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什么宝贝,她更想要阿爷的平安。再说了,她之前跟着那姓范的时,那人帮他测试过灵力,她就算没有这个宝贝开灵,也能成为一个修士。
只不过,姓范的叮嘱过她,让她不要把他是修士的事捅出去,否则,他就会采取极端措施。
虽然当时没问究竟是什么极端措施,但是,想起来一定是很不美好的体验,她只能默默的闷在心里,无法对席方平透露出什么。
此时,见到席方平为了一个不是很必要的东西拼命,她有些于心不忍起来,赶忙把这个事说了出去。
席方平大感意外,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曾经出现了这样的高人,忍不住追问道:“那人呢?为何兽潮来袭,不见其威?”
有这样的大能,太壹宗又何至于会落到满门被屠杀的下场?
席墨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呵呵……因为他遇上刚才那个牛氓,然后就……逃跑了!”
因为那个牛氓毁了姓范的符宝,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得不逃之夭夭。席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但是多多少少很不爽。
逃走的时候,为何不搭上她,还害得她差点就毙命当场。这条命是任一那个牛氓救下来的,就连此刻她穿的衣服,也是他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然而现实是不会给他们太多的絮叨时间,他们想走已经晚了。
那火妖也不知怎么办到的,不再是单一的直线作战方式,而是像一个喷射机一样,从那张开的大口里面,喷出无数的火星子。
那火星子看着也就芝麻大一点,却是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满天飞驰而来。
席方平手里的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尽量不让火星喷溅到自己身上,席墨躲在他身后,两人倒也安全。
火妖的这招攻击并不持久,只是持续了几息而已。但是,为了安全,席方平手里的宝剑足足挥舞了上万次。
他累得腰板都快直不起来,“铿”的一声,放下手里的宝剑,笃在地上撑着自己沉重的身躯,让自己能喘口气。
“咔嚓”一声传来,他一个踉跄扑在地上,差点没把脸摔扁。
望着手里的剑把,在看看地上断了几截的剑刃,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坑洞,却是那些火星已经把那剑透了无数的洞。
这是一把俗世界里最好的神兵,兵器谱上排名第二的星云剑,顷刻间就毁灭成废铜烂铁,让席方平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这火星的威力,为何比刚才还要强上百倍?席方平却是没想想,他是俗人和妖兽比斗,而刚才,是毛显得这个大修士,大能者替他遮挡了大部分的功击,否则,他哪里有空闲,在一旁打酱油。
如果忽略这个火星子的伤害力,那么这漫天飞舞的火星,还有种奇异的美感。
席墨居然不知不觉看呆了,直到宝剑断裂的声音传来,才把她惊醒。
大抵上,年轻的小姑娘,对于美好的事物,其抵抗力都要差些。即使遇上这样的危机,也不能阻挡她探寻美的好奇心。
摇了摇脑袋,把那炫目的火星子从自己脑海里抛开,她上前就要去搀扶席方平,那火妖的第二波攻击已然到来。
一条巨长的火绳一个轮转,就把正好搭在席墨的腰间,把她牢牢地捆缚住,拖向了火坑位置。
“啊啊啊……阿爷快救我!”席墨吓得大声呼叫。
席方平不敢耽搁,瞬间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手里的剑把对着火妖就扔过去。
“畜牲,放开我的墨墨!”
剑把“咻”的一下穿过火妖的身体,直挺挺的掉落在火坑里,很快就融成一坨铁水,再也看不见。
而火妖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伤害都没有。火绳按道理应该早就把席墨烫死了,甚至是勒成两半。
但是,奇艺的是,那火就像是虚火,并没有伤到席墨分毫。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席方平却是不能干巴巴的看着,一个饿虎扑食上去,他狠狠地抱住了席墨的双脚,想把她拉扯回来。
然而,火妖的力气真的太大了,席方平已经使出了浑身的武力值,一张脸差点被涨爆了,还是连人一起被拖向火坑旁,根本无能为力。
眼瞅着已经快要到坑边,那灼热的火浪烘烤着席墨,让她已经感受到了什么才叫烈火焚身的滋味。
“呜呜呜……阿爷,你放手吧,不能连累你!”
要是再不放手,等她掉下坑里去,阿爷也会跟着陪葬的。
即使一万个不愿意,她还是使力的挣扎着,试图摆脱席方平的桎梏。
“傻丫头……别动……我能救你,一定可以的,给我坚持住!”
