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霜笑得很开心,她看不见就用手去触摸,就算不小心被扎了一下也不在意。
孙宜嘉跟袁巧巧见着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笑,虽然初到白龙寺就很糟糕,不过现在依然能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插花这种事,其实闺阁女子多多少少都有接触,基本的东西都不难,关键是靖婉讲的一些小技巧,很有用。
“她是年龄最小,却是最体贴最会照顾人的那个,这么个贴心的姑娘,换了我是你娘,肯定也喜欢。”周夫人应道。
骆荣慧笑了笑,“我们家巧巧之前一直病殃殃的没精神,再不然就是喊着腿疼,可这会,高兴得全忘了。”
“是呢,这状况已经比预想中好太多了,她们心情好了,想来也能恢复得快些。”
“姑娘,你要的东西拿来了。”龚嬷嬷带着人,抬着沉沉的大木箱子。
“这是什么啊?”袁巧巧好奇的问道。
靖婉也不卖关子,打开木箱子,结果里面全是拍成方形的泥块。
“你刚才请僧人们帮忙弄的就是这些?这东西用来干什么?”孙宜嘉疑惑不解。
“当然是插花啊。”不多解释,直接动手做。
搬来桌子,将泥块一块一块的垒起来,有些地方高一些,有些地方低一些,当然,这事儿不需要靖婉自己动手,有丫鬟按照她说的做。第一步完成后,靖婉就动手进行修饰,原本方方正正的泥块她也不动,就点缀上各种叶子,枝条,以及一些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野花,等她停下手,泥块再不是原本那棱角分明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插花底座。
随后,靖婉开始在这基础上插花,因为都是些软泥,弄起来自然不费力。
占了大半桌子的插花,就在靖婉手下快速的成型。
他们以前见过的插花基本上都花瓶里那一束,头一次知道插花还能这么做,孙宜嘉忍不住走上前,想伸手摸,但似乎又怕摸坏了,不敢下手,只忍不住赞叹,“真的好漂亮。”
骆荣慧跟周夫人都忍不住围过来瞧一瞧,“骆姑娘这一双巧手,还真是没话说。”
“当不得夫人夸,只是我比别人想得多一点,其实谁都能做。”
“可就是多想的这一点,别人想不到啊。”
靖婉微微脸红,这也算不得是她想的啊,她只是见识多了那么一点点,可她偏偏没法解释。
“娘,你别挡着了,让我好好瞧瞧啊。”袁巧巧忍不住说道。
“行行,我让。”骆荣慧往旁边挪了挪。
热热闹闹的,就周应霜看不见,她心里着急,却安静的躺靠着,去想象着那一丛特别的插花,整个过程中,丫鬟都在她耳边细细的与她说了。她能尽可能的去想,可她想出来的很空乏,并不觉得多漂亮,有些无力。
手突然被握住了,耳边想起靖婉轻轻的话语,“等你眼睛好了,我专门插花给你看,各种各样的。”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可是不依的。”周应霜轻晃着靖婉的手。
靖婉说到做到,多了很多的插花,将袁巧巧跟周应霜房里都摆满了。
他们这边倒是和乐融融的,李鸿渊那边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阮芳菲在知道婉婉她们去了桃林后,刻意去的?她见到孙宜嘉没反应,注意力更多的反而在婉婉身上?”
