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停下了手来,就在徐宁面前高兴的哈哈大笑。“徐教师,这就是俺梁山的弟兄。个个都是虎狼,纵然只是一营伍的人马,却也不是你那两千鼠辈能招惹的。”
却是那队伍的前头也分出了胜负,而胜利者也毫无疑问是属于梁山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
对于梁山泊第三营,今日是一个叫他们记忆深刻的日子。
他们被伏击了,还是被兵力优势的敌人伏击了。可是靠着他们的勇武,五百被伏击的梁山汉子反杀了2000伏击他们的乡兵土勇。
徐宁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被鲁智深给气的,还是被鲁智深给羞得;亦或是被手下两千土勇给气的,给羞臊的。
但他深吸一口气后,还是正色对那鲁智深说道:“休要大意。张府尊允文允武,乃当世良臣,他既然能说动东京的大人物来调派我,所谋必然甚大。你等……,还是小心为妙。”
言罢,徐宁就倒托长枪,掉头而走。半句不给鲁智深说上山的话。
他虽然对大宋朝怀揣不忿,但也没有舍弃安稳清白的日子,上梁山落草为寇的道理。
倒是叫鲁智深在背后看了对他更有好感。
不过想到徐宁的提醒,鲁智深却觉得老神在在。人徐宁是不晓得梁山谍报大业上的厉害,自然会如此说,鲁智深已知道内幕,那还有甚好担忧的?
不过是偷袭梁山大寨罢了。有那头谨慎的豹子坐镇,张叔夜便是化身狄武襄公也白搭。
却是不知晓现如今的清河,已然是两军对垒。
张叔夜、张清带领的人马缩到了清河县城,据城而守,林冲纵然兵马精锐,也不敢轻率攻城。可是人豹子头也不是白给的,大张旗鼓的分出一支兵马,乘船向着那水泊南端的府城进发。叫张叔夜陡然跳起,如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狗。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叫人飞鸽传书于府城,叫那城中留守的通判赶紧征召男丁,布置防备。
那是再无一丝儿,夜袭水畔敌营,大败梁山贼时候的得意洋洋了。
但是于那梁山方面,却还是有一个未解的谜团始终困扰着他们。当初那张叔夜忽的变幻方向,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是梁山方面有鬼?
亦或是那清河武二有鬼?
还是后者身份已经暴漏,被有意告知了假消息,好来赚梁山?可是那武二现今依旧是都头啊。在张叔夜入驻清河县城的时候,还连夜派出张聪来通禀消息。
第148章 谶讳之言
祝家庄内。陆谦脸色带着三分难堪,林冲的急报已经送来。水畔大营损失惨重,不仅喽啰死伤被俘过半,就是刘唐也身受重伤。他额头上似被什么东西猛地打了一下,大腿上挨了一叉,接着就是当胸一棍,胸骨似都裂了。
可以说是险些把小命都丢在了水畔边。
结合那武松打城中传出的消息,显而易见,那额头上的伤口是那没羽箭张清的手笔,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跟那个bug放对,刘唐没被官军抓了去,就是幸运了。
如此消息被陆谦看了,是只想抄起刀子去把那张叔夜给捅了。屁的历史名臣,屁的抗金英雄,直娘贼,险要了他心腹兄弟的性命,陆谦还管他个狗屎干毛?
