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在家呆着吧!我感觉要出大事,内阁最近闹的越来越不像话了!”男人拉着妻子的手,只是不住的摇头。
第六百九十三章 台阁之争
恭子的主人,正是果兴阿的妹妹大格格俊谣,高大的男人则是北满州额驸泷泽拓海。泷泽拓海挽救了自己的民族之后,便和果兴阿一道返回了长春,到参谋本部兼了一份闲差。本来是乐得清闲,可是最近却忙碌了起来,主要的工作内容,便是看果兴阿发脾气。
北满州的大将军果兴阿,最近心情可是非常的不美丽,甚至于每天都被气的要死要活,摔东西、骂闲街已经成了他的日常。本来从日本回来的时候,果大将军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日本虽然未灭,但也被他给收拾了个七七八八,甜妮和图雅又即将临盆,他要当爸爸了,这都是开心事。可是回了长春之后,果兴阿再也开心不起来了,内阁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整个北满州政府都快瘫痪了,他开心的起来出鬼了。
北满州内阁素来都是二元制,皮润民和邹德归两个山头,从来没有统一过。果兴阿的这对卧龙凤雏,每天都是掐来掐去,但是之前还只是偷偷摸摸的争执,不过是你压我一头,我踩你一脚的事,不过最近可有点不一样了。皮润民开始了大动作,要清理亲近邹德归的一些阁员要臣。邹德归也没闲着,一边是保自己这边的人,一边是疯狂挖皮润民的墙角。
二人曾在暗室之,共处三年,全都非常了解对方。在果兴阿创业艰难之际,两人携手并肩帮果兴阿渡过不少的难关。更是在内阁成立之后,以超人的才智,完成了果兴阿的一个又一个超前的构想。所有人都以为满洲二相国是多年的好友,是亲密无间的兄弟,虽然偶有吵闹,但也无伤大雅。连研究过政治学和阶级斗争的果兴阿,都觉得两人只是想争一个大小王,并不会真的打出血来。但果兴阿又天真了,政治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那会是没完没了的小嘀咕。
皮润民和邹德归两人,之前一直没有玩大了,是因为北满州内忧外患不断,他们闹起来是自取灭亡,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相互忍让。如今北满州国事日隆,南征北战、开疆拓土,周边不服气的都摆平了,英国佬也没了大面积开战的勇气,他俩可没啥好顾忌的了。假如果兴阿是个强势之君,他俩也不敢闹的太大,但是果兴阿根本不管事,他俩可无法无天了。本刀光剑影的二人,因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彻底拉开了皮润民的凤鸾台与邹德归凝心阁之间的斗争。
起因是邹德归觉得部分大将军直营项目僵化,需要把他们活跃起来,想把这些项目交给豪门经纪和山西土豪们来打理。邹德归并不算越权,虽然他们凝心阁主管外交,但是内政方面他们也有话语权,私营经济这一块更是他们说了算。但是皮润民不这么看,他觉得邹德归这是来找麻烦的,是想从他的碗里抢肉,两边便以此为发端,干了起来。
果兴阿的家产非常的庞大,主体可以分成两块,一是以百项工程为代表的军工项目,二是以化工、采矿、轻工业为主的民用项目。军工项目一直有丰升阿打理,但是民用项目却倒了一次手。前几年政府财政连连告急,果兴阿为了缓解内阁压力,把民用项目交给了内阁打理,也是落入了皮润民的手里。虽然不能算是他的小金库,但也是他手的一大财权。邹德归要动的果兴阿直营产业,便是这些民营项目。
实话实说,邹德归的想法非常对,果兴阿的直营产业和国营资产差不都,初期肯定具有私营企业难以企及的创造力,但是随着长期的发展,慢慢便会陷入僵化。因为掌管这些产业的经理人,都想在自己的任做出业绩来,要的都是爆点,自然忽略了长期的归化。到不是这些人有问题,而是制度如此,根本没有给他们做长远打算的机会,产业又不需要传给儿子,他们怎么会考虑几十年的问题,能把自己这几年干好不错了。
私营产业虽然没有那么强的爆发力,但是持久性较好,而且灵活多变。资本逐利,只要能赚钱,他们可是会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而且他们的家业是要往下传的,自然会有长远的打算,不然怎么对得起儿子。天下父母爱儿女,必为长久计,这些财阀们也是一样,他们得给子孙万代打基业。
