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八旗 第434节

“大将军,这选举的风气一开,国家必然陷入分裂和内战,万万不可动这念头呀!”赛尚阿也算是苦口婆心,他一时间不能想全,不然他能给果兴阿一万种选择的弊端来。

“不至于吧!欧美各国选举多年,也没见他们弄出什么祸乱来!”果兴阿只觉得赛尚阿是危言耸听,民主是世界风潮,哪里像他说的那样,简直是洪水瘟疫。

“欧洲多是弹丸小国人口稀少,且门阀林立,才不得不以此下策治国。而且也不像大将军说的并无祸乱,法国几经变乱,英国人四处分崩,美国南北对立,这都是前车之鉴啊!”赛尚阿在海外呆了多年,早不说昔日的吴下阿蒙,他对国际形势懂的多着呢!

赛尚阿对欧洲议会的起源分析的很到位,是一大批贵族谁也不服谁,也没有强势的君主能压住他们,打仗又打不起,这才想出了大家开会投票这么个主意,而且现在也的确不成熟。法国的选举推行的很早,君主立宪和民主共和都搞过,可是折腾来折腾去,没事巴黎起义。这也是没办法,对于投票的结果不满意,说又说不明白,只能动手开抡。

民族构成复杂的英国更热闹了,你也开会吵吵,我也开会吵吵,咱俩吵吵的结果不一样,只能分家另过。美国已经分出去了,爱尔兰还在折腾,布尔人没完没了,英国还是得满世界的平乱去。美国更是现成的例子,南方看国会的政策不爽,直接自己单过了,进而引发了战争,双方还都不违法。

北满州不具备人家的传统,却有了人家几乎所有的弊端,若是脑子不清楚照搬,肯定人家还热闹。民族分裂独立,地方对抗央,这些事北满州是一件也躲不过去。而且北满州还涉及到一大批既得利益者,若是真的开始选举,这帮人也会跟着闹,拿更热闹了。

“欧美制度未必优*,所强者不过体系严密,计算精确,遵循法家之道。大将军改制北满州,已经做到了他们的长处,这选举实在没有必要去学,只会徒增麻烦!”赛尚阿总结的还很好。

“赛叔叔说的有理,不过议会还是要办,我们阶段性的办!”果兴阿思虑再三,也被赛尚阿给唬住了,但他却还是不肯放弃。

“五爷,选举实乃取祸之道,您何必意义孤行呢?如今正是您收回大权之时,切莫迟疑呀!”赛尚阿也觉得到了果兴阿乾纲独断的时候,不该再扯什么选举了。

“相信我,这是历史的必然,我们该走着一步!你们不同意也罢了!不是让我乾纲独断嘛!我独裁一次了!选举必须要搞!”果兴阿的犟驴脾气又来了,这事他一定要办。

十年的时间,北满州改变了很多,但是百姓的整体素质和科技水平,的确还不足以支撑全民选举。还有大量的民众懵懵懂懂,让他们选举,能活活折磨死他们,全民参选的时机还是不成熟。而且北满州虽然有了电报,有了火车,甚至百项工程连电话都搞出来了,可是信息传递的速度还是有点慢,若是搞全民选举肯定要旷日持久。

果兴阿思虑良久,终于拿出了个章程来,选举还得是有个门槛,不能让大伙搞什么全民狂欢。第一是纳税,一年纳税必须满一百元的人,才有资格选举,纳税人才能享受相应的权利嘛!天天靠领国家救助过日子的人,大伙儿没必要投票了,省点钱过日子才是真格的。当然北满州的税法还不是很完善,也有一些面子不缴税的人,这部分人可不是穷人,也得纳入进来,所以有了第二条,固定资产在五千元以的人也可以参与选举。除了钱之外呢!学历也得考量一下,大字不识的人真心没必要参与选举,所以有了第三条,学历需要达到高以。鉴于北满州有些老人不是正统教育出身,所以有了第四条,等秀才、举人等同于高学历者,也一样具有投票权。以四条,满足一条者,便可以参与选举。

赛尚阿的话果兴阿还是很认同的,所以这个选举要搞,但选来的人却另有任用。这次选来的议员,只是议员,相当于人大、政协的位置,他们参与政务,却不实际任官。他们享有一定的行政待遇,但是除了监督制衡当权官员之外,不具备其他任何的权利。议员们想当官,得先辞去议员的职位,然后再参加科考。官员们想当议员,也得辞去官职,然后再去参加选举。议员三年一选,采取递进原则,国会议员是省里议员选的,省里议员是府里议员选的,以此类推。县以个级政府均要设立议会,层层监督、层层制衡,长春要设国会,政府的高官任命、财务报告、政令通行,都必须由国会审批通过。当然果兴阿还是给自己留了个后门,是大将军不但可以训政政府,也可以训政国会,大将军还是拥有特殊时段的专断权。至于什么时候是特殊时段,是果兴阿自己看着办了。

