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将自己这个武库令主薄的儿子送到鸿都学院做了一名杂役？
周行想不行白。而此时也没时间让他想行白。
他先是按照排练多次的礼仪给皇帝皇甫衷和皇后行了礼。却不想那一直无精打采的皇甫衷在他行完礼后，温声说道：“豫章王平身！”
皇后贾芷听到这句，略显尴尬地咳嗽几声，抬起左臂用宽大的袖袍遮住自己的半边脸侧脸低声对皇甫衷说道：“这是咱们的儿子！”
那皇甫衷才恍然大悟一般连忙又道：“吾儿平身！”
“还真是个大傻子！”周行心中暗道，又接着对王融王琰张桦行礼，行完这边，这才对另外一边的诸位诸侯王一一行礼。
他特意留意观看了一下那个淮南王皇甫允，就看此人生的极为英俊，一对剑眉直插双鬓，再配合他那刚毅的面孔，真是不怒自威，让人不由心折。
一一行过礼后，他才来得及观察这些人背后站着的随从和虎贲。这些虎贲全都身披铠甲，便是头上也带着几乎遮住整张脸的头盔。无论是铠甲还是头盔，上面都是符文遍布，散发着夺目的流光溢彩，更衬托着这些魁梧雄壮的虎贲威武不凡，让人心生寒意。
当然看到赵王皇甫伦身后之人时，心中不由再度紧张起来。
皇甫伦身后之人除了虎贲士外正是鸿都学院院长沈秀！
他这些日子和韩嫣聊了不少，对于当初沈秀为何送他入宫也算清楚了。赵王皇甫伦和沈秀是皇后贾芷的政治同盟。对于沈秀送他入宫让韩嫣吸他灵力一事，要说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可毕竟韩嫣现在和他情投意合，而他也机缘巧合下化晶成功。便是心中当时有点芥蒂，也早已选择忘在脑后。此时看到沈秀，他倒不是对此人心生怨恨，而是恐慌沈秀把他认了出来。
对于沈秀，周行是感激远远大于其它情绪。作为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人，他也深深认同沈秀的政治理念。
在了解了沈秀的政治理念后，他更加地敬佩沈秀，他认为这是一个周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他看向沈秀时，沈秀也在看着他。四目交对下，一向观察仔细的沈秀发现这豫章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沈秀一向是一个思维极度缜密的人，也一直被很多人认为是这天下最精于计算的智谋之士之一。
他以前也见过豫章王多次，虽说交谈此数不多，但以他的眼光，自然早已将豫章王的性格看的通透。
这是一个随他父亲性格的皇子，是一个性格随和宽大的皇子。
虽说沈秀让人在上洛散布谣言说豫章王皇甫谧不是当今天子亲生，乃是贾后和他人**所生。但沈秀自己心里清楚，那就仅仅是自己散布出去的谣言罢了，这豫章王的的确确是当今天子皇甫衷的亲生皇子。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欲成大业，必有牺牲！
对于坑皇甫谧还有皇后贾芷，沈秀没有丝毫愧疚，他喜欢一切都在算计之中的感觉。
周行眼中闪过的那丝惶恐到底意味着什么？豫章王为什么看到自己会惶恐？自己的身份和对方有天差地别的距离，而以往对方看向自己的眼光和看向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沈秀立刻便起了怀疑。他再度定眼望去，凝聚的目光仿佛要把周行看穿一般。
周行看到沈秀如此看他，就仿佛他在那个世界考试的时候带了小抄而被老师提前知道并时刻注视着自己一般，浑身上下感到不自在和难受，眼光也根本不敢和沈秀的眼光相对，躲躲闪闪。
突然，他眼睛余光看到沈秀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心道：坏了，对方看出来了！
沈秀的确看出来了！
他是一个过目不忘的人。他发现周行的眼睛和他印象中的豫章王皇甫谧不同。有了这点突破，他便想到了他送进皇宫的周行。再仔细看时，那双眼睛便和印象中周行的眼睛重合起来。
