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让你失望了。”花芙蓉冷笑了一下。
“我不会失望。”
“不会的。”第一句是回答花芙蓉的话,显得十分肯定,第二句是回答自己的内心,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周行不是没有武技,相反他有武技,而且是十分强大的武技,准确的说任何武技在周行那样的人手中,都会变得十分强大,因为他是周行,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周行,而此时慕容绝的目光落在了周行身上,因为他看到周行无视了那落下的光网,而是闭上了双眸,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他的身躯变得飘忽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周行身上发生着一些神奇的事情,只是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们也不能说出来。
流星的光芒虽然短促,可天上没有什么光芒比这更加灿烂辉煌,而周行的出现,就像是一颗灿烂的流星,这一切都似乎早已注定,他的剑也跟流星一般灿烂,天外流星被周行催动到了极致,他的真气已经耗尽,可剑不一定依靠真气催动,他是用意驱动这一剑,灿烂辉煌的一剑,灿烂的光芒如同耀阳一般在江面之上绽放,没有人看见那光团之中发生了什么,那刺眼的光芒,犹如利剑一般,若是继续观看,会将所有人变成瞎子,哪怕是多强的强者,所以那一剑江面之上所有人都看不清楚,直到光芒消失,竹筏之上站着的是周行,手持白玉剑,剑穗缓缓飘摇,如同剑仙一般,身上透出一股锐利的锋芒,他就像是一把剑,宁折不弯,凌傲就像是剑气,直动云霄,而花容夜,他死了,他的尸体漂浮在江面之上,鲜血染红了江面,仿佛形成了一副血腥却又美丽的图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结局也让人无比唏嘘,谁能够想到名动天下的秋水寒山剑花容夜老爷子死的如此干脆。
咻,寒光破空,诸多暗器朝着周行的背后疾射而去,此刻的周行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脆弱的就像是一张纸,一捅就破,一个人出手,仿佛激起了蜂窝,许许多多的暗器脱手,江湖之中,出现了这样恐怖的一位剑客,许多人当然希望他死在这里,当然其中不乏有人是花家跟北玄门的手笔,但也有许多人出于私心,比如嫉妒,恐惧,或者是为了名望,杀死一位天下第一剑客,哪怕是暗箭伤人,似乎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不仅仅暗器出手,许许多多的人已然施展轻功,脚踏水波,身如轻燕,手持兵刃眼神疯狂的朝着周行涌去,当然有些人却纹丝不动,江湖除了败类,也还是有些君子的,只不过他们此刻心中却是无比惋惜,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来,周行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么多人出手,他不可能活的下来,而且周行的身躯,已经缓缓倒下,他已经虚脱的昏了过去。
嗷,江面颤动,巨大的身躯从天空之中罩了下来,卷起了一股水龙卷,照在了周行的身躯之上,而那那些暗器都被水龙卷卷飞,只见那水龙卷之上,罡气凝聚的一头金龙盘旋飞舞,掀起了风云,将那些想要杀掉周行的人,都挡在了外面,而一道青影早已如同鬼魅一般掠至周行的身边,提起周行的身躯,犹如乳燕投林,掠过水面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慕容世家天龙诀,果然不同凡响。”足足消失一刻之后,江面才恢复平静,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金龙的恐怖,也知道这是由武技发出的,也知道在场只有一个人能够发出这般恐怖的武技,只是他们找寻慕容绝身影的时候,慕容绝早已消失不见了。
“花家,颁布江湖追杀令,能够杀掉周行跟慕容绝之人,不仅仅能够获得十万两黄金,还能一观我花家武技秋水寒山剑。”花芙蓉站了起来,犹如女王一般,冰冷的语气回荡在了所有人的耳中,那些人的眼中更加疯狂。
第235章 地位
听到了十万两黄金还不足以让他们如此疯狂,但是能够一观秋水寒山剑,这足以让江湖那些人疯狂,他们知道想要修习一部武技,那是千难万难的事情,他们也明白一部武技的威力究竟有多强大,慕容绝可是在他们几百人眼下轻松救走周行,并不是他境界多么高深,而是他的武技实在是过于恐怖了。