把一些已经走进死胡同里的官营资本交给私人,不但可以盘活这些产业,政府也可以节省大笔的开支,每年只要坐收红利是。邹德归是搞特工的出身,自然不怕下面这些人耍怪,敢玩花样分分钟弄死他们。算某个私人死在项目,政府大可以再找一个代理人,产业在那里,还怕缺了想发财的人,这是政府稳赚不赔的买卖。但是皮润民很不开心,因为这些产业可是他抓在手里的,一旦归了私营,这东西可归了邹德归了。因为私营经济这块一直是归郑峰管,而郑峰摆明了是向着邹德归的。
为了这个事,两边在内阁例会大吵了一架,如果不是邹德归武功太厉害,几乎演变成全武行。恨得牙根都痒痒的皮润民,发起了大规模的报复,一系列的斗争此拉开了序幕。皮润民的第一招非常恶毒,邹德归想了两天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皮润民这招实在是太莫名其妙。内阁例会的第二天,公安部政治科派人抓了百项工程负责人容闳,罪名是涉嫌里通外国。
杂务科已经成了独立体系,再不归邹德归管了,邹德归自然没办法弄明白皮润民玩的是什么花招。容闳是果兴阿的老班底,现在又管着重之重的百项工程,他怎么可能里通外国,果兴阿又怎么会相信这种事,皮润民抓容闳除了惹怒果兴阿之外,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果然如邹德归所料,容闳去公安部骂了一顿,当天下午便给放了回来,一点事都没有。紧接着公安部政治科又约谈了一大帮人,甚至连邹德归身边的亲信岑拓都被弄走了半天,结果还是啥事没有。
邹德归纳了闷了,皮润民这闲折腾的套路是从哪里学来的,葫芦里又到底卖的什么药呢?他做的事根本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一天之后,邹德归终于想明白了,皮润民这是在造势,大家伙儿天天在一块混,毛病都差不多,想在这些旧有的点做手脚,可是不大容易,所以皮润民要造势,他要刻意的把邹德归体系孤立起来。邹德归这个体系最鲜明的特点,便是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所以用外国人这个借口最合适。
皮润民频繁的强调有人里通外国,这可让邹德归他们很难堪了。所谓千夫所指无病而死,虽然皮润民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拿出来,可是因为邹德归体系的人都有这个嫌疑,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难免要怪怪的了。而且皮润民拿容闳开刀这招实在是损透了,容闳参与政治很少,他也根本和邹德归不是一个坑里的人,但是拿他开刀对邹德归的影响却最大。除了果兴阿之外,固安的老底子们没有一个人相信容闳,在大家眼里容闳是一个外国人,最含蓄的说他也是个外人。皮润民以容闳为开端,折腾邹德归的部下,便把他们画了等号,邹德归这边的人便成了和容闳一样的人。一点真东西没有,邹德归一系人马便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境地,大家心里都对他们有了一个怪的印象,而且很难洗下去。
邹德归正在发愁,皮润民出了第二招,拉了公安部、监察部、财政部、商务部,一起猛踩栾玉。身在关内的栾玉连个还口的机会都没有,便给淹没在了口水里,大家全都向他甩锅,一时之间栾玉便成了北满州的罪人,是果兴阿麾下的第一大叛徒。不怎么出彩的元老级臣陈秉向和常珍秩,这次全都跳了出来,一起向栾玉施压,搞得栾玉是焦头烂额。
邹德归挨了一顿王八拳,自己的干将栾玉也差点歇菜,当然不肯甘休。他先是假装退让,顺了皮润民的气,进而又大捧这次出力最多的常珍秩,把常珍秩都捧到了皮润民副手的位置了。面是好像没什么动作,实际却已经开了布局,常珍秩和陈秉向是这次蹦达最欢的两个人,邹德归却只捧常珍秩,按压陈秉向,陈秉向能甘心出鬼了,而邹德归力捧常珍秩是看准了这位的野心。常珍秩因为忠诚度的问题备受压抑,而他又是个自问才学不输于任何人的自负之人,骤然受到力捧,肯定会和皮润民窝里反。
果然如邹德归所料,没几天皮润民便在陈秉向的挑唆下和常珍秩反目,窝里反玩的不亦乐乎。但是邹德归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老朋友,皮润民收拾二五仔的同时,早明白了过来,猜到了是邹德归搞鬼。所以皮润民收拾常珍秩的同时,一炮打向了大连的郑峰,这位想躲在外边搞第三个山头的小朋友,也是没能躲过去。
