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172节

可怜徐平茫茫如丧家之狗,离开了徐家孤苦无依,又心想要搭救主人,最后一横心就奔梁山泊而来。于他想着,这梁山泊既然捉住了自己主人,却又放了来,未必就真无一点瓜葛。他如今已经走投无路,直如抓到一丝儿稻草,用全部身家租用了一辆马车,来到黄安镇,又徒步寻到了酒店。

哪里想自己刚在酒店歇息半个晚上,就先见到了汤隆,当下是放声痛哭。

待到天亮,上千梁山马军已经蓄势待发。陆谦亲自带队,虽说他的buff光环无法笼罩在这两营马军之上。但是在大破呼延灼之后,他用一千荣耀值购买了骑兵技能值——突击。

陆谦还记得这个名字,在原版的三国志系列游戏当中,这是骑兵科的三种基本技能中的一个,对应兵种适性的要求为b。而眼下这个系统作为copy了三国志系列设计的抄袭者,却也并非一袭不变的。骑兵“突击”技能作为一个单兵种进攻技能,攻击+10%的特性只能说一般,但被释放单位,军队混乱+5,士气-5的特性,却证明了陆谦一千点荣耀值花的半点不亏。

新编成的两营马军,以梁山本有的一营马军和其后备队威根基,配合山寨士卒里会骑马之辈,还有主动投降归顺的二百官军骑兵。在陆谦的眼中,如果需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这两营马军,那就只能是:乌合之众。

他们仅仅是银样镴枪头,外表看起来光鲜。

这就是陆谦现下的马军,这就是梁山泊尚在整编中的骑兵一团。林冲、邓飞两员马军头领自在他左右,此外郭盛、吕方二人也自在马后,再有一个就是武松、汤隆了。一干人上下全着老赵家官兵模样。反正梁山泊有的是官兵的袍服旗号。

一千骑兵是向着濮州方向奔去,其后还有鲁智深、刘唐、韩伯龙带领的步兵一团和步军四团,以及刚完成扩编的亲卫左右二营。如此合计有步骑军八千人。

此外陆谦下山时候,还传信给朱贵,要他着人去青州探听秦明的消息。这徐宁都倒霉了,秦明的下场就能好么?

再说那濮州方面。知府、通判合着兵马都监吕义,是皆知道徐宁的冤枉。后者回到濮州时候,受询问梁山泊情形,徐宁只说是自己当初在东京城内与豹子头林冲有旧,彼此颇有些情面,这回多亏是受他包揽,才如此般脱身。这却是他与秦明下山之前就定好的说辞。

濮州方面自然晓得豹子头林冲在梁山泊的地位,如此也不觉有假,但此次构陷徐宁,吕义先是寻了徐家的一名奴仆出面诬告徐宁,后者便是不招也无法,被屈打成招,使人强押着徐宁在罪状上摁下了血印。

如此濮州方面既是信了徐宁的冤枉,自然就不提防着梁山泊作梗了。

这日,濮州兵马都监吕义就亲自提领了上百心腹梯己,打造了七八两囚车,押着徐宁一门老小上东京去。这却是被早到一步的时迁探明的清晰,叫人去来路回禀陆谦。后者取路趱行,向濮州城方面而进。闻报就引着骑军,不去濮州,直插濮州城西南的临濮县。

如此行抵一处,坦荡荡一条大道,探路的报说,这里距临濮县城约二十多里之遥,乃是上东京的大道。如此兵马就停驻下来,却是那吕义押解着囚车还未过去。当即是张网以待。

不到半日,早望见前面烟尘滚滚,一簇军马赶来。陆谦并不上前去,他觉得此事儿没甚技术含量,只林冲、汤隆等按着兵器,冲杀上去。那是直如秋风打落叶,打的分外的轻松。林冲首先挺枪跃马,大喝一声:“前边听准,梁山泊豹子头林沖等候多时,会事的快留下人去。”就吓的那吕义抱头鼠窜。只是他马力不及林冲快,飞天兔送上山的两匹马,其中一匹就是林冲的,另一匹陆谦也不骑乘,而是交给了鲁智深。