当然这些周行并不知道,他早在慕容绝像他冲来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他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将花容夜刺死,他也早就知道一旦花容夜死在他手中,那些名义之上观战的牛鬼蛇神都会出手,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决战的七天之后,让周行昏睡七天才苏醒,足以说明周行是虚弱到了极致,而且他睁眼的瞬间,一股软弱无力席卷全身,他想要坐起来,可就是做不到。
“终于醒来了。”慕容绝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将周行救了下来,住在了一个庞大的院子之中,这样精美的院子,仿若皇宫的御花园,也只有江南慕容家能够有这种手笔,周行认为他就是在慕容家,可是他错了,这里根本不是慕容家,慕容绝知道花芙蓉的疯狂,若是带着周行进入慕容家,未必能够逃过那些疯狂的江湖败类,所以他带着周行来到了帝都,他也知道周行不愿意来帝都,他猜测周行对帝都有一些渊源,但是没有什么能比活着更加重要,所以还是带着周行来到了帝都。
“你的命果然很硬。”慕容绝似乎早已料到了他不会轻易死去一般。
“我昏了几天?”周行知道自己当时几乎快要油尽灯枯了,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还发出那灿烂夺目的一剑,很有可能油尽灯枯,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够活下来。
“七天,你不用探了,在真气耗尽的情况之下,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触摸那道门槛,你应该知道,若不是你领悟了意,十死无生,为何你总是不听劝,一定要探索那人人讳莫如深的境界?”身为周行唯一的朋友,慕容绝当然曾经不止一次劝说过周行,不要轻易去窥探那层境界,那个境界之所以叫做涅,其后的意义非比寻常。
“人人都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只有自己去寻找答案。”周行则是一脸执着,涅境不是沧澜世界武道最强的境界吗?这样的境界本该是让人趋之若鹜才对,可沧澜世界人人对这个境界讳莫如深,甚至达到了神府境,那些人便可以压制境界,不去突破那最强的境界,唯有等到自己苍老枯朽的时候,才会下定决心去窥一窥那神妙的境界,可到了那个时候,却发现想要再次进入那个境界,难如登天,花容夜就是这种情况,他六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想要突破那层桎梏,可始终都没有成功。
“你真的很想知道?”望着周行的执着与决绝,慕容绝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周行这个秘密,这个秘密传到如今,知道的人已经屈指可数,除了九大门派的掌门,就只有江湖世家知道,而江湖世家也不过四五家而已,恰好慕容世家便是其中之一,而秘密是除了家主之外,没有人资格知道的,那些九大门派也是如此,唯有跨入神府境的强者,才有资格被告知这个秘密,一旦江湖之上,出现了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像周行这样的人物,就会被九大门派清除,所以在决斗之日,许多人对周行出手,其中多多少少还跟这个秘密有些关系。
“岂是,涅境之后,很有可能达到白日飞升,破碎虚空而去。”慕容绝望着周行的神色,只是简单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可这样一番话却让周行十分震撼,无论是谁听到这样一番话,无疑都会像周行这样震撼,白日飞升,破碎虚空,这种神迹自然只有天下万民口口相传的神仙能够做到,莫非这武道的极致真的通往神仙之路,这片天穹之上真有神仙不成?
“没有人知道那片天穹之上,是否有神仙,但绝对有恶魔,这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武道强者并不知道这种情况,许许多多人都冲击涅境,想要去那所谓的仙界去看看,可是没想到那仙界之中,竟是没有人愿意让凡俗世界的人到那里去,那个时候,天穹被他们打开了一个班裂缝,走出了几个仙人,将沧澜世界毁得满目疮痍,所有涅境强者,还有能够突破涅境资质的强者,都被屠杀的干干净净血流成河,而那次屠杀只来了五个仙人,最终留言,若是有人突破涅,直达仙界,也会被仙人斩杀,此后沧澜世界再也没有人敢突破涅境。”慕容绝说出了这个残酷的真相,周行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残酷的真相,对于他而言,神府境已经十分强大了,涅境当然更强,可是五个人就能够灭掉沧澜世界所有涅境,杀掉千千万万武者,这得是多强的人物,可是既然武道之路的尽头直至仙界,这本就是天意才对,这些人又为何封路那天路,这岂不是有违天道,也许那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仙界,只是另外一片天地罢了,周行眼中出现慕容绝对那仙界敬畏的神情,因为他心中从来都不会有敬畏。
