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祭司学徒见我没有提起刚刚发生的冲突,便连连点头,迅速地从苏的面前消失。
大概是因为苏在这边的缘故,所以很快便有疗养院这边的护工将这些构装骑士们转移到苏的治疗区那边,不过从苏到治疗大厅之后,就没有看过这些受伤的构装骑士们一眼。
等到疗养院那些护工们跑来帮助女半兽人们转移这些构装骑士的时候,苏便和我走出治疗大厅,坐在坎贝尔疗养院的后花园里的长椅上,这时候,我看到有人正在关照那些女半兽人,一名苏的医疗助手将她们带到这边花园的草地上休息,甚至还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
但是苏好像并不太关心那些构装骑士重伤员。
“你不查看一下他们的伤势吗?”我不禁有些奇怪地转头问她。
苏眯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只刚睡醒的猫,她安静地对我说:“其实你不必把他们送到坎贝尔,这些构装骑士也会慢慢好起来的,是吧!”
“干嘛这样说?”我有些心虚地问她。
心想:自己还真的是有些小看这位专业的治疗师了,居然只是随便看上几眼就能看出个大概来。
“在坎贝尔待久了,这方面自然就稍微地敏.感了一点,所以,我只要帮助他们加快恢复就可以了。”苏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将头靠在卡特琳娜的肩膀上,轻轻地抚弄着卡特琳娜柔软的红色卷发。
苏眯着眼睛对卡特琳娜说:“安妮也有和你一样颜色的头发,我觉得吉嘉好像更喜欢红头发的女孩子,在埃尔城的时候,他总会在阁楼窗子后面偷看安妮。”
卡特琳娜穿着柔软的亚龙皮甲,大概是担心龙鳞护甲片划伤苏,卡特琳娜将肩甲取下来,留出雪白圆润的香肩来,伸手搂着苏单薄的肩膀,笑着问她:“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在偷看安妮,而不是你?”
苏有些羞赧,但是又十分迷恋卡特琳娜的拥抱,对她小声说:“那时候我只是一只没有双.腿的丑小鸭罢了,他才不会偷看我,卡特琳娜,你知道吗?最可气的一次是他居然当着我的面走进我家的园子,爬上柠檬树偷了两个柠檬。”
我觉得苏好像将卡特琳娜当成了安妮,那个总是不在她身边的姐姐。
听见苏说起小时候的糗事,我连忙抗议道:“那怎么能算是偷呢,我明明是从正门走进去拿的,特雷西的姑妈带来了一些牡蛎,配上一点柠檬汁和盐味道最棒,后来我不是也给你一些牡蛎了吗?别老是斤斤计较那件事了,好不好!”
“说起来,帝都这边也能买得到星海城那边的牡蛎了,找个时间一起去尝一尝吧。”苏提议道,随后有问卡特琳娜:“卡特琳娜吃过牡蛎吗?”
卡特琳娜想了一下,然后对苏比划着说:“你是说那种长在硬壳里软趴趴的贝类?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瓦丝淇位面贩奴者号海船上,每天吃得最多地就是那些海鱼,海螺和贝类,我当时就有种错觉,觉得在那么吃下去,我会变成一名长着人鱼尾巴的迦娜海族。”
瓦丝淇位面的那次探险,还真是令人难忘,当时加拉帕戈斯城的传送法阵被破坏掉,我们漂泊在茫茫海上,找不到回家的路,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不过显然苏非常羡慕我们在瓦斯琪位面的探险之旅。
“听起来真不错,好像拥有一次探险之旅。”苏说道,然后又想起了什么,绕过卡特琳娜直接对我问道:“对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冒险吗?干嘛不带我去耶罗位面?”
我有点后悔,提前告诉苏要带她去奇岩城以南的蛮荒沼泽探险的事,以至于她总是念念不忘,甚至还想要再去耶罗位面转一转。
我摇摇头说:“我只说要带你去奇岩城南部的蛮荒沼泽,而且是在今年冬天的时候才行,还有我必须要征求索拉大人的首肯才行。”
苏有些不满意地说道:“难道就不能提前一点?你恐怕都不知道这边每天有多无聊,而且我能决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过得很充实”
苏微微一笑,对我娇憨地说:“充实是充实,这倒是没错啦,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探险梦,罗兰大陆这么大,我也很想到外面走一走,到处看一看。哦,对了,我给安妮些写信说起要求奇岩城那边探险的事了,她在那边呆过两年,对那边一定比我们熟悉些。”
既然提到了安妮,就让我想起了安其拉多位面和查理皇子殿下,我便问苏:“安其拉多位面那边局势怎么样?”
