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刘香玉,那让他感觉自己肮脏龌蹉的像偷油老鼠。
刘香玉看了看他,又看看蓝仙娥,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仙娥,你这是做什么?”
蓝仙娥于男女之事上面是相当的有经验的,一看陈国富这心虚的表情,立即觉察到什么。拧起眉头,怒冲冲的说:“刘香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勾引了国富,所以他才不要我,刘香玉,你这个不要脸的寡妇。”
刘香玉心想,我这离开也就几天,怎么蓝仙娥和陈国富什么时候亲近直接叫“国富”。还一副原配骂小三的语气,说自己勾引陈乡长。简直是扯淡!
刘香玉沉下脸,正要驳回。
不想陈国富已经怒火滔天,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服,顺势将蓝仙娥推倒在地。
骂道:“蓝仙娥,你是个什么货色,当乡亲们都是瞎子吗?你和李小毛的丑事有照片为证,就连法院都给盖了戳的,你还好意思装贞洁烈女,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我警告你,再缠着我,我就告你下药迷奸我,让你也尝尝蹲班房的滋味!”
什么?下药迷奸?
从昨天晚上开始,虽然大家都觉得蓝仙娥和陈国富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没有想到是蓝仙娥下药。
蓝玉烟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这蓝仙娥一心一意要当官太太,前世大概也是使了这手段才攀上县派下来的指导员的。
这一世更是先后对好些人下手,光她知道名姓的就有李修远、李小毛、杨管事、周兵……还有这几年在县里勾搭的其他不知名姓的,更是数不胜数。
却是没有前世的好运气,一而再再而三的落了空,最后竟然将主意打到陈国富身上。
实在可恶!
不过按现在的情形看来,陈国富压根不上她的道,就是拼了前程也不要她。
蓝仙娥听说要蹲班房稍稍愣了下,随即恼羞成怒,爬起来道:“陈国富,你个狼心狗肺,提了裤子不认账是不是?我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你办公室里还有我的处子血,你竟然为了维护这个寡妇这样扣我屎盆子,你,你,刘香玉,都是你害的!”
蓝仙娥方向一转竟然朝刘香玉扑去。
蓝玉烟还正惊讶蓝仙娥还有处子血,突地就看到蓝仙娥朝母亲扑来,毫不犹豫抬脚就往踹了出去。
前世被人捅死在小巷里,这一世努力读书的同时也没有忘了强身健体练习武术,经过三年的刻苦练习毫不逊色专业的体育生,这一脚堪比壮汉,直接把蓝仙娥踢飞出去,摔了个狗吃屎,当即鼻血如注。
蓝仙娥伸手摸到满脸血,以为自己的花容月貌被毁了,这可是唯一的本钱,要是没了,她往后还怎么过上好日子。
蓝仙娥气血攻心,爬起来再次打向蓝玉烟母女。
第174章 人至贱则无敌
蓝玉烟眸子一眯,找死,就成全你!
她再次抬腿飞踢,蓝仙娥还未近到她的身便又一次被踹走,这一次方向偏了些,跌到路边的水沟里,正是草木茂盛之际,水沟两边长满带刺的灌木。蓝仙娥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剧痛,艳冠永安乡的俏脸已经被灌木上的刺划成了 大花脸,可怕如女鬼。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蓝仙娥跌坐在水沟里,捧着脸号陶大叫。
“蓝仙娥,你自己心术不正,就以为全天下的人和你一样不要脸,再敢我妈身上泼脏水,我就对你不客气!”
“蓝玉烟,你毁了我的脸,你敢打我,我要告你!”蓝仙娥气的大喊。
蓝玉烟不屑的说:“告啊,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大人,被我一个小孩打了,还有脸告!”
“就是啊,自己不要脸的给陈乡长下药,以冤枉香玉,人家玉烟打你也是帮妈妈出气,理所应当!”围观的乡亲都看不下去了,一起指责起蓝仙娥。
“陈乡长,你不要怕这个女人乱嚼舌根,我们都可以替你作证,你是被蓝仙娥陷害的,不用辞官!”有人仗义的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都是蓝仙娥不要脸,陈乡长,你是个好官,我们都支持你!”
陈国富听到大家这么说,神情愈加悲怆,“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谢谢这几年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但是错了就是错了,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陈国富转眸深深的看一眼刘香玉,提起行囊踏上了客车。
想不到陈国富是如此铮铮有担当的男人,倒是让人心生钦佩。
“陈乡长!”刘香玉不解的叫住他。
陈国富苦笑一声,“以后就叫我陈国富吧!”
刘香玉:“大家都说可以替你作证,为什么还要辞官。”
陈国富看着刘香玉,苦笑了下,“你觉得蓝仙娥是那么容易甩掉的吗?”