“所以,我若突破涅,很有可能破碎虚空,重新打开天路,而他们害怕又会有仙人下来?”周行终于明白为何他们都对涅这个境界讳莫如深了,慕容绝只能苦涩的点头,有道是天命不可违,违背老天爷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那些人似乎比老天爷还要强,更加要心存敬畏。
“可是,我感觉到花容夜也曾试图突破那个境界。”周行当然看得出来,花容夜一直想要突破那个境界。
“不仅仅是花容夜,许许多多的武林前辈,在垂暮之年,都想要去看看那仙界,哪怕是死在那里都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成功过。”慕容绝更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身为武道强者,武道之路本就不该有任何的侥幸,原本在年轻的时候能跨入涅,就不该犹豫,可他们害怕天怒,压制了那条通天之路的时候,那条路也对他们关上了门,想要重新打开那条路,又岂是说说那么简单的,别说花容夜,哪怕是比花容夜厉害许多的前辈,都不曾成功过。
“想不到是这个缘故。”周行原以为那些人不愿意看到他冲击那个境界,是因为他们害怕自己成为千古第一人,毕竟据他所知千百年来,的确没有一个人曾达到过涅境,也许是世上没有他这样的天纵奇才,可是现在周行明白,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天纵奇才,远的不说,就眼前的这位江湖盟盟主慕容绝,在武道之上的天赋可谓是恐怖,他当然也能突破那涅境界,只是他已经压制自己的境界,否则以他如今的实力,怎会只有这区区神府中期的境界。
“如今江湖之上,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所以你不能回去了。”慕容绝意味深长的说道,所有人都知道周行约花容夜决战,就是想要一个冲击涅的契机,就算这次不成功,难保下一次不会成功,所以他就成了九大门派的必杀之人,还有花家的赏金,周行已经很难回到江湖之中了。
“什么意思?”周行在慕容绝的语言之中捕捉什么。
“这里是帝都。”慕容绝无奈说出了实情。
“什么?你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来。”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周行,此刻眼中却浮现出一抹恼怒的情绪,周行是一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哪怕他对花家之人十分怨恨,但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可是现在他的神情却失控了。
“我不管你以前跟帝都的人,有什么恩怨纠葛,但现在你只有躲在这帝都之中,才能够活下去。”慕容绝一脸坚定的说道。
“我在哪里?”周行冷冷问道。
“供奉殿。”慕容绝只是吐出了三个字。
“供奉殿?”周行在帝都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供奉殿,难道是新帝招揽江湖高手重新打造的一个势力,能够让慕容绝进入这供奉殿,沧澜国皇帝的本事可不小,周行没觉得沧澜国皇室有这样的面子。
“供奉殿,是皇室自古以来就存在的,设立了七大供奉,用来防备江湖势力,平时不管闲事,每一个都是江湖之中隐退的绝顶高手,而我就是其中之一。”慕容绝只是简单的为周行介绍了一下供奉殿,虽然在帝都供奉殿的人,人们知之甚少,可地位之高超乎人们的想象,七大供奉每一个都是绝顶高手,哪怕是皇帝见了也十分客气,而慕容绝身为七大供奉之一,那是因为当今沧澜国小皇帝,是他的名义之上的小徒弟,所以名字挂在了供奉殿之中,而且他还是名义上掌管供奉殿的人,当然供奉殿的强者,也不会干预沧澜国的内政,所以朝堂之上,知道供奉殿的人,那就更少了,虽然七大供奉十分低调,但是他们在沧澜国的地位可谓是举世无双,每一个都是神府境强者,且都是掌握了武技的强者。
“所以,现在我们是被朝廷保护了吗?”周行的眼中似乎对这个朝廷心存芥蒂,十分不满慕容绝将他带到了帝都,慕容绝身为他的朋友,能够感觉到他跟朝廷肯定有些不愉快,可究竟是为什么不愉快,他不知道,慕容绝是在江湖之上认识的周行,周行进入江湖之前肯定在帝都生活过,至于在帝都之中究竟有什么恩怨,周行不愿意说,他当然也不会问。