林冲马快,追上前去挺蛇矛便刺,吕义无奈下硬着头皮举刀相迎,只三五个回合,就被豹子头手起一矛,刺落马下来。他的那些梯己军士更是走了三魂,丢了七魄,一个个胆怯如鼠。

汤隆则挥舞着铁枪,首先奔向囚车,抢的控制。叫人将被打的皮开肉绽,人已昏沉的徐宁小心抬下,那紧挨着徐宁囚车的就是徐夫人和孩子,倒是无有伤病,只人脸色清白了些。随军大夫于徐宁验看后,道无大碍,只是血肉伤,汤隆始露出笑来。

第208章 扫荡濮州城

徐宁清醒时候,人已经是在濮州城外了。知晓是梁山泊救下了自己满门,是老仆徐平去梁山泊通报的消息,那甭管徐平是不是误打误撞了,徐宁都是感激的很。而对梁山泊就更没甚好说的了。

醒来的徐宁见到陆谦的第一句话就是:“徐宁卑贱之躯,一介愚夫,得蒙大头领厚爱,全活满门性命,感激肺腑。如不相弃,徐宁愿肝脑涂地,报效犬马之劳。”

人金枪手虽然性格上是老好人,但也不是傻瓜痴线。自晓得梁山泊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救自己,绝不仅仅是看在自己表弟汤隆的面子上,那也是看中自己这个人了。他是很知趣的。

而且经历了如此这遭,徐宁人在厚道,也对老赵家是恨怒交加。自己竟然被套上了暗通梁山,协助梁山泊贼兵大败呼延灼之罪名,这真是荒唐可笑。这是要把自己一门灭绝,百世不得翻身啊。他此时此刻又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什么?呼延灼之败竟怪罪到了教师头上?”听了徐宁的话来,帐中一干头领都是目瞪口呆,陆谦也张大嘴巴,为东京城的脑洞感叹佩服。

林冲连连摇头,他虽然落草也有段日子了,可对老赵家还是轻易不肯口出恶言的,可听了徐宁的话来,也叫他又气又怒:“荒唐,荒唐。如此无脑的话也能信过?这赵官家真是有眼无珠,不辨是非。”

武松在旁接口道:“这些年来官场黑暗,黎民百姓受苦。江山社稷被蔡京一干奸党祸害成了什么样子?而如此罪过,又岂是只罪在六贼身上?还不是皇帝昏庸,才叫朝堂上奸党得势。”武松经历了清河县的磨砺后,不少事情看得反比林冲等人清楚。这天下困苦,民生凋零,最大的罪孽根源啊,还是在当今皇帝的身上。

“陆谦且还听说教师受苦受难之事,内中还有那府上刁奴作祟?”

陆谦此次出动八千兵马,可不是只为营救一个徐宁,他还要趁机打破濮州城。后者可是一座大城池,打开了这里,得些钱粮物资的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进一步刺激东京城。

梁山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上一战的战果,但那更多是骑兵方面。在步军这一领域,多出了上万铠甲的梁山军,是真正的实力暴增。无论是亲卫部队,还是五个团的步兵主力,那拉出来就能完爆宋军之精锐的。

放着大好机会不利用,等着敌人筹措好兵马,再来围剿,那不是傻子么?

要清楚,这一场场胜仗打下来,梁山军物质、名声上的收获是一方面,陆谦他本人的收获就是另一方面了。

前者很重要,但后者又岂会不重要?

想想陆谦buff全开后,亲卫营的战斗力。要是如此部队有个三五千人,作为杀手锏,在大战的关键时刻投入到战场上去,那所起到的重用就是寻常的五万大军也难相比的。

当然,陆谦的属性加点也不是全无限制的。比如他的武力值,在战胜了呼延灼后,成功积累了一宝贵的属性点,而在他武力值达到80点之后,系统迎来了一次新的更新。然后陆谦想了很久的经验值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后者成功的完成了数字化。只是那数额有点惊人罢了。

是以,这打破城池,这不停的打胜仗,对陆谦的作用是很大的。

“大头领,城内发来消息,潜伏部队已经就位。”