苏对此也并不了解,只说:“大概是稳定下来了,安妮不太愿意提这些事。”
将杜尔瓦的伤员在坎贝尔疗养院里安顿好之后,我便带着卡特琳娜去见肖恩学者。
今天刚好是水系魔法师们举行沙龙的时间,因为这个时间与我在耶罗位面的时间发生了冲突,我之前就向肖恩学者说无法参加这次水系魔法师沙龙,没想到刚好在今天赶回帝都,作为水系魔法工会的成员,我还是很想和其他水系魔法师交流一下的。
肖恩学者对于我突然从耶罗位面回来,自然也很意外,还以为耶罗位面的位面战争发生一些变故,听到我说起是带着一批构装骑士重伤员回到帝都这边疗养,这才放下心来,随后便带着我乘坐魔法篷车去了帝都里一座精致的庄园,参加此次水系魔法师沙龙。
这次参加沙龙活动,距离冬天那次我在水系魔法师沙龙上提出冰箱的概念刚好过去了半年的时间,当时在冬季,参加沙龙的水系魔法师们都不看好我这款冰箱,没想到刚刚只过去了半年的时间,这款被称为冰箱的魔法物品就已经风靡帝都
232.符文之语
未央湖边
夏季的傍晚,马扎罗山巅飘着一抹暗红色的晚霞,金色的骄阳已经从群山中落下,马扎罗山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帝都。
这时候头顶上方的浮空皇城还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大型的魔法阵隐藏在浮空皇城的下方山体绝壁之中,在夕阳的霞光中折射出各种魔法符的投影,承载着整个山体与浮空皇城的大型魔法阵在光线的折射之下,映照在浮空皇城下方的山体峭壁上,这种场景在一年之中很少能够碰到,魔法师们都会从各自的实验室中走出来,观看这极为难得的场面。
这些高级魔法符蕴含着磅礴而深奥的世界法则,藏着关于罗兰大陆世界之石的秘密。
肖恩学者让魔法篷车缓缓地停在绕湖大道旁边,带我一同欣赏着天空中的魔法奇观。
肖恩学者站在我身边,仰望着浮空皇城山壁上那些奇异的魔纹线,并对我提醒道:“不要去感悟那些深奥难懂的魔法符,这种奇景很快就会消失,抓紧这个机会感悟那些有过认知符,或许能够对你有一些新的感悟。”
我在肖恩学者身边,微微地点了点头,还没等我说出话来,我的精神之海就受到一股巨大的精神冲击。
在我的眼中,被马扎罗群山包围的天空已经消失,视线里的浮空皇城正在逐渐变大,到最后整个浮空皇城那片金碧辉煌的金色宫殿也在我的眼睛里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倒映着难以理解的魔法符的山壁,这片山壁占据了我全部的视野,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忽然闯进了由魔法符构成的天地之间。
通过这些魔法符我好像是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世界之石被天地之法则包裹在其中,我在这些魔法符之中感受到了一丝秩序之力,它蕴含着一些这个世界的法则力量,只要能够解读出这些法则,就能加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那是一种很难表达的东西,可以将世界理解为游戏,可以将法则理解为游戏规则,只有掌握了游戏规则的人才能够游戏中立于不败之地,而我恰恰在这些高级魔法符之中,感受到罗兰大陆的秩序之力,哪怕只有一点点,它就像是一道精神之力冲击着我的精神之海,像是在我精神之海中引发了一场风暴一样。
只是一瞬间,那股秩序之力从我精神世界里通过,然后在我的精神之海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烙印,让我的精神世界变得明亮了许多,就在精神之海岸边礁石的灯塔上,这原本是我精神之海的一座道标,而现在灯塔顶上燃起的魔法火焰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魔法符,看起来有些像是最古老的象形字,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鸟,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眼睛与翅膀,被两条一左一右的人字形斜线包住,这道魔法符在灯塔顶部燃烧的火焰中时隐时现。
好像是与生俱来,我就懂得灯塔的火焰中心处那枚高级魔法符的含义,我甚至能够喊出它的名字,符:艾尔。
这枚高级魔法符可以独立地篆刻在箭手的长弓之上,会让箭手射出去的箭矢更加精准。也可以篆刻在盾战士或者圣盾骑士的盾牌上面,这样会让盾牌抵御更强的重击。同时这枚高级符上面散发着淡淡的光明力量,感觉好像是一丝淡淡的神圣力量,可以增强神圣系魔法的威力。
这几乎是一瞬间冲进我脑海精神世界里的,等到肖恩学者唤醒我的时候,那股强大的精神冲击已经从我的精神之海里面消散,我从精神之海中慢慢清醒过来,帝都黄昏的景色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肖恩学者充满皱纹的老脸和焦虑而睿智的眼睛挡住了我全部的视线。
“吉嘉,你怎么了?受到了魔法反噬?还是看到了一些自己难以理解的东西?”肖恩学者抱着我肩膀,在急切地问道,语气里面充满了担忧。
“我看到了一个符,它一下子钻进了我的精神之海里,我还来不及去学习它就醒了!”我迷迷糊糊地说道,眼前还有一丝丝魔纹线不停地消散。
肖恩学者听我这样说,大吃一惊,兴奋地将我扶起来,对我说道:“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希望你还能够记得它的样子,你是一个被魔法之神眷顾着的幸运的孩子,趁着还能有印象的时候,好好回忆它经过你精神之海的全部过程,乃至于所有的细节,哪怕是对你只有一丁点的启发,也不要浪费在抵达沙龙之前,我不会打搅你。”
看到肖恩学者这么激动的样子,其实我很想对他说:那枚被称为艾尔的符如今就藏在我精神之海灯塔顶上的火焰之中,已经成为我精神之海的一部分。
不过话到嘴边,我却又欲言又止,从没见过肖恩学者这样开心的样子,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
“肖恩学者,我记得那个符的样子!”我对肖恩学者说道,说着我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张魔法羊皮纸来,又拿出一根魔法刻笔,将笔尖在唇边沾湿,然后飞快地在魔法羊皮纸上画出符:艾尔,当那些魔法线条跃然出现在魔法羊皮纸上,手里的魔法刻笔就像是在搅动着周围空气中的魔法元素。
但是肖恩学者却好像毫无感觉,他紧紧皱着眉头,看到我飞快的画出符:艾尔,然后略微有些失望的问我:“仅仅就这样就完了么?”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一脸期待着肖恩学者的品评,但是肖恩学者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安慰道:“虽然魔纹线少了一些,但是你能记住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好好在回忆一下,别浪费了这么难得的好机会。”
说完,肖恩学者拉着我走进魔法篷车的车厢,这时候天空中的魔法奇景已经消失,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魔法羊皮纸上的高级魔法符,却看到明明画出来的一些线条,好像是消隐掉了,只是在魔法羊皮纸上留下了一些杂乱的印记,我试着从新将那枚高级魔法符画出来,却发现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