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 第325节

  晋亲王在之前东北战事中所起到的作用,贺家人如何的自欺欺人都不能否定,如果晋亲王需要,那么他们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而几个月,晋亲王都没有动静,贺家人也只能按下不动,如今,接到晋亲王的授意,哪怕是贺振威还未归来,贺家人也不可能怠慢,不管其中原因是什么,总之,晋亲王有自己的目的,总不会要陷启元于不利就是了。

  而且,当真需要,朝廷自然会征召,何须自己请战。

  在这种情况下,贺识海终于忍不住,在某个晚上爬上了晋亲王府的墙头。

  只是,刚刚跳下去,就被人给捉了个现场。

  翻墙头,到底是有点尴尬,不过,贺小霸王尴尬了片刻,就没脸没皮了,表明要见晋亲王。

  王府的人倒也没有阻拦他,直接将他带去了书房。

  而书房内,悬挂的堪舆图,桌上还摆着偌大的沙盘,西北的情况尽在其上。不只有李鸿渊,还有左都督秦天鸣。

  秦天鸣跟贺识海对视了一眼,贺识海对京城的局势不了解,也没兴趣了解,就连秦天鸣这个人也没啥印象,所以,半点异样都没有,老老实实的跟李鸿渊请安。秦天鸣就不一样了,不过到底是老油条一个,面上同样不显,心里边却有点咋舌,晋亲王果然是厉害了,连贺家都能收入手中。

  显然,这个时候见到贺识海,不会认为李鸿渊仅仅是跟贺识海有“打架的交情”。

  李鸿渊眼皮都没抬一下,“既然来了,就跟着瞧瞧。”

  匈奴大军的人数,大致的分布情况,以及那些地方是西匈奴,哪些地方是北匈奴,都标注了出来。

  “不说十成十准确,八成还是有的,你们有什么看法?”

  秦天鸣吃惊李鸿渊对讯息的掌握能力,要知道,现在朝廷对匈奴大军的行我情况都还只是零星的一些,晋亲王却能达到这个地步,所以,其他的皇子,被他玩弄于鼓掌,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冤。这时候还没出宫封王开府的皇子,其实反而幸运,不至于像其他的兄长一样,都快被玩残了,偏偏还被蒙在鼓里,所以,对自己那个女婿,秦天鸣打心里,其实同情居多。

  贺识海就没那么多想法,这是谁啊,晋亲王啊,唯一能将他轻轻松松大趴下的人啊,所以,他不管做出何等惊世骇俗的事情,那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作为一个合格的迷弟,只需要去想崇敬的对象所问的问题就够了。“这战线是不是拉得太长了一点,最开始得到急报的时候,都还只是在一个郡内,现在就拉大至三个郡了,匈奴的胃口也着实不小啊。”

  随后,李鸿渊又插了一些小旗子上去,是启元的兵力部署,一面旗子代表一万人,这一插好,情况就更明显了。

  “启元的兵力也完全被分散了。启元的军队其实胜在综合战力,对上匈奴,越是分散,越是不利。”秦天鸣看着沙盘,伸手指了指,“傅云庭现在是不是在这个位置?”

  “对。”李鸿渊将代表主帅的小旗插上去。“傅云庭坚守的位置并没错。”

  毕竟他后面就是一处关口,过不了关口,匈奴的大军就很难再深入启元,虽说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路,但是,并不是适合行军。就算是用小股的奇兵,反而可能会被熟知地形的启元一方早早的歼灭了。傅云庭的布局中,肯定也有这一步。

  “没错是没错,只是局势依旧相当的不利,他到底年轻,以往没带过兵,不知道能不能很好的调度大军。”秦天鸣蹙眉。

  “能不能,看他接下来的表现就知道了。局势也只是不利而已,又不是一面倒的弱势,扭转局势的方式多的是。”李鸿渊丢了手中剩余的小旗,在书案后坐下来,两手交握,看着沙盘,神情出奇的平静。

  “王爷,西匈奴跟北匈奴是不是不和?”贺识海盯着沙盘看了片刻,出口问道。

  “不和?应该不会吧,他们的大军不是在很多地方都是混合的吗?如果真的不和,不是应该各行其是?”

