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及这位大长老的名字的时候,他对我古怪地笑了笑,才说:“这位新任大长老被人尊称为内森长老。”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我用手按着额头,仔细的搜寻着精神之海里一张张记忆的照片。
不过贾斯特斯并不打算保留悬念,对我说:“您身边那位土著侍女科妮的祖父,恰好就是这位内森长老。”
我心里有些奇怪,在此之前不是吉尔达土著部落里的大巫掌权吗?
我忍不住向贾斯特斯问道:“哦!之前不是吉尔达部落大巫带领着所有土著人抵抗尼布鲁蛛人吗?”
贾斯特斯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对我吱吱呜呜地说:“确实是这样,只不过这位大巫目前的状况不算太好,暂时没有办法管理部落里的具体事务。”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到树墙边缘,树墙上的野蛮人奴隶纷纷向我行礼。
我问贾斯特斯:“大巫怎么了,难道是在战斗中受伤了吗?”
贾斯特斯正要回答,这时候树墙忽然打开了一条通道,一位土著战士从树墙里面走出来,对我恭敬的行了一礼,用生涩的帝国语说道:“大巫想要与领主大人见一面,请您跟我来。”
我扭头看了一眼贾斯特斯,贾斯特斯向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我看到牛头人鲁卡也是一脸凝重,于是便满心疑惑跟着这位土著战士走进树墙临时开启的拱门,卡特琳娜、卡兰措、莫拉雅儿、牛头人鲁卡、贾斯特斯都跟在我身边。
德斯蒙德伯爵和一众构装骑士们也在我身后,众人走进树墙之后,发现土著人营地里那座尸堆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巨大,这些土著战士的尸体被清洗干净,裹上一层青色的树皮,摆成金字塔形,一位新晋的年轻部落女巫在尸堆前面和一群土著女人跳着安魂的祭祀之舞,她的面容清丽,身上和脸上还没有纹那些只属于大巫才能掌握的奇异魔纹。
在我看来,历代大巫身上所传承的那些奇异魔纹,应该就是土著部落历代的巫们摸索出来的生命魔纹,他们并没有用树皮或者是羊皮纸记录,而是直接记录在了大巫的身上。
看到新晋的女巫在跳祭祀之舞,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群土著战士正在尸堆前处理同伴们的尸体。
我从旁边经过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位身穿长老服饰的土著人脸带微笑对我客气的点点头,他的头冠已经换成辛格尔长老之前的样式,不用介绍我也能够猜得出这位长老就是普雅卡的祖父,吉尔达部落的现任大长老。
我对他微微点了点头,随着那位土著战士沿着树墙向中心地带走。
内森长老看上去想要跟上来,可是略犹豫了一下,最终竟然放弃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再次看到吉尔达部落的大巫,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她居然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半人半树的怪物。
我站在一棵巨树的面前,看到巨树将这位混身纹满魔法符的大巫裹起来,这位吉尔达部落的大巫就像是被绑到了树上,树皮与她的身体交融到了一起,她微微闭着双眼就像是靠在树上沉睡,当我走进这棵巨树的时候,她悠悠转醒,明亮得几乎能穿透灵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看起来她想要牵动嘴角,向我露出一个笑容,可惜没成功。
接着,大巫用着一种及其虚弱的声音对我说:“谢谢你,不惜一切的赶上了这场战役,我还以为我们都撑不过去了。森林之主保佑森林的子民”
136.黑森林里隐秘
耶罗位面的天空永远都是灰色的水墨画卷,翻滚的乌云中总是夹杂着一道道电蛇,它们在云中乱舞。
这片雨后的绿谷密林中心地带,看上去就像被一只巨大的犁趟过了一样,一道道林道里的树木七倒八歪的倒下,露出下面泥泞的地面。
吉尔达部落的大巫通过献祭仪式,将自己献祭给了绿谷密林,她与一棵生长了上千年的树精融合为一体,继而拥有了掌控方圆几公里之内所有树木的能力,她在这片林地里放牧所有的树木,用树木及藤条组成了一道活着的树墙,吉尔达部落的大巫就是这道树墙的灵魂。
树墙是保护绿谷密林中心地带与土著部落战士的最后一道防线,依托与战争古树所拥有的领主光环,树墙可以吞噬一部分蛛人战士,也可以阻隔一部分蛛人战士,但是作用却依然十分有限。
拥有了吉尔达部落大巫的灵魂树墙,可以与土著战士完成一些战术配合,这样极大的提升了土著战士的战斗力,而且还可以更为有效更加有层次地对蛛人战士释放荆棘术和缠绕,这些才是吉尔达大巫将自己献祭给森林之主想要获得的力量。
她成功了,成为了一只半人半树的怪物。然而,即使这样依然无法阻止蛛人战士进攻的脚步。
