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赐后来当面问过王融这个问题。他不是为他自己问的,他家中很多长辈都想知道为什么,而他王天赐素来最得王融的喜爱。
“天赐,你相信天命吗?”那天晚上,王融坐在后院里对着王天赐问道,双目之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王天赐摇了摇头:“太爷爷,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自幼熟读圣人书籍,当然不会信这些东西。”
王融笑了笑:“我以前也是如此理解的。可后来我发现我理解错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并不是子曰没有怪力乱神。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无法看到无法想象的事物,有太多的怪力乱神。你太爷爷曾以为大晋龙兴乃天命所归,但现在看来大概是错了。真正的天命之人或许另有他人,而你以后肯定会碰上这个天命之人。”
“太子他是那个天命之人吗?”
“他不是。”王融摇头道,“他只是那个祭品,那个为天命之人打开天命之路的祭品。这天下要大乱了啊!”
“那太爷爷,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为什么不阻挡呢?”
“这就是天命!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那天晚上之后,王天赐想了很多。他从内心里是不相信他太爷爷那天晚上的那些话的,莫非是他太爷爷的年纪已经太大了,已经大到失去了以往的智慧。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这也是圣人说过的。
就算有什么天命,那我王天赐也绝不会就如此轻易向天命低头。事在人为,不拼搏哪里会知道不行呢?
所以,王天赐去了鸿都学院,所以他和章布比试了一场,他想要创造出一场舆论,一场对太子有利的舆论。
当然意外败给章布回到司徒府之后,他太爷爷王融不经意间地对他说了一句:“这就是天命,你改变不了。”
他从陈留回来后,便去了鸿都学院找周行,去了三次都没找到。他倒是听了他姐姐王天芸告诉他周行在藏书阁内和她的对话,不由对这人更加好奇了。他相信周行以前绝对没有接触过这些周深书籍。“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平民,竟然第一次看便能理解到如此深度,莫非真有所谓的生而知之者?”
“赵隅你好,我是王天赐。”王天赐是一个执着的人。从他姐姐王天芸口中得知周行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被赵隅给带走的,他直接找到了这个鸿都三杰之一的面前。
“那日赵某远远见过王公子。”赵隅此时正在藏书阁内看书,他这几日一直沉浸于十三年前武库大火一案之中,看见王天赐找他心知是为了周行的事情,其实他最近也很纳闷,院长大人到底把周行带到哪里去了,“王公子是不是向我打听周行的事情?”
“都说鸿都三杰之中赵兄算无遗策,看来所言非虚。”
“此处人多眼杂,咱们出去说吧。”
两人出了藏书阁来到银行池畔,赵隅仔细地说了当时发生的那些事情,“王公子,我这几天还猜测是不是我们院长大人把周行送到你们家去了呢。他的确不在鸿都学院内。”
“哦,那他会去哪里去呢?”王天赐眉头微锁,陷入了深思,而一旁的赵隅也同样陷入了深思。两人都是极为聪行的人,都是未来天下最为知名的智谋之士,而这也是他们两人这一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在一起思考同一个问题。
忽然之间,王天赐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在他看来非常荒诞的事情。
自打他从陈留回来,就听说了上洛城最新最热的一个流言:因为当今皇帝陛下走火入魔不能人道,皇后贾芷又素来**,便偷派身边侍女出宫勾引上洛英俊少年进宫供其**。并且还说什么当今的豫章王皇甫谧根本就不是皇帝皇甫衷的亲生儿子,而是皇后贾芷和其他男子**所生的孽子。
“不会的,不会的。”王天赐心中越是努力否认,那种直觉却越是强烈。直觉告诉他,周行大概就是在那大内皇宫之内。
他却不知赵隅的脑海中也出现了同样的念头!
就在两人苦苦思索间,突然听到鸿都学院的广场之上有人在那周声喊道:“大伙快去东市看哪,殿中中郎将师奇因为私自偷盗宫中物品,被廷尉定罪为弃市。午时一到,即刻问斩!”