  “明显就是障眼法啊,如果让我方大军一眼就看出他们不和,那么很容易就能制定出作战计划,一旦他们的联盟分裂,只要牵制住一方,另一方,就该换成启元大军压进了。相比起匈奴的悍勇,启元更擅长于计谋不是。”贺识海说道。

  “贺小将军这是猜测,还是笃定?”秦天鸣郑重的问道。

  “当然是猜测啊,西北战事我一无所知,只是看看这个,哪能知道具体情况,当真知道了,那还费什么劲儿,岂不是抬抬手就能灭了匈奴,还有其他国家,启元早就成为第一霸主了,还有其他人什么事儿。”

  秦天鸣嘴角抽了抽,对于这些“很有想法”的小将,再油条也只能无奈。

  如果真的不和,这用计谋拆了联盟成功率比较的大,如果不是,若是用计,说不得就会被反利用。

  当然,计谋这种事情,只要没出最后的结果,一切都不好说,没人能笃定自己的计策百分百成功。

  “和不和又有什么关系。”李鸿渊淡声开口,一个国家,还有可能内讧呢,两个国家联盟嘛,那就更不用说了。

  贺识海跟秦天鸣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嘴,在他们看来,晋亲王已经心有计划。

  “王爷,前魏跟南齐呢,是什么情况?如果他们都在这个时候对启元发兵,那么……”

  启元富饶辽阔,可是这么一块大肥肉,地理位置着实有点不佳,简直就是群狼环视。

  “暂时没什么动静,前魏现在内乱,顾不上启元,南齐就不好说了。”

  南齐在启元早早的就布下了诸多的探子细作,要说南齐对启元没有野心,谁都不信。

  李鸿渊前世,在启元与匈奴焦灼的时候,南齐并没有动手,但是在后期傅云庭出事,启元折损了大量将士,陷入低迷的时候,南齐悍然出手,不过,才开打没多久,南齐突然收兵,因为启元内出现了反军,而且气势汹汹,南齐朝廷不得不撤回入侵启元的军队,先安内。

  不得不说,启元的运势不错,不然,李鸿渊自认为自己再能,怕是也有心无力。

  今生,李鸿渊早早的就在前魏跟南齐搅起了风云,前魏的效果明显,南齐内部还没什么动静,李鸿渊也不敢确定计划奏效,所以对南齐的是否会出兵,处于不确定状态。而且,很多事情已经改变,那么,其他国家内部也可能出现不可预知的变故,李鸿渊很冷静,也很理智,前世的事情,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参照,不会将之完全的代入现在。

  不过,不管南齐出兵否,都有应对的策略。

  “行了,你们回去吧,该干嘛干嘛。”

  “臣告退。”秦天鸣深知晋亲王本性,能不接触就赶紧闪人,所以相当的乖觉。

  贺识海就不一样了,厚着脸往李鸿渊面前凑,“王爷,那个……”

  李鸿渊瞥了他一眼,“想上战场,有的是机会,却不是现在。滚回去,老实待着,也别再想着来找本王,如若不然,本王有的是办法关你一年半载,别说是见人,虫子都见不到一只,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贺识海想想那场景,就觉得不能忍受,只能蔫头耷脑的走人,怎么来的,还怎么走。

  

第492章:新规则,刺杀

  

  靖婉端了些吃食去书房,只见到李鸿渊一个人,“人都走了?”

  “嗯。”李鸿渊抬头应了一声,招招手。靖婉将东西放在桌上,走上前。李鸿渊一把将她带入怀中,“婉婉对现在的局势有什么看法?”虚空指了指沙盘。

  “阿渊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这东西,我绝对是半点不懂。”

  “不懂没关系,可以学,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然后,李鸿渊就自顾自的给靖婉讲解。

  话说,晋亲王平日也不是这种“见风就是雨”的性子啊,靖婉急忙叫停,“阿渊,很多东西都讲究天赋,先不说我在这方面有么有天赋,就算有,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学通学精的,再说,阿渊你要知道,天底下没几个你这样的全才。”

  “婉婉的恭维为夫收下了。”李鸿渊轻笑,“婉婉其实也不必妄自菲薄,要知道,这沙盘原也是出自你的手。”

  靖婉挑眉,“我还以为这东西在启元早就已经普及了。做点东西,也不过是占了前世的便宜,毕竟,那是小孩玩具都可以有的东西,跟打仗是两码事,只是如果让我做后勤,也就是军需粮草方面,应该没啥问题。不过肯定还是需要学习学习。”

