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仨人唠着嗑,不知咋地就唠到了给徐宁找对象的事上。
这可将老妈愁坏了。
“诶,这庆安谁不知道他名声臭啊,你说谁家好姑娘能给他?”
韩凤娇劝道:“嫂子,二宁这不是学好了么,急啥啊。”
“咋不着急呢,他眼瞅着过年就21了,还且等着再处段时间呢,咋地不得22结婚呐。”
“也是,老婶,没给二宁搁屯子里寻摸啊?”
刘丽珍皱眉道:“那还寻摸啥啊,整个屯子有不知道他的么?也就老孟家闺女相中他了,完了这瘪犊子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人家,说人家瘦的跟麻杆似的,瞅着病恹恹的。”
杨淑华问:“那二宁没搁人跟前说吧?”
徐宁肯定不能搁人跟前说这话,那不是虎比哨子么。
“那倒没有,就是今年过年前儿,我们搁老孟家吃完饭回来,他跟他嫂子说的。”
韩凤娇说:“嫂子,要我说啊,你先别管这事。就二宁这长相,搁庆安都是数一数二的,等他学好的名传出去,啥样闺女找不着啊?”
“嗯呐呗,我兄弟长得是俊。”
“哈哈…随我了。”刘丽珍大笑着。
此刻,老徐家门口。
突然出现一人,这人戴着棉帽子和手闷子,腋下夹着个与他棉袄同色的东西。
“家有人吗?我二哥搁家不得?”
杨淑华听声望去,疑惑道:“这不老孟家小子么。”
“啊?”刘丽珍瞅着一愣。
感觉人真不津唠,刚唠两句她小弟就来了。
东厢房,躺在炕上的徐宁听见声就起身窜下炕,推门走了出去。
见到是孟银河,顿感有些意外。
徐宁招呼手,道:“咋着,来,进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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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欠27章。
第65章 手闷子 小孩崽子少打听
甭管孟银河多大小,徐宁都得招呼到位。
那老孟家年年到过年的时候,就会邀请徐宁一家去吃饭。
哪怕有着报答徐宁将孟紫烟从水库里捞上来的恩情,但足以见得这家人挺记恩,且人品和为人处事都没毛病。
虽说上辈子在徐宁晚年,孟银河跟他吵过撕巴过,可那不都是徐宁自个作的么。
孟银河替他姐打抱不平,属实有情可原。
况且,徐宁重活后,也没想着趁着孟银河年纪小就借机磋磨他。
徐宁和孟紫烟结完婚那前儿,孟银河挺听徐宁话。
这小子对徐宁有种莫名的崇拜,就像20年后追星的那帮人一样,只是碍于孟紫烟对他求而不得,便使他对徐宁的态度有些微妙。
至于为啥崇拜?
徐宁曾听孟银河说过,当年他从街里回来前儿。
穿着一套非常时髦的衣裳,就连发型都油光锃亮的。
当时孟银河瞅见后,就感觉贼特么带劲儿!
此刻,徐家院门外。
孟银河穿着打补丁的棉袄,戴着棉帽和手闷子。
寒风将他冻的鼻涕拉瞎,小脸痛红。
“不进屋了,我姐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徐宁一愣,“给我送东西?”
他记着上辈子徐春林出事后,刚出院不长时间,孟瘸子就特意拿东西来家里看望徐春林,并且邀请徐宁一家过完年初六去他吃饭,但徐春林瘫在炕上呢,咋去啊?
然后好像刚过完十五,有一回孟银河来给他送给东西。
当时,他听到是孟紫烟送的,直接就转头奔着王长海家耍钱去了。
任凭孟银河搁后头咋追咋说,他都没搭理,给孟银河整得老尴尬了。
此时,孟银河再次提起送东西,徐宁就琢磨着,许是因为他救了徐春林后,与前世发生了些许偏差。
孟银河吸溜着鼻涕,道:“上回不是搁当该碰着你了么,我姐瞅你没戴手闷子,就寻思给做一副。”
他瞅着徐宁脸色不咋好,就急道:
“我都告诉她了,你不能要,她非得给你做!还把我小前儿穿的棉袄给拆了,从里面薅点棉花套子,续手焖子里了。”
棉花的读音是niáohūo。
“我要。”
徐宁笑盈盈的摊开手,这话给孟银河造一愣。
“啥?你…二哥,你真要啊?”
