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师尊后徒弟重生了 第18节

沈微雪将这话反复咀嚼了两遍,骤然明白了顾朝亭的意思——这枚玉牌居然是原身亲手做给云暮归的?

他有些吃惊,眼角扫见云暮归也微微露出错愕的神色,心说不妙,再说下去可能要掉马翻车,赶紧含糊解释:“没有没有,这是我上回误拿走,忘记还给他……”

他冲云暮归挥了挥手,示意少年赶紧离开。

云暮归握紧了玉牌,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抿着唇告退了。

直到少年身影消失视线中,沈微雪才松口气,见顾朝亭还皱眉盯他,他抬手在顾朝亭面前晃了晃:“师兄?”

顾朝亭回神,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去胡闹也不多带几人,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在外人面前素来冷清优雅的顾大宗主,每次见着自家师弟会被气得形象皆无。

沈微雪躲来躲去躲不开这个话题,觉得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只能老实交代:“怎么胡闹了……阿归身份毕竟特殊,不好闹大。我做了准备,带了许多灵器呢,不会出事的。”

顾朝亭简直拿这不省心的师弟没辙:“你再这样,迟早要被他拖累。”

他对这师弟知之甚深,知道这人表面看起来疏落懒散,真倔起来十八头驴都拉不动。

越想越气,顾朝亭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丢到沈微雪怀里:“这灵果刚熟落,药效正佳,你赶紧吃了,我给你渡点儿灵力消化掉……”

……

那边师兄弟俩忙着开批`斗大会,另一边,云暮归没用传送阵,一步步慢慢走回住处,用了足足一个时辰。

夜风习习,终于吹散了心中的震惊。

这玉温润不凉手,触感细腻,流畅的字体云纹,摸起来很舒服……原来竟是沈微雪亲手做的吗?

云暮归紧握玉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今天沈微雪带给他的震惊太多了,以至于那总是徘徊心底的恨意都被压制了几分。

之前发现玉牌不见后,他总是难以遏制地弥漫起焦虑的情绪,潜意识里觉得这玉牌对他很重要,但为什么重要,他想不明白。

直到今夜握着玉牌走了一路,想了一路,他才终于想起来。

曾经,他是喜欢过沈微雪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繁花锦绣的云洲,在碧波荡春花的湖边,温情如水的月色里……

云暮归失神地回忆了一会,忽然发觉他的记忆有断层,他想不起来他和沈微雪初见的场景了。

他眼底浮现迷茫,不甘地反复回想,然而还是一无所得,反倒惹得倦意无可压制,他强撑了一会,还是撑不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月光穿过窗台,落在他身上,轻柔如水,一如多年前。

将云暮归带回了清醒时被遗忘的记忆中。

作者有话要说:

脱一件一时爽,一直脱一直爽

第9章

云暮归一直知道自己特殊。

在最开始,他甚至没有名字,因为没有人会正儿八经地喊他。

别的小孩子都有父母疼,兄弟姐妹一起玩耍,唯独他孤零零的,没人疼没人爱,还总是被欺负。

他伤心过疑惑过,蜷缩在角落里,一遍遍地想为什么。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存在,是天地不容。

他是仙修与妖物结合生下来的异类,半人半妖,既不被人类所容,也不被妖族认同。

他四处流离,忍受世间冷眼,艰难地从稚子长成少年,却始终找不到容身之处。

直到十四岁那年,他行至云洲,见到了一个在湖面上舞剑的青年。

那湖面上铺着一层未绽的花苞,少年曾听人说过,知道这是见春花,一种只有在清澈的湖水里才会生长的花,一年四季里,夏秋冬都是花苞状态,只有待春归来时,才会在月色里悄然盛放。

见春花这名字,便是指见到花开,即知春来。

而那青年白衣胜雪,手握长剑,便在湖上花间流连。他足尖轻点,身姿清绝,长剑舞动时,只余泠泠剑影,清清剑气。

肆意又张扬。

小少年躲在岸边一株树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明亮的眸里满是惊奇。

真好看。他想。

一朵花苞被剑气挑起,飞到半空中,又徐徐飘落,落在青年剑尖,颤颤巍巍的,随后在清洌的灵气润养下,它缓缓地舒展了花瓣,盛绽开来。

青年见它盛绽,弯唇一笑,随即手腕一抖,将那花儿抖落,旋身翩然离去。

雪白的衣摆在月色里划出洒脱的弧度。

小少年目送青年身影消失,眸中亮光渐渐就暗淡了,过了一会,他嗒嗒嗒地跑到湖边,努力寻找那曾在青年剑尖停留过的花。

春尚未至,满湖花苞,那唯一一朵盛绽的花格外显眼。

只是有些远。

小少年趴在湖边,伸手捞了几次,都没捞到,反而拨动了水,水波荡漾,将那朵花推得更远。

他急了起来,越发努力地探身去够,然而一不小心没趴稳,他扑通一声,掉水里了。

冰冷的湖水一下子涌入他耳鼻中。

少年被水呛得极为难受,他挣扎起来,然而徒劳无用,他越沉越快,到最后他慢慢地放弃了,只睁着眼,隔着水望着天空,冰蓝色的眸瞳里空洞而迷茫。

他没了力气,呼吸困难,神智昏沉。

微弱的光芒闪过,他从少年身变回了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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