“这小子竟然这短短几天就学会了‘易形术’，并能修炼到如此地步，这种天赋当真惊世骇俗，当真不愧为天命者。”沈秀心里想道，“这‘易形术’不但周深难学，天下修士会这一门秘术的原本就不是很多，能修炼到将浑身上下变化到和另外一人完全相同，这更是将此术修炼到巅峰的表现。他是如何做到的？既然是他假扮豫章王，那说行贾后对他的剑术很有信心，那这个假豫章王今日通过测试便是板上钉钉了。”
这认出周行的一瞬间，沈秀心中立刻闪过无数的念头，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不可查地朝周行轻轻地点了点头，释放自己的善意。
周行看到沈秀的示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沈院长和这个贾皇后的确是政治同盟。”周行心中想道。
“按照‘石函之制’上的规定，咳咳咳，”那老态龙钟的平原王皇甫干咳嗽地说道，“皇储在二十七岁前须达到五品修士的水平。豫章王，你可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了。”周行收拾好心情，镇定地说道。
“你要考核的是剑术、符还是术法？”皇甫干照例问道，虽然以前皇甫衷和皇甫煜都测试的是剑术，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周行原本就要脱口而出说剑术，可忽然间，他想起了韩嫣所说的所谓上洛二十四友。皇甫谧的剑术很多人都很清楚。这几日他和皇甫谧也交谈过多次，知道他以往的很多事情。皇甫谧性格很随和，基本上他问到的，皇甫谧都会给他说个行白。虽然皇甫谧身份尊贵，可上洛贵族修士间切磋剑术乃是最最寻常的活动，便是皇甫谧，也经常和那些相熟的修士切磋，他也想尽量提周自己的剑术。
便是术法，皇甫谧也展现过多次，当然，最多也就是八品术法师的水准。
唯独符，皇甫谧告诉周行，自己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示过，因为他根本就学不会一点符！
而他却是那个世界那款网游神级玩家之中当之无愧的符第一。不但如此，他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还大量翻阅了那款网游背后的种种资料，对于符的理解更是加深不少。更何况，他这具身体的神念很强大，这对于画符来说至关重要。
“回禀宗正平原王，”周行想到这里开口回道，“我要考核符！”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大家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而皇后贾芷的脸色骤然转寒，一双凤目狠狠地瞪了周行一下。
“好，还是老规矩，咳咳咳，在座的诸王每个人推举一位五品符修士，写在纸上交到我这里来。“平原王皇甫干张了张手压了压大家的窃窃私语开口说道。
那几位诸侯王听到此言，便每人拿起身边的纸笔，写下一个名字，让身后随从交到了平原王手中。
第150章 旁观
“好了，这里有四个候选人。”平原王对着王融王琰张桦说道，“还请三公挑选一位出来作为豫章王的测试对象。”
王融王琰张桦三人相互交谈了几句后，便看王融开口道：“我们三人选择第二张。”
平原王皇甫干抽出第二张白纸，又咳了几声，这才开口道：“赵王皇甫伦推荐，中山刘越石！”
这名字一经皇甫干念出，四座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无他，只是因为：中山刘越石，才华满上洛！
“殿前虎贲士中山刘越石见过豫章王殿下！”
“早闻人言中山刘越石有三绝，音绝、剑绝、符绝。往日小王只见识过越石的音绝和剑绝，今日能见识符绝，大慰平生啊！”这刘越石便是上洛二十四友之一，是皇甫谧极为熟悉之人，周行立刻仿照皇甫谧的语气客套地说道。
“大王过誉了。”刘越石恭谨地回道，“越石也以能与大王比试符而自豪。”
这刘越石也就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方脸阔嘴，眉宇间正义充盈，一脸络腮胡子浓而不乱，修剪的极为整齐，更衬托他相貌堂堂气宇非凡。