  “不用学,婉婉在这方面能无师自通。”就比如前世,送粮草去西北,她就做得很好,生生在一群男人中,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只可惜,站错了立场,虽然她的立场并不是自己选择的,不然,或许她能凭借柔弱之躯,掀起不一样的风浪。

  “是嘛?哪有机会得试一试。”靖婉其实知道李鸿渊指的什么,毕竟他提到过。

  “嗯,有机会的话。”李鸿渊但笑不语。

  可是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机会,在他前世中,那是迫不得已,而今却是完全不同,怎么可能还需要她去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早了,还不休息吗?你的那些‘公事’,我可是已经处理完了。”

  “瞧着婉婉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那么,日后,那都是你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你瞧都不瞧了?你还真放心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已经很久没看了,我只需要让暗卫告诉我有些什么事情就足够了。”

  靖婉无语,“你也不怕出什么纰漏,胆儿也特大了。”

  “以婉婉的细心谨慎,考虑事情全面,能有什么纰漏?就算因为没有熟知所有的环节,而使得中间有不当的地方,也没关系,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么谨慎,倘若问题比较大,他们也会及时报上来处理,所以,婉婉可以放心大胆的做。”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放手做了,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特别是有一种与心爱之人一起努力的感觉,说起来,是真的不赖。好吧,在某种程度上,靖婉其实有点跟自家夫君记忆中的那个“自己”较劲的意思,错过了相识,那就一定要把握相许相知相守所有时间,给彼此的记忆都增添更多的东西。

  “吾所愿也。”

  靖婉眉眼弯弯的亲亲他,然后异常坏气氛的说:“该睡觉了。”

  李鸿渊失笑,随着她一起站起来,会寝房。

  等到他们二人离开书房,钱侍卫等两三人进入书房,将里面不该存在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毁尸灭迹”,事实上,只是将那些东西以另外一种手法隐匿起来,看上去还七零八落的,不懂其中规律的人,就算是找到所有的部件,都不可能将之还原,更何况,这些东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彻底的处理掉,重新换上,而拆装隐匿的方式也变了。

  所以说,晋亲王府,还真没什么危险的东西。

  刚出了门,瞧见提着灯笼往这边来的拂容,事实上,对于这个出身青楼,底细也算清楚明白的人,李鸿渊的这些下属从来都不曾放松警惕,在他们眼中的清白,那是要彻头彻尾都没有半点有疑问的地方,拂容不一样,她的底细看似清楚,但是,她完全是可以借用别人的身份。王妃心善,不是他们失去警惕的理由,而且,如果放在眼皮子底下都能出问题,他们也就不用混了,统统可以回炉重造了。

  “这么晚了,拂容姑娘还没歇下?”

  拂容的容颜始终掩在面纱之下,不疾不徐的顿顿身,“今夜轮到奴婢为王爷王妃守夜,王妃让奴婢来将书房的吃食取回去。”

  钱侍卫点点头,接过旁边另一个“侍卫”直接将手上的东西。“原本就要给王爷王妃送过去,这黑灯瞎火的,我陪姑娘走一趟吧。”主子的东西,别管主子会不会入口,自然都不可能让不必信任的入手,尤其还是单独一人。

  “多谢钱侍卫,只是这耽搁一下,回去晚了些,白芍莫要怪罪我才好。”拂容似带着三分打趣的说道。

  钱侍卫自从跟白芍的事情定下,没少被调侃,脸皮早就练出来了,就这点,完全是不痛不痒。“姑娘多虑了,都是伺候王爷王妃的,她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姑娘,相反,若是就让姑娘这么回去,她知道了才会恼了我。”

  如此这般说了几句话,当真回去的时候,反而相隔了几步远,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一路无言。

  到最后,东西,当着龚嬷嬷的面,给了拂容。

  “钱侍卫倒是个怜香惜玉的。”龚嬷嬷淡淡道。

  钱侍卫却立马一脑门的冷汗,“嬷嬷这话是夸我呢,还是想害我啊?”

  “自然是夸你,王妃身边的姑娘,虽然是奴籍,但实际上比起多少小家碧玉都身娇肉贵,出嫁也都是放了良籍的,你们这些糙汉老爷们,平时遇到了,可不得敬着些,帮着些,嬷嬷这话还说错了不成?”

