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没带弓箭手来!”身边的亲兵,无奈的提醒了彭吉一句。
“我操他姥姥!”彭吉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只能骂闲街。
“大人用子吧!”三绺胡是街面抓人的老手,当即给彭吉出了个靠谱的主意。
“好!”彭吉当即点头同意。
差役们出来抓人是带着的,不过刚刚被吴科打得太惨,根本没机会使用出来。这次有了机会,几个精干的差役在官兵的掩护下,悄悄靠近了吴科。趁吴科不备,一张大当头罩了下来。吴科有天大的本事,被住了也挣扎不得,立马便被冲来的官兵给捆了个结实。官兵和差役都在吴科手下吃了亏,捆了他也不算完,立时拳脚都招呼来了。等吴科被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娘啊!儿不孝啊!您老的病可怎么办啊!”吴科大声的嚎哭,想着的还是自己的老娘。
“你个死贼坯,让你知道老爷的厉害!”三绺胡来先踹了吴科一脚,然后又是一顿耳光,彭吉在边得意的大笑。
“够了,住手!”果兴阿敬佩吴科孝顺,觉得他是个英雄好汉,怎么忍心看他受这样的折辱,当即从看热闹的人群里走了出来。
“屌,你个小舅子,是从哪冒出来的,活得不耐烦了!”果兴阿一身的装异服,随侍的福全等人都穿着蒙古袍子,彭吉没把他当什么人物,还以为是喝多了的蒙古闲汉,自然是张口骂。
“老子是小舅子,不过老子是万岁爷的小舅子,骂我,还轮不到你!”果兴阿伸手拦住了要动手打人的福全,摆出了刚认下的便宜姐夫。
“你说什么?”彭吉被果兴阿吓了一跳。
“少废话,把人放了!当铺、药铺的损失,还有你们这些官兵、差役的汤药费,老子出了。你回去和春佑说一声,这个人我保了。”果兴阿忽然觉得仗势欺人挺爽的。
“这个……”果兴阿话说的大气,但是口头说是皇的小舅子,彭吉怎么敢答应。
“分量不够啊!我们三个黄带子,也保他,够不够!”溥斌和徵善也对吴科很敬佩,但这官面的事他们不敢掺合。现在果兴阿出面了,他们当即了拉了承善一起出来逞威风。
“啊!……您几位吉祥!”黄带子可是冒充不了的,彭吉虽然没敢答应,但也先跪下行了礼。
“不用担心交代不了,告诉春佑,人是果兴阿保下的是了!”果兴阿现在的官名他自己也记不住,所以很霸气的留了一个名字。
“末将不识云帅大驾,口无遮拦,叩请云帅恕罪!”彭吉当即跪地磕头,固安军没来的时候热河都统衙门又是收拾营房,又是安排供给。固安军来了以后搞演习,更是折腾的热河都统衙门几乎翻了天,彭吉是都统衙门的武官,当然听过果兴阿的字号。
“都是当兵的,骂两句闲街有什么大不了的,放人吧!你回去把汤药费算出来,随时派人去我哪取银子都成!”彭吉除了骂果兴阿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果兴阿也不想难为他。
“嗻!”从六品和从一品差得太多了,彭吉怎么敢不听果兴阿的。更何况春佑都惹不起果兴阿,彭吉更犯不为了一个抢劫犯得罪果兴阿。
人一放了,事算了了,官军和差役们只能搀扶着各回各家。吴科刚刚已经被打得意识模糊,果兴阿又把几乎丢了魂的郎给抓了回来,先把吴科的伤处理一下。又是灌药又是裹伤,折腾了好一会,吴科终于缓醒了过来。
“你抢的二十两银子,给人家当铺送回去了,这是一百两,我送你的,回家好好看顾令堂吧!习武之人血气旺,但做事必须考虑后果。你抢银子治病,算治好了令堂,你押监入狱,令堂还活得了吗?你还能仗着一身武艺,带着令堂浪迹天涯不成!”十五岁的果兴阿,训儿子一样,训起了吴科。
吴科刚刚醒过来,被抓以后的事,都不太知道,果兴阿劈头盖脸是一顿,直接把他给说懵了。还是药铺的伙计,在他耳边给他讲了前因后果,才让他明白了一点。
“那郎我交代了,会给令堂好好医治的。这九粒药丸,是我军秘制的东青片,如果郎治不好,你一日三次给令堂服用,治好治不好看天意了!”果兴阿交代了几句,又留下了自己山寨的阿司匹林,转身便拉着徵善等人回家。
“恩公,请留下姓名!”吴科伤的也不轻,强挣扎着起了身。
“回家好好照顾你娘吧!”果兴阿是临时起意,也不想吴科找他报恩。
见义勇为的几位好汉嘻嘻哈哈的回了肃顺家,不过一进门果兴阿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在堂屋遇到了面色铁青的肃顺。
第二百九十六章 违禁的礼物(二更)
玩疯了的几人,一见肃顺的大驴脸,瞬间消停了。溥斌更是借口自己阿玛不在,打了声招呼溜了,实在是没义气。果兴阿当然不好意思溜,不过也有点是心虚,他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每次看见肃顺他都觉得有点害怕。
“阿玛(六叔),您吉祥!”徵善小哥俩忐忑的给肃顺行了礼,徵善已过继给了端华,所以得管自己的亲爹叫叔叔。
“六哥,您忙完了!”午时一屋子的人,现在只剩下了肃顺一个,傻子都知道会开完了,果兴阿说的纯属废话。
“你们俩个回去吧!我和你五叔有话说!”肃顺好像强压着什么,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给赶走了。
小哥俩如蒙大赦,不过还算有义气,走的时候全都同情的看着果兴阿。果兴阿却有点懵了,肃顺不按套路出牌,果兴阿的计划都乱了。原计划是肃顺骂儿子,自己在边装好人的,怎么好像要朝自己来了。果兴阿本以为肃顺严重也是指桑骂槐,借着骂儿子,稍带自己几句,哪成想肃顺这么天才,一下子锁定了自己这个主谋。
“老五!”小哥俩一走,肃顺冲到果兴阿面前是一声怒喝,吓得果兴阿一哆嗦。
“六哥您别生气,我看他哥俩在府里太闷了,带他们出去溜溜,下次不敢,肯定不敢了!”面对家长的质问,果兴阿的认错态度还是非常良好的。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满腔怒火的肃顺,被果兴阿的解释给弄愣了。
“不是这事?”果兴阿也愣了,自己最近没惹什么祸呀!演习的事不是说清楚了嘛!
