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鏖战。
帝皇想办法击倒虚空龙，秦夏想办法把虚空龙塞进永夜迷宫。
虚空龙偶尔会盯着秦夏手中的球体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就会宁可被帝皇击中也不肯靠近秦夏。
战斗变得艰难起来。
直到虚空龙不知道多少次被帝皇击退，直到秦夏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用灵能催动永夜迷宫。
而这一次，虚空龙忽然呆愣的站在原地。
秦夏手中装有永夜迷宫原型的星球开始放大，他以为这次能成。
就在灵能力量开始牵引虚空龙向永夜迷宫飞去之时，空间忽然发生变化。
虚空龙在一瞬间挪到了天空之上。
地面突兀的向斜上方延伸，一直延伸到大气层之外。
虚空龙忽然从一条长有双翼的龙的形态，变成了它原本的形态，也就是双手双脚的样子。
“它变得正常了。”帝皇打开传送门，“我们现在得离开，等它一会再次疯狂和失忆的时候再回来。”
秦夏拿起挂在腰间的旋涡手雷：“我觉得我们应该毁了它，把它扔进亚空间里。”
“要是想毁了它我直接把整个星球都丢进亚空间里更轻松，何须这种东西？”帝皇瞥一眼旋涡手雷，“它还有用！”
在两人用灵能交谈的时候，虚空龙忽然看向两个凡人。
它现在没有眼睛，头部虽然存在，但上面并没有能被称之为眼睛的结构。
但是不知为何，秦夏却能感觉到虚空龙的眼神不一样了，这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感觉，也没有任何逻辑和来由……
直到秦夏意识到，这种虚空龙眼神和之前不一样的感觉，是虚空龙主动施加的影响。
“你们好像认识我，那你们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一道声音同时传进帝皇和秦夏的耳中。
帝皇诧异的看向星神。
“我记得你。”
“你是……你是……那个在我变成龙准备掠食你们这些凡人的灵魂时，出来阻止我的那个人……”
星神说。
听到星神的话语，帝皇用灵能告知秦夏他们现在必须离开。
帝皇有一套对付虚空龙的体系，这套体系里有警戒级别这种设定，当虚空龙处于混乱状态并开始大开杀戒之时，说明虚空龙完全是凭借本能在行事，这时候对付它是最好的。
而当虚空龙开始说话而不是先大开杀戒之时，这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它发起攻击，因为这是虚空龙最恐怖最具有威胁的状态。
“外面是你们的舰队？”在虚空龙有意的洞察之下，宇宙中的一切对其无所遁藏。
在像开启了天文望远镜一般看向外界，而不是只着眼于一颗星球后，虚空龙看到了舰队。
“你们这个物种发展的真快。”虚空龙说。
“看着这个东西。”秦夏举起旋涡手雷，“你要是敢打那些战舰的主意，我就把你扔进亚空间里。”
虚空龙看着秦夏手上的漩涡手雷。
星神被威胁这种事乍一听像是鬼扯，但实际上还真就发生过。
据秦夏所知，未来极限战士中的一个牛人就无意之下释放出了拥夜者的一枚碎片，然后那家伙举着一枚炸弹威胁拥夜者。
星神的碎片认知混乱，也无法理智思考，所以还真就被威胁到了。
不过虚空龙的表现和秦夏料想的并不一样，它只是看了一眼旋涡手雷，然后就挪开目光。
“你为什么要威胁我？”
虚空龙歪着头，像生物一样做出很疑惑的动作。
“我们不是合作者吗？”
听到虚空龙这句话，秦夏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但站在一旁的帝皇却是阴沉着脸，低着头，一点也不像是觉得虚空龙在鬼扯或者说出来的话很搞笑。
见到帝皇的反应，秦夏感觉不太对劲，低头沉思一下，接着表情惊愕的向帝皇说：“你竟然还跟它做过交易！？”
秦夏想不到帝皇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黑暗诸神还会伪装成善意的存在，那星神则是一点都不喜欢遮遮掩掩的纯坏比。
它们的弱点是灵能，是亚空间，但却喜欢吃生物的灵魂，觉得灵魂很甜美，一旦有机会它们马上就会为了满足食欲而吞噬灵魂。
这样的存在，怎么也不像是能与之交易甚至合作的。
“哦，你不知道那些事情。”虚空龙对秦夏说，“你可以问问他，问问他当年在火星上击败我之后做了什么。”
“它原本还是一个大开杀戒的疯子，然后现在突然能说话了，你就相信它说的一切？”帝皇打断虚空龙的话语，向秦夏问。
秦夏摇头：“话语是很单薄，我清楚，但我会根据话语透露出的信息去推测。”
帝皇沉默。
“你是想要杀死我？”虚空龙漂浮到帝皇面前，“还是想要继续之前的合作？”
“我想要杀死你的话就会直接把你送进亚空间。”帝皇从秦夏手上夺过永夜迷宫，举起来：“进到这里面去。”
他没说自己选择什么，但毫无疑问已经做出了选择。
虚空龙化作一道数据流进入那颗被帝皇用灵能捏到很小的星球，进入里面的永夜迷宫。
秦夏一脸懵的看着这一切。
他们下来对付虚空龙。
和虚空龙大战。
