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庇护和遮掩一座庞大的牧场,只靠一座城池是不行的,那还需要如之前的平辽寨那种营垒。
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耗资极大,所需人力物力极大,万幸它的跨度也是不小。
这与那即将被划定的牧场,可都需要极多的劳动力。陆谦一点也不嫌俘虏多,男人都能干活,做多许诺他们老实听话,干完几年时间后可以滚蛋回家。
而妇孺却可不就是财富么。把她们当做财物,当做一种货物,去以货易货,那都能节省朝廷支出。
至于让人头疼的工匠和工程进度问题,还真就不用担心。
军和地方上,这样的人都不缺,任何一个州县都有,燕京城更多。而且这是工部、户部和内阁需要头疼的事儿,陆谦只要看到结果。
劳力就是战俘,提拔内里的汉人做监工也很恰当,辽东汉儿很愿意抓住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陆谦已经知道了呼延灼的战绩,大大夸奖了一番,至于达呼里咄鲁,他却见都没见。一切都托给了黑三郎了。“呼延将军此番北上,战功卓著。打掉了谟葛失王庭,对北辽政局影响深远也。然如此功劳却也是你二人的一份。”
宋江与晁盖连连谦虚,“此皆将士效命,臣等微末之功,不值一提。”
陆谦哈哈一笑,“运筹之功,立策之功,岂是微末。”
情绪之所以高涨是因为他真的没想到呼延灼会这般的给力,一举打灭了谟葛失王庭,俘获了达呼里咄鲁这个北辽的白水王。
一个很奇怪的封号,但再奇怪也是王啊,是北辽的柱石之一。
陆谦在燕京停留了多日。照着当初南巡的那一套,接见当地乡老孤老,接见本地的巨室大户,接见武官员,再进到基层走一遭,对老人孩子傻点钱,甚至还去见了投来的北地难民,收揽了一拨人心,这方才引着大军施施然的回益都去。
而事实上燕京府里,他即便不去玩这一套平易近人,他的声望也是不可撼动的崇高。
想那燕京府在被陆谦夺取之前,多少年里都担惊受怕,唯恐被女真人杀入进来。尤其是发现女真人那般的野蛮残暴之后,后者那股感情就更是浓烈了。
是陆谦解除了他们的这一危险,这本身就可以赢得百姓的感激和爱戴,更不要说他还为燕京百姓带来了安稳的生活。
辽国乱了多年,尤其是年年难民流民横行,百姓们非但衣不裹体食不果腹,性命都不安稳,加之契丹又压榨的厉害,这日子是苦的很。
混乱的燕山之地在陆谦入主之后,产生过一些动荡,也让不少人忧虑过,可随着时日的延长,燕山之民飞快的驯服了。
陆齐虽然打仗,但打仗的人并非都是他们燕京府人,对比整个陆齐,他们这一府之民又算得甚?
在陆谦治下,人人能吃饱肚子,能穿暖睡好,可以说不只是人生安全得到了保证,他们更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看到了奔头。
这是历经了多年的动荡和dong luan之后的燕山百姓最为珍贵最是期盼渴望的东西。
时至今日,不用官府怎么宣扬,燕山百姓便对陆谦感恩戴德,当年陆齐入主时候的动荡,早就被人遗忘在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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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给我彻查!
陆谦在燕山呆的这段时间非常舒服,被万人拥戴的感觉很叫人沉迷。人生已经走到他这种地步时候,追求心灵上的满足感要远远比物质上的满足更是急迫,也更是困难。
他驻跸的行宫外面,每日里都有无数人前来向他叩拜。
不管是汉儿,还是契丹人。
燕京府内有太多的人跟女真有冤仇了。
这些人此刻都是陆皇帝最忠实的拥趸!把他当救世主来感谢。虽然华夏文明中似乎没有“救世主”这个概念。
燕京府各州县的娱乐场所,也就是那些青楼楚馆间,到处都是传唱着他的美名。历经了辽末多年的兵荒马乱的困苦生活,历经了女真人多年的威逼压制,陆皇帝扫灭女真一事在燕京府得到的回应远大内地,更不要说他还甚是霸气的狠杀了一波女真,为辽阳一战无辜死难的百姓们报仇。
故而,陆谦在燕京府的这段日子是整个人都浸泡在夸赞、感激之中的,他所接触的空气中都无时无刻不飘荡着鲜花的气息。
可是万里之外的南海中呢?一支跨越万里波涛前往中国的天方商船船队中,准确的说是一支来自波斯塞尔柱帝国的天方船队中的沙鲁克·阿夫沙尔,他现在的感觉就正与陆皇帝处在两个极端中。
他觉得自己就像浸泡在火狱中,无时无刻不再承受着痛苦的煎熬。即便他心中早在两个月前就拿定了主意,可那也只是无奈之下的选择,而且遗患很大。
阿夫沙尔只希望自己能最终完成苏丹交付的任务,好以此赎罪。
骄傲的塞尔柱苏丹毫无意外的对中国递来的国书嗤之以鼻,还反手给他下了个命令——窃取火炮的制造秘密。这显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三佛齐人的名号在天方世界还是挺响亮的,因为他们从很久很久之前便开始与之打交道,追溯历史,长达几百年。那便是一个阿猫阿狗也都被人记忆深刻了。何况三佛齐人还一直都是南洋的海上霸主!
现在强盛的三佛齐人竟然被中国人依仗着先进的武器轻松给击败,这对塞尔柱苏丹——穆厄佐丁·阿布·郝莱斯·赛贾尔·阿赫马德·本·马利克沙来说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他寄希望于一切能够增强自身力量的所在,让塞尔柱帝国在他的手中复兴,重新绽放辉煌。那自然是不会放弃这种厉害的武器的。
“不可能。中国皇帝就是中国一切的主宰,苏丹拒绝了中国国书,便是拒绝了中国皇帝的意志,这在那些什尔克眼中就是对他们的皇帝的大不敬,在中国皇帝看来这也是自己尊严的被触犯。那个时候我们别说是要在中国安安稳稳做生意,怕是脑袋都要被中国人给砍下了。”
沙鲁克·阿夫沙尔对面的人两眼直视着他,“阿夫沙尔,你不能太过固执。要知道这一事情关系的并非是你一个人,而是我们整个群体。”错不是阿夫沙尔在波斯一方的天方商人中颇有号召力,阿里·拉里贾尼根本不会对他多费口舌。
让他带着塞尔柱苏丹的回答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中,才是最得体最完美的回答。
可惜阿夫沙尔也不是易于之辈,故而,阿里·拉里贾尼只能与他多次磋商。
是的,自从离开波斯湾后两边便已经有了多次磋商,这眼看着便要进零仃洋了,再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可就晚了。
阿里·拉里贾尼抱着最后的希望前来与阿夫沙尔商议。
后者一路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理解阿里·拉里贾尼为代表的一些人的选择,对华贸易是谁都不能放弃的利润,没人能拒绝金钱,哪怕是真神。
甚