“回主子,是的。”
要说李鸿渊对阮芳菲的了解,也就是她非同寻常的凉薄,却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那有她那奇怪的想法,而至于她对其他优秀女子有没有嫉妒心,还真不知道,也没兴趣去知道,不过她莫名其妙的盯上婉婉,就不能不在意了。
李鸿渊静静的沉思片刻,好片刻才开口,“把人准备好,婉婉回京之后立刻送到她身边去,另外,阮芳菲那边也不能放松,京城那边时刻关注着,父皇最终是怎么处理这事儿,本王要第一时间知道。”
“是。”
其实不管是沐公公还是暗一,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直接将阮芳菲给解决掉,还是说,他心里对那阮姑娘真的有……
李鸿渊一眼扫过去,两人立马将心中的想法摒弃,似乎生怕自己主子能看出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靖婉四个人都过得很平静也很快乐,靖婉不仅给她们做插花,还用桃花为主料给教他们调制胭脂……
有那么一两次,甚至将袁巧巧与周应霜用软塌抬出去,满山的跑,她们倒是快活了,就是那些粗使婆子就有点遭罪了,不过呢,为了几个“姐姐”,靖婉也只能对她们说声抱歉了。
而三个夫人,看着自家姑娘们高兴,身体在快速的恢复,就算是言行有些出格,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几个人也时常聚在一起,相谈甚欢。
孙宜嘉或许是习惯了,对于自己娘不在也没什么表示。
而李鸿渊不说日日夜袭,至少隔一晚会有那么一次,不过好在除了其中一晚,给靖婉用了点安神药,抱着她睡,其余时候都只是看看她,坐半个时辰就离开。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七八日,李鸿渊等到了京城的消息。
“赐婚?父皇将孙宜嘉赐婚给本王?”李鸿渊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明知道本王喜欢美女,赐一个毁容的给本王,合计着因为本王‘下落不明’,不知道这事,不会抗旨是吧?”
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话说,这是主子第几次被赐婚了?
“再去安排一下,让阮芳菲赐给本王做侧妃,时间上可以缓一缓,延迟十天半月都可以。”
主子,您想干什么?
第081章:前因,李鸿渊的黑历史
要说这些天一直没有李鸿渊的消息,加上花市一案倒是如他所愿的没有查出什么要害的东西,可偏偏,明里暗里,或多或少的都证明,他的几个好儿子都参与在了其中,只是最终谁都没能讨得好罢了,乐成帝一直处于暴走状态,为了警告他们,几系人马都被揪出了好几个分量不轻的人顶缸,不知道已经捋了多少人的乌纱,沾了多少人的血。
几个皇子都老实的龟缩起来,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是派往白龙寺的人,在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后,也统统被撤了回来,白龙寺所在附近村镇都是乐成帝派去的人手,不断的扩大了搜索范围,包括李鸿渊坠入的那条河,被来来回回的打捞的无数次,当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人,多半是已经葬身鱼腹了。
闭嘴!乐成帝怒不可遏,他就是不相信他那祸害孽障儿子已经死了。
或许真的是因为定国公府近百的无上荣耀,开国四公九候,几番动荡,唯独定国公府始终屹立不倒,让定国公潜意识里滋生了只要不是谋反大罪,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心理,因此,在乐成帝正上火的时候,三番五次的跑到乐成帝跟前,哭诉自己那苦命的女儿啊,正值韶华,就这么毁了容,一辈子都完了啊。
定国公的目的,乐成帝其实一清二楚,不过就是给他一个他看中的女婿。
而皇后在这个时候,原本应当劝阻自己兄长的,但是为了她儿子,她非但没有劝阻,还若有似无的劝说乐成帝,说什么她兄长爱女心切,就这么一个宝贝嫡女,女儿家伤了脸,耽误的无非就是终生大事,而那点事,乐成帝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解决。说得何其的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要乐成帝一句话就能定乾坤。
乐成帝笑了,却笑得孙皇后莫名的心惊肉跳,之后就一直忐忑不安,果然,不好的事情第二日就下来了,一道赐婚圣旨,一道乐成帝亲自书写的赐婚圣旨,在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宣读出来。
圣旨下,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看到朝堂上超过半数的人怔愣当场,乐成帝心中生出一丝快意。
别当乐成帝不知道他那大儿子与孙宜嘉的婚事被那孽障搅合了,别以为他不知道皇后等人又想借联姻拉拢人手。