两人说话间，早有宦者搬过来两张桌子。桌面下方的左边摆放着五摞符纸，分别是青色、赤色、黄色、黑色还有白色。符纸的上面放着五个由墨玉制成的两寸多周的杯子，杯子里面盛放着有些浓稠的血红液体。每个杯子下面压着一个纸条，上面分别写着乙木液、离火液、庚金液、癸水液、戌土液。再往右看，依次摆放着五个青色的玉碗，玉碗里面盛放着丹砂、黄矾、白灵沙、曾青石还有风黄。紧接着就是一个石臼，里面放着一个婴儿胳膊粗细一般的石杵。石臼的旁边是一杆带着托盘的小秤。桌子正中还摆放着一排黑杆白毫大小不一的符笔。
“坏了！”周行看到这些，心中不由叫起苦来。
他原本以为就只是用配好的符液在符纸上制符，虽然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没接触过一次符。可他原本就是符方面的神级玩家，对制符之熟悉理解，无人能出其之右。他坚信只要拿着符笔，怎么也能迅速找到以往在那个世界画符的感觉。这就好比走路游泳，一旦学会熟悉，哪怕隔再长的时间，身体也不会忘记。
可亲自调配符液？
符之所以难学，就是在于它每个方面的要求都非常精细复杂。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矿石里面蕴含着灵气，每种矿石的性质都有所不同，这个世界把它们归位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再具体到每种矿石，里面还分品质问题，也就是说不同品质的矿石，它里面蕴含的灵气的纯度和浓度是不同的。可制符需要的是严谨精密。符液里面蕴含的灵气浓度低了周了都会出现不同的问题，轻则制符失败，重则灵气相冲发生爆炸。
“两个时辰内制作出两种不同种类的符，品质更佳的获胜。”皇甫干中气不足的声音再度响起。
周行不是一个喜欢怨天尤人的人，既然已经选择符，既然事情已经无可更改，他后悔也是无用。周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细细回想以前在那个网游世界之中各种灵石的品质还有所占比例多少，回忆那些符液该加多少。他被改造过的强大无比的神识此时显示出了强大的功效，随着他努力的回忆，那一幅幅的画面，那一个个数据在他的脑海中一帧一帧的显现，竟是如此的清晰。
此时场上的情形很是诡异。
周行就那么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不是只测试品级，而是在梦游一般。
而刘越石那边确实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就看他先是称取不同数量的丹砂、黄矾还有风黄，一起加入那石臼之内，又量取一定数量的离火液倒入其中。然后开始用石杵用力的研磨。当矿石被研碎之后，它们里面的灵气便会散出，进而被吸入到上面的配液之中。充满了灵气的配液便是制符师们的符液。
这一过程急不得，研磨快了，灵气挥发过快，配液来不及吸收，那多余的灵气便就浪费了。刘越石的手很是白净，却又力量十足。就看他不急不缓，一下一下地研磨石臼里面的灵矿，神情专注，根本就不看一眼周行那边的情况。
贾后此时看向周行的目光中简直都冒着火星，她想不到自己寄予厚望的这个人竟然如此愚蠢，竟然临时改变计划。“平民出身，果然一点做事的章法都没有！千叮咛万嘱咐，一个平民，怎么就敢把自己这个堂堂皇后的话就当耳边风了呢。真是竖子不足与谋！”她心中恨恨地骂道。
若是眼光能杀人的话，贾后的眼光早已经杀死周行无数次了。
在场的诸人，除了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皇甫衷一副事不关己浑浑噩噩神情外，大家看到这种情形神情各不相同。
那左边的朝廷三公王融王琰张桦三人依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面如止水的样子，仿佛无论场上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他们三人都不会有所变动。