“当今江湖,怕是没有你我容身之地了。”强如慕容绝,他实在是不愿意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不过他也丝毫不担心慕容绝因此受到牵连,毕竟慕容绝为江南第一世家,可不仅仅只是靠一个慕容绝。
“供奉殿,是设立在皇宫吗?”周行也认清了现实,他现在全身不能动弹,慕容绝能够在那种必死之局下救下自己,且为了他放弃江湖,他又有何资格埋怨慕容绝,虽然他很不愿意回到这里,既然回来了,也只能认命。
“不是,是在星辰阁。”慕容绝回答道。
“星辰阁?”周行却是一愣,他没想到供奉殿居然设立在星辰阁之中。
“不错,虽然设立在星辰阁,但供奉殿凌驾在星辰阁之上,我们有权享受星辰阁的一切资源,哪怕进入星辰阁十分看重的藏书阁,星辰阁阁主也不能阻拦,反之星辰阁没有权力指挥我们,若是无聊也可以去教一下星辰阁的学生,沧澜国的文士以及武将,都是出自星辰阁,星辰阁可谓是沧澜国基石,现如今朝堂之上那位首辅大人,他的武功就曾被供奉殿的一位指点过。”慕容绝脸上倒是有些羡慕的说道,沧澜国之中,若是能够从星辰阁毕业,那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朝堂之上十之八九都是从星辰阁走出去的人物,所以星辰阁对于沧澜国而言,格外重要,因为这里就是沧澜国人才储蓄之地。
“我们?”周行敏锐的捕捉到了慕容绝语气之中,提起了我们二字。
“是的,我们,因为你现在是沧澜国七供奉。”慕容绝也苦涩的笑了一下,反正周行早晚要知道的,江湖人要想留在帝都,岂能不付出一些代价,而慕容绝以自己的身份,为周行争取了一个供奉之位,这个位置对于帝都所有人来说,那是高高在上,可是慕容绝知道,周行绝对不会看重一个供奉之位,因为周行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个境界,慕容绝还是将一枚玉牌系在了周行的腰间,那代表身份地位的玉牌,这个时候周行很虚弱,身体不能动弹,所以他才能将玉牌强行塞给他。
“虽然你是七供奉,但你只是一个名义,我已经跟那小皇帝说好了。”慕容绝安慰着周行,言下之意他不需要为这个沧澜国付出什么代价,只是挂个名而已。
“我还有选择吗?”周行只是淡然说道,并没有责怪慕容绝,毕竟如今他只有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就是慕容绝,哪怕他要冲击那江湖讳莫如深的境界,这位朋友也没有阻止他,站在背后支持他,为了他放弃了江湖盟盟主地位。
第236章 准备
成为了这座帝都的囚徒,他又有什么资格埋怨这唯一朋友为他所作所为,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为他好,现在他只有尽快恢复伤势。
周行能够起来走路,已经是来帝都半个月之后的事情,周行的脸色依旧苍白,显得有些病怏怏的,身体也没有全部恢复,武功也只是恢复了四五成,周行的四五成武功,在帝都之中而言,已经是十分恐怖了,供奉殿乃是星辰阁的禁地,七个偌大的院子,有假山,有莲池,各种奇珍异草,宛如仙境,除了那些伺候的下人,平日里没有人能够进入院子,哪怕是星辰阁阁主,以及那些地位尊崇的院士,都需要经过那些供奉的同意,就算是小皇帝,要来见慕容绝,也需要遣人通报一声,可想而知供奉殿在帝都之中的地位,而那些供奉,也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之人,除了偶尔露面,就只会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要么闭关,要么一两个人研讨武道心得,除了慕容绝偶尔出去之外,其余人周行没有见他们出去过。
“难怪在帝都没有提说过还有一个供奉殿。”周行喃喃自语,像这些人都已经活成了老神仙,的确是很难听说他们,帝都的街道十分繁华,周行走在了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他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帝都了,帝都的人都已经认为他已经死在了那场变故之中,沧澜国历经两场皇权更替,其中一场便是三十年前,那位顺位登基的太子,刚登基不过一个月,就被自己的弟弟睿王夺去了皇位,本以为那位正统皇帝已然在暗中被睿王除掉,没想到那位正统皇帝非但没有死,反倒是蛰伏了起来,十年前重新夺回了皇位,而也是十年前,周行离开了帝都,去了江湖,除了周行自己,没有人知道他跟十年前的那场变故究竟有什么关系。
“咦,是他?”一声惊咦之上响起,只见繁华的街道之中,周行混迹在那人群之中,可还是被一道目光看到。
“公主,是谁?”身边的一位丫环,穿着鹅黄衣裙,粉嫩的脸蛋有些稚嫩,站在了楼台门口,让那些人不能靠近楼台,而这位九公主,最喜欢的就是坐在楼台看着街道之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吃饭,这也许就是人生百态了,虽然人群纷扰,但能够在人群之中看到周行,这位公主的眼神显然是很不错的,而顺着公主的视线望向人群,丫环却是只能看到人群。