他是个固执的老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使知道事不可为,也不愿意放手。
也就在席墨的脚有一只已经快要踩空了时,却见一根白绫飞射而来,正好卷在她的胳膊上,使力一拉,却是把她已经滑落的身子,又拉扯了回来。
白绫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去而复返的毛显得,他的身后跟着姗姗来迟的任一和吴世勋。
此时的吴世勋就像个失去庇佑的小鸟,对于初见面的任一粘糊得紧,恨不能挂在他身上。这多少有些阻碍了任一的步伐,等到席墨被拉上来,他才赶了过来。
毛显得的脸很臭,对于救人,一点兴趣都木得,却是被任一央求着,非得保证席家爷孙两个的安全。
他心里自是颇有微词,定要问个明明白白。
任一抓耳挠腮很久,才终于找到一个不是很合理的理由。
“那个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放任她不管,否则将来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后悔。”
“我想这是命运的安排吧,让我遇见了,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这么奇葩的理由,若是放在毛显得进入废墟之前,也就是一百年前,他自是不能被说服,甚至还觉得是无稽之谈。
但是,此时的毛显得奇遇连连,是神王废墟里唯一的大赢家。一身修为已经踏破化灵阶段,逐步靠近神王的境界。
他现在缺的就是个契机,冥冥之中也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只要离开没落的灵隐大陆,去往一个灵气充沛之地,他很快就能突破。
对于命运这样虚无缥缈的说辞,毛显得选择了相信,也由不得他不信,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命运的宠儿,听到了命运召唤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任一时如何能够拥有这样的福运,能够知道这种暗示。此时,也不是探究的好时候,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早不晚刚刚好。
毛显得毕竟是大能者,在刚才,又磕了任一给的一颗丹药后,他的灵力就瞬间恢复了一半。
他好奇的看着任一,不知道他一个曾经的穷乞丐,哪里来的这种灵丹妙药。
灵隐大陆的丹药,他就算吃了一把,甚至是当饭吃,对于恢复灵力也只是杯水车薪。那丹药的材质本身就决定了它们的命运,只是个聊胜于无的玩意儿。
但是,任一给的不一样,那是立竿见影,质的飞跃,实在是太神奇了。
任一自是不能出卖蓝灵,只是胡乱敷衍道:“这个就是在神王废墟里,偶然间捡到的,也算是个机缘巧合吧。”
“还有我这身衣服也是,都是从里面捡到的,据说有防水火的功效,我也不知道真假。”
他可不会为了验证这个,就去放火烧衣服玩。
此时在见到席墨身上穿的衣服材质,就是之前任一的外套。那被火绳勒住的腰间毫发无伤,他自是明了任一在神王废墟里,真的是有了奇遇。
这样的机遇对于他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当真是难得。好在,他已经服用了那朵能开启灵体的火花,想必,未来一定是个被造化宠爱的幸运儿。
毛显得是真心的为任一感到高兴,虽然他现在对于旁人,总会莫名其妙的升腾起想要毁灭的冲动,然而神奇的是,待在任一的身边,他却是能克制住这股子杀戮的心,不让自己犯错。
席墨在毛显得的拉扯下,一点一点的远离火坑边,但是,离脱险却是不能,那火绳还牢牢地束缚住她,让她不得自由。
毛显得对于斩断这火绳也是一筹莫展,他没法消灭,就连阻隔一下都不能,因为他全部身心都用来和火妖拔河了。
一时间,局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席墨被拉扯的巨力撕扯着,说不出的痛苦难受,整个人嗷呜乱叫,哭得梨花带雨,差点就忍不住让毛显得放开她,让她死了算了。
疼痛已经让她神志模糊,她觉得自己离腰斩已经不远了。
任一在一旁也是急得团团住,脑海里努力回忆着有关火妖的点点滴滴。
他想到了小可爱,好像对他说了一句,火妖的弱点,但是当时四周都是太壹宗的弟子在扔飞刀,一不小心就会被插成串串,让他有些分心,却是有些想不起来他究竟说了啥。
他急得敲打自己的脑袋,不停的原地转圈圈。那吴世勋也有样学样的,跟着敲打自己的头,学着他转圈圈。
任一向右,他却是向左,“砰”的一下两人就这么傻乎乎的撞在了一起,各自摔倒在地上。
任一顾不上发飙,却是一拍脑门,一脸恍然大悟的跳了起来,“我想起来啦!我知道怎么收拾这火妖啦!”