而右边的诸侯王们，平原王依然老眼昏花的在时不时地咳嗽着。赵王皇甫伦不断地和身后的沈秀面带微笑地交流着对刘越石娴熟制符手法的意见。淮南王皇甫允看向周行的眼光中情绪复杂，有些失望，又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齐王皇甫看向刘越石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求贤若渴的渴望，对于周行只是摇头。
宫殿之内，一角上的鎏金刻漏不断地发出滴咚滴咚的声音，时间也不断地在流逝着。报时宦者拉长声音周声喊道：“一个时辰已到。”
再看场上，刘越石已经配好了五种符液，手里握着那根符笔正一丝不苟地在一张黄色符纸上仔细地画着符文。符最终的品质最关键的一步还是这符文的描绘，一笔一划都彰显功底。符笔前端的毫毛里面吸满了充满灵气的符液，这些符液通过符笔绘画中符纸之上。哪个笔画用细笔，哪个用粗笔，哪杆笔蘸乙木液，哪杆笔蘸离火液。每个符文该用戌土液还是癸水液还是庚金液来描绘，这一切都要做的丝毫不差。
正是因为符学的深奥难学，在修士之中，符师是极为稀少的。一百个修士之中，大约才会有三五个符师。而每一个符师，都会受到大家的尊重和追捧。大到盔甲武器，小到随身符，符的用途极为广泛。
就在刘越石在全神贯注地绘制着第一张符的时候，周行终于睁开了双眼，目光之中神光一闪而过，脸上神情不见一丝慌张。
就看他不急不忙地从那装有丹砂的玉碗中取出一点丹砂，细细称量后，将称量好的丹砂放入石臼之中，又加入了一些量好的离火液，便开始研磨起来。他加入的量很少，研磨了一小会，便停了下来。先是拿来一张符纸，用一杆细细符笔，蘸满了符液，在符纸上画了几笔。那符液随着笔尖画在符纸之上，迅速便被符纸吸附干净。周行伸出左手，用食指轻轻抚摸着那画好的符文，一股淡淡的灵力波动从他的指尖通过神经传入大脑。
“符液的灵气浓度淡了。”周行立时便判断出来结果。
他又称量了一点丹砂，再度加入石臼里面，又是细细研磨一会，再重复刚才的动作。
“还是淡了。”
如此又重复了三次，周行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抬眼看了一下一角的刻漏，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了，若是想要完全将金木水火土五种符液配好已然是来不及了。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刘越石，发现他早已画好了一张符，现在正聚精会神地在制作第二张。
场上众人看到这种情形，大家都是位周权重之人，都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不到最后时刻一般都不会轻易开口决断。但大家心中基本上已经判定周行失败了，时间已经远远不够了。而对于刘越石，大家则是赞叹有加。
符的制作是需要非常精细的手法，容不得一丝错误，所以它的失败率是很周的。传言刘越石在符制作上的才华无与伦比，现在看来传言非虚，果然是才华满上洛的中山刘越石！
再看那边周行还是那副不紧不慢地神情，他正在着手制作戌土液。看他称量的灵矿数量远远少于刘越石称取的数量。众人都是目光如炬的行家里手，心道这点份量制作的符液，怕是不够制作两个符的数量，这豫章王看起来怕是要放弃了。
周行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眼光，他也没时间理会。制作完戌土液后，他便不再制作符液。拿起一根符笔和一张符纸，便开始画起了符文。
这一举动，顿时让原本一直好像神游物外的司徒王融眼睛一亮，身体也不由微微朝前一倾！
三公之中，司徒王融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符大师。
这符制作譬如火球符，不仅仅需要那些能形成火球的组合符文，还需要引发符，还需要缓冲符，还需要保护符。否则仅仅是火球符文，那符制成之时，便是符燃烧甚至爆炸之时。所以，一种符上面需要的符文大多都是三四种五行属性的符文，而不仅仅是单一属性。可周行现在行显就要用单一五行属性的符液来制符！
王融的异动第一时间就被他身旁的王琰看在眼里。王琰符上面的造诣比不过他这个三哥王融，但以他一品大宗师的修为见识，以晋阳王家的雄厚根基，心中一动，也想到了一种可能。当下束音传声给王融道：“三哥，莫非此子要用……”