“还记得,平岚十策吗?”九公主幽幽说道。
“公主,莫不是那位周状元?”丫环眼中也闪烁着精光,平岚十策,那可是一举夺得科举状元的文章,而这份文章出自一个名叫周行的少年之手,第一次参加科举,能够中榜已经是十分罕见的天才了,此人不仅高中榜首,而且还在殿试写下平岚十策,当时在位皇帝乃是睿王,直接让他进了内阁,要知道内阁可是只有重臣能够进入,周行以年纪不过十八岁进入内阁,可谓是最年轻的内阁大臣,古玩今来的第一人。
“想不到他回到帝都了。”九公主看着那缓缓消失在人群的白色身影,眼中泛着泪花,显然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
“公主,要不要去见一下他?”丫环询问道,虽然九公主如今地位很尊崇,可她的身份却十分尴尬,因为她是睿王的第九个女儿,虽然被当今的小皇帝封为九公主,可是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她,若是她贸然前去见周行,定然会被有些人认为,她心中还不曾放下十年前的皇位更替的事情,毕竟她的父皇可是被先皇杀死的,这位九公主心中对此有没有憎恨,没有人知道。
“算了吧。”九公主只是淡淡说道,仿佛一切事情都已经与她无关。
“如果你想见,可以去见,只不过他愿不愿意,就不一定了。”一身紫缎锦袍,眉宇之中充斥着几分威严,而他身后跟着一个略显佝偻的老者,丫环看到了来人,立刻躬身不敢看他,因为他就是当今的小皇帝,而那位老者便是小皇帝的贴身太监,虽然身着常服,那那位老太监所独有的那种阴鸷气息,让她十分惊恐。
“陛下,他回来你知道?”九公主一脸诧异看着自己这位堂哥,当然除了是堂哥,他还是沧澜国的皇帝。
“当然知道,不过他已经不是周行了,十年前周行已经死了,他叫做周行。”小皇帝自然是知道周行今天出来,便想来偶遇一番这位传奇人物,可是他又不敢靠近,因为他不想惹怒这位绝世强者。
“周行,改名换姓,又有什么用。”九公主则是叹道。
“朕倒是期待,杨业要是见到他,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副神情。”小皇帝径直在九公主面前坐下,神情却是十分期待的说道。
“杨业已经是当朝首辅,而他?”九公主则是摇了摇头,杨业是什么人,那可是当朝首辅,除了那位总兵大都督能够压制一下杨业,还有谁能够与杨业相提并论,杨业能够走到如今,不仅仅只是依靠才华,他还有敏锐的目光与手段,先帝能够夺回帝位,他跟那位总兵大都督可是有着泼天功劳,否则杨业也不会是沧澜国最年轻的首辅,而且如今他还是先皇托孤的辅政大臣。
“九妹,你小看他了,他是周行,就够了,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轻视他,我说的是天下。”小皇帝将天下两个字咬的很重,而且小皇帝已经说出了九妹两个字,此时九公主不得不慎重,尤其是从那眼神之中,她看出了小皇帝的一种渴望,而那种渴望究竟是什么,九公主当然知道,杨业身为当今沧澜国第一权臣,更有着辅政之名,把持朝政,小皇帝身不由己,他当然想要摆脱杨业的掣肘。
“三哥,我明白了,我会去供奉殿找他。”九公主眼眸十分惊讶,但语气也十分沉重。
“看来,我可以回宫了。”小皇帝一脸开心的笑了,这是他最舒心的笑容,尤其是听了供奉殿三个字的时候,他十分满意,因为他这位妹妹的确很聪明,而且小皇帝知道,外面许多言语,对这位公主很不利,可是小皇帝知道,这位公主也许憎恨先帝,但绝对不会恨自己,因为睿王是被他迁入皇陵的,而且她能够在十年前那场变故活下来,也是因为小皇帝的缘故,小皇帝是真的将她当作妹妹,而她也将小皇帝当作哥哥,所以她一定会帮助小皇帝对付杨业。
“看来,你的朋友不少。”啪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慕容绝与周行坐在了亭中对弈,而一个下人恭敬的站在了远处,因为一位公主要来拜访名为周行的那位供奉。
“想不到,出去了一下,就已经让人知道了,帝都果然不是安宁之地。”周行无奈的叹气。
“若是不想见,天王老子也不能逼你。”慕容绝笑着说道。
“见,当然要见。”不多时九公主走入了院子,凉亭之中,他们依旧在对弈,而公主就站在了凉亭之外的草地上,凉亭下方乃是莲池,而公主与他们距离虽然只有几丈,但似乎隔了一条宽不见岸边的滔滔长河,周行与慕容绝眼中似乎没有看到这位公主,只是自顾自的下棋,直到最后慕容绝棋差一招,输给了周行。
“唉,还是输了。”慕容绝心中当然不甘,但没有办法,周行的棋艺绝对不是他能够相比,他也知道能够与周行交手这么多回合,还是因为周行想让的缘故,周行若是自己想要赢半子,那么最后只会赢半子,至于输,周行的世界怕是从来没有输这个字。