定国公府为了再觅“良胥”,那是左挑右捡,多方奔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疼女儿呢,而知道的,又有多少人在暗中讽刺,这那是嫁女儿,分明是卖女儿,说的不好听一点,就跟那待价而沽的货物有什么区别,哪方给的价位最高,哪方就能娶到那个无双佳人。
定国公府的权势摆在那里,而皇长子荣登大宝的可能性最高,毕竟他居嫡居长,本身的能力不是皇子中最优的,却也不差,于礼于法,他登皇位都名正言顺,自然有那么些人蠢蠢欲动,以至于可以忽略孙宜嘉与皇长子康王之间的那些流言蜚语。
可惜,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孙宜嘉就出了事儿。
要说,孙宜嘉在这场交易中只是相当于一件信物一般的存在,她只要好好的存在着,就是她最大的价值,那么她的脸是不是完好也不是那么重要,然而,真的自动自愿的将这样一个女子娶回家,就会将那“交易”摆在明面上,有些东西心知肚明极好,却是万万不能浮出水面,颜面,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很重要,而仅仅为了利益,其他什么都不问,只会叫人诟病。
定国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让乐成帝下旨,全了他们的面子,毕竟圣命难为,明明得了好处,还偏偏装出一副身不由己的嘴脸。孙宜嘉,包括靖婉,哪怕是刚刚涉入官场的孙宜霖,都只是想到毁容的孙宜嘉会被放弃,哪曾想,定国公竟能做到这种程度,根本就是不给她活路,叫人何其寒心与悲凉。而这一回,也算是给他们上了一课,永远不要低估了某些人的冷血无耻。
可惜,他们算错了一点,乐成帝的确是个比较中庸的皇帝,不独断朝纲,更没有南征北战扩大启元版图的野望,可不代表他就没脾气,会任由你们一群人牵着鼻子走,真的惹恼了他,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你定国公不是担心你女儿嫁不出去吗,行,现在老子将自己儿子给你做女婿,皇子亲王,给你天大的面子了!“怎么,定国公是对朕的儿子不满?”
“不是,皇上……”
“晋亲王丰神俊秀,玉树临风,天人之姿,你那女儿,即便是毁容之前,也只是勉强配得上他,现在是什么模样,朕虽为瞧见,但也可以想象,朕乃是看在定国公府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不忍爱卿整日忧愁,才忍痛将你女儿定于晋亲王妃。……”乐成帝摆出一副为了定国公,他损失大了的姿态,就差直接说出——儿子啊,是老子对不起你啊,给你选了那么个王妃,可是老子没办法啊,定国公一心为国,老子总不能寒了臣子的心,所以只能委屈你为老子解忧了……定国公,老子儿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文韬武略,现在却要娶你那个女儿,牺牲这么大,你不给你那女儿多备点嫁妆,你好意思吗?
朝臣们听着乐成帝是声泪俱下的一番述说,不由得一再的将头埋得更低,掩住直抽的嘴角,皇上,您还能要点脸不?就算你将你那儿子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除了那张脸就一无是处不说,还有那烂到极点的名声,就算是看定国公不顺眼,也得说,就算是毁容的孙姑娘,配给你那儿子都委屈了。还有,扒拉着指头算一算,从晋亲王离宫开府到现在,你第几次赐婚了?第七次啊,第七次!克妻克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你不能因为你是皇上,就罔顾人家闺女的性命不是?
还有晋亲王至今渺无音信,十有*是……这是准备办一场冥婚让孙宜嘉当按未亡人呢,还是怎么的?
就算是知道李鸿渊实际情况的某些人,也相信他不会轻易出事,都不好为乐成帝分辨什么,虽然你夸你儿子的那是歪打正着,没一个错的,阴晴不定,性暴戾也还能勉强接受,甚至再加上一个克妻的名头,他们也还是愿意将自己闺女送进晋亲王府伺候他,克妻而已,不做嫡妻不就完了,可偏偏……唉,自家闺女送给他只能是白白糟蹋了,还啥好处捞不着,还是不要想着用这种方法上位了,在晋亲王那里,压根行不通。
定国公伏跪在大殿上,算盘落了空不说,乐成帝还点名了要他出丰厚的嫁妆,补偿他儿子。
“孙爱卿……”
定国公一个激灵,“臣,谢主隆恩。小女能嫁与晋亲王为妃,实乃三生有幸。”
“爱卿知道就好。”乐成帝满意了。
如果李鸿渊身边的人看到现在的乐成帝,大概就能找到自家主子无耻的原因,根本就是父子一脉相承。
乐成帝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前面还没有退朝,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了,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有人彻底傻了,也有人拍手称快哈哈大笑。皇上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打乱了皇后大皇子一系的计划不说,还实打实的让定国公府赔了夫人又折兵。
晋亲王是苏贵妃的养子,母子情深,就绝对不可能站到皇后那边去,而且孙宜嘉毁容,即便能顺利的嫁入晋亲王府,守活寡只怕都是轻的,只爱美人的晋亲王指不定怎么厌恶她,等同于结了死仇,如果定国公府倒戈到苏贵妃这边,情况还能缓和,让孙宜嘉有点好日子过,奈何,定国公府乃是皇后大皇子的铁杆,最终的结果就是,孙宜嘉彻彻底底的沦为废棋,再无半点作用。
