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向来只有被请的份儿上,一声带字,足以听出对方的不客气了。
女君威严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你们确定我父君不是让你们带去皇宫的是我,而不是赫连府的大少爷?”
铁骑首领道:“赫连大少爷要带走,女君殿下,也要带走!”
女君眉心一蹙。
父君发的什么疯?
抓燕九朝就是了,抓她做什么?
“殿下!殿下!”侍卫长莫桑神色匆匆地奔了过来,在女君面前拱手行了一礼,“驸马在大街上让皇宫的人带走了!”
女君的面色就是一沉,望向铁骑首领道:“你们为何抓驸马?”
话到这份儿上,铁骑首领索性不予隐瞒了:“有人举报驸马乃大周燕王,女君殿下勾结燕王谋反,陛下龙颜大怒,有什么话,殿下还是自行去与陛下说吧!”
女君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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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了吧
【V275】国君晓真相
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是女君做梦都没料到的,明明稳操胜券的事,怎的就引火烧身了?
去皇宫的路上,她不断地琢磨着,驸马的身份如此隐蔽,会是谁把它捅了出去?
燕九朝么?
他认出驸马了?
驸马离开大周时燕九朝才不过八岁,辗转十六个春秋过去,他怎么可能还记得当年的事?
便是记得又如何?
驸马早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何况驸马又戴了面具,燕九朝总不会是把他的面具给扒了……他为何要扒?总得先怀疑,但他没理由怀疑。
退一万步来说,那孩子真认出驸马了又如何?他舍得为了保全自己,把亲爹给推进火海吗?
但倘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女君思前想后,头都大了。
“殿下,请下马车。”
宫门口,铁骑首领拦住了女君的马车。
女君以往入宫都是乘坐马车一路长驱直入,可如今嫌疑在身,念在她是储君的份儿上没把她抓进囚车已是网开一面了,再妄想与从前那般待遇是没可能的。
女君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明白归明白,真正落实起来还是觉得自己的脸上挨了好大一耳光。
自小到大,她顺风顺水,还没如此丢脸过。
她冷冷地下了马车。
沿路的宫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
可女君总有种走在刀尖上的错觉。
金銮殿上,国君等候多时了。
他没坐在龙椅上,而是走下了高高的台阶,在大臣们朝拜的地方缓缓地踱着步子。
他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淡淡地转过身来。
他神色威严,眸光冰冷。
只一眼,便看得女君的心咯噔了一下。
女君迈步入内,恭敬地行了一礼:“儿臣,给父君请安。”
国君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沉沉地说道:“可知道朕宣你入宫所为何事?”
女君低垂着眉眼,眼神闪了闪:“儿臣受人诬陷,父君要宣儿臣入宫问话。”
“当真是诬陷吗?”国君沉声问。
女君的睫羽颤了颤,硬着头皮道:“自然是诬陷了,我与驸马情投意合,这么多年来我们是如何孝敬父君与母后、如何效忠南诏皇室,父君全都看在眼里,我们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父君的事?”
国君可没那么容易被人带偏了,国君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这个女儿的脸上:“你是在否认通敌叛国的事,还是在否认驸马是大周燕王的事?”
女君的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
她埋在宽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捏在了一起。
别看她是呼风唤雨的女君,可在威严如山的国君面前,却并不是那么容易造次的。
当年之所以任性,多半是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越与国君相处,越了解他事后的手段,也就越不寒而栗。
国君并不催促她,就由着她绞尽脑汁去想着如何应答。
女君定了定神,正色道:“父君,驸马他是白萼族的族长之子,这件事您不是知道吗?白萼族的族人也来过南诏,您都一一接见了他们,如今您就因为一两句莫须有的指控怀疑驸马的身份,您让驸马情何以堪?让儿臣情何以堪?”
“南宫雁,朕在给你机会。”国君双手背在身后,正色说。
此时承认自己的罪过,是国君最后一丝仁慈。
偏偏世上就有一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总感觉自己足够聪明,能将天下人全都糊弄过去。
女君深吸一口气,委屈地对上国君的视线:“难道在父君心里,我还不如一个外人值得信任吗?我不知向父君揭发驸马的人是谁,我只知道对方一定不安好心,他是想离间我们父女,想斗倒驸马,请父君明鉴!”
驸马这些年帮着她收拾了不少身怀异心之人,难保不遭人嫉恨,关于这一点,她始终都深信无疑,只是仍没办法解释,一个外人是如何看出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