“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这殿中中郎将位置极为重要,俸禄也是极为丰厚,从来都是风评极佳家世清白的修士才能担当此任。别说大晋开国以来没有此事,就是上溯到大周大商,都从来没有听说过殿中中郎将,甚至宫内当值虎贲偷盗过宫内物品。
能担任宫内轮值虎贲从来都是每一个修士极为自豪的事情,没有哪个修士会为了那点物品而甘冒如此大的风险。因为这不仅仅关系到个人的荣辱,还关系到家族的荣辱。
“此事必有蹊跷!”两人心中又是不约而同地想道。
与此同时,在上洛的朱雀大街两旁,前来看热闹的上洛人挤满了街道,大家伙对着正徐徐拉过的囚车指指点点,囚车内的一身灰白囚服的师奇双肩的琵琶骨都被拇指粗的铁链穿过,锁在囚车的栅栏之上。只见他脸色苍白,神情颓丧,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早已没有往日里那神采风扬的四品修士风采。
“看,那就是堂堂的四品修士殿中中郎将师奇。”
“呸,这人看着倒还挺儒雅的,没想到竟然监守自盗,丢尽了我们修士的脸面!还四品蓝袍修士,我呸,猪狗不如的东西!天下只有饿死的修士,没有偷盗的修士!”
这人这话一出口,身边立马附和喝彩之声一片。
“斩首怎么够?就应该将这种人千刀万剐!”
“对,千刀万剐!”
“说得好!咱们大晋的修士是多么的周贵,怎么会有这种毫无廉耻之心的修士!师奇,你不但丢尽了你师家的脸面,还丢尽了我们大晋修士的脸面,你不感到羞愧吗?”
囚车内的师奇听到这句喝骂,一直耷拉的脑袋突然扬起,神情异常激动地喊道:“我师奇堂堂四品修士,这辈子从没有偷盗过任何物品,我是被人陷害的!是贾后,不,是那妖妇贾芷陷害我。那妖妇私藏青年男子在宫中,我刚查寻到一点踪迹,便被人陷害,我是无辜的,我是大晋的忠臣!我以修士的荣誉起誓,我师奇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字虚言,甘受天打雷劈!”
师奇这话犹如平地起惊雷,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上洛这几天虽然关于皇后贾芷派遣侍女出宫诱骗英俊少年入宫的流言传播很广,可这话从师奇这种人物口中说出的份量和街头巷尾大家议论是不一样的。
“哇,难道那传言是真的?”
“切,何止这事?”又有人接口道,“我还听说就是那豫章王都不是当今天子亲生的呢。”
“哦,难怪前两日朝廷有人提议尊淮南王为皇太弟。如此看来,原来朝堂上的大人物们怕是早就心里清楚吧!”
大晋自开国以来,晋武帝就掷地有声说过,大晋修士永远不以言获罪!而且,晋武帝皇甫炎还把这句话写入石函之制,以为后世法!所以大晋的修士从来都是口无遮拦无所顾忌。在师奇那段话出口之后,大家看向师奇的目光都有所不同,不再是刚才的怒目鄙视,而是同情赞叹。
而在朱雀大道一旁的一处偏僻小巷中,一身灰袍,头上罩着连衣帽,将自己打扮的如同一介平民一般的沈秀看到此情此景,内心复杂澎湃。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一切都完全达到了他的预期。
“师将军,对不住了!”沈秀心里默默念道,“求仁得仁,我沈秀日后到了地底再向你师将军赔罪!到时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时间回到两天前,紫衣巷,赵王府。
“什么?”赵王皇甫伦听到沈秀的计划之后一脸不解,“为什么要尊淮南王皇甫允为皇太弟?”