任一
第169章 接二连三救人
火妖究竟怕什么?任一有些难以启齿,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此时,危急时刻,却是不能再犹豫了。
他一边朝席墨跑去,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样子说不出的猥琐。
席方平气的目眦欲裂,“小子,尔敢?”
他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人能升起龌龊的念头,实在是忍无可忍。如果不是为了抓住席墨,他现在就想冲过去,一刀把任一大卸八块。
任一翻翻白眼,懒得多费唇舌,一口气绕到席墨身后,对着火坑,扯开长袍就开始“稀里哗啦”起来。
迎着火浪尿三丈是什么感觉?任一觉得很爽,那火妖可就难受了,就像是碰上了什么不吉之物,霎时就萎缩了下来,整个身子小了一圈不说,那扯着席墨的火绳也“嗖”地一下子收了回去。
“哈哈哈……小样儿的,爷不发威,你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来啊,有本事继续啊,我还可以请你继续喝一壶。”
任一嘚瑟的挑衅着,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他身后的席墨则瘫在地上,突然而来的松脱,让她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不过是短短一天的功夫,她就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劫难,实在是很难相信,自己还能活着。
却说那火妖被任一这么滋了一身,气势萎靡了不少,只不过,还不愿意退缩,出手并不停。
“小心!”
却是一股火风直冲任一面门而来,毛显得只来的出声提醒,任一哪里有本事躲开,直接把他整个人从头燎到脚,奇异的是,他除了感觉脸面有点烫热外,居然没有事。
他就像喝醉了一样,红着一张脸蛋晕晕乎乎的走到席墨跟前,席墨咬着下嘴唇,难为情的道:“你就不能穿好衣服吗?”
任一嘿嘿一笑,把有些松垮的裤子提了提。
席方平脸色不是很好的站起身,不知道该用何种面目去面对任一这个小伙子。
毛显得则是冲上去给了他一坨,“好小子,真有你的,这种办法亏你想的出来。”
任一嘿嘿一笑,对众人提议,“趁现在火妖势弱,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又被它缠住。”
席方平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火坑,虽然知道席墨有机缘,不需要里面的宝贝帮助了,但是,他一把年纪了,要是有了这个助攻一下,是不是也能踏上修士的路途,从此脱离寿命将至的桎梏呢?
毛显得顺着他的神神看过去,心里明镜似的,却是不打算挑破,只是催促任一快走,他现在只想快速离开这充满了诡异的浔阳山。
现在没有伤势,灵力值也恢复良好,他要尽早离开这方大陆才行。
当然,任一无论如何,他也会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相信,在这个年轻后辈的身上,他能看到更多的希望。
就像这次的进山之旅,看着很危险,而且,这些麻烦都是任一带给他的。
但是,他也因祸得福,强势痊愈,这一饮一啄之间,尽是因果,谁也不知道,他若是没有遇见任一,一个人待在那太壹宗里面,能不能摆脱那些魔兽还不定,毕竟他也就是个强弩之末。
任一被拽走了,席墨自是不敢在逗留的,扯着席方平离开,她真的害怕了。
席方平叹息一声,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倒霉,守了二十多年的宝贝,眼瞅着终于可以拿到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失之交臂。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竟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做点什么。
而那个火妖,对着几人远去的身影喷了半天的火焰,最后也拿众人没办法,只得偃旗息鼓潜伏进火海里,再也看不到它的身影。
山洞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一切似乎没变,一切又说不清哪里变了。
众人相携着往山下行去,一路上干干净净,没有人的尸体,也没有魔兽的,地上就连一滴血液都没有,仿佛这里就没发生过杀戮。
当经过太壹宗的山门时,里面也是异常的宁静和干净,没有魔兽的嘶吼声,没有侵略屠杀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残肢断臂和尸横遍野,整个宗门可怕得像个鬼域。
所谓反常即为妖,越是看着寻常越是不寻常。
席方平也不知是想到什么,有些颤抖的道:“我该不会还在做梦吧?其实没有什么魔兽,没有什么火妖,只要睡醒了,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说话的功夫,他恍恍惚惚的,尽然要往山门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