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侣修习了替生术 第133节

  自己成了统治者而不是**之后,就成了统治者思维了?

  杜畴看他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的,很是纳闷。他怎么也想不到周行心中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而斗争的内容更是和这个世界风马牛不相及。

  “钱给多少才叫给够?”他和周行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早已发现周行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主公,也是一个非常虚心非常愿意倾听别人的主公,这让他私下庆幸自己并没有看走眼,这种品质对于上位者来说非常非常的难得。所以,他什么话都敢在周行面前说起。“主公,先不说钱的事情。现在郡县都没有征募兵士的权力了,别说咱们一个小小的侯国。仅仅是现在流民作乱,州里这才移令郡县要求征兵。流民一旦讨平,这些兵士又得遣返。您如何给钱?这些军饷是上面统一定的。你给了,其他人怎么办?”

  老子管他其他人怎么办!周行本来就想的头疼,听到杜畴说了这么多的现实问题,更是一股无名之火在胸前之中迅速积聚起来,仿佛一个正在被吹大的气球一般,迅速鼓胀,怕是再不发泄,真要炸裂开来一般。

  “杜先生,就照我说的去做。咱们侯国三百五十七户,按照命令当须有三百五十七名兵士。你拟一个军饷标准,看一个月给多少铜铢可以吸引大家踊跃报名。”他现在也发现不能提荣誉了。就如杜畴所言,以大晋的制度,下面就不可能让你拥有军队。而让他入仕去做某个人的从事什么的,他自问干不了那种伺候人的活计。

  “咳咳,主公,州郡花名册上记录咱们的户数是四百户,咱们得出四百人。”杜畴提醒道。

  艹他妈的。这谁他妈的阴老子,老子心说吃一次亏捏着鼻子就认了,没想到这后续还没完没了了。

  “就三百五十七人。”周行怒道:“县长那里,我去和他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他妈的占了老子的便宜。吃了我的,就得给我吐出来。”

  这老好人哪,当不得啊。周行这才算是醒悟过来。

  道县的县衙在县城的偏西方向。这县衙和全国大部分的县衙一样,坐北朝南,取正大光明之意。中轴线上排列着主体建筑大门、大堂、二堂、三堂,两侧建有庭院和账房。按照大晋的官制,一个县,有县丞,有主薄,再下便是什么录事史、主记室史,门下书佐、游徼、议生、功曹史、小史、廷掾、户曹掾史、法曹掾史、金仓贼掾史、兵曹史,吏曹史、狱小史等等等等。一个县户数满三百,职吏二十八人,散吏六人;五百以上职吏四十人,散吏八人;千户以上,职吏五十三人,散吏十二人;一千五百户以上,职吏六十八人,散吏一十八人;三千户以上,职吏八十八人,散吏二十六人。

  而这么多户曹和职吏都在县衙大堂前甬道的两侧。东边是录事、主记、门下、游徼等、西边是户曹、法曹、兵曹、吏曹等。大堂的东边为县丞衙,西边主薄衙。道县现在的户数也就是两千三百多户人,这六十多名在职吏员平日里便就待在大堂两边的建筑之内。

  周行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县衙,这些人自然都识得这位道县唯一的一名侯爵,也没人阻拦。按照大晋的规定,县长以下见了侯爵之人都得避让行礼。

  他进来后直接去了户曹掾所在的那个屋子,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之中,他一拍户曹掾曹建的桌子大声怒道:“为何我实封四百户,可户数却只有三百五十多?”

  户曹掾曹建心中一突,脸上却不露怯色平静地说道:“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君侯为何刚来时不确认?”

  我去!周行听到这话更是怒发冲冠,他对这倒打一耙的手法很是熟悉。就看他也不多说,右手闪电般伸出,一把便抓住了曹建的胸口,一个用力,便把曹建从桌子后面给提了出来。

  曹建也是一名九品修士,周行的动作实在太快,力量实在是太大,他两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试图掰开对方,可这个动作是毫无用处。周行的手臂仿佛是一根铁柱一般,他用尽全力也不能动其分毫。

  紧接着,他就看见周行左手闪电般地朝他脸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啪”地一声脆响,先是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自脸上传来,继而便没有了感觉。整个半张脸全然肿胀乃至麻木起来。

第203章 望而生畏

  又紧接着,他就感觉胸口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推来,身子一轻,整个人往后飞了起来,脑子中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情,人又重重地摔在了外面的甬道之上。