从徐宁帐中出来,陆谦正在打望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濮州城,就听到来人禀报。当下他就莞尔一笑。梁山泊是已经兵强马壮,但正面攻打一座城池,还是一座他们的影响力不甚大的府治城池,可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济州城那样的好事,也只能发生在济州。别看濮州与济州临近,那影响力上,梁山军就有着很大的区别。别的不说,梁山大军杀到濮州后,陆谦就听斥候禀报,地方上乡民百姓不少都纷纷涌入了城池中。那些人里可不止是地主士绅,还有诸多的下层黎民百姓。

陆谦便就将计就计,叫郭盛、吕方各引了一个都的亲卫营士卒,乔装做难民,混入城中。

当然,如此的后果就是现如今郭盛、吕方他们这二百人,连人手一件兵刃都做不到。濮州的官僚又不是白痴,怎么会不想着严查细作?郭盛吕方他们人混入城中还好,像将兵器铠甲也一块送入其中,就是痴人做梦了。

现在这二百人手中的兵刃也就三四成,剩余的便只能是人手一根大棒。

可陆谦相信,里应外合之下,只郭吕这二百人,就足够成大事。要清楚,现如今的濮州城内可是既无兵又无将。那吕义已经扑街了,徐宁又成了重犯。濮州军没有了兵马都监,也没了团练使,还数得着的就只剩下一个籍籍无名的兵马提辖了。

要说那兵马都监是正规军,团练使是武警,这职位主缉盗巡查的兵马提辖,那只能是警局里的防暴队。

这样的人物执掌濮州防务,要是能做好了,真就“呵呵”了。

而城内的禁军,也是个‘呵呵’。

再有就是更早进濮州城去的时迁一伙了,也担负重任。

濮州知府姓丁,单名一个礼字。此人不是蔡京的门生,可巴结起蔡京来,那股子阿谀奉承味儿却比通判陈文昭更甚十倍。

赵佶为徐宁定下了罪状,蔡京、高俅要做的自就是把罪名在徐宁身上钉死。这任务,蔡京本是知会了陈文昭的,但却被丁礼抢到了手中。

这人着人买通了徐宁府上的一个仆人,先出面首告徐宁自被贬濮州后,心常怨恨,诽议朝廷,早暗通梁山贼匪。此次朝廷大军征讨梁山,更是授梁山泊钩镰枪法,助贼兵击破朝堂讨伐大军。

当日那濮州城中还发生了如此一幕。那时徐宁刚刚回归,被吕义、丁礼联手‘打’回家门休养去了。府衙当日发来帖子,邀请徐宁过府一叙,徐宁不疑其他,径直上门去,那是当即就被拿下。徐宁被捆,遭公人牵打着去到当堂,大声喊冤道:“小人虽被贼兵擒拿,但清清白白,不曾有罪于朝廷,公祖何故拿我?”

就听丁礼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好猾贼,这般时候还敢自称清白良民,今有你家仆人首告。你这廝竟敢私通梁山泊贼人,暗递消息不提,现又传授钩镰枪法,助梁山泊贼兵破了朝廷征讨大军的连环马,如何赖得。”

丁礼如此说话,叫徐宁听了即是想哭又是想笑,满面的荒唐。

告道:“公祖明察,小人与那梁山泊素无瓜葛,那呼延将军之败更于小人无干,怎就听一刁奴诬告,就判我罪过。”

丁礼也是素做戏做全的人,当即喝道:“好一张利口,且教当面对质,看还能赖否?”便取原告上厅,跪在对面。这厮却是徐宁府上的新人,是徐宁到濮州后才收用的。此时说道:“主人休怨小人,不是我居心要害你,只怕你连累我。岂不闻一人造反,戮及全家。要保自己性命,只得告状出首。”徐宁还是不从,但身入公门,岂能由得他意?左右公人把徐宁按倒地上,不由分说,打得是皮破肉裂,鲜血直流,昏晕过好几次。丁礼当厅就取了招状,“叫”徐宁摁了手印,讨一面十五斤长枷钉了,便打入死囚牢里监禁。之后再私下和吕义等商议,打叠起文案;一面饬令官弁员役,速去查抄徐宁财产,捕拿家属,休教走了一个。

这丁礼构陷起人来是一把好手,但就兵阵战事,便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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