等果兴阿返回长春的时候,整个官集团已经全面开展,除了那样的智远和朝鲜的陈维念,是一个人都没能躲过去。势均力敌的两帮人,摆明了车马炮,果兴阿几次调停都没有任何作用。
第六百九十四章 大将军的无奈(二更)
内阁闹的沸反盈天,十三大部全都牵涉到了斗争,整个北满州政府都几乎停摆了,完全是靠军方在掌控着地方,一些偏远的地方干脆恢复了军管。政府一乱,不但政务淤积,连交通、司法、治安等方面都出了乱子,果兴阿气的眉毛都快绿了,却拿自己手下的这帮大爷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将军,这是正常政务,不是政敌攻讦,更不是当政,您多虑了!”果兴阿私下里约谈过皮润民和邹德归,但是两人口径空前的一致,一句话把果兴阿给堵了回来。而且他们借口政务繁忙,直接把果兴阿给晾在了一边,根本不带果兴阿一块玩。
政治天分有限的果兴阿,虽然非常清楚在发生什么,也大体能想明白两人的斗争策略,但是如何控制住两人,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阁部大员和政府要员们都参与了进来,果兴阿只能把拉架的希望,寄托在南洋的智远和朝鲜的陈维念身。但是果兴阿那个和气生财的脑子,根本猜不到这二位的想法。智远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实际却偏向皮润民,他觉得是邹德归想篡权才搞出了这些问题。陈维念更离谱了,他虽然不参与斗争,但却非常积极的在搅和,以便拉出自己的一系人马来。没他还好点,有了他更乱了,不仅央吵的天翻地覆,连各省巡抚也开始相互攻讦。
“去新几内亚请赛叔叔回来,安排大连的显老连夜回长春来!”劝了几天架还是毫无进展的果兴阿,只能去找自己的行政老班底回来。这两个便宜爸爸留下的人,绝对不会像这些读书人一样胡闹。结果两位老资历还没到,读书人还真闹起来了。
起先是报纸,果兴阿是实行新闻管制的,但是他的新闻管制非常松,只陷于传播反动思想和激进思潮,揭露政府弊端之类新闻可是随便报道。内阁闹成这个样子,报纸怎么可能不说。政府出钱办的长春时报,满洲日报等报刊还委婉一点,吉林日报、大连公刊、时政汇编等民办报纸,可一点面子也不给了,直斥政要们罔顾国计民生,私相攻讦,更建议果兴阿训政结束纷扰。这可是难为人了,内阁不听话果兴阿可以训政,现在地方政府都搀和进来了,果兴阿总不能打倒整个官集团。
读过书的要说话,正在读书的更猛了。满洲的大学都是果兴阿出钱,设定教学科目,但是如何办学这方面,果兴阿可是不管的,只要每年大学能交出足够的人才好。自主办学的学校在学术方面较灵活,思想也较激进,而且这帮大学生的课并不是特别多,他们有很多的时间关注时政。各类报纸一看,老师们在随便说几句,这帮学生可疯了。脑子还算清醒的,都是希望尽快息止纷争,脑子乱一点的便开始拉帮结派相互抨击。到后来长春、吉林、大连、哈尔滨、佳木斯、大庆、海参崴等几个地方的大学生,干脆街游行,声援自己属意的高官,长春甚至发生了拥皮派和拥邹派之间的武斗。果兴阿调用警备宪兵,才把这些脑子发热的家伙给赶回学校。
“唐因党争而衰,明因党争而亡,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五爷您不可不慎!以老夫看来,这泽远先生和怀远先生都留不得了,否则必有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之事。且权臣如此行径,至五爷您于何地啊!天道为公,五爷切不可存妇人之仁!”赛尚阿离的实在太远,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显德到是早早的赶了回来。
“二位多是政见之争,到不至于动摇国本!”果兴阿很头疼,显德说的道理他明白,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手里一共这么两个半人,干了皮润民和邹德归,他用谁去。而且即便换了新人,这斗争也是避免不了的,陈维念、智远、栾玉,那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皮润民拉着常珍秩和陈秉向打了栾玉,之后用又陈秉向来打常珍秩,最后矛头又对准了邹德归,这套路都让他玩绝了,若是继续放纵于他,只怕于国家不利。邹德归素来谨慎,且治政能力强于皮润民,此次斗争又落了下风,大将军或者锄强扶弱!”显德见果兴阿的丧气样,知道他没办法一下把两派人马都给端了,所以建议他干掉皮润民,留下邹德归。