“我问你,你送我的礼物是怎么回事!”肃顺指着果兴阿的鼻子问了起来。
果兴阿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自己今天一共给肃顺带了三件礼物过来,是一挂玛瑙朝珠、一对碧玉的扳指,还有一对青玉雕刻的蟠龙镇纸。东西都是好的东西,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寓意也都不错,没什么别扭的地方啊!果兴阿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肃顺为什么生气,一下子想起了肃顺对于称谓的在意,该不会是怪罪自己太客气了,有些见外吧!
“小弟手这几样好东西,我自己好个枪炮,这东西放在我手里也可惜了,所以拿来孝敬六哥了。我送六哥这东西,是宝剑赠英雄,六哥不收才是见外!”果兴阿说完后悔了,他发觉自己好像猜错了,肃顺当时收礼物的时候可没有迟疑。
“东西哪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是兄弟的一份心意!哪下回我拿两筐鸡蛋来。”果兴阿还以为是肃顺看了之后,觉得礼物太过贵重,所以才发了火。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肃顺发觉果兴阿好像对这些礼物身的特殊意义一无所知。
“怎么会不知道,一挂珠子,一对扳指,一对镇纸。”果兴阿看肃顺气势下来了,还以为自己猜对了。
“这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少糊弄我,这不是能买得到的东西。”肃顺紧盯着果兴阿的眼睛。
“嘿嘿!行军打仗嘛!总有些缴获,下面弟兄们缴来的。”果兴阿也没撒谎,只是说的不分明。他也糊弄不了肃顺,肃顺对他们家太了解了。果兴阿家里虽然不能说穷了八辈子吧,也一直过的不宽裕,怎么可能有怎么贵重的东西。
“在哪里缴获的?”肃顺好像对于这些东西的来历很关心。
“这可没数。我不喜好这些东西,缴来随手堆着。有时候缺军饷了卖几件,这进进出出的早乱了,江南、山东、京师、天津都有可能,谁说的准。”果兴阿吃不准肃顺是看出什么了,把范围括得无限大。
“两江和山东虽然富庶,但绝不会有这种东西,一定是在京畿附近……坏了,你进过圆明园是不是?”肃顺真是在为果兴阿考虑,他是在为果兴阿担心,这种真情实感果兴阿感觉得到。
“是啊!我在里面住了好几天呢!不过这东西和圆明园有什么关系!”果兴阿脑子嗡嗡的,肃顺怎么看出来这是果兴阿从圆明园弄出来的,所有带皇家记号的东西,果兴阿可都给藏回固安了。喜寿更是细心的人,断然不会把带记号的东西拿出来。
“你呀!”肃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指了果兴阿半天,也没说下去。
肃顺谨慎的查看了一下附近没人,这才拉着果兴阿进了他的卧室,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把果兴阿送来的礼物给拿了出来。
“你看这个,这不但是宫里的东西,更是康熙年间的老物件!”肃顺仔细的捧了朝珠出来,让果兴阿细看。
“这不都一样嘛!”果兴阿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朝珠有什么能算作记号的地方。
“你看这盘扣和流苏都是宫特有的手法,尤其这朝珠里东珠的串法,咱大清下能加东珠的朝珠没多少,更是只有这一挂是用这种串法。这是康熙年间,御赐给德妃的珠子,本该在宫的,怎么到了你的手里?”肃顺出身皇室久在宫,更兼记忆力极强,所以把这朝珠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好厉害,好厉害……”果兴阿当然说的是肃顺而不是珠子,肃顺都说的很明白了,果兴阿还是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过知道这珠子肯定是违禁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