刘香玉,“以她的品性,肯定时不时要纠缠你。”
“与其在仕途上战战兢兢,时刻担心这个污点爆发,倒不如断尾求生,求个清净。世界这么大,又不是当官才可以报效国家。”陈国富十分洒脱的说道。
蓝玉烟不由的对陈国富刮目相看,原本以为他是个板正的人,却没有想到如此深谋远虑,行事果决,这样的人到了哪个行业都会有番作为。
于是笑了笑说:“陈叔叔说的没错,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人们能做的行当也五花八门。不说其他的,就说现在这么多人南下打工,他们要吃要住要穿,随便找个营生也不缺人买,我相信陈叔叔一定能够慧眼识珠,找到新的事业。”
少女的话虽然说的轻轻巧巧,陈国富却是眼中一亮。
原本辞官南下还只是头脑一热,听了玉烟的话顿时头脑清明。
现在沿海地区这么繁华,自己当乡长这么多年虽然工资不多,但是平时省吃俭用也存了点积蓄,倒不如做点吃穿住的行当。
像毛勇发那样,到时也挣个老总当当,既不用再担心蓝仙娥纠缠,说不定还能衣锦还乡,与刘香玉作对志趣相投的爱侣。
“还是玉烟眼光长远,陈叔叔受益匪浅。”陈国富思及此,所有的忿慨不满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满满的信心。
只是到那时,刘香玉身边还缺着位置吗?
他又有些惆怅了。
眸光十分不舍的缠绵在刘香玉身上,刘香玉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与陈国富会有什么,只以为他是舍不得过去。
笑了笑说,“陈乡……国富竟然已经下定决心,那么就放心大胆的去拼吧,若是觉得在外面不习惯,那就回来,羽绒服厂和食品厂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这,这是在说自己不是单相思,她永远等着自己吗?
陈国富只觉心花怒放,开心不已,用力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会拼出个名堂,不让你失望的!”
“嗯!”刘香玉微笑的点头。
陈国富对母亲的那点心思,蓝玉烟早看出来了,只是母亲一个老实本分的妇女还没有回味过来罢了。
经过这次的事,蓝玉烟觉得陈国富是个可靠的人,若是余生能给母亲作个伴,那也是极好的。于是笑着嘱托:“陈叔叔,记得给家里来信啊!”
“好,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陈国富虽然丢了官,但是却身心愉悦的踏下南下的车。
人啊,心存希望便充满信心与勇气。
蓝玉烟望着远去的客车,欣慰的笑了起来。
陈国富走了,蓝仙娥非但没有当上官太太,反而让放浪无耻的面目公之于众。
永安乡人多多少少都受过陈国富的恩惠,自然也就视蓝仙娥为仇人,都骂她不要脸才害得陈国富丢官。
蓝仙娥脸皮厚不屑于这些谩骂,叉着腰与村民对骂,死不要脸的说是刘香玉破坏了她和陈国富的感情,将自己说成是陈国富名正言顺的对象,指责陈国富始乱终弃。
不要脸的程度令人发指。
蓝玉烟倒是挺理解蓝仙娥的态度的,这也算是发扬了先祖乐观向上的精神不是,要不然就只能找个绳子吊死了。
蓝仙娥脸皮厚归脸皮厚,但是全永安乡的人都在骂她,她讨不到好处,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在永安乡呆下去,待脸上的伤一好,便收拾东西宣称千里追情郎去了。
至于追的哪个“情郎”,也就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人至贱则无敌,像蓝仙娥这种人,仗着一张还算好看的脸,总能混上饭吃。只是苦了周桂琴娘俩。
原先有蓝仙娥在,虽然她自私无耻,但是还是会顾着点蓝福贵。
现在蓝仙娥一走,周桂琴和蓝福贵彻底没了进项,日子便过得一天一比一天苦,只好把主意打到几个女儿身上。
来娣自从在三年前嫁给吴根之后,便搬到县里去,除了年初二,其他时候绝不回娘家,回来了也只是按着习惯带一碗红烧肉,几包果子,至于钱,那个连个钢磞都不会给。
迎娣去打工后也没有再回来,爱娣倒是跟羽绒服厂的货车回来过一次,但是连家门都没进,直接又跟着车走了。
至于送出去的那几个女儿,养父母那边听说蓝大柱成了杀人犯,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哪还会和周桂琴来往。
至于蓝玉宁,她本人都没有说话,别的同学就替她回绝了,“蓝玉宁自己都还要学校养活呢,哪里养活得了老娘和弟弟!”