还有那个虽不能站在朝会上,却也宫中的内廷秉笔孙宜霖也在第一时间得知,差一点折断了手中的笔,他原本还想为妹妹争取一线机会,可惜,因为他那个好父亲,彻底的触怒了皇上,现在,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他虽然得皇上几分宠信,但远远不到能让九五之尊收回成命的地步。好恨,真的好恨……
孙宜霖也从来没有这般后悔过,如果他一开始几不曾退让,如果他一开始就往上爬,现在怎么可能没有半点话语权。紧握的拳头青筋暴突,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中似要滴出墨一般的阴沉,周身都散发着阴鸷的气息,让在内廷伺候的小太监忍不住打哆嗦是,只觉得平日里那个和煦如风的翩翩佳公子怎么这般的骇人。
孙宜霖好半晌才渐渐的收敛了情绪,微微的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低声呢喃道:“好妹妹,你且等着,即便你嫁入了晋亲王府,我也要叫晋亲王不敢怠慢你半分。”
定国公夫人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将一干伺候的人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眼泪止不住的啪啪直掉,她苦命的女儿,她苦命的女儿啊!这些天她试图劝阻定国公,女儿已经那么可怜了,不要将真的将她逼上绝路,可是,没用,他只能寄希望未来女婿即便是不喜欢自己女儿,让她在后院过自己的日子都行,只要别苛待她,现在全完了,全完了,晋亲王那个活阎王,自己女儿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他手里!
“国公爷,国公爷,你如此狠心,半点不顾念父女情分,那么,从今往后,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随后,此事很开的传遍京城,原本孙宜嘉毁容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就因为他父亲的“大肆宣扬”,不说普通百姓,至少那些官宦人家都是知道的,现在得知孙宜嘉落得这样一个结果,真正幸灾乐祸的人反而少了,那样一个天之骄女,如此惨淡收场,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毁容了最后都还能当王妃,要我说,她的命也特好了些。”不乏有人这样说。
“可晋亲王那名声,而且到现在都还不知生死……”
“圣上明知这种情况,还下了赐婚圣旨,那么孙宜嘉必定是要嫁的,就看嫁的是死人还是活人了,可是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亲王妃啊,听着多威风气派。”
“要我说,晋亲王如果真的没了,对那孙姑娘还更好些,如果他还活着,都还不知道孙姑娘能不能平平安安的挨到成婚的日子了,听说晋亲王之前的那几个未婚妻,就没一个落得好下场,不死就伤,甚至被毁了清白……”
定国公夫人原本是不准备去信告诉孙宜嘉的,可是她早晚会知道,如其一回来,就措手不及的面对这个噩耗,还不如提前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狠了狠心,亲自提笔书写了一封信,让下人快马加鞭的送往白龙寺。
相比李鸿渊那边用飞鸽传书,早朝还没有结束就得到了消息,孙宜嘉这边自然慢上不少,原本还开开心心的,孙宜嘉在拆开信看完之后,身子瘫软,险些倒在地上。
“嘉姐姐……”靖婉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她,只见她双眸失神,像瞬间没了灵魂一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小心询问,只以为定国公府是不是又出了身上幺蛾子,却没能得到孙宜嘉的回应。
靖婉蹙着眉,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信笺,虽然私阅他人信件很失礼,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
细看之下,靖婉的脸上也变得很难看,这信上将赐婚的前因后果都清楚明了的写了。
“靖婉,到底怎么了?”袁巧巧见她们这样子,忍不住焦急问道。这些天与孙宜嘉相处,关系自然是突飞猛进,已经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了,看样子就知道,肯定又出了大事,心里很是担心。周应霜也一脸疑问。
靖婉看着孙宜嘉,心口堵的难受,艰涩的开口,“定国公以嘉姐姐脸受伤为由,装可怜,企图让圣上下旨赐婚,惹恼了圣上,于是圣上将嘉姐姐赐婚晋亲王。”
“什么?”袁巧巧跟周应霜都惊得险些坐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晋亲王?就算是举子书生,那也强国晋亲王啊,那不是将宜嘉往火坑里面推吗?”