政府现在忙着内斗,而且果兴阿也担心他们从作梗,所以这次选举果兴阿直通知了内阁一声,然后自己以大将军的名义颁布了《选举法》,然后命令各地驻军才筹备选举。这下皮润民和邹德归全都消停了,连之前斗争外焦里嫩的栾玉、陈秉向、常珍秩等人,都冷静了下来,果兴阿这是要收拾他们了。这么多年来,政府是一个独立王国,果兴阿除了偶尔要求他们办一点事之外,从来没有过任何干涉。内阁的格局和政治体制,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任何的改动。如今突然搞出个国会来,大家心里可都有点怕了。

国会这事,果兴阿在山海关的时候提过,不过被大家直接给否决了。如今果兴阿旧事重提,除了北满州的实际情况有所改善之外,怕是也动了修理内阁的心思。因为按照果兴阿这次制定的规则,内阁可被这个国会给看住了,虽然也有办法对付他们,但终究是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好在大家还有时间,果兴阿在长春忙活了一阵,日本的东京入城仪式准备的差不多了,果兴阿是一定要参加的。利用果兴阿去日本的这段时间,这段日子里掐的你死我活的臣们,可得携手并进一起想想办法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辛酉故智

选举的事一出,北满州可谓是举国沸腾,眼界开阔的满洲人,早听说过欧美的选举。 大将军这次忽然也给了他们这个权利,他们可乐坏了,政局如何变动他们不懂,但起码当官的再想一言堂是做不到了,大家伙都可以监督他们。即便是对政治不感兴趣的人,也觉得这是善政,因为已经有一些豪门明码标价的买选票了,他们啥也不干,也有钱赚。

内阁面临大将军的强势举措,也消停了下来,暗地里虽然在搞破坏,但明面他们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内阁如火如荼的内斗,也紧急叫停,皮润民和邹德归若是再打下去,可很危险了。果兴阿虽然很念旧情,但如果两人这个时候还不收手,果兴阿驴脾气来,弄不好会把他俩一起给废了。

无论真的假的,明面北满州的政局算是安静了下来,果兴阿乐乐呵呵的等着当爸爸,随时准备着去日本参加东京入城式。攻占东京一直是果兴阿穿越以来的一个梦想,如今进驻东京的梦想实现了,果兴阿是一定要参加的,他这辈子指这个光荣了。是这个巨大的心理满足,只有他一个人懂,多少有些美不足,若是大家都能体会到他的快乐完美了。

这天果兴阿正躲开了两个孕妇,带着蜜妮在南湖边玩耍,吴科带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他不远的地方。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看着一脸的书卷气,不过形容憔悴,依旧留着辫子,衣着也很寒酸。果兴阿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是脑海没有一个人能和他对号。

“大将军,这位先生说是您的故交,一直想面见您!我们问他具体的出身,他怎么也不肯说,非要见了您才肯说。他能说出您家里老辈的一些尊号,而且也没什么危险,我把他给带来了,您看见是不见。”吴科别看个子很高,能耐很大,但其实是个心慈面软的人,若是换了旁人才不会管这个闲事。

“带他过来吧!我看他也有点眼神,关内来的吗?”果兴阿并不在意,每天想往他身边混的人多了,献计献策,妄称自己经天纬地的人有的是,反正无聊听听笑话也好。反正杂务科和一众亲卫在身边,也不怕有刺客能混进来。

“报告大将军,杂务科北京急电!” 吴科转身去带那个年轻人,一个亲卫已经急匆匆的跑到了果兴阿身边。

果兴阿非常的纳闷,这个时候北京能有什么要件,需要杂务科直接递到自己的面前,朝廷绝对没有敢找自己麻烦的胆子。果兴阿封套还没拆开,又一个亲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的手里也拿着一封电报。

“报告大将军,内阁转驻京办事处急电!”亲卫敬礼之后,快速的把电报递给了果兴阿,他肯定已经知道了电的内容,所以脸的表情非常的难看。

果兴阿拆开了两封电,内容大同小异,但却如两计重锤一般砸在了果兴阿的心。他是穿越者,可是他能改变的事情依旧有限,有些事即便他改变了一时,却难以改变一世。人还是那些人,关系还是那种关系,一些事便注定了要发生,只不过是早晚而已。一山不容二虎,皮润民和邹德归刚刚验证过这句至理名言,现在朝廷又再一次的验证了。

“驻京办栾玉急报,同治十年正月二十一,接总理各国衙门通告,赞襄政务王大臣、体仁阁大学士肃顺,因病暴卒于定陵西配殿。二十日至二十四日,原肃党骨干,煜、焦佑赢、穆荫等相继因故开缺。事出反常,急电知悉,并转呈大将军御览,以备不测!”