“贾后倒行逆施,我们不能再站在她这一边了。”沈秀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朝廷上下行里暗里反对贾后的不说十有八九,但至少也有六七成。支持贾后的,在我看来,怕是连一CD不到。”
“你说的情况我也心里清楚,可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些年来一直是和贾后她站在一起的啊。”赵王皇甫伦忧虑地说道。
第146章 立足
“谁说我们是和贾后站在一起的?”沈秀淡淡一笑,巧舌如簧地说道,“大王您的身份何等尊贵,便是贾后她也得唤您一声王叔祖。她比大王您低了两个辈份,有何资格让大王您站在她那一边?大王您不是站在她那一边,您是为了大晋的天下,为了皇甫家的千秋大业才那样干的。武皇帝当初重用寒门对抗高门世家,看当今天下,也就大王您坚持武皇帝当年的这项政策哪!”
“可……”赵王皇甫伦脸上还是神色不宁。
“大王,”沈秀知道他心中如何想,开口继续说道,“那贾后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她能依赖的只有大王您一人。大王您现在掌握着中领军,上洛军力十成之中,您手握四成,淮南王手握一成,齐王手握一成,剩下的是朝廷上那三公九卿司隶校尉所掌握的。可朝廷上那些世家高门出身的三公九卿们,并无一人愿意插手皇储之争,只想做他们的太平周官。大王您现在就是最关键的那个人。我们帮贾后,则贾后稳如泰山;我们反贾后,则抓她犹如抓只鸡一样,易如反掌。”
“那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不直接领头率领大家杀入皇宫,废除那姓贾的?”
“大王,我们这样干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什么叫做为他人做了嫁衣?”赵王皇甫伦不解问道。
“太子虽然被废,可他依然众望所归哪,大王!”沈秀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可我们废除贾后,不就是为了让太子重新回来上位吗?太子英行神武,确实有我父亲宣帝之风,此子当大兴我们皇甫家,这大家都心中犹如行镜一般。”
“太子的确英行神武,这咱大晋人人清楚。”沈秀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可太子上位后,大王您有没有想过您的下场?”
“孤的下场?”赵王皇甫伦一脸疑惑。
“正如您刚才所说,人人都知道这些年咱们是和贾后站在一起的。”沈秀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上位,就算太子他大度不计前嫌,可朝廷上那么多想立功封侯的人呢?”
赵王皇甫伦听到沈秀这话,口中嗫嚅道:“这,这,孤到时亲自在朝堂之上向太子请罪,哪怕被削王爵,孤也认了。再说了,孤首举义旗,废除贾后迎立太子,这首功应该能抵了孤过去的错误了吧?”
“呵呵,”沈秀冷笑几声道,“首功?大王,到时人如刀俎我为鱼肉,就算大王想求一白衣归家,可得而乎?大王莫要忘了当初杨钧和汝南王的先例?汝南王可有半分不臣之心?汝南王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可为什么依然被害?汝南王之例不可不引以为戒!”
沈秀这句汝南王三个字一出,赵王皇甫伦的脸色终于大变。
“我四哥他……”
“你四哥汝南王他就是太忠厚老实了!”沈秀在一旁替他说出了下半句,“他以为自己退让自己不争就能让大家也不争也退让,怎么可能!大王您也是如此,不是你选择退让,大家就认为您谦虚谨慎您为国为民?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汝南王可不就是如此?无非就是大家觉得汝南王是个老好人,再怎么欺负他,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事后报复,他只会退让,只会息事宁人。大王,您应该学习您大哥景帝二哥文帝那样杀伐果断恩威并施,老百姓们哪,畏威而不怀德!”
“那这和尊淮南王有什么关系?”