  对于这位女护大人的厉害,他们绝对是深有体会,本来同样身为暗卫,她比所有人都年长不少,按理,已经不适合做暗卫,结果呢,她愣是比大多数男人都优秀,而且,暗卫嘛,那基本上都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偏生这位一如既往的端方正派,总是一本正经的讲道理,往往让人哑口无言,王妃还没进门,女护大人被派过去伺候,讲真,不止一个人松了一口气,而王妃加进来这一年多,女护一直尽忠职守,事事以王妃为先,就像是不认识他们一样,现在这是……没顾忌啦?

  “嬷嬷说的是,回头我一定跟兄弟们好好的说道说道。”

  “钱侍卫作为侍卫首领,带好头也是应该的,只是,好的一面带头了没关系,这坏的一面,就要提醒他们莫要也跟着学了去。”龚嬷嬷好像压根就没有就这么放人离开的意思。

  这意有所指,让钱侍卫有点肝颤,他好像明白这是指自己“勾搭”白芍的事情,却又不敢开口确认,钱侍卫其实觉得自己挺冤枉,自己不过是偶尔顺带的搭把手帮个小忙,碰见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自己完全就没抱希望,谁知道白芍竟然将他看上了呢,这不就成了他“勾搭”的铁证了,害得这位女护大人盯上他,别教坏了其他人。

  “钱侍卫这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嬷嬷放心,我一定……”

  “这么说,钱侍卫也知道自己干了坏事啊,所以,还是明知故犯?”

  钱侍卫脑门上的汗是越发的明显了,想要立即遁走有没有。

  靖婉在门帘子后面瞧够了好戏,痴痴地笑出声,然后走出来,“钱侍卫回去歇着吧。”

  钱侍卫如获大赦,“属下告退。”落荒而逃。

  “这只是些许小事,嬷嬷不用这么在意。”靖婉知道,自家这位嬷嬷,对钱侍卫与白芍“私相授受”的事情有点耿耿于怀。

  “歪风邪气,自然要绝对的杜绝,尤其是上行下效,就该好好惩治才是。”

  好吧,靖婉表示,对这样的嬷嬷也是没辙。“你说的是,下面这些人有不对的,你尽管说他们。”

  龚嬷嬷欲言又止,不过,到底恪守本分,主子不容她来说教。

  靖婉的目光落到拂容身上,“这些东西,端下去与其他人分着吃了吧,今晚也不用守夜了,明儿早些过来就是了。”

  “是,王妃,”对于靖婉的话,拂容从来不会忤逆,不论对错。

  “嬷嬷也早些歇着。”靖婉撩了帘子进屋。

  李鸿渊的目光落到靖婉身上,“你那嬷嬷真正想要说教的是本王呢。上行下效?呵……”

  “这话怎么说的?”靖婉稀奇了。

  “夜探香闺算不算出格?”

  靖婉想起来了,成婚之前,这混蛋还真干过这样的事情,并且还不止一次。“该!”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这次数绝对比婉婉所知道的只多不少。”

  靖婉脸有点黑,这么说的话,自己不知道的次数肯定更多。“最早什么时候?”

  “最早?”李鸿渊想了想,“你入京之初,花市走水那晚。”半点不避讳,也不怕靖婉秋后算账。

  那时候两人还没定亲呢!靖婉想抽他!

  “既拦不住本王,保不住自家姑娘的清誉,又不能告诉你,让你对我心生反感,想想你这嬷嬷也是够憋屈的。”李鸿渊淡声道,还带着那么点嘲讽的意思。龚嬷嬷看他不顺眼,对于曾阻拦他亲近靖婉的龚嬷嬷,李鸿渊同样不待见。

  “李鸿渊,你够了啊,怎么着,知道我现在翻旧账也翻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你还得意了是吧?”这不说还好,这一说,靖婉隐约记得,好像是有那么几晚,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做梦跟某个男人亲近了,那双眼睛记得最清楚,那时候还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做带色的梦呢,搞半天,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有其事。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婉婉现在可以还回来啊,为夫一点不介意。”李鸿渊故意扯扯自己的领口。

  还回去?还回去还是自己被占便宜,谁让自己是女的,这方面天生处于弱势。最好的办法依旧是无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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