“为政之道在于平衡,不可使一家独大!”果兴阿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妥。
“陈维念这些年来均不如意,五爷或可卓拔于他!此人心计才具均非常人可,必可稳定朝局!”显德虽然在大连养老,但他也没闲着,北满州的各部人员没有他不熟的。他的主意也确实可行,以邹德归代替皮润民,再以陈维念出任国务卿,内阁的平衡便可保持。
“陈维念?”果兴阿对陈维念的印象很深,他也是个较强势的人,绝对跟皮润民有一拼。不过也略有不同,皮润民是能屈能伸的类型,陈维念则是死硬死硬的。
“栾玉、智远、常珍秩、陈秉向等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大连还有一位郑峰呢!层峦先生这些年韬光养晦,集聚的力量可是不少,问鼎阁揆的心思,他也不少!”显德知道果兴阿担心陈维念势单力孤,所以给果兴阿描绘了一副群狼图。
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德恢复发现了果兴阿的大智慧,那边是军政分开。古往今来的权臣如果能达到皮润民、邹德归的高度,基本便可以威胁皇权了,但是这一大帮子高人争来争去,好像也只能在相权的范畴内转悠,更本无法触及皇权。因为果兴阿早早把军政给分开了,政客是政客,军人是军人,军人不能过问政治,政客也别想碰军事。唯一一个能在军政两界混的人,便是果兴阿自己,除了他之外谁也别想。除了几个警察谁也调动不了的政客们,虽然能让果兴阿一边凉快去,却无法真正的威胁到果兴阿。
“如此下去,只怕纷争会愈演愈烈啊!”显德的群狼图可是吓着了果兴阿,他是要求内部团结的人,这内阁天天开打,他可受不了。
“五爷,老夫说句倚老卖老的话,这麻烦可是您自己找来的!”显德对果兴阿无语了,这位大爷想让政客们不去争,绝对是异想天开,而且这帮人闹的这么大完全是果兴阿问题。
“他们争权夺利,怎么又成了我的事!别扯什么“万邦有罪,罪在朕躬”,我又不是皇帝,没那么大的担当!”果兴阿怀疑显德又要拿传统思想来教育自己。
“今日的局面,的确是大将军一手导致的呀!古往今来,放权于下的君主,从没有如大将这帮慷慨的。您不但给了内阁行政之权,更是连决策权都给了,这帮家伙自己可以做自己的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顾忌。”显德还真的发现了症结所在,
古今外党争闹事的,绝没有一个能向北满州闹的这么厉害,闹的这么肆无忌惮。国有皇帝制衡,大臣们如果敢出格的话,皇帝便会遏制他们,而且最后的决定权在皇帝手里,大臣们许多的事情是办不到的。大臣们要是敢出格,皇帝可以直接清场,到时候说什么都白搭。外国有议会,这种制衡没有皇帝那么厉害,却给了各党派一个吵架的场子,等大家吵够了,投票表决。这要看谁人多了,谁能争取到更多的票数谁说了算,没皇帝有效,但也算是个办法。
北满州则是个异类,大将军果兴阿在内阁是个摆设,除了调兵之外,拿这帮臣一点办法也没有。臣们自己手里有决定权,他们想干什么能干什么,果兴阿根本制衡不了他们。只有暴力清场这一条路可走,但后果又过于严重,果兴阿也没那个魄力。臣们也没有议会这样的合法吵架场所,更没办法通过通票来决胜负,只能相互攻讦玩损的。
“我不通政务,不交给他们又有什么办法?”果兴阿揉着太阳穴,他的头都快裂了。
“古今君主,并非皆通政务,唯在用人而已!大将军大可收回决策之权,立时便可制住内阁,他们无法为所欲为,这纷争自然也息止了!到时候他们攻讦,只能奏于大将军,五爷您自可酌情处置,或置之不理,或施以雷霆手段,皆可在方寸决之了。所谓恩自出,五爷您这些年骄纵内阁,以至权柄下移,这才有了今日之祸!”显德的集权思想还是很浓厚,他希望果兴阿收回权柄,做一个乖乖的独裁君主。
“绝不可行!”果兴阿当即拒绝,一点迟疑都没有,恢复独裁便是开历史的倒车,绝不可行。而且果兴阿非常的懒惰,他每天想的都是如何躲清闲,怎么愿意去乾纲独断,每天看件做决定,果兴阿用不了一年能烦死。而且果兴阿对于自己的水平很没底,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决定都是对的。
“诸臣攻讦无断,纷扰岂有了解!”显德非常不理解果兴阿为什么不愿意把权利抓在手里。
“唉!他们缺的是一个裁判呀!”果兴阿无奈的仰天长叹!