  周行一个飞身来到了他的面前,伸脚便要朝他踹去。曹建此时却是反应很快,他以他平生最快的语速大声喊道:“君侯饶命!不干小人的事情。”

  看着那停在自己鼻尖的脚面,感受着那股劲风,曹建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继而他迅速一个翻滚,紧紧抱住了周行的小腿,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反复道:“君侯饶命!实在是和小人无关。”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周行厉声问道,丝毫不顾忌他正在县衙里面,而东西两侧那些县吏们都伸长了脖子自屋里偷偷往他这里看。

  “这事说来话长,”曹建哭丧着脸,心道先把这要命的阎王给应付过去再说。当下也不敢隐瞒,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原来这道县自大晋开国第三任县长以来,这实际户数和花名册上的户数就对不上号,不是增加,而是减少。但对于县长来说,户数乃是州郡考核的关键数据,在自己任上,户数减少,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所以呢,自打那时起,这户数就一直存在着弄虚作假。

  周行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冷笑。他若是没听杜畴对他说的那些情况,他就还真信真理解了对方。这益州自大晋开国以来一直风调雨顺,无病无灾的。

  户数减少?

  这尼玛肯定是被并入到大户人家去了。

  这些情况,如曹建这户曹掾能不清楚?

  县长能不清楚?

  无非就是输送了利益罢了。吃完拿完,最后数据一个作假,摔锅给下一任。

  所以,虽然他心中也同情正在他脚下涕泪横流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的户曹掾曹建。这事谁摊上谁倒霉,这事要追查起来,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估计全县的很多大户都有牵连。

  要说这错误有多大?

  真没多大。也真不怕查。大不了说那家人死绝了,那家人跑了等等等等。等到灾年,或者如雍秦两州这种遭到动乱,以前所有的假数据都能抹平了。

  但,他理解归理解,他心中明白自己绝不能退让。

  凭什么你们少的户数让我来担?

  这服兵役可不是其他事情,上了战场这小命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哼,老子初来乍到,封地的民心还不知怎样。若是再多摊上那四十多个人头,那日后还不被封地内的人骂,被封地外的人骂,脑门上怕是就是要明着刻上大傻子三个字了。”

  “怎么,所以你们想出来的法子便是偷偷把我的户数弄得虚高一些?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法子?难道我脸上刻着好欺负三个字吗?”

  “君侯,小人知错了。”曹建嘴上连声告饶,心中却是怒道:“尼玛,这事关老子屁事。老子就是奉命行事。却不想这姓高的如此霸道跋扈。你若是好生商量,那点人头的事情算得了什么?却不知这位侯爷究竟抱着一个什么心思,非借这么屁大一点事情来生事。”

  周行不知曹建心中怎么想,他更想不到在曹建心中,乃至在无数人心中,服兵役的那点人头真不算什么事情。别说差上那么几十个,便是差上百个,到时只要工作做到位,郡里州里管事的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没有哪个大人物会亲自过来清点人头的。

  “我不想管谁对谁错。”周行故意提高了嗓门,好让这县衙内的所有人都听得道:“人,我不会多出一个。问题如何解决,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这官司便是打到郡守那里打到刺史那里,我也不怕。”

  他说完这些便一甩袖袍离去,只留下县衙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这位堂堂的亭侯大人,啧,身手是真强,可脑子不够数啊。

  就这点屁事,上面谁会较真呢?

  至于下面,多几个少几个的,也没人在乎。这曹建今日肯定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催的。

  周行大闹完县衙之后,便又骑马赶回了自己的封地。他自是不知道他们的县长大人在他离去之后,在县衙的后堂是大发雷霆,连声说要上表弹劾他。当然,这位叫做张蒙的县长可不是真的要弹劾周行。一是这事他自觉得理亏,二呢,周行可是晋阳王家的女婿,别说王融王琰这两位朝廷三公,便是犍为太守也是人家夫人的亲叔叔。最后他只能在肚子里面连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安慰自己。

  周行发泄了一通,心情不再是那般郁闷了。等他回到了封地,赫然发现自己家门口黑压压的一片,竟是杜畴已经将三百五十七人给凑齐了。

  “不错不错。”周行一边下马,将马匹交给了早已上前迎接上来的一名奴仆,一边心中暗赞道,“这杜畴办事果然利索。”