“恩,不是你姐亲手做的么?”
“嗯啊,里三层外三层缝好几天呢。”
“那拿来吧。”
“啊!”
孟银河有点发懵。
他面露疑惑,动作僵硬的将手闷子递给徐宁,瞅见他接过去,便微微一顿。
“二哥,你要是不稀罕我姐,你就别招她,行不?别瞅我年纪小,否则我……”
徐宁瞅他硬着头皮絮叨,就一把将手闷子抢了过来。
随即两手揣进手闷子里试了试。
“恩,大小正相应。”
然后他冲着孟银河笑:“否则咋地啊?来,你进屋咱俩好好唠唠。”
孟银河毫无防备,就被徐宁抬手搂着脖子,往东厢房屋里走。
他吓得缩脖颤悠,紧忙解释道:“诶呀,咋地也不咋地啊!我就不进屋了,我姐还等着信儿呢。”
“我让你进屋就进屋,哪来那么多话呢。”
孟银河瞅着他的表情和状态,以为徐宁要给他拽屋里暴揍他一顿呢。
顿时哭唧尿呛地说道:“诶呀,二哥,真咋地也不咋地呀,我就是话赶话……”
正在这时,刘丽珍搁屋里瞅见两人的动作了,急忙奔了出来。
抬手指着徐宁喊道:“徐宁!你嘎哈呢?咋这么欺负人呢?!”
徐宁一愣,笑着回道:“妈,啥事没有,他给我送点东西,我正好找他说点事。你说是不,银河?”
孟银河的脖子卡在徐宁胳膊弯里,艰难抬头,强装镇定咧嘴笑说:“嗯呐,大娘,我二哥找我说点事,闹着玩呢。”
刘丽珍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
嘱咐两人,“别干仗嗷,你俩好好处。”
“诶。”
随即,刘丽珍瞅着徐宁裹挟孟银河就进了东厢房,没听见啥声响后,她也回了屋,继续和韩凤娇、杨淑华唠嗑。
东厢房,两人进门后,徐宁就将孟银河撒开了。
他指着炕,让孟银河坐下。
孟银河瞅徐宁不是要揍他,也就放心了,颠颠靠着炕沿虚坐下了。
而徐宁把手闷子放在上山穿的衣服旁边,就顺手打开了衣柜门。
“银河啊,我给你点好东西。”
孟银河狐疑走来,问:“啥好东西啊?”
徐宁从衣柜里掏出两套衣服,递给孟银河。
孟银河瞅着喇叭牛仔裤和花衬衫,顿时懵圈了。
“这,这给我啊?我…这…”
听着孟银河磕磕巴巴的,徐宁没好气的将衣服扔到他肩膀上,孟银河怕衣服掉地上整埋汰了,就紧忙抬手接稳。
“什么这那那这的,不是给你的,我拿出来嘎哈?”
“真给我啊?”
“恩,你姐手不巧么,回去让你姐给改改,来年留着穿呗。你大哥和虎子彪子都不稀罕,我这一柜子衣裳都不知道给谁。咋地,你也不稀罕呐?”
“不是…我是不知道该咋地好了。二哥,真给我啊?”
“你咋这么磨叽呢?你要不要!”
“要啊,二哥,你看我是替我姐来送东西的,你就给我啊?”
这意思是:你给我东西,不给我姐啊?那手闷子你可收着了,可别让我姐一片痴心喂了狗啊。
徐宁转身搁衣柜里找半天,但都没找着合适的。
“我这柜里都是衣服,哪有你姐穿的东西啊。这么着,等我空去趟街里,到时候给你姐捎点雪花膏吧。”
孟银河听到这话,感到很是震惊。
他依稀记得,徐宁对孟紫烟的态度,一直是拒绝的。
咋这回就像变了个人呢?
“真的啊?那我回去可告诉我姐了啊……”
“恩。”
见徐宁点头,孟银河这心里更犯嘀咕了。
“不是,那往常你不是不稀罕我姐么,咋这回……”
徐宁摆手道:“你不也说是往常么。”
“那你要娶我姐啊?”
“这话咋说,娶你姐不也得让人给保媒么?咋地,我就能说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