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她背上的苏菲脸色已经彻底的变绿了,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得她紧紧闭上眼睛。
苏菲三年之前在风暴之熊部落野蛮人围困埃尔城的时候,曾在北城墙下的救助站呆过一段时间,见过战场上的一些残酷场面,只不过没有亲眼看过我斩杀敌人的场面,也许是我吓到她了。
没有想到这位飞艇的叛军船长竟会带着亲信们亲自赶过来,直接被我和鲁卡两人合力斩杀在船舱走廊里。
按计划,我本来是准备去船长室,杀掉这艘飞艇上叛军最高头目,在慢慢地控制这艘飞艇,清理穿上的残余叛军。
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真是想睡觉就有人给送枕头。
想不到这位战斗力颇为不俗的年轻叛军船长竟然亲自的找上门来,如果他是别的其他职业,战士、刺客、游侠或者其他什么的,我或许会更小心一些,但是他偏偏是一位剑士,如果是学习其他剑术的剑士,或许我也会小心谨慎一点,但是他偏偏是一位学习西洋细剑的剑士。
而我的养父莱恩特,恰好是一位西洋细剑的剑术教官,或许莱恩特的实力和这位拥有九级的剑士实力的年轻船长不分伯仲,但是若论西洋细剑的剑术理论知识,莱恩特就可以甩开他几条街,所以我根本不怎么怕他,而且我清楚的知道他的弱点在那里。
站在鲁卡身边的两位年轻骑士一边掸着身上的冰霜,一边对鲁卡与制皮师说:“我们去收拾甲板上那群叛军,千万不能让他们逃了,也许他们还有同伴会过来接应!”
那副趾高气扬的神情,摆足了胜利者的姿态,让远处的莫拉雅翻了个白眼儿。
那两位骑士自然是不敢这样和我说话的,因为我是一位魔法师贵族,而且还亲手结果了一位在他们看来很强大的叛军头领,他们这时候没有走上来谢我,已经是他们的失礼了。
他们却哪里知道,每年冬天奔马河的河面冻结实以后,当那些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南下侵入埃尔城的势力版图范围内,我和我的同伴们就会从埃尔城中出发,整月行走在冰雪皑皑的荒野里,狩这些实力远比叛军船长还有强大很多的野蛮人,我们是埃尔城最有名气的鹰!
我也此刻回头看到莎爱丽公主在墙角,就快要将胆汁吐出来的狼狈样子,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两位连谢字都不会说的年轻骑士。直接踢开挡在脚边的一把插在地板上的弯刀,再一具尸体上蹭了蹭靴子上的血渍,沿着满是鲜血的走廊里向前走,逐一地数着走廊里的房间数。
这一层甲板上的船舱客房,都属于给贵族们准备的豪华套间,每个房间里面的陈列都十分精美,休息的空间也远比平民区那种十人大通铺还要宽敞许多,我蹬上飞艇之前,就计划着想要买这么一张豪华套间的船票,可惜飞艇的船票是莱恩特亲手买的,他还没有阔气到可以花几枚金币买豪华套间舱的地步。
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清点着房间号,我跑到了那间艾丽娅夫人与奥古斯特子爵消失的那个房间门口,操起手中的修罗斧,强行地将靛辰木板拼成的舱门劈开,接着一脚将挂在门框上的另一半儿木门踹飞,一头钻进这间装修得很华丽的船舱里。
莫拉雅背着苏菲,另一只手还要扶着虚弱不堪的莎爱丽公主,紧跟在我的后面走进了这个房间,然后向我抱怨道:“干嘛还要呆在这里?去船长室不是更好一点?”
不过莫拉雅抱怨归抱怨,无论什么事都是最支持我的那个人。此刻,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声:“鲁卡,这边!”
正准备趁机杀出走廊的鲁卡见我们转进船舱里,便毫不犹豫地后撤回来,站在鲁卡身边的那两位年轻骑士无法独立迎战守在甲板上的叛军,也都向我这边的舱门聚集。
“为什么不冲出去?”一位拿着罗马剑的年轻骑士盛气凌人的质问着鲁卡,他的头顶应该是被利器割破了,鲜血从头顶淌下来,弄得脸上和脖子上到处都是,白色的衬衫领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看起来他非常想冲到甲板上。
不过看起来,在这些人中,他也只能质问鲁卡了。
鲁卡翻着铜铃大的眼睛白了他一眼,毫无惧色地憨声回答:“我怎么知道!”
说话间,双刃斧向后抡出一道半月形白光,将双刃斧收到背上,大步的走到船舱门口,找了一块儿干净些的地方,毫无顾忌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脚的前面不远处就躺着一具死尸,可是鲁卡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从那具死尸身上扯下来一块干净一点的布料,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几乎被揉碎了的麦饼,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美滋滋地送进大嘴巴里。
鲁卡丝毫不顾走廊另一侧,在荆棘树藤后面,还有一群脸色十分难看的叛军们,在虎视眈眈的望向这里。
那些叛军们隔着荆棘树藤形成的一道墙,一时间竟连砍倒荆棘树藤的勇气都没了。
我迈步走进船舱的豪华套间里,恰好一眼看到艾丽娅夫人双手拎着宫廷长裙的裙摆,像是一只被人逼上悬崖的小鹿一样,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因为奥古斯特逼迫,紧紧地靠在木质墙壁上,礼服的领口露出一大片的雪腻的肌肤,高耸的酥胸在不断的剧烈起伏,她眼中露出愤怒的表情,在怒气之下,艾丽娅夫人的竟有着另一种媚态,让我的心没来由的砰砰跳动了两下。
她的那位贴身侍女昏倒在客厅里的地板上,她的嘴角还有一抹清晰的血渍,一侧脸上还高高的肿起来。
艾丽娅夫人亲眼目睹我破开舱门走进来,似笑非笑地眼中又带着一抹狡黠,对着奥古都斯子爵的眯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肯说。
而奥古斯特子爵此刻已经显得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他全无形象的脱去了上身精美的燕尾礼服,只是穿着一件带有白色蕾丝花边的衬衫,一件笔挺的军裤,双手捏着艾丽娅夫人的手腕,将她紧紧地挤在船舱的墙壁上。
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的分向两侧,他喘着粗气对着艾丽娅夫人喋喋不休正说:“挣扎啊,叫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脾气,你就像是一朵带刺的月季花,若想嗅到你的花香,自然就不怕你的刺扎手!”