第175章 十岁娃抽烟
如此一来,周桂琴生了八个子女,到头来竟然一个也靠不住,只能捡废品过活。好在现在永安乡发达,废品倒是不少,勉强也能糊口。
这一日她拖着满满一蛇皮袋废品去废品站卖,刚换了钱出来,准备去商店里买些吃的,蓝福贵突地跑过来,夺过她手里的钱就去了旁边的小卖部,买了整条香烟。
“福贵,福贵这是买肥皂的,你不要全花了啊!”周桂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手里捏着的找回来的钱。
“买什么肥皂,手搓搓不就干净了,懒得要死,就知道买这些没用的浪费钱!”蓝福贵一边打开香烟点燃,一边没好气的骂道,那语气就跟老爷训孙子似的。
还不忘了将剩下的钱又买了几包干脆面,直至一毛钱都没有多才罢手。
“福贵,你不要全花了啊,还要买油盐呢!”周桂琴便要将那些零食还给老板,蓝福贵却是狠狠的打了下她的手,“买什么油盐,有什么好买的,就你烧的那些菜,比猪食还难吃,别在吵吵啊!”
不管这家里过得多艰难,全家人的吃用都是紧着蓝福贵的,因此才十来岁的孩子就长得膘肥体壮。比周桂琴还要高出几公分。周桂琴这些年缺吃少穿,营养不良被他打一下,摇晃了几下就跌坐在地上。
“别在装死啊,赶紧挣钱去,老不死的,看着就烦!”蓝福贵拿起柜台上的东西,抽着烟扬长而去。
周桂琴大清早就去捡废品,到现在滴米未尽,又摔了一下,头晕眼花手脚酸软站都站不起来。
小卖部的店主看到蓝福贵欺负亲娘,不是不铁石心肠冷眼旁观,而是蓝福贵那土匪样,要是把他惹毛了,非得把他的店给砸了。
他一个大人又不能跟个孩子动手,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亏,倒不如睁只眼闭只眼。
直到蓝福贵走远了。店主这才走出来,拉起周桂琴。
周桂琴却是恼怒的啐了店主一脸唾沫,“老张头,你怎么可以把烟卖给福贵,他才十岁,你恁地赚黑心钱,是要害死福贵呀,我的福贵全给你们糟践了!”
店主被周桂琴给说懵了下,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周桂琴,我好心扶你一把,你竟然还骂我,真是缺良心的!”店主一甩手周桂琴就又跌坐到地上。
周桂琴被亲儿子摔的屁股开花也没叫唤,被店主稍稍一推竟然鬼哭狼嚎起来,“天杀的,你个老张头缺良心,欺负我死了男人,没靠山啊!”
敢情这周桂琴也也不太傻啊,讹起人来还挺有条理的。
店主听到周桂琴这一通哭嚎,气的火冒三丈,但是永安乡人早就见识了这一家子的极品,故而不与她纠缠,直接转身进了小卖部。
周桂琴竟然撒起泼来,坐在小卖部的门口哭天抢地的嚎起来。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死了男人谁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诓的十岁的娃娃买烟抽啊,缺良心,赚钱不要良心啊,这是要断我们娘俩的活路啊……”
如今的永安乡是远近闻名的羽绒服之乡,又有个山青水秀的兴安水库在,故而吸引了无数客商前来谋生或者观光。
周桂琴嗓门大,这一哭嚎立马把正在街上游逛的外乡人全给吸引过来了。不明因由的外乡人对着小卖部指指点点起来。
周桂琴哭的更加卖力,她的想法很简单。
蓝福贵把卖废品的钱拿去买烟了,她现在身无分文,但是家里油盐柴米都缺着,脑子再蠢也不会忘了要吃要喝,所以扯开了嗓子哭骂,就巴着店家能把钱退回来,退不回来钱给些吃喝也是行的。
现在的永安乡虽然人声鼎沸,日子比早些年好过多了,但是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其他东西仍是舍不得买的,所以也就赚不得几个钱,经不起周桂琴的讹诈。
再个有一就有二,要是这一次给周桂琴讹去了,往后还不得天天到店里来闹。店主打定主义不睬周桂琴。
然而店家的这番作法,却让外乡人觉得是冷血无情,尤其是听到周桂琴说买烟的是个十岁男孩时,更加觉得店家赚黑心钱。
“卖烟给十岁的娃娃,这真是黑心肝了,虽说开店就是做生意的,但也不能什么东西都卖吧,乡里乡亲的,看到娃娃买烟不通知人家里阻止一下,还真把钱收了。把娃娃带坏了!”
“就是啊,那十岁的娃懂什么,不就好奇吗?都是乡里乡亲,也不劝着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指责店主,店主被气的脸色青白赤红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