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口气,将手中依旧执着的黑子落下:“师兄的棋艺果然精湛。”
祁瑾熠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意,方才若非走神,恐怕这盘棋局会再次成为一盘死局。
“音儿在江湖中放出了消息?”
沐音挑眉,自然知晓他所指的是什么,调整了一下身姿,整个身体侧躺在椅背上,看起来十分的惬意:“最近盛京可是出现了不少江湖人士,虽然不能解毒,但是倘若在府中进进出出瞧着也是碍眼的很,倒不如直接断了这条后路,也好落得个清净。”
这些江湖中人其中也不乏泛泛之辈,能人异士也是颇多,虽然解不开沐鸿平身上的毒性,但是来来往往的将人折腾死了那可就无趣了。
“再过月余就是婚期,看来他们应当也没有心思了。”祁瑾熠扬眉道。
沐音扬眉,只听祁瑾熠勾唇淡淡一笑道:“音儿虽然早晚都是我的夫人,但是聘礼还是不可少的。”
沐音神情突然一僵,明媚的面容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红晕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尴尬,她竟是忘了还有聘礼这么一说,经他这么一提,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轻咳一声,掩下眸中的情绪,垂眸道:“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好,我不懂。”
这话确实不假,她确实是对于这里的成婚习俗不甚清楚,更别说是有关聘礼的事情了。
祁瑾熠眸中闪过浓浓的笑意:“恩,我一定给音儿一个独一无二的聘礼。”
沐音佯装生气的斜睨了他一眼,却不想竟是引来了其更为愉悦的笑声。
“大老远就听到笑声,什么事情这么欢愉?也让老人家我听上一听。”
突然,一道略显苍劲但却爽朗的声音响起,下一刻,门口处却已然多了一道身影,只见来人一袭花红花绿的衣衫,一头花白的银发以及下巴处一撮花白细长的胡须……看上去倒是显得有些滑稽了。
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掌风毫不客气的扫过,直直的袭向他,傅海眉眼一沉,面上来不及收敛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红绿相间的袖袍一挥,整个人跃空而起,同时手中的掌风已出,生生的对上了这一攻势,嘭——一侧伫立的花瓶被扫落在地,顿时一地碎片,与此同时掌风也已然被化解开来。
傅海收了掌风,气呼呼的理了理衣衫,抚着那一撮花白的胡须看向沐音道:“丫头,用不着以这种方式来欢迎我吧?你知道的,老人家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吓的。”
老人家?沐音斜睨了他一眼,有身子骨这么健硕的老人家?!扫了眼他身上再次出现的足矣开染坊的衣服,淡淡一笑道:“老人家就该有老人家的样子,隔墙偷听好像不是老人家所为吧?”
没错,方才在与师兄对弈之时,两人都已然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不过只是没有开口而已,能出现这里而且又不被胡掌柜制止的人除了住在这里的恶人谷雇主傅海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是以,沐音这才没有出手。
傅海面色闪过一丝尴尬,明明伪装的这么好竟然还是被这丫头给发现了,失策啊失策,下回定要再隐匿的好一些,默默的计较了一番,抚了抚胡须讪讪的笑了两声,走上前道:“咳咳……丫头,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嘛……”
说着眼神扫了坐在一侧的祁瑾熠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他可是听到丫头的婚约对象来了,虽然并未见过面,但是当初在炮轰刹魔宗的天机阁之时也曾交涉了几分,对于这个传闻病怏怏的劳什子熠王,他可是十分的好奇,那份强大狠辣的手段可是与丫头有的一拼啊!
正想着抽空到熠王府瞧上一瞧,到不曾想今日刚巧撞见,既然撞见了,那自然是要瞧上一瞧了,顺便……咳咳……听一听两人的谈话!
“谷主可还满意所见所闻?”突然,一直没有言语的祁瑾熠突然转过了眸子,深邃的双眸定定的瞧着其面容,唇角的笑意虽在,但是莫名的让傅海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咳,果真不是凡人!单是这份气势就已经是少见了,要知道此刻的祁瑾熠虽然依旧浅笑,但是那周身方才的气势却已是显露无疑,凛冽霸道!教人不敢直视!
傅海眸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抬手倒了杯茶水,漫不经心的扬了扬眉道:“听你们的话语,你是丫头的师兄?”
“不错。”祁瑾熠淡淡一笑。
“听说这些日子他一直呆在法青寺?”傅海道。
“不错。”祁瑾熠道:“据说之前与顾老在法青寺后山埋下的桃花酿已经醇香扑鼻了。”
“桃花酿?!”傅海眉眼一瞪,正要喝茶的手也不由得微微一顿:“你说的是顾琼那个老东西珍藏数年的桃花酿?!”