又是让虚空龙以为自己是被骑士讨伐的恶龙，又是找机会用永夜迷宫原型……结果虚空龙自己进入了永夜迷宫内。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秦夏沉默了好一阵，才逐渐接受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帝皇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夏问。
“日后你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帝皇转身，“多说无益。”
在帝皇挥手打开返回战斗母舰的传送门后，秦夏猛地一拽，用灵能将帝皇拉扯到很远处。
帝皇注视着秦夏，眼神中只有冰冷。
他的战斗策略没能搞定虚空龙，就好像因为这件事，他刚才扮演的曾经的自己也扮演失败了一样，现在整个人又变成了帝皇，气势和风格都和之前判若两人。
“为什么你不能现在就解释？”秦夏说，“你就是这样，该说话的时候从来不说话。你擅长用灵能，擅长生物学，还擅长把本来简单的事情用最复杂的方式解决。”
帝皇挥手塑造出灵能屏障，转过身再次打开传送门。
不过在即将进入传送门时，帝皇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秦夏。
第378章 帝皇坦白局
第378章 帝皇坦白局
……
“我跟萨鲁姆做过交易，你和虚空龙做交易我也不能指责什么，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火焰跳跃着，释放着温暖的光芒。
秦夏和帝皇在山洞里席地而坐，两人之间是燃烧的篝火。
秦夏先行坦白，说出自己和萨鲁姆的事。
“一个恶魔而已，它们受亚空间概念和情绪影响，掌握它们恐惧和渴望的东西就能随便玩弄它们，这可不足以换取我跟虚空龙的秘密。”帝皇说。
但是沉默片刻，帝皇还是说了。
“刚才虚空龙并没有清醒，还是处于混乱状态，只不过刚好是处于对我们最有利的那一段记忆里罢了。”
“这段记忆就是我曾经和它合作时的记忆。”
帝皇如同一个冰冷的叙述者，阐述着事情。
“在我于火星上击败虚空龙之时，它也像现在这样，突然就从发疯变得能和我交流。”
“它询问我是否知道它是谁，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传说中的恶龙竟然是一个双手双脚形态的类人存在……”
“我编造了一个神话，告诉它，它是人类的神。”
“它说并不是，它感觉到自己并不完整，一个神怎么可能不完整呢？”
“这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我说我帮你变得完整，你也得用好处回报我。”
“我当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但变得完整这件事就好像是它生命的极致追求一般，它迅速答应下来。”
帝皇往篝火中添了一块木头。
“但是这样和平的时期没维持多久，它又开始发疯，到处杀人吃人，我打造了一个迷宫将它关进里面。”
秦夏将信将疑的听完了这段故事。
接着秦夏开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给帝皇：“虚空龙之前一直关在火星地下，它会有意无意的影响科技造物，有些机械教的人把它当做机械神崇拜……即便那些人不知道有虚空龙这么个存在。”
“不然我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一种崇拜机械的信仰流传，流传上万年，让那些信徒愿意为了信仰而前赴后继，在亚空间风暴肆虐时期还敢顶着亚空间风暴跑出去探索未知？”帝皇问。
秦夏这才知道帝皇其实一直都知晓虚空龙给机械教带来的影响。
并且在利用影响，让机械教的人把星神施加的影响当成是神迹，从而为它们的信仰佐证。
只有谎言才需要这种谎言制造出的佐证。
机械教本身就是一个谎言，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万机之神。
先知是帝皇假扮的，万机之神是帝皇编造的，只不过他这次手段更高明一点，没有搞得自己被钉在木头桩子上而已。
“虚空龙对我还有用。”帝皇说，“否则我都不用下来，在舰船上把整个星球扔进亚空间就行了。”
“刚才虚空龙说还要继续合作。”秦夏回忆着刚才的一幕，“会不会它想要利用机械教做点什么。”
帝皇思索一番，竖起两根手指。
“两种可能，第一是虚空龙记忆错乱，以为是刚开始跟我合作的那段时间。”
“另一种可能是虚空龙的确如你所说，想要利用机械教做点什么。”
说完，帝皇放下手。
秦夏点头。
帝皇接着说：“随便吧，谁会在乎一个本来就要被抛弃的东西，只要虚空龙在短时间内不会做出什么来……它也做不出什么来。那就足够了。”
秦夏叹气，思索起别的事情来。
他想确认一些事情，关于千子，关于灰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