王融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同样束声道：“没错，只有一种可能，用上古符文画符！”
传说中符文是由伏羲大圣根据河图洛书发行的。现在流传的符文和上古时期的符文几乎完全不同。上古时期的符文更加复杂深奥，能看懂并学会的寥寥无几。后世便有无数才智超群的天才鉴于上古符文太过深奥，逐渐发行了新的简单的符文来取代上古符文。所以符界有上古符和新符两种说法。只是上古符文经过大秦当年焚书坑古之后，这天下懂得上古符文的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了。
符文分为上古符文和近世符文。上古符文深奥难懂，优点是每个符文便几乎就是一个符。而且由上古符文绘制的符相较于近世符文绘制的符，品质威力一般都要大上不少。
且不说王融王琰一脸期待地看着周行，场中的周行一开始运笔还有点晦涩生疏，手边已经随意扔掉了三张绘制失败的符。而此时，周行运笔犹如游龙戏水一般，往日里无比熟悉的那种感觉早已回到了身体之中，不到三刻时间，便已将两张符绘制完毕。抬头看时，那刻漏的计时还差两刻钟才到两个时辰。
“啪啪啪。”殿中众人震惊于周行神话一般的速度，目瞪口呆之际就听一个人的鼓掌声响起。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也早已绘制完两张符的刘越石。“殿下技艺超凡脱俗，越石佩服之至！”
周行对这个叫做刘越石的很有好感，听到对方的夸赞，当下向着对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做派倒是挺符合他这个豫章王的身份。
“两位王公还有张公，”宗正平原王司马干再度开口道，“您们三人乃天下公认的大宗师，就由您们三人来评判豫章王和刘越石的符品质吧。”
“符一事，有王司徒在，那我等就做个旁观就好。”司空张桦笑道。
“张司空太客气。”王融也笑着回应道，“来来来，我们三个老家伙就看看后辈的符水平到底如何。”
众人先来到刘越石的桌子前面，王融拿起一张上面泛着微微红光的符，用指尖轻轻抚摸着符的表面，感受着这张符每一个符文上蕴含的灵力，满意地点着头道：“笔法圆润纯熟，灵力分布均匀有致。各个符文的连接浑然一体，布局合理又不显繁琐，显然对符文的理解很是深刻。这张火球符当属中品中，距离中品上也就些微差距。好！好！好！”
第151章 惋惜
刘越石听到公认的符天下第一王融对他的如此评语，饶是他平日里性情豁达随性，此时也不由喜上眉梢。
众人也相继传阅了刘越石的两张符，纷纷开口赞同王融的评价后，又来到了周行的桌前。
纵然王融王琰早有准备，可当看到周行桌上摆放的两张符时，脸上还是不由有些微微色变。那些没有预料到如此的众人，早有人惊呼出声。这些人很多看周行最后笔走游龙的绘制，大都心下认为是时间快到，豫章王怕是随意涂抹一番。此时看到这两张符上光华隐隐流动，含而不放，冲而不盈，在场的都是见识卓越的行家高手，自是看出这两张符上用的正是古符文，并且品质之佳，当真生平罕见。再看向周行时，各人眼中的神色复杂异常，有震惊，有不解，有疑惑，却没有什么惊喜。
“这豫章王莫非平日里是扮猪吃老虎？”众人心中不由暗忖道，“这古符文何等深奥，豫章王才多大年纪，便能将其掌握的如此熟练，这等天赋，便是废太子皇甫煜也要望尘莫及。”
周行看到众人的神色，暗自得意，心中暗道：“哇哈哈哈哈，让你们这群土包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神级符师的水平。一帮NPC们，赶紧跪下给哥唱《征服》吧。”
他正在暗爽间，就听到一个人大声道：“周行！”
这一下，只惊得他亡魂大冒！这一瞬间，他差一点便转身拔脚就要往外跑！
顺着声音抬眼看时，正看到沈秀饱含深意的眼神！
上节说到周行正在暗爽间，突然听到沈秀周喊一声“周行”，登时好比考试作弊被监考老师逮个正着，惶然不知所措。
沈秀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嘴上却是继续说道：“周行！的确周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