祁瑾熠扬眉:“正是。”
傅海猛地将手中的茶水放到桌上,砰地一声站起身,一语不发就要朝着门外走去。
“师傅再过几日应该就回来了。”祁瑾熠淡淡开口道。
言下之意,桃花酿已经喝完了,就算现在赶去那也是没有了的。
果不其然,听到祁瑾熠的话语,傅海脚下的动作一顿,面上闪过一丝愤然,苏峙这个老东西竟然独吞!枉他还将其当做挚友!呸!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再也不认识什么苏峙!也不认识顾琼!
轻咳一声,转过身,重新坐到凳子上:“咳,刚才坐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
“噗嗤——”沐音眉眼弯弯,笑的一脸愉悦,默默地扫了一眼坐在一侧神色不变的祁瑾熠,恩,师兄果然很强大!当然傅海也果然很……另类!
刚坐到凳子上不到半刻钟,竟然是坐累了?恩,这个借口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傅海愤然的斜睨了笑的欢愉的沐音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已然挂着淡笑的祁瑾熠身上,果然,苏峙那个老东西的徒弟真讨厌!却是全然没有将沐音划分其中,恩丫头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弟,所以自然不包含其中了。
抬手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想到那被瓜分完的桃花酿,顿时觉得口中的茶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怎么?你师父这么高超的医术没有将你医治好?”关于这熠王的传言他可是没少听闻,而且看他面色苍白明显的身子骨不是很好,傅海默默的寻找慰藉。
祁瑾熠仿若未觉,唇角的笑意未减,淡淡道:“音儿的医术更好。”
傅海顿时气得两眼发直,为什么感觉每次算计不到他反倒是被他给算计一番?!奸诈狡猾的性子果真跟苏峙那个老东西学了个十成十啊!
“既然是丫头的师兄,向来功夫也不差,敢不敢与我过上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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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师兄果然很强大!
第247章 值得最好的
祁瑾熠扬眉看向沐音,见沐音点头,深邃的双眸闪过一道暗芒,转眸看向傅海淡淡点头道:“能得前辈指点,荣幸之至。”
傅海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杯盏,身形却是陡然一动,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人已然消失在了座位之上,眼前虚影一闪而过人已是到了祁瑾熠的身前,与此同时,掌风也已然毫不留情的攻击而去。
祁瑾熠眸光一暗,袖袍一挥,直接出手对上了其袭来的掌风,掌风相对,暗潮涌动。
傅海看着面色依旧淡然的祁瑾熠,心下不由得染上一丝震惊,没想到其年纪轻轻就已拥有了此等深厚的内力,要知道他此番所出的掌风可是丝毫没有留情的,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倘若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大器也。
思及此,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来,而就在这瞬间,手中的掌风却是突然推开,在还未看清其动作之时,左掌却已化为拳直直的朝着祁瑾熠的腹部袭去。
他快,祁瑾熠的速度更快,在他出拳的同时,右脚已然袭出,傅海见此,暗道一声不妙,身形朝着一侧闪开,站立在其身侧位置,同时方才未落下的左权已然直直的朝着其腰侧后方的位置袭去。
哪层想还未碰到其衣衫,祁瑾熠背后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右手出掌快速一击,恰巧将其拳风挡下,与此同时,身形已然快速移动,再抬眸时,人已是飘然落在了一侧圆桌之前的位置站定,淡然飘逸的身姿哪里有半分的狼狈姿态,只见其淡淡拱手道:“前辈,承让。”
傅海轻哼一声:“不过才两招而已,老头子我还没打够呢。”
话落的同时,脚尖点地整个人腾空跃起,眸光一暗,只见袖口中飞射而出一道幽光,直直的朝着祁瑾熠的方向而去。
其次一此番却是没有闪过,袖袍朝着一侧的和面扫过,五指微动,只见其袖口处童然涌现一物,还未看清其究竟,只听“嘭——”的一声脆响,抬眸间,地面已然多了一盏四分五裂的茶盏以及一侧染在茶水里的拇指大小的一柄精致弯刀。
傅海垂眸扫了眼被打落在地的弯刀,眸中闪过一丝赞赏,身形陡然一跃,旋转,出脚,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祁瑾熠眸光一暗,双掌却是已出,只听“嘭——”的一声,只见那傅海袭出的双脚却是直接对上了祁瑾熠的双掌。
傅海眸光一深,脚下的动作却是已然使出了暗劲,祁瑾熠眉目微动,暗自将其体内的内力聚集在其双掌之间,猛然一动,掌心却已是袭出,傅海被其内力震得立时推开了些许,稳住身形站立在一侧祁瑾熠所坐的位置,抬手抚了抚雪白的一撮胡须,看了眼明显心情愉悦的沐音,眉眼一瞪,气呼呼的一把坐到了凳子之上,不悦的摆了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一点也不知道尊老,哼。”
苏峙那个老东西教出来的徒弟果真跟他一个德行!心中这般抱怨着,眉眼间却已然隐有赞赏之意。
祁瑾熠自然瞧得出他的意思,挥了挥衣袖,眉眼间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朝着其微微拱了拱手道:“前辈招数出奇,晚辈自当全力以赴。”
傅海听其言语中的过誉之意,却是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执起方才桌上沐音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他是不会承认他更加妒忌苏峙那个老东西了。
祁瑾熠却是不甚在意的理了理衣摆,就近的坐到了一侧的凳子上了。
“琉璃珠……”沐音清冷中透着一丝愉悦的声音淡淡响起。
果不其然,傅海听到琉璃珠三个字,眼神猛然一亮,方才打的舒缓反倒是将此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顿时那紧绷的容颜却是再也绷不住了,眸光发亮的看向沐音道:“怎么样?到手了?”