  他却是不知,杜畴完全就没用他说的什么给这些人一个月多少钱的军饷。在杜畴看来,服兵役天经地义。这打破传统的规矩可不是小事。这次若是给钱才能征兵,下次就还得给,以后就得次次给。只要一次不给,便没人来服兵役。他之所以这么快便征齐了人手,就仅仅是简单地让人骑着马在封地内绕了一圈,并大喊前十名每人奖励十个铜铢,后十名鞭笞十下。周行来到近前的时候,便看见一名男子趴在一块大石上,身后一名拿着鞭子的汉子正一边用手中的鞭子抽打他的脊背,一边数着数。

  趁着那边鞭刑未完的空隙,杜畴小声给他说了前后经过,听的周行是眉头紧皱。

  他内心直觉杜畴的方法是对的,可又看着对面那一张张麻木的脸,一个个松松垮垮的站姿,一个个如同乞丐一般的着装,他原本已经有些晴朗的心情又阴沉了起来。

  “怎么没有修士?”周行可是知道他封地内足有二十多户修士人家。

  “主公,”杜畴苦笑一声道:“修士怎么会和平民一般服兵役?咱们这小地方和上洛不同。上洛那边修士踊跃参军,那是可以在达官贵人面前表现。咱们这小地方,修士表现给谁看?他们都是坐在家中等着郡守县令登门征辟呢。”

  杜畴这话让周行一阵无语。

  你们修士享受着这个国家最好的资源,结果当州郡有难时,却让平民们冲在前面?更操蛋的是,这竟然是合法的,大晋的律法之中并没有一条指出这事它不对。

  这不碰到事情看不出来,一碰到事情,这大晋上下竟然处处都是问题,上到朝廷,下到每一户家庭。

  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来考虑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作为一个未来世界之人,哪怕他不曾参军过,但也知道很多军事上面的最基本的常识。

  纪律,士气,这便是最最重要的两条。

  可看看这群乌合之众,这哪里有一丝纪律和士气可言。就这乌合之众,上了战场怕也是猪队友的水平。

  他抬起双臂,双手又往下压了压,口中大声道:“大家伙先盘膝坐下。”他原本想如自己军训那般喊稍息立正,可话到嘴边还是压回了肚子里面。

  看到这些麻木的平民慢慢都坐在地上之后,他又开口道:“今天我要给大家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参服兵役。我知道,大家伙都不愿意服兵役,毕竟打仗就是要死人的。今天,大家伙就畅所欲言,都说一说为什么不愿意服兵役?”

  他这句话一出口,别说下面坐着的众人,便是杜畴都目瞪口呆,心道这主公今天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士气只可以鼓,不能自己泄啊。这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再这么一泄,都不用别人打,自己就一溃千里了。

  看到众人都面面相觑而不说话,周行又开口道:“谁能说出一条,便奖励一枚铜铢。”周行现在已经知道,对于小门小户来说,一年整个一家人的花销绝对超不过五十枚铜铢。一枚铜铢虽然在他看来很是微不足道,可对于很多平民来说,尤其是这种偏远地区,这是非常难以挣到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周行话音刚落,就在众人一片哗然声中,一名男子站起身来。虽然他因为紧张的全身都在发抖,可还是鼓起勇气道:“主君大人,我等平民上了战场在修士大人面前便如草芥一般,根本就无还手之力。朝廷虽然明典规定立功可以封赏,但以我等的能力,这立功是想都不敢想的。”

  “嗯,不错,上来领一个铜铢。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主君,小人唤作狗剩。”

  周行看这狗剩喜滋滋地从杜畴手上领了一枚铜铢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后紧紧地握住那枚铜铢,笑道:“狗剩,可要藏好了,以后娶媳妇要用的。”

  众人听到这句,顿时“哄”地一声全都哄笑起来,气氛一下便活跃了起来。

  “主君大人,”有了狗剩的榜样,立时又有一个人站起身来说道:“我等平民在军队之中就是替修士大人分担火力的,吃的差自不必说,连吃饱饭都是奢望。每次只有要上战场时,才能吃上一顿饱饭。”

  “没人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只有修士大人们的生死才是最关键的。”

  “别说甲胄什么的,便是武器都是最破烂的,有时候手上就只有一根木棍而已。”