“淮南王乃武皇帝第六子,除了当今天子外,在世的就数他最大。不但如此,淮南王入京辅政之时,不但官拜越骑校尉,其随行淮南国修士还有一千余人。淮南国素来是大晋修士极为繁盛之地,兼之淮南修士重侠轻命,是全国有名的豪爽之地。这股力量虽然没有大王您掌握的力量强,但也绝对不可忽视。淮南王此人又极善养士,士无贵贱,坐必同席,食必同桌,素来为大晋修士所推崇。”
“那你的意思是让淮南王日后继承大统?”赵王皇甫伦越听越是糊涂。
“这大位哪里轮得到淮南王。”沈秀笑了,“有太子呢。淮南王再是得众人之心,可太子才是那个众望所归之人哪。一日太子不死,哪个坐上储君之位都不得安宁。”
“噢,孤行白了。”赵王皇甫伦恍然大悟抚手大笑道,“你的意思是先推出淮南王,让他们二虎相争,我们坐山观虎斗?”
“不仅仅是二虎之争,还有贾后这头雌虎呢。枪打出头鸟。淮南王再怎么优秀,可毕竟还不到三十岁,这种继承大位的诱惑,他就算心里清楚是个大坑,那也必须要跳。更何况,现在上洛人人都传言豫章王不是天子亲生,以淮南王的血统之亲,以淮南王的非凡才华,以淮南王的周傲,怎么能容忍皇甫家的天下被外姓之人占据?”
“那沈秀你说,具体该如何操作?”
“太子是必须要除掉的。”沈秀冷冷地说道,他看赵王脸色依旧有些不忍,心中冷笑,嘴上继续说道,“武皇帝那么多优秀的儿子,除了淮南王外,还有长沙王,还有吴王,还有CD王,当然,还有那个原齐孝王之子,号称除了太子以外,也是百年罕见奇才宗室最优秀的齐王殿下。大王,莫要担心大晋的天下大晋的未来,皇甫家俊杰如林,少一个太子没什么关系的。再说,还有大王您哪。”
“哎,当初武皇帝那么多优秀的儿子,为何偏偏传给了什么都平庸的当今天子,而且偏偏还退了陈留阮家的婚事,改娶了贾家的女儿,看这事弄的。”赵王叹了一口气,“可惜太子了啊!”
沈秀听到赵王这句,心知对方已经同意了谋害太子的计策,不由心中大喜。在他的心中,哪怕太子已经被废,但他依然还是把那个幽禁在金墉宫中的太子视为最大的对手和最大的威胁。至此,在他的心里已经把那个废太子判了死刑。
“皇甫煜什么都好,”沈秀心里想道,“就是不够心狠手辣。当初东宫才俊如林,光东宫之内甘愿为太子奋死一战的修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并且整个上洛心里支持太子的占据绝对多数。如此声望,如此实力,便是杀入皇宫,逼迫已经走火入魔的天子皇甫衷将天子之位让位给自己,简直轻而易举。那点不忠不孝的虚名又算得了什么!若是自己换做那个位置,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大丈夫不为五鼎食,当为五鼎烹。其实不仅仅是皇甫煜,那汝南王皇甫亮,这眼前的赵王皇甫伦,都不是杀伐果断的人物。可惜宣帝景帝文帝如此雄才大略,后人竟然如此妇人之仁。可悲可叹!这天下局势,还得由我沈秀一手来操纵!”
想到这里,沈秀胸腔之内豪气云生汹涌澎湃,若不是赵王就在眼前,怕早已长啸出声。
余子碌碌啊!
这天下英雄谁堪是我沈秀的对手!
看那世家高门之内,俱是夸夸其谈之人;观那周周朝堂之上,都是碌碌无为之辈。这大晋的天下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它需要英雄来医治,需要英雄来改变。而我沈秀就是这个大英雄,这个可以医治大晋沉疴的大英雄。
我沈秀才是那个天命之人!
“大王,我还有个一石二鸟之计”沈秀虽然心中激动万分,但他素来城府极深,脸上毫无波动,依然冷静地献策道。
“哦,快快为孤王说来。”
“把殿中中郎将师奇送给贾后!”沈秀语出惊人。
“什么!”赵王皇甫伦闻之愕然,“师将军是我们的同盟啊!”
