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叁醒打了个哈欠,双手枕在脑后道:“这样吧,牙子就由我来带,云灰兄你不了解我,跟着老子才有钱途,老爷子说的你也听见了,这一代就我接着饭碗……”
话还未说完,吴二白便斜着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老三,把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收一收,想培养人才自己去摸,别在这现眼。”
“你吓我,真以为爹在老子就不敢起刺?”吴叁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过可没有丝毫怒意,试探着看向吴二白。
“那试试嘛,你竖着出去算我输。”
“别别,你俩各让一步消消气,多大的事嘛。”吴一穷起身抚了抚自己三弟的胸口,并没有什么成效。
不过看吴叁醒的脸色,却是有些怂了。
兄弟三人的模样尽收眼底,张云灰忽然起身,深深看了眼怀中双眼清澈的婴儿,满是不舍,随后冲吴二白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一句话,让吴老狗睁开了眼睛,看向张云灰说道:“既然有了选择,我有些话想与云灰兄谈一下,请侧堂一叙。”
“好。”
说着,吴老狗身边的中年人便搀起他,带着张云灰走入侧堂。
吴叁醒老觉得不对劲,突然反应过来冲侧堂喊道:“哎爹,你差辈了!”
里面没回话,吴一穷马上捂住他的嘴,生怕里面听清楚。
“呜呜……老大你放开……”
吴二白摇头说道:“闭嘴吧,想找不痛快,你就去寻解连环那小子打一架,别在这耍横,没人待见你。”
吴叁醒挣脱开大哥的手,不解的说道:“不是,这牙子到底给谁啊,既然拜托你了,为什么又把吴照疾带进去一起说事儿?”
其他两人皆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良久吴二白便说道:“祖祠里说这话你可自己兜着点,不尊重大哥还好,表叔那边一会儿可不好解释。”
“什么不好解释?除了你俩又没人听见。”
“是啊,我这不是听见了吗。”
吴叁醒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扭捏的伸手,撒娇似的软软摸了吴二白胸口一下,笑道:“二哥~你这是干嘛呀,错了。”
怎料吴二白一指吴叁醒的手,皱眉道:“呦,你打我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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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心雨
入夜,大雨倾盆,豆粒大的雨点儿落在地面,溅起水花,像是有人在快速的敲着小鼓。
一个五岁的小孩儿站在屋檐下避雨,天气很冷,他的小脸儿冻的红润,却显得很淡然,黑色的瞳孔注视着黑锅底一样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房子的主人冒着雨将门关上,看了小孩儿一眼,随后犹豫着走进屋子,良久,他才再次推开门,皱眉轻声说道:“你别站在我这儿,走啊。”
小孩儿转头看了他一眼,紧闭着小嘴没说任何话。
那人心里不免有些虚,看了眼屋檐外的暴雨,仍旧朝小孩儿甩了甩右手做驱赶状,说道:“走啊,啧,你走啊。”
“你在外面说什么呢,谁啊?”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那人回头缩进屋里,小声说道:“那个小骗子,哎呀你别管啦。”
说着话,他再次扭头看向屋外,却发现小孩儿已经不在屋檐下。
大雨中,小孩儿活动着单薄的身躯前行,漫无目的,与瓢泼大雨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就算风雨再大,他的步伐也没有停歇。
张海客刚刚放野回到张家,便在雨中看到了那道单薄的身影。
“是他。”张海客认出了小孩儿,没有丝毫犹豫,撑着油伞便跑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跑到小孩儿身边,两道高高的身影便先一步走到了小孩儿身边,将他遮在伞下。
张海客透过大雨很模糊的看到了他们的面孔,一个冷峻如山,一个温柔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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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叛逆
刘的脑袋有些乱,耳朵生疼,玩摇滚的那个王八蛋和他只隔着一堵墙,还是泡沫墙。
他有些后悔离家出走,身上的钱只够他在成都租这种混居室,这里连空调都没有,冷的他只能裹紧被子。
就在这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有人往他的银行卡上打了一千万,他一喜,但又陷入犹豫,把手机锁屏。
这种情况下他绝不能认输,虽然知道自己叛逆,但这种叛逆必须要搞到底,因为这样他才能感觉对方在乎他。
隔壁又唱了起来,刘将脑袋也裹进被子,十分钟后,他猛的掀开被子,红着眼睛走下床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抽出一把菜刀。
砰砰砰。
“谁啊?”
门打开,现出一个满头波浪卷,邋里邋遢的男人,他粗略打量了一眼,刘只比他高一头,但体格瘦弱。
邋遢男人顿时牛哄起来,倚着门骂道:“门是人家房东的,你他妈别给我敲烂了,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你就滚!”
咔!
一把菜刀砍在门上,把邋遢男人吓了一跳,刘眯着眼睛将菜刀拔出来,仰起头,用刀身拍了拍自己光滑的锁骨,笑道:“也没别的事儿,我先拿刀把你嘴剁了,刀再给你,你随便往我身上招呼,到了警察那儿也好有的说。”
“什……什么?你神经病吧你!”