当下就命人召集来李家庄和扈家庄人。这粮草转运一事,就全交付于他们了。而作为梁山的回报,陆谦许诺他们每家一百石精盐和五担晶糖。
扈太公和李应对视了一眼,晶糖和精盐这戏码他们自都听说过,先前只以为是郓城的晁天王以及呼保义两位江湖大佬的营生,可现在看,却不想是出自梁山泊。
一百石精盐和五担晶糖的价值不菲,更重要的是,它们还都是稀罕物,特别是晶糖。
“敢叫大头领放心,此间粮草,老朽与李庄主必一粒儿不少的通通运到梁山。”
扈太公都心甘情愿的倒贴钱粮,好叫梁山泊速速离开。如此这一来能减少官面上的是非麻烦;二来么,也好叫他们撕咬着祝家庄的遗产。
如此一大块肥肉,数百顷良田,可不是几个未亡人和乳臭未干的小儿能把守得住的。就算扈家与李家不来动手,这阳谷县的其他大户豪门,也会如那草原上的秃鹫,成群结队的扑过来撕咬。
这世道就该是如此。
利益当前,谁也不会因那祝家死于‘国难’而心慈手软半分。
整个阳谷县的盘子就那么多,多一个人分润,就叫别人利益少上一分;少一个人分润,就能叫大家多吃上一口肉。
“除此之外,小可还有一事儿要繁忙二位。那阳谷县但敢于我梁山为敌,将土勇交付给濮州的团练使,伏击我山寨运粮队伍,实自寻死路尔。”这件事李应和扈太公也都知晓,战乱一起就有那民夫逃回家中,二人自然得报。
只是他们都不晓得那一战孰胜孰负,可心下里都以为梁山兵马应该是大败而溃。
“一群土狗也能吓的住真龙么?”
“两千土勇,数量不少,却尽是纸糊泥塑的,不堪一击。我山寨第三营五百好汉,虽人数远远少于他们,却能轻易反杀两千伏兵,毙俘近七百人,叫那鼠辈胆寒。”
“此事于我山寨折损不大,却甚是恼人。你二位尽可去告诉阳谷知县,陆谦这胸口憋着火气正待发作呢,问他可还要留住那颈上人头?”
“要他尽于我钱粮物质,价值不可低于五万贯去。否则我陆谦必亲提大军杀奔阳谷城池,将内中一干斯文败类、污秽官佐,腌臜小吏,全部斩了,一个不留。”
李应、扈太公听了陆谦的话,膛目结舌。五百人被两千人伏击,结果竟是两千伏兵被反杀了七百人,这梁山人马真如此威武么?
“五万贯是底线,只许高了,不许低了。那超出的部分,我等五五分成。”
从一个县城里能榨取到五万贯财货,陆谦已经心满意足。再多的部分又能有多少?
你们一半我一半,他是舍得的。
扈太公和李应就是能多榨出三五万贯来,他也认了。于他二人些好处么,况乎扈家庄里还有个美娇娘。
二人听得后,脸上全是笑容。这个好啊,他们两人看似桥梁,实际上却当得家做得主,只要是五万贯财货之上即可。这里头不仅油水大大的,更能叫二人被阳谷县官绅封为上宾,叫两庄赚足了今后的政治资本。
如此的看来,这梁山泊的大头领真真是通情达理。
二人在祝家庄外拜别,分头东西。且不去提李应,只说那扈太公回到庄上,早就见门楼紧闭,吊桥高拽起了,墙里摆着许多庄兵人马。
却是纵然知晓自家不是梁山的对手,可梁山人马如真的翻脸不认人了,也是不愿意束手就戮。
门楼上早擂起鼓来,扈太公在马上叫人去喊门。
扈成、扈三娘亲自带人开门迎接父亲,这两人的穿着打扮比之扈太公更素清。那扈三娘一身淡青麻衣,鬓角上的金饰珠花都全不见了,只剩下两根银钗,便是上面镶嵌的玉石都是淡色。
虽然最后与祝彪闹得很不愉快,可扈三娘还是依礼为祝家服丧二十七个月。扈太公和扈成虽然心忧她的婚事,可考虑到事情来得太快太急,怕逼急了扈三娘,就也先由着她的性子来。
这次忽然收到陆谦的召唤,要说不担忧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可是刚收到梁山运粮队被伏击的消息啊。扈成义不容辞的要赶去,但被扈太公死活拦阻,自己亲自去了。扈三娘也顾不得再给祝家披麻戴孝,一样收拾利索,提着日月双刀,与哥哥扈成督促庄客严加防备。
扈太公满脸的轻快笑容给了一双儿女好大的宽慰,可见此次去见陆谦没有遭难。被儿女迎入厅堂,闲杂人等退下,扈太公才把祝家庄一行的经过一一于儿女道出。
那飞天虎和一丈青就如先前的扈太公一样,为那伏击战的翻转目瞪口呆。“不想这梁山人马精锐若厮?当初我辈应张府尊之邀入局,还放言要讨平梁山泊,却是大言不惭,自寻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