“奴才杂务科驻京站校站长杨砚峰仅奏,同治十年正月十九日夜,恭亲王奕欣指示军机大臣宝鋆等,以粘杆处拜唐阿侍卫鸩杀赞襄政务王大臣、体仁阁大学士肃顺于定陵西配殿,续而以科道参劾,尽解肃党要职。事发前,西太后近侍安德海,曾多次潜入恭王府面见恭亲王,肃顺之死必为天家叔嫂合谋。然其内情,不得究竟,亦未见朝廷有不利于我北满州之举动,余情待查!奴才杨砚峰望北百拜。”

慈禧和奕欣叔嫂,十年前想弄死肃顺了,这次不过是迟到的问候。肃顺跋扈的性格,除了咸丰之外,怕是任何人都忍受不了他。这些年奕欣估计也是受了不少的气,慈禧更是不用说,两边肯定是早恨他恨的牙根都痒痒了,不然也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来对付他。粘杆处的拜唐阿,便是传说的血滴子,出动了他们,用了暗杀的手法,可见奕欣和慈禧有多么的的忍无可忍。连都可以不要,却一定要弄死肃顺,肃顺也真是够招人恨的。

朝廷到不至于为了一个肃顺和北满州发生什么,选择暗杀其实也是为了堵果兴阿的嘴,慈禧和奕欣猜的很准,这次果兴阿真的不准备为肃顺出头。果兴阿和肃顺的私人关系不错,但那是十年之前,自从两人合伙造反之后,关系变大不如从前了。果兴阿也受不了肃顺的专横跋扈,而且觉得肃顺是阻碍国发展的一大拦路石,这关系还怎么能维持。京城事过之后,两人十年没有任何的联系,肃顺又在朝廷的角度不停的算计果兴阿,往日的一点情分,也因为这不停的算计荡然无存了。

如今北满州和朝廷交集颇多,果兴阿是真心舍不得因为一两个人的事情和朝廷翻脸,而且肃顺在朝廷里并不代表北满州的利益。肃顺是个顽固派,什么事都是乾隆爷年间的老例,处处和北满州做对,皮润民都有心干掉肃顺了。到是奕欣和北满州非常谈的来,他的洋务运动虽然很不彻底,但多少和北满州有些异曲同工的意思。如果非要推一个北满州在朝廷里的代言人,宁可选奕欣,也不会选肃顺。所以肃顺和北满州之间的关系,仅限于他和果兴阿的个人关系,他和北满州帝国的利益没有任何的关系。

奕欣等人其实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果兴阿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毛头小子了,自己也有一份天大的产业,肯定不会再像当年一样意气用事了。国家可以为了国家的利益开战,但绝对不会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动兵,更不会为了个人的情感损害国家的利益。朝廷现在对北满州非常重要,每年能给北满州带来巨大的收益,肯定一个肃顺重要的多。

“唉!密切监视朝廷动向,其他的……不用管了!”果兴阿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对朝廷有所动作,北满州的利益高于私人的情感,何况那份情感所剩的也不多了。

“让府里设个灵堂,祭奠一下肃六哥吧!该来的总归要来,没办法的!”果兴阿还是要祭奠一下肃顺,不过他心里却有一个疑问,如果他与肃顺同朝共事的话,他会不会对肃顺下手。肃顺的思维和性格,果兴阿也难保自己不会没有一时忍不住的时候,政治斗争是残酷的。

果兴阿还在伤感,那边吴科已经带了那个年轻人过来,年轻人走近了之后,果兴阿才发现年轻人的胳膊戴着孝。年轻人到了果兴阿面前之后,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红着眼睛看着果兴阿,嘴角不住的抽动好像马要哭出来一样。果兴阿越看越觉得年轻人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五叔,五叔,啊……我……我阿玛……被他们害了啊……”年轻人突然扑倒在果兴阿的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承善!”年轻人这一哭,果兴阿瞬间想起了这个年轻人是谁,正是肃顺的幼子承善,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呢!