第第六百九十五章 国会
皮润民和邹德归对掐,谁也调节不了,而且两帮人闹的不可开交,还越搞越大,关键的问题是他们之间缺一个裁判。 这个裁判最合适的人选是果兴阿,果兴阿很想当裁判,可是却不想承当裁判应尽的义务,这事似乎是进了死胡同了。但果兴阿可不只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大将军,他还是一个穿越者,他可以再找一个裁判出来。
果兴阿坚持实行内阁制度,不顾旧部反对给了内阁绝对的权利,是为了给国的民主政治奠定基础。办议会这事,他十年前提过,不过当时的情况过于特殊,实在是搞不起来,这才退而求其次,以科考和任用作为政治运作的基本方式。如今时过境迁,北满州早不是当初的那个蛮荒之地了,议会这事还是可以再聊聊,有了议会,这裁判也有了。
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了许久,飞艇终于把赛尚阿给运了回来,果兴阿的议题终于有了商量的人。其实这事最好是找皮润民和邹德归商量,但是眼下两人杀的难解难分,肯定不会同意果兴阿弄一帮裁判出来的建议,所以果兴阿还是自己搞定的较好。不过当果兴阿再次扔出了议会这个议题之后,赛尚阿还是一连声的反对,再次认为果兴阿是犯病胡闹。
以民举官是亘古未有的事且不说,单是央如何统辖地方这一项,够头疼的。大家都是选出来的,你央凭什么干涉地方政务。而且这个选出来的官,又是什么素质呢?他能不能管好地方呢?他不执行央的政令是不是要罢免他呢?如果罢免了,后续是不是还要选,选出来的人又靠不靠谱,这没完没了的折腾会不会激化矛盾,引起民变呢?北满州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到,如今正需要高速发展,地方对抗央的事可不能出。
而且一旦开了选举,如今在位的人又怎么办,这一大帮地方实权派,弄不好会引发内战。虽然他们肯定干不过果兴阿,但是政府将会彻底停摆,北满州不元气大伤出鬼了。这些人如果参与选举,又怎么算呢!他们可都是当权者,这选举也得靠他们来搞,若是他们做点手脚,这选举还不如不选。
北满州可不是一个弹丸小国,而是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大国,民族和信仰的构成及其复杂。各派势力都是被果兴阿给压服在长春的,若是选举一开,这帮人肯定要跟着搀和,到时候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掌握了地方权力,他们又会不会密谋分裂国家呢?别的地方且不说,乌苏雅里台肯要第一个闹起来,到时候可是内战了。
而且如果一切都让百姓来定了,最终必然威胁到果兴阿的地位。果兴阿赐予了百姓权力,但是百姓们可不会把大将军的好记太久,万一他们辜恩负义,骤然向果兴阿发难,整个大将军族系以及所有的贵族集团,全都得找个凉快的地方避风头,甚至连苟全性命都做不到。果兴阿愿意,其他贵族可是绝对不愿意,让泥腿子管他们,那是们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