战争古树虽然实力强大,但是站在它面前的是数万尼布鲁蛛人战士和将近五十名蛛人督军。
战争古树和树精们最大的弱点便是受到上古封印的影响,被束缚在大地之上无法移动,无法结成有效的战斗队形,树精们分散在密林中,几乎都是在各自为战,蛛人战士并不畏惧这些只能各自为战的树精。
在蛛人战士进攻的脚步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就算是有树墙作为屏障,土著战士依然在激战中被蛛人战士们所屠杀,那是一种存在于力量层面的差距,这种差距是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
直到八百名野蛮人奴隶赶到绿谷密林中心地带,他们纷纷登上树墙,手持重十字弩对着树墙下面林地里的蛛人战士们进行排射。
这个时候,树精们所拥有的荆棘术与缠绕一下子成为了蛛人们的噩梦,它们每一步都被无数林中的树根与树藤羁绊着,蛛人战士都有八条腿,它们每向前迈出一步,几乎都有蛛腿被缠住。
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对于这些蛛人战士来说,就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数不清的蛛人战士在密林中被巨型弩箭射穿身体,那些锋利的无法抵挡的巨型弩箭仿佛可以射到视线的尽头。
蛛人督军们在森林里面永远无法随意行动,尤其是在绿谷密林一带,它们需要自己或者巨型蜘蛛们打开一条通道才能来到战场。
这场大雨让孢子之毒所形成的毒雾之墙消失,对蛛人们来说是有利的一面,但是蛛人军团在雨中作战也非常艰难,蛛人们之间的信息传递变得很缓慢,同时巨型蜘蛛无法喷射白色蛛网捕,这对于蛛人们来说是有弊的一面。
当野蛮人奴隶出现在树墙上大肆射杀蛛人战士,野蛮人奴隶在树墙的保护下可以十分从容地射杀林地里的蛛人战士。
督军们终于意识到了要赢取这场战斗并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决定亲自上场来踏平面前的所有阻碍。
五千名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在这个时候终于赶到了战场边缘地带,如果说他们用锋矢阵撕毁了蛛人战士的战线让蛛人军团高层心生警惕,那么接下来以雷霆手段击杀七名蛛人督军,便成为了蛛人军团撤军的最后的理由。
蛛人们败得有些仓促,开始我们还有点想不通,但事后冷静下来,终于认识到蛛人军团似乎无法承受巨大的战损。
这样说明了一点,三线作战让蛛人军团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同时也说明了,在耶罗位面蛛人战士的数量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多,否则它们就不会在这种占据了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撤退。
面对吉尔达部落的大巫,这些事情被她慢慢地讲述出来,就像是浅溪里的乱石终于露出了水面。
而现在的她却显得那么虚弱,我能够感受到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她的鲜血正在慢慢与巨树树精的树汁融合,我以为她快要死了,心里面有点难过。
“你在为我难过?”她有气无力的对我说道,眼睛似乎都已经睁不开,或者她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
“抱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你要死了吗?”我对她说,我心里在想着那些土著人关于生命魔纹的传承,或许到她这里就断了,对于耶罗土著们来说,这或许才是属于他们的最大一笔财富。
站在巨树前面,看着她皮肤下面的血管颜色一点点发青,那些纹在她身体上的魔纹也逐渐被这种青色所掩盖,树皮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脸上,她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
“死亡,或许是吧!”她脸色变得很差,精神状态显得更差了,声音更加的微弱。
我觉得她地呼吸随时都有可能中断。
此刻,就在树精的精神之网中,有一股很浑厚的精神力量传进我的脑海里,甚至将我的金色之海激荡起一片浪花出来。
“准确的说我只是改变了生命的形态,你可以将我当成一棵树。”
那是吉尔达部落大巫的声音,她的神识居然与树精的精神之网相连,或者她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一份子。
“我需要沉睡来恢复一些力量,这场战斗消耗了我太多的精力,我有些困了,让我睡一会儿哦,差点忘记对你说,感谢你为绿谷密林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