“小丫头,你敢来见我,这份勇气可不小。”周行的目光落在了九公主的身上,此时周行身上一股冷气散发,站在了草坪之上的九公主,此刻毛骨悚然,周围空气之中,似乎已经有无数把利剑悬在了身前,仿佛周行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让她命丧黄泉,现在她终于明白,小皇帝所说那句话的意思了,天下没有人能够轻视他,可他却能够轻视天下所有人。
“的确不小,她一定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慕容绝也说道,他当然明白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为何而来,当然不仅仅只是为了见周行,若只是见周行,那么她今日在街上已经见过,又何必来这里。
“请收我为弟子。”九公主跪了下来,这就是她的目的,她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所以慕容绝跟周行都知道她为何而来,只是他们的脸色依旧很平静,慕容绝当然平静,因为这跟他没有关系,她是找周行拜师的,但周行是那么容易收徒的人物吗?不是,当然不是,周行现在只是想要如何冲击那涅之境,打开天路登天而去,可是慕容绝也知道,周行在临江那一战之时,心中有了桎梏,这层桎梏究竟是什么,周行自己也不知道,今日他走入了帝都繁华大街,似乎感悟到了一丝,但也只是一丝罢了。
“你觉得他会收吗?”慕容绝问道,周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
“不知道。”九公主却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当然不知道周行会不会收她为徒,若是十年前的周行,他一定会收,可是眼前的周行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周行了,而是一个陌生的周行。
“不知道,你还来?”周行的脸色依旧平淡无比,可那身上所散发的气,渐渐化作了阴冷的风,咔咔,轻微的声音似乎拨动了琴弦,动听且又脆耳,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寒冷,寒冷就像是针刺一般,朝着九公主扑面而来,她的确是心有侥幸,因为她知道周行是周行,她认为周行就算怎么改变,也有一些周行的影子,但是她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周行身上已经看不到周行的影子了,寒冷之气,从莲池传来,莲池竟是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冻着。
“剑气化千万,你的剑更加恐怖了。”慕容绝也赞叹道,与花容夜一战,虽然境界没有突破,可无疑还是让周行的剑提升了一个层次,若是花容夜现在与周行一战,周行根本就不需要背水一战,甚至可以不用受伤就杀死花容夜。
“还是退去吧,小姑娘,你顶不住的。”慕容绝好心劝戒道,那寒冰一层层朝着九公主逼近,寒冰不仅仅是寒冰,那是周行的剑气所化,当然更重要的是,周行的剑,已经领悟到了意的层次,没有动用真气,顷刻间便冰冻了整个莲池,除了意这种力量,不会有第二种东西能够做到,这已经算是神仙力量了。
“为何?”九公主当然不解,因为就算周行的剑气冻住了整个莲池,只能说明周行很厉害,为何慕容绝说她顶不住,虽然站在了那里,她感受了一股寒冷,但区区寒冷还不至于让她退去,毕竟她并不是生长在皇宫之中的一朵花,她也是历经过血腥,历经过皇权更替,也看过了血腥与阴谋的人,经历过风雨,哪怕是花朵,也会变得无比强大,所以她不惧寒冷,但周行的剑,不仅仅是寒冷。
“看到了吗?”慕容绝只是指着那如同蚯蚓一般蠕动蔓延的寒气,不停的冰冻着一切,除了莲池的水,就连石头,杂草,木头都冰冻了,一点一点朝着九公主所站的地方蔓延,虽然可怕,但九公主还是不解。
“若是被这冰霜碰到,那么你就香消玉殒了。”慕容绝只是在诉说一个简单的事实,虽然寒冰来的很慢,但只要碰到一点,哪怕只是一点,这位九公主也会陨落,只因为那是周行的剑气,如同周行的剑,周行的剑是杀人的剑,剑气当然也只会杀人,剑意更是杀人,像九公主这样普通人,哪怕只是一丝都承受不住,所以慕容绝说的没有错,周行并不是在考验她,而是准备让她死在剑下了。
九公主是一个崛强的人,她以为周行是在考验她,那寒冰不停的覆盖院中的一切事物,朝着她脚下蔓延过来,她依旧一点儿也不后退,她看过话本,江湖之上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神奇的故事,比如有些故事就是拜师之事,有些绝世高人测试徒弟的决心究竟有多大,所以让他们跪上几天几夜,甚至去悬崖绝壁之上,采一朵微不足道的小花。
第237章 神秘