  ……

  听完众人七嘴八舌的抱怨之后,周行又压了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诸位,我周行既然受封为道亭侯,既然诸位已经是我的臣民,我自然会为大家负责。”周行一脸坚毅不紧不慢地开口大声说道:“为朝廷服兵役乃是我们每个人必须要去做的,这不仅仅是为了朝廷,更是为了我们自己。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我想很多人已经知道了,现在流民在蜀地四处抢掠,虽说现在还远没到我们这里,可若是我们不做准备,不去服兵役,那万一哪天流民打过来,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大家刚才说的我都记在心中。我不管这大晋其它地方是怎么规定的,我今天在这里郑重宣布,凡我道侯国之民,每服兵役满一个月,便会得到十枚铜铢的军饷。死于战场者,抚恤金为二十枚银铢,并且他们家的子女优先入学。伤残者,日后永不服役并免去一切税赋……”。

  “稍息。立正!”

  “向左看齐,向右看齐!”

  烈日之下,五百名打着赤膊脚穿草鞋却精神饱满的“士兵”正在接受周行的训练,如果这些人称得上士兵的话。对于道侯国的人们来说,甚至对于整个道县的人们来说,周行的训练成了这几日最热闹的地方。

  虽说上面给的征兵命令只有三天,可周行以士兵为训练为由,拒绝派遣自己侯国的那三百五十七人跟随大部队去犍为郡府的所在地武阳县。面对兵曹史的质问,周行只是说我自然会派人去给郡守大人解释。兵曹史乃至县长张蒙对此是异常震惊,可又忌惮于周行那传说中过人的修为,只能派人快马加鞭去武阳告周行违抗军令意图不轨。

  周行自然也派人去了,还不是别人,正是王天芸。虽然王天芸很是不理解他的举动,可现在夫妻一体,周行捅出大篓子出来,她也得帮着收拾。

  那日周行宣布一系列政策之后,又把那些年纪超过三十五岁的男子都赶了出去,只征召十八到三十五岁的男子入伍。有了这些政策,整个侯国的适龄男子纷纷前来踊跃报名。这让原本认为周行在胡闹的杜畴都不由为之震惊。

  在他原本的意识之中,自古以来,战场之上的主角从来都是修士,平民就是用来分散火力吸引攻击的。可他听到周行对这些平民说的一番话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平民的确可以起到更大的作用。

  “普通男子只要拿起长枪奋力戳刺,便是铁片也能戳出一个窟窿,修士再是炼体,肌肤也不会真的比铁还要坚硬。没有哪个修士真的会修到刀枪不入。就算有人将功法修炼到那种程度,那都是需要消耗大量灵力的。灵力不是无穷无尽,反而每个人气海之中的灵力非常之少。一个平民乃至十个平民在一个修士面前不堪一击,可若是几十个平民只要结成队列,便如一只刺猬一样,修士便是再强大,那也望而生畏。”

第204章 投降

  周行虽然平日里对军事方面做的功课并不多,但也知道他那个世界的一个名将发明的“鸳鸯阵”厉害异常。有狼筅这种专门恶心人的防守利器,有藤牌这种近身防守利器,有长枪手这种专门负责戳人的。在周行看来,这种十来个人的小方阵简直是完美配置。哪怕对方是修士,战场之上,哪能总用剑气刀气远距离攻击,灵力不是大白菜,没这么用的。再说,就算哪个土豪家里不缺灵谷灵果什么的,这小队之中还有两个藤牌手。对于道这个地方来说,就是不缺蔓藤还有毛竹。

  按照周行的设想,对付修士,最好这个队伍之中再增加两个弩箭手。如此便是两个狼筅手,两个藤牌手,四个长枪手,两个弩箭手,再加上一个队长,正好十一个人。而且这种小队,单独拉出来可以作战,大规模成队更是威力强大,实在是周行心目之中冷兵器时代克敌制胜的最佳阵法。

  只是可惜,他现在只能找人手去砍毛竹做狼筅,砍藤蔓做藤牌,而找不到合适的工匠做传说中的连弩十字弩之类的利器。不过这没啥,可以先用弓箭手配合标枪来替代。

  不说别人,便是周行自己一设想身临其境面对这种十一人小阵都是一阵头疼。狼筅虽然不致命,可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又影响视线,又挡路,又麻烦。可不攻破狼筅,又打不到对方,只能被动挨打。地滚滚不过去,飞跃更不要想。战场之上,密密麻麻都是人,谁飞到空中谁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大靶子,会被后方接触不到敌人的人集火干掉的。