靖婉对晋亲王的传言了解不是很全面,但仅仅是知道那点,就足以认定这人绝对不是什么良配,她也明白,很多事情其实是夸大其词,可是二十二岁的晋亲王,府里一个正经的女主子都没有,就很能说明问题,而且就他受伤那晚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基本就能断定,他心里还有一片白月光,心尖上还有一颗朱砂,她清楚男人的劣性根,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而且万一那女子又出现了呢?那心一旦偏到某个女人身上去了,就会变得不可理喻,嫁给这么个人,只怕是想要窝在后院什么都不管就过自己的日子都很难,为了给他心里的那个人腾位置,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或许都干得出来。
如果让李鸿渊知道靖婉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吐血三升?不过靖婉的最后一点想法,还真是一点没错,某个活阎王为了将嫡妻的位置丝毫不被玷污的留给她,可不就干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儿。
靖婉揽住孙宜嘉的肩,不知道要如何劝慰她,或许她心里最伤心的不是被赐婚晋亲王,而是她父亲的所作所为。“嘉姐姐,晋亲王或许并不是那么不堪。”靖婉违心的说道。
“没有那么不堪?”袁巧巧突然激动起来,“我的好表妹,那是因为你不在京城,不知道晋亲王那个人,我告诉你晋亲王那人残暴冷酷,啖人肉,喝人血,贪花好色,还男女不忌,生冷不忌,只要是美人,被他看上了,不管是香的臭的,都要弄到手,京城里边还有一处他专门豢养美人的别院,姐妹花算什么,听说里面还有母女,就因为看上有夫之妇,弄得人家破人亡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偏又薄情冷血,对每个美人的宠爱都不会超过七天,而后这些美人的下场,被他送人或许还是最好的归宿。……”
“巧巧,住嘴,”因为袁巧巧拔高的声音,引起了另一边几个夫人的注意,听到袁巧巧的话,骆荣慧险些气背过去,匆匆的赶过来,“这些话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能说的?晋亲王也是你能编排的?不要命了你?”恨得直戳她额头。
“我哪里编排了,这分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说,他晋亲王敢做,还怕被人说吗?”
“你还说!”骆荣慧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我……咳,咳咳咳……”大概因为太过激动,袁巧巧猛烈的咳嗽起来。
“我的小祖宗唉,你快消停会儿。”骆荣慧又忙给她拍背,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水喂她喝。
靖婉也被袁巧巧的劲爆消息惊得不轻,直到听到袁巧巧的咳嗽声才回神,忙上前安抚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且缓缓。”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袁巧巧的这些话,恰好被某个闲得无聊来听“墙角”的当事人给一字不差的听见了,只是几丛花木相隔,李鸿渊那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险些就失了理智,直接出去将袁巧巧掐死。
沐公公已经隐在暗处的暗卫一个个缩着脖子装鸵鸟,真怕他迁怒将他们拖出去剁了喂狗。
未来王妃的这表姐胆子也太大了,就算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也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而且还是说给未来王妃听,你自己的小命被盯上不要紧,可是会连累死其他人的。
李鸿渊啪的一声折断了一根树枝,自然就惊动了靖婉他们。
“什么人?”龚嬷嬷呵斥一声,转过花丛去看,毫不意外的对上了李鸿渊那双阴鸷的眼,蹲蹲身算作请安。
其实在他们到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毕竟沐公公不是习武之人,其他人或许还能隐藏,他靠近的脚步声龚嬷嬷听得很清楚。所以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龚嬷嬷就过去,以防他们没有立即离开而被其他人发现,那时候,说人坏话却被当事人当场抓包,李鸿渊不做点什么才奇怪呢,却又不能杀人灭口,他的事情就该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