沐音却是并未着急回话,反倒是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开始引起茶水来,傅海见此面容却是更显焦急了,就连坐都好似坐不下去了,那副模样恨不得强沐音手中的茶水一把抓住扔了或者是一把夺过一饮而尽,正当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躁动,正欲抬手夺下其杯盏之时,沐音却恰好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桌上,看向傅海一脸焦急的模样,转眸对上祁瑾熠看来的视线露出了一丝浅淡的仿若无意的得意笑意,这才看向傅海淡淡的摇了摇头道。
傅海眉眼一跳,连忙道:“怎么?没有拿到?”
沐音再次淡淡的摇了摇头,这可是将傅海急的额角都要冒出汗来了,正欲开口,眼前却赫然多了一颗散发着流光的珠子,想要说出口的话语也是硬生生的卡在了口中:“这……这是……琉璃珠?”
沐音扬眉并未开口,这是在密室坍塌之际,师兄顺手拿下的。
傅海却已是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眼前流光溢彩的珠子上面,抬手将珠子握在手中,仔细端详了片刻,眸光却是悄然一顿,不敢置信的将珠子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了一番,双眉已然紧紧的蹙在了一起:“这琉璃珠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的……”
沐音扬了扬眉淡淡道:“如你所见,琉璃珠是假的。”
什么?!傅海蹬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向手中的珠子:“琉璃珠是假的?!那之前在闵府看到的……”
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当初他明明瞧得清清楚楚,那却是琉璃珠无疑,怎么现在竟然眨眼间变成假的了?难不成当真是他瞧花眼了不成?
“你在闵府中看到的是真的。”沐音道:“但是藏在密室内的却是假的。”
傅海眉眼一动:“你的意思是那姓闵的知道当日有人会去偷珠,所以特意造了个假的想要将人引过去?”
“没错。”沐音点头道:“闵怀良应当是一早便收到了消息,不过防备的对象可能不是我们,而是另一帮人,只不过这场布置精美的布局却刚巧被我和师兄破坏了,想来另一帮人也是收到了消息所以才并没有出面。”
知道此事的人本就寥寥无几,他们这边的额消息自然是不可能会泄露出去的,唯一的可能便是还有另一拨人的参与,至于这另一拨人是谁那可就有待商榷了。
“这么说姓闵的是错把你们当成了那一伙人了?”傅海道。
“应该是这样。”沐音淡淡的道:“不过这样也好,等到下次上门的时候会方便一些。”
傅海皱眉:“你还要去?”
“是真是假,总是要瞧上一瞧的,假的已经到手,真的自然也不能遗落。”沐音扫了眼傅海担忧以及不赞同的神情,知晓他的担心在哪儿,勾了勾唇角,余光扫了眼坐在一侧的祁瑾熠,淡淡的道:“放心,下次登门有师兄陪着。”
傅海扫了眼神情淡然的祁瑾熠一眼,这才点了点头嘱咐道:“就算是真的也不能以身犯险。”
沐音点了点头,琉璃珠对她而言确实十分的重要,但是却还不足以让她以命相搏,况且依照闵怀良的谋算,这么点伎俩还当真是难不倒她。
将沐音点头,傅海这才放下了心,虽然两人没说密室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依照丫头的性子既然没有去找寻那真的琉璃珠,想来当时的处境也是十分的危机的,如若不然,倒也不会只拿了个假的珠子来了。
沉吟了片刻却是转移了话题看向祁瑾熠道:“方才我听到你是打算给丫头下聘?”