邋遢男人有些怕了,因为刘的神情很不对劲,看上去疯疯癫癫……就像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一样。
他有些怕了,见刘没说话就握着门把手将门猛的关上。
没等他缓口气,咔的一声,那把菜刀砍了进来,刀身穿透了门板,正停在他脑门一寸处。
邋遢男人咽了口唾沫,不自觉的浑身哆嗦起来,就听见外面那个精神病一样的男人缓缓发出了声音。
“嘘……”
“我…我懂了!我懂了”邋遢男人连忙说道。
门外的刘松了口气,笑着转身就要离去,想了想,还是扭头把门上插着的菜刀拔了下来。
都是花钱买的,为了装个逼把菜刀留在门上,多少有点不值当了。
第2章 回忆录两则
1:除夕
“胖子!你的羊枪羊蛋羊腰子炖韭菜大肠好像糊了,快点他娘的管一下!”无邪边炒着菜边高喊道。
“卧槽,你不在那儿盯着吗?管一下管一下!胖爷今天还指着它下酒呢!”胖子在旱厕里咆哮道。
“那玩意儿骚的很,我他妈不想碰!”无邪喊道,随后对着旁边的张启灵一伸手,他便递过去一盘切好的辣椒丝。
这盘辣椒丝切的非常规整,而且细的程度直逼发丝,无邪接过手便愣了一下。
“你切这么细干嘛?”
“丝,你说的。”
“这……算了,将就着用吧。”
闻言,张启灵的神色有些失落,无邪悄悄瞥了一眼,赶忙说道:“下次不许切成这样了,切的这么好看谁忍心吃!”
张启灵嘴角微微上扬,
小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着消息,喝了口茶,可能觉得这群人有些聒噪,果断戴上了耳机。
“小哥!救一下!”胖子嘶吼道。
听罢,张启灵迈步走向屋外院子里架设的大锅,没等靠近,一股奇怪的味道便从锅中传出,他眉头一皱向后退了几步,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大锅中的东西。
这时,院子外有几辆车停下来,走下来不少人,手里提着大包小裹。
“我的大族长,新年快乐!”
张海盐冲上前,跳起来给了张启灵一个拥抱,被其巧妙的一个闪身躲开。
身后的张家人皆是哈哈一笑,张启灵没管扑空的张海盐,对着走在人群最前面的张海客和张海琪微微点头。
两人一笑,站在张启灵面前,让出身后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董京,而另一个则是一头长发,戴着金丝眼镜,面如无暇白玉。
“小哥,好久不见。”楼岁带着温柔的笑,张启灵也破天荒的笑了下。
“嘶,什么味儿?”张千军捏了捏鼻子,感觉有些不适,随后看向那大锅,看向张启灵问道:“老大,你们在煮童子尿蛋?”
张启灵这才想起那锅玩意儿,抿嘴想了想,瞥了眼故作伤心的张海盐,指着大锅说道:“帮我把那个丢了。”
“丢了?什么玩意儿这是?”张海盐看着大锅一脸抗拒。
“千军说的童子蛋轻了,这里面的东西恐怕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张海客走到锅旁,双手环胸若有所思。
“想那么多干嘛,实践出真理,让我来看看你是何方妖……”张海盐说着一把掀开锅盖,随后面色急变,猛的又将锅盖扣上!
张启灵也没管,转身就往屋走,边走边道:“胖子干的,不丢,你们今晚的主菜,丢了,大家平平安安过个年。”
“我靠!什么鸟的主菜,这是生化武器!哥几个动手!”楼岁喊了一嗓子。
张海盐一脸凝重,将拳头缩进衣服,一拳将锅盖打凹进去,随后一脚将其平稳的掀起,汤汁没有溅出一点。
旁边的张海客见锅飞起来,甩出一脚又将其踢向人群,楼岁笑着扶了下眼镜,使了个后空翻,以一记漂亮的倒挂金钩将大锅踢出院子。
顿时,一片掌声响起。
“好身手。”张海客微笑道。
“好球!”张海盐拍着手道
楼岁踢了脚张海盐,笑骂道:“你还拍个屁,赶紧进屋,我妈和琪姨都冷了。”
张海琪笑呵呵的盯着楼岁,走到他身边踮起脚,扯着他的红色围脖说道:“叫姐姐。”
“哎,姐,姐姐。”楼岁立马认输。
“这还差不多。”张海琪十分满意,拉着董京就往屋里走。
“差不多什么啊,你让这小子叫你姐,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张海盐举手抗议道。
“是啊,大外甥,走!舅舅带你跟她评理去。”楼岁笑道。
“滚滚滚。”
就在一众人说笑间,旱厕昏暗的灯光下踉跄的跑出一个壮硕的身影,边跑边提裤子,还撕心裂肺的喊道:“卧槽!我的大宝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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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骗局
云渐居,是一家近乎完美的仿古酒店,融入了时髦的古风装扮元素,来这里的人都会换上一身古服,从秦至清,应有尽有。
不仅吸引了大批的cos、汉服爱好者,也被一些喜欢新鲜事物的人们所喜爱,一时间成为京都热手的打卡地。
云渐居二楼,一个身着雪白色汉式留仙裙的女子端坐于木椅上,低头看着葱白玉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子芳名楚辞,是京都有名的大家闺秀,琴画双绝,在相应的圈子里分量不小,不过性格稍有些内向,社交圈子也一般。
虽然近些年有很多来搭讪的贵公子,但她老感觉没有安全感,但凡有男生来搭讪,她甚至能直接脑补出分手时的画面。
她的闺蜜告诉她,这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