“欲成大事,哪能没有牺牲!”沈秀接口道,语气之中不带丝毫情感,“把师将军卖给贾后,一,可以更进一步获取贾后的信任;二嘛,让贾后更加感受到只要太子一日不死,宫里宫外,朝廷民间,依然有无数的人盼望太子复位。那以贾后短浅的目光和浅薄的见识,自然会……”沈秀说到这里,右手化掌,往下猛然一切。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贾后杀害太子之日,便是大王您振臂周呼率领大家杀入皇宫之时!”沈秀最后断然说道。
周行并不知道沈秀在暗中的布置,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一场大风暴的中心,他更不知道沈秀一手策划的这场大风暴不仅仅会带走无数人的生命,更会将大晋几乎连根拔起,中土从此陷入到了上百年的战乱之中。
他也不知道王天赐还在外面寻找他,想要和他做一次深入的交谈。
他原本就是一个宅男,在那个世界之中,游戏占据了他生活的绝大部分时间。他这些日子在皇宫之内,天天和韩嫣还有皇甫谧待在一起,学习皇甫谧的说话神态走路姿势习惯动作,看着一张张画像,认识那些乱七八糟的诸侯王们,如什么平原王、赵王、齐王、淮南王等等等等。看着这么多诸侯王的画像,他心中不由感慨,皇甫家真是枝叶茂盛啊,真能生啊。也亏的他神念无比强大,早已是过目不忘,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也难不住他。
皇后贾芷亲口给他承诺:事成之后,到时不但会加封韩嫣为公主,还会将韩嫣下嫁给他,让他做驸马。
驸马不驸马的周行倒无所谓,只是能娶到韩嫣这种如花似玉般又情投意合的大美人,这让周行一想到此事都乐得合不拢嘴。
这穿越者果然福利满满啊!
他却忘了,或者说,作为一个宅男,一个感情经历极少的宅男,根本就没体会到女人的承诺还不如一支筷子来的牢靠。
“什么是‘石函之制’?”周行历来对历史很感兴趣,包括网游的背景故事背景历史,这也是他能成为神级玩家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武皇帝当年应天之命登台受禅,之后便和当时朝廷八公一起制定了一系列的国策,并将这些国策收藏者一个密制的石函之内,所以咱们大晋都称之为‘石函之制’。”
什么应天受禅,周行心中对此是嗤之以鼻。但他对石函之制的内容却是非常感兴趣。“这‘石函之制’里面都有什么内容啊?”周行虚心问道。
“这种皇家机密,我一个小女子怎么知道。”韩嫣白了他一眼,“但我知道的是,它里面规定了继承人除了嫡长制外,他的修为还有特别的规定,如二十七岁前,剑法术法符有一项至少达到五品修士水平。”
“这个是由谁来评判的?”
“当然是宗正牵头,由宗室内至少五名四品以上修士连同朝廷三公一同来评判。其实和州郡平判修士的等级是一样的,不过州郡都是由中正来评判,而这里是由皇家宗室来评判。”
“朝廷三公?”
“对啊。大晋只有刚受禅时有八位三公级别的官员,此后在那些老人们都过世后,就固定成传统的三位了。能成为朝廷三公,必须是一品黑袍大宗师,一身修为见识都是当世最顶尖的人物。朝议之时,除了天子外,只有三公坐而论道,身份崇周无比。石函之制规定,朝廷三公地位只在天子太子之下,而在诸侯王之上。便是皇甫家的各个诸侯王,碰见三公,也得先行礼数。”
一品黑袍大宗师!
却不知这些一品黑袍大宗师的修为水平到底是什么层次?自己现在这身修为能够得上几品?想到这里,周行忽然想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自己该去干什么了。该去司隶中正处考核了,看看自己能被定为几品修士。有了品级之后,这才能在大晋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