  这就好比他以前玩游戏,不怕对方技能威力有多大,就怕对方控场技。

  除非便是身披重甲无视这种狼筅来硬闯。

  遇到这种情况,周行也早已想到应对之策。毕竟没有几个人如他这般修为高深力大无穷。身披重甲的人行动起来也是困难。只要这鸳鸯阵的两个狼筅手用长度控制好距离,边挡边退,耗上一时半刻,怕是重甲武士就得跪。

  再说了,狼筅的那些枝枝叉叉的,一不小心就把眼睛给扎了。任谁再是披甲,也不会把眼睛遮住。任谁修为再深,眼睛也是柔软的地方。这就是狼筅最恶心的地方。它那个小枝又多又长,比起主干还长。你劈也不是,不劈还不行。这狼筅手上去仗着自己的兵器最长,一般都是冲着对方脸面去的,一扫一大片,真是让对方一身武艺无处施展。后面的长枪手弓箭手标枪手就是趁着对手手忙脚乱之时,趁隙攻击。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射不中真是罕见。

  在周行看来,古代冷兵器时代,这狼筅就是最恶心的一种兵器,没有之一。

  因为它是毛竹所做,里面是空心的,而且,毛竹又足够硬足够结实。你其它兵器不可能比它长,否则重量就太重了。更何况它的那些小枝理论上可以比主干还要长一大截,反正就是恶心人的,又不怕被你劈,更不怕被你挡。那些都是软的,你越挡,越容易伤着自己的脸面。所以,它是近战控场最佳兵器,是主动性防御控场。

  单拉狼筅出来,它的确没啥杀伤,也没啥用。可和长枪配合之后,它便显示出自己独有的控场技能。

  更何况,它还便宜,这山上漫山遍野都长的是,根本不需要什么成本,稍微修修剪剪一下就能用。

  什么要练长枪方阵?

  什么要造火枪出排队枪毙?

  笑话!几百人混战之时,长枪队碰到狼筅简直就是没有用武之地,控场就把长枪队控场至死了。披甲也无用,眼睛怎么也挡不住狼筅那无处不在的小枝。或者说,鸳鸯阵就是在长枪队的基础之上又加了狼筅的控场技能。

  周行看着场中那五百号分成十几队在那训练的众人,意淫者鸳鸯阵大成之后横扫流民的画面,脸上不由露出了一副奸笑。

  哼,等你流民想到如何破解老子的狼筅加长矛标枪大军之时,你们他娘的早都被老子横扫了。

  你们这帮烂人,老子好不容易到了益州心说享受人生来了,你们倒好,净给老子添堵。让你们回你们的故乡,又不是让你们去死或者说是修长城,你们造啥反呢?这不把你们给剿平了,老子这日就子没法好好过了。

  “杀!”随着一声爆吼,乔峰前腿弓后腿蹬,仿佛这一刻要将全身上下腿部腰部乃臂膀胳膊的力量全都贯彻到自己手中的这杆长约一丈的竹枪之上,奋力朝前方如同真人大小的草人胸口刺去,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略显狰狞的脸上滴落,掉在满是灰尘的土地上,便迅速不见踪影。

  乔峰便是那日第一个说话的狗剩,这个名字乃是周行给他起的,着实让他激动兴奋了很久。当然,他根本不知道周行给他起这个名字时心中念叨的是乔大侠对不住了,哥们实在是起名拙计,只能盗用您的名号了。

  当然,周行盗用起名字来就不止盗用了乔峰一个名字,什么虚竹、段誉之类的,他是统统拿来。若是说给狗剩起乔峰名字的时候,周行还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做了贼一般,唯恐人群之中冲出一人大喊道大家快看那人就是个小偷。可当他给第二个自古以来整个家族都没有姓名的一个平民命名为虚竹时,就不那么心虚了。到了段誉时,他甚至开始洋洋得意起来。剩下的什么张无忌啊、宋青书啊、郭靖杨康韦小宝什么的,他越起越是得劲,最后甚至前面刚起过,后面就忘了这个人叫什么。当然,狗剩叫做乔峰,他是不会忘掉的。

  每每想到自己队伍里都是这么一群“武功超群”的大侠,周行就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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