“五叔啊!”承善一边哭一边磕头,这孝子头磕的果兴阿的眼圈也是红红的。

“承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家里怎么样了?”果兴阿扶起了承善。

“阿玛被他们害死了,他们还连夜抄了我们的家,老管家怕他们斩草除根,求了人连夜把我送出京来的。五叔,你要给我阿玛报仇啊!”承善拉着果兴阿又哭了起来。

“先住下,先住下吧!”果兴阿心里明白,朝廷干掉了肃顺,肯定要清查肃顺的家,查点钱财还在其次,关键是去看他的往来信札,把肃党成员一打尽。但是面对承善报仇的请求,果兴阿也只能先安排承善先住下。肃顺不能说该死,但是这事是必然发生的,北满州也确实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对朝廷发难,果兴阿对于这位求助的孝子,只能是先住下。

承善哭求了一阵,也认下了,毕竟让果兴阿兴兵报复这事,的确有点过。且不论果兴阿是如何考虑的,单是大军一动,这涂炭的生灵便不止十万,为了他家一个人,要弄几十万人陪葬,实在是有点过了。

“五叔,我想去奉天!”承善突然提出了一个他想去的地方。

“好,好!”果兴阿本来是打算让承善留在长春或者吉林的,不过想来也是,承善的成长都是在大清,长春这边太多东西他都不习惯,还是更接近关内的奉天更好一些。只是他没想到,承善不是一个人,他到了奉天之后,七七八八的搬来了足有两百来人。

第六百九十七章 不灭日本不敢安枕

安顿好了承善,果兴阿便要启程赴日,各国代表都到了,东京的入城式也筹备的差不多了,他这个正主也该到场了。 北满州的飞艇载人技术已经非常完善,各地军政要员出行多乘坐飞艇,甚至两李鸿章等友邦大员,也都有这个待遇。不过果兴阿还是有些心虚,他可怕出意外,所以大将军出行还是以火车和战舰为主。

果兴阿觉得进驻东京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所以尽可能的把能带的人都给带了。显德年老不适合大折腾,只能回了大连继续疗养,赛尚阿刚好回来,却是一定要带的。赛尚阿远走异域多年,好容易回来,自然也是想多在果兴阿身边呆一段,很开心的随行赴日。两人从长春坐了一天的火车到大连,在大连休息了一晚之后,便乘船开赴东京湾。

赛尚阿为人正,又是惠扬的托孤之人,自然是十分关心果兴阿。果兴阿是他看着长起来的,也是他看着一点点登了大将军的至尊之位,赛尚阿骄傲欣慰,但同时也无时无刻的不在关心果兴阿。所谓高处不胜寒,赛尚阿总是担心果兴阿受了他人的算计,成了那些臣们的棋子。更担心喜寿等一帮阿谀谄媚之徒,带坏了果兴阿。果兴阿在很轻的年纪,便等了至尊的地位,难免得意忘形。赛尚阿这个亚父,身在万里之外,却时时刻刻都在记挂着他。两人好容易再次见面,赛尚阿免不了嘘寒问暖,更免不了谆谆教诲,听得果兴阿是昏昏欲睡。

“大将军此次伐日,可谓是功德圆满。不但严惩了狼子野心的日本,让其天皇出降彻底降服,更大集东亚各国,向西方列强宣示了我天朝雄威。为将来我满洲拓展东南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啊!”赛尚阿埋怨了果兴阿一整天,登舰之后终于捧了果兴阿两句。

“唉!威慑西方列强,拉拢东南亚各国做的属实不错,尼泊尔更是意外之喜,但是对日本却难免有些美不足!”提起日本之事,果兴阿只能是长叹一声,他的目的可不是暴揍日本一顿算了。

“日本已然臣服了,赔款、开港、驻军以及国君亲自出城请降,这般折辱已经够了!而且日本如今非常的恭顺,更是倾心向我北满州学习,俨然一副当年拜服大唐的模样。”赛尚阿觉得已经差不多了,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日本的头已经低得很低了。

“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心不安!日本狼子野心,绝不是打他们一顿,他们便能改过的。如今他们表面臣服,也不过是一时的缓兵之计而已。他日一个不慎,让日本发展起来,他们必定倾国以战,以百倍的手段报复我北满洲。所谓的倾心学习,也不过是为了窃取我北满州的先进科学技术而已,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又何况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咱们这个师傅!”果兴阿看了一样广阔无垠的海面,揉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没能灭了日本,他总是心不安。

“我也听说五爷您不愿意向日本开放,这未免有些过虑了!日本如今倾心汉化,我们如能向其开放的话,便可最大限度的对日本施加影响。等到将来留学我满洲的留学生,充斥了日本的各个要害部门,日本政府必为我北满州所控制,纵不可为傀儡,亦可为我北满州的亲藩!”赛尚阿到是觉得果兴阿该有些天朝气度,强汉盛唐可都是开放的大国,果兴阿没事搞技术封锁,有点大清闭关锁国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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