽然人数处于绝对优势,却龟缩防守。
双方指挥官的耐心都很好,好像在比赛看谁时间耗得久一样,只有守城方的士兵们对于进行这样郁闷的战争感到十分憋气。
连续接到军情报告后的纽伯里和维塞斯,心里也是狐疑不已,周围的将军谋士也叽叽歪歪,猜谜似的猜来猜去,但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过,对于这样的耐心比赛,纽伯里和维塞斯两位领主倒是乐意奉陪,对于他们而言,时间拖得越久,胜利的希望就越大。
当然,他们的内心里仍然存在着隐忧,敌人的主力究竟在哪,难道丹西真是想率大军从最西端的威斯特堡杀出一条血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