“这注定是一场十分精彩的男女之间的战争,我会将它编程一段儿优美华丽的故事,说给每一位认识我的人听,说一说帝都名媛艾丽娅夫人皮肤究竟是怎么样的细滑水嫩,腰肢是怎么样的纤细柔软,我会一字不落地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说给我的每一位朋友们听,你终究会成为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喘着粗气,对艾丽雅夫人说。
“放开我,奥古斯特子爵,你这样做可不像是一位贵族绅士!”艾丽娅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线,在她看到我进入房间之后,她就像是一位在戏耍着物的人,妩媚的眼神欲拒还迎地看着奥古斯特子爵,让这位可怜男人的喘息声更重了。
“我若不放又会怎么样,我喜欢这样亲吻你花瓣一样的嘴唇!”奥古斯特伸手扯开衬衫的领口,接着说:“这艘飞艇上的船长,是我的堂兄,现在外面乱成那样,没有人会有空理你的!”
我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他竟然对我毫无所觉,看来他已经完全被艾丽娅夫人代入了她的节奏中。
“你就不怕真有那么一位属于我的骑士来救我?”艾丽娅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这时候,奥古斯特子爵头脑才清醒一些,她顺着艾丽娅夫人妩媚的眼神,骇然的转头向身后看过来,而我此刻非常淡定地站在他的身后,对他彬彬有礼的微笑了一下。
在他骇然的目光中,大声对我质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团巨大的水球从奥古斯特头顶上哗啦一下子落下来,将他淋成了一只狼狈的落汤鸡,我对他指了指门口说:“当然是从门口进来的,不过好像你刚刚演得有些太投入,没听见我的敲门声!”
我的手指朝他轻轻一点,冰元素绘制而成的魔纹法阵化成了一股淡淡的能量汇聚在他的身边。
他似乎还想为自己辩解,我却没心情听下去了,口中轻轻吐出一声:“凝冰!”
奥古斯特子爵瞬间变成一具身体里面还有这微弱脉搏的冰雕,惊骇的表情那么清晰的挂在他的脸上。
然后我对着艾丽娅夫人耸了耸肩膀,看了脸色苍白的莎爱丽公主一眼,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艾丽娅夫人,也许你会有办法安抚一下我的朋友,她们好像被外面的场面吓坏了!”
从豪华的房间里走出来,我还要带着鲁卡,继续清理飞艇上的那些叛军,否则天知道他们会将飞艇开到哪里,也许前面就是他们的老巢。
曾经有过数次在生死关头,我的直觉给了我一些警示,让我与死神擦肩而过。
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站在走廊里忽然间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凝固了,就像是全身都陷入泥沼之中,我甚至无法呼吸,每个动作都变得十分的缓慢,而且无比的艰难。
就像是一位巨人将我捏在他的手心里,那种无力让我感到了一丝的绝望,我浑身的毛孔在这一刻完全的撑开,无形的压力让我有种强烈的眩晕感,精神之海平静的金色海面上,忽然间掀起巨量,就像是在海面上狂奔的马群,冲击着礁石上那座心灵道标。
忽然之间,我的魔法感知忽然像是夜空中绽放的烟火一样,迅速地向四周扩散,我感觉精神特别的疲惫,却又浑身轻松,我扭动了一下身体,惊喜的发现,终于可以缓慢地艰难地活动了。
看到周围的画面忽然被定格,就像是施展了时间停滞的魔法一样,但又与之有着明显的区别,这不是魔法时间停滞的亚次元空间,亚次元空间的层面没有这样强烈的压迫感。
就在下一秒,我的瞳孔中映进走廊里静止的画面,一双阴冷的眼睛就躲在走廊通往甲板的门后,他身上黑色的皮衣完全的融入夜色中,但是那一缕箭芒发出的点点星光,却是那么的刺眼。
我感觉到那只箭矢已经遥遥将我锁定,那位躲在门后的弓箭手眼中的目标正是人群中的我。
那支羽箭已经离开了弓弦,就在这几乎是静止的空间里,以秒速差不多三英尺的速度向我飞过来,而我的身体却像是陷在泥沼中,眼睁睁的看那箭矢飞来,却闪避不开。
我艰难地做出了向右侧身的动作
忽然间,那种浑身包裹在泥沼中的感觉忽然消失,身体又恢复到原本的状态,原本定格的空间一下子又变得生动起来,而我的身体继续依照惯性,向右侧挪出了半尺。
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我左肋下,带着一捧鲜血径直飞过,竟飞进无尽的暗夜中
13.麦金托什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