祁瑾熠点头:“婚期将至,聘礼自是不可少的。”
傅海抚了抚胡须道:“你打算拿多少聘礼?丫头可是我老头子的心头宝,若是没有拿出满意的聘礼,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啊。”
傅海这一番话可谓是肺腑之言,沐音于他而言亦友却更亦女儿,他这一声孤苦无依幸得音儿在身边陪伴,心中早已将其归附为他傅海的女儿,想要将他女儿娶到手自然是要拿出一番满意的诚意来的。
祁瑾熠自然是理解他心中所想的,如若不然方才也不会与之过招,更不会言谈之间以前辈自居,虽然与他并不相熟,但是他却是察觉的出来他对他的音儿是真心实意的好,他的音儿值得最好的。
眉宇间闪过一丝极其浓郁的宠溺以及愉悦的浅淡笑意,只听他淡淡的开口道:“音儿值得拥有最好的。”
没有豪言壮语的保证,没有欢愉高兴的称赞,有的只是一句淡然随意的话语,仿若不经意随意说出口的一般,没有半点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过誉。
傅海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当下也是面上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意:“你既然知道老头子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丫头既然是要成婚,那我自然也是要好好准备一番嫁妆的。”
沐音看着傅海一脸欣慰的笑意,唇角却是勾起了一丝柔和的笑意,对于这个她早已当做亲人的人,她自然不会矫揉造作的拒绝他的一番心意,毕竟这是真心待她的人不是么?
有时候血肉至亲也并非至亲至信,只要真心实意又何尝不是一种至亲?!
第248章 沐府的事端
不过短短两日,沐靖南就已经仿若是老了十几岁一般,苍劲俊朗的容颜如今只剩下了满面的愁容,就连那不曾出现白发的鬓角都已然如同霜染一般花白了一侧,整个人哪里还有之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
纵横官场数十载,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大风大浪,面对过各种各各样棘手狠辣的问题,这些都不曾难倒于他,但是如今沐鸿平的伤势却是教他束手无策,本以为江湖中人才济济,奇人异士更是不在话下,找出一两个善于解毒的人也定然不在话下,哪曾想到别说是一两个就连半个也都丝毫不见身影,要么不在盛京,要么云游四海,要么还未看诊就已然断言束手无策,混迹官场多年,如果还瞧不出这其中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他这个侯爷也就白当了这么几年了。
但是尽管知晓有人在背后与南侯府为敌,但是却根本查找不到丝毫的证据,甚至就连一丝口风都不曾探得,这样的对手要么太多强大,强大到南侯府根本就不是其对手,要么从一开始就在布局,或许此次毒蛇事件也包含在内。
意识到这些问题,沐靖南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但是如今的情形他也根本就无暇顾及,只能吩咐沐煦暗中调查,是以,接连两日沐煦几乎忙的也是脚不沾地,沐荀却是除了照顾沐鸿平就是呆在世安苑,整个人倒是越发的显得沉闷了,不过有俞荏婕在其身侧,倒还是稍显些许的生气。
阮侨玉并不比沐靖南好上多少,此刻的她神情凌厉,哪里还有半分之前柔和贤惠的模样?只见其眼前摆放了大大小小的账本侧目,每一本内页之上都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差勾,而在其下方则是依次排开坐了十几号人,不过每个人的脸上此刻都是全然紧绷,没有半丝的笑意,甚至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战战兢兢的。
“许掌柜,这些账目里尤是瑞永斋损失最为惨重,你先来说说这事怎么回事?”阮侨玉扫向那坐在首位的中年男子沉声道。
那许掌柜闻言面上却是没有过多的惊讶,仿佛早已料到了阮侨玉会有此一说,毕竟瑞永斋是这些商铺里最为赚银两而且又是最大的,如今又是损失最为惨重的,一个叫他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从凳子上站起身,朝着阮侨玉拱了拱身道:“回夫人,这些损失不是这一两日所造成的……”
阮侨玉蹙眉,只听许掌柜继续道:“前几日铺子就已经陆陆续续发生了不少事情,更有一伙儿凶神恶煞的人每日都到铺子里闹事,打砸抢夺时有发生,原以为过两日就消停了,没成想这两日竟是闹得更凶了,我等实在是钳制不住所以今日才来告知夫人。”
“打砸抢夺?!”阮侨玉秀眉一横:“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