为的只是想要看看他究竟对拜师有多么渴望,而她认为周行也是在考验她,周行是绝世强者,而且现在出手考验她,那么她拜师也就顺理成章了,与话本所说的没有任何的变化,那寒冰很慢很慢,但随着缓缓靠近,就像是湍急的洪流,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雄峰,瞬间倾泄而下,而人在这种强大的威势面前,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还不退。”慕容绝大喝一声,气势如虹,滚滚如潮,轰击在了九公主的身上,那磅礴的力量,如同一股潮水将九公主的身躯击飞,飞出了院子,消失在了周行的视线之中,他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个傻子,死在周行的剑下。
“你又何必插手?”周行眼中有些不解。
“我会告诫那个小子的。”慕容绝的声音也变冷了,以他跟周行的聪慧,哪里会看不出这个公主来到小院究竟是谁的意思,而且想要拜师周行,很明显他们早已知道周行的真实身份,想要将周行拉入他们的战船,可周行不是傻子,慕容绝更不是,他虽然不知道周行的身份,但也能看出,周行怒了,虽然周行一脸平静的盯着棋盘,仿佛棋盘之上有一朵美丽的花朵,但因为平静,所以知道周行他动了杀心。
阿嚏
星辰阁院中,有一个巨大的池潭,而池潭边上是一片桃林,许多学生都喜欢桃林之中散步,就在刚才,一道身影飞入了池潭,轰的一声,如同一颗巨大的石头,摔入了池潭之中,引来了那些学生的目光,此刻在桃林之中散步的皆为女学生,而这些女学生显然更加好奇落入池潭的究竟是谁,所以围拢了过来,而九公主狼狈的从池潭之中走了出来,就在刚才,仅差一步,仅仅一步,她距离死亡只差一步,若不是那位慕容绝,她知道自己死在了那恐怖的剑意之下,也就是说,周行根本就不是考验她,而是要杀她。
“这是谁九公主?”这些人都是星辰阁的学生,而星辰阁的学生都是一身洁白的学士服,能够进入星辰阁学习的人,许多人都是贵族子弟,能够认出九公主自然不奇怪,而认出九公主的那个学生,立刻从身边好友手中拿起一件学士服,冲了过去,来到了九公主身前,将学士服披在了刚从池潭之中走出来湿漉漉的九公主身上,而听到了这个狼狈的女人是九公主,许多学生都诧异,而诧异之后便迅速离去,有时候拥有很强的好奇心,可并不是什么好事,看到一位公主如此狼狈的一面,让她记住更不是一件好事。
“谢谢你,铃铃。”公主打了一个喷嚏,看清了来人,感谢道,来人虽然身着学士服,但那玲珑身形尽显无遗,只是那眉宇之间颇具稚气,倒是让她平添了一分可爱,她不是别人,正是朝中举足轻重的总兵大都督邢天元的独生爱女邢铃铃,她的双眸就像是一对铃铛,也许是这个原因,所以取名为邢铃铃吧。
“公主,您怎会落入池潭之中?”邢铃铃问道,虽然她很小,但是朝中那种阴雨变化,她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位九公主的地位对于朝中许多人而言,显得十分尴尬,毕竟是那位睿王的女儿,而且那位睿王虽然得位不正,可励精图治,将沧澜国治理的无比强盛,对沧澜国的贡献要远比先皇多,所以也认可沧澜国有这样一位皇帝,甚至连当今小皇帝,也将他这位皇叔的灵柩迁入了皇陵,以帝王之礼葬入。
要知道,先皇可是小皇帝的亲生父亲,他恨透了那个夺去自己位子的弟弟,夺回皇位之后,将那位睿王剔除宗庙不说,死后灵柩都不能葬入祖陵,这等于是将他从族谱之上除名,彻彻底底将那位皇帝打上了反贼的名号,更是杀了史官,将记载他皇帝那些功绩都撕碎了,尤其是先皇登位之后,虽然也是励精图治,但也没有比他那位弟弟好,甚至有隐隐衰败的迹象,直到小皇帝继位,才将那位睿王迁入皇陵,追封睿王,可谓是推翻了先皇的旨意,不过他似乎也不在乎先皇留下的旨意,因为他每一次做事,都没有遵循先皇的旨意,这倒是让沧澜国稳住了衰败之势。
“说来话长,铃铃先将我带到你的小院整理一番吧。”九公主当然知道像邢铃铃这样的贵族子女,在星辰阁是有着特权的,他们不用跟普通学生一样住在宿舍之中,而且就算不用考试,邢铃铃也能进入星辰阁学习,要知道每次星辰阁考核,能够通过考核的人,只有十之一二,而邢铃铃显然不在这十之一二之中,她能够进入星辰阁学习,是她的母亲动用了父亲的所有权力与资源,将其送入这里,毕竟能够让自己在星辰阁之中学习,平时与那些贵妇家长里短,底气也会增长几分。
“好的,公主这边请。”邢铃铃对九公主十分客气,以她的身份哪怕是面对当今皇帝也不用那么客气,因为邢铃铃的母亲,可是被先皇收做了义妹,当今小皇帝也要尊称她一声姑姑,而邢铃铃也是算是小皇帝的表妹,可越是如此,她对这位九公主便越客气,因为越客气就会显得越生分,她的母亲总是教导她,跟这位九公主最好不要有什么牵扯,毕竟那位总兵大都督,如今算是站在了风口浪尖。
“公主,这星辰阁还有什么人,敢如此放肆?”邢铃铃在自己的小院中找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倒是饶有兴趣的打探起了九公主的遭遇。
“没什么,只是想要去供奉殿拜师,没想到惹怒了一位供奉。”九公主眼中黯淡无光的说道,而提到了供奉殿,邢铃铃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不仅仅是她,整个星辰阁所有学生都知道供奉殿,那可是星辰阁的禁地,凡事星辰阁的学生,若是贸然进入便会被退学,严重的还会被处死,所以供奉殿之中,究竟有什么他们十分好奇,但也只能好奇,他们可没有勇气挑战那森严的法度,虽然看着九公主狼狈,可是心中却对她能够进入供奉殿有些羡慕。
“山长说,供奉殿都是一群脾气古怪的老妖怪,真想见见他们都是怎样的怪人。”邢铃铃脸上露出十分期待的神情,只是此言一出,九公主的表情僵在脸上,也不知道是星辰阁哪位山长,敢如此编排供奉殿的绝世高手,若是被他们知道,恐怕星辰阁会被掀翻过来,毕竟那些人可不是能够轻易得罪的,如同今日之事,周行对她动了杀心,就算周行将其杀死,皇室也不敢得罪周行,只因为周行很强,皇室只能认命。
“以后,这些话可不要说了,若是被听到了不好,今日我就差点死在那里。”望着这个天真的小丫头,九公主只能出言相劝。
“他们敢杀一位公主?”邢铃铃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她惊骇无比,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杀一位公主,哪怕只是动一个念头,那已经算是大逆不道,可现在这位公主差点被杀,却是一脸劫后余生,脸上没有出现一丝想要复仇的欲望,那个供奉殿究竟是什么地方,能够让皇室如此忌惮,这让邢铃铃更加好奇了。
“总之,他们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九公主诚心的劝戒了一番邢铃铃,然后就走了,毕竟现在她不能在星辰阁待太久,她已经得罪一位供奉了,若不是另外一位供奉出手,她很有可能死在了这里,她已经生不出任何拜师的欲望了。
只是九公主离开之后,邢铃铃那眼珠子转的十分贼溜,她可不是一个安分之人,在星辰阁之中怎么想怎么来,大大小小的祸事可闯了不少,什么打架,爬树,翻墙,还有烧山长胡子,那种事情她没有干过,而闯祸了又有人为她兜着,毕竟她的父亲可是总兵大都督,当今沧澜国天下兵马大元帅,而且还是朝中公认的第一高手,母亲又是先皇的义妹,当然是什么祸事都敢闯。
“学生不能进入,那不是学生就可以了。”邢铃铃贼溜的眼珠子出现了一抹精光,她早已对那禁地之中的人物十分好奇,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如今她看到了公主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她觉得自己也能,毕竟她也算是皇亲国戚,而且她已经有了主意,不会被人抓到。
她的主意当然就是混入那些打扫供奉殿院子的侍女之中,那些侍女经过了一个拐角,早已埋伏在了那里的邢铃铃跳了出来,一记掌刀劈在了最后一个侍女脖子上,将其劈昏,而她将侍女拖到了角落,早已换上一身侍女服的她跟在了这些人身后,朝着院子之中进发,她可是邢天元大都督的女儿,母亲又是天南剑派的强者,平时自然是练了一些武道,虽然难登大雅之堂,可对付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还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进入院子之后,邢铃铃却显得十分失望,因为院子虽然十分华丽,但没有什么出彩,毕竟她也是贵族之女,家中院子虽然比不上皇宫御花园,但也是不差的,这院子也就跟她家院子差不多,所以显得十分失望。
“这有什么可怕的。”邢铃铃喃喃说道,只是她蹑手蹑脚的进入了正堂之中,那些侍女进入这里,都是低头认真的干活,谁都没想到她们之中,混入了一个大胆之人,而邢铃铃进入大堂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些简雅的陈设,而是放在了正中央木架之上的那柄剑。
“好漂亮的剑。”白色的剑穗的垂直而下,白玉剔透的剑鞘与剑柄融为一体,剑锷之处雕龙描凤,白玉剑仿佛不是一柄剑,而是一件艺术品,邢铃铃见过许许多多的刀剑,她的母亲虽然已经不配剑了,可是家中也有一把剑像这样放在桌上木架之中,只是看到此时木架之上的那柄剑,母亲的那把剑,简直可以说是破铜烂铁,她眼中十分欢喜的冲上了那把剑,缓缓伸出了手,她想要拔出剑,看一看这剑有多美丽。
“拔出这把剑,是要付出代价的。”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这人怎么走路没有声音?”随着一声尖叫,邢铃铃理智的捂住了自己嘴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周行,脸上出现了一丝埋怨之色,倒是让周行一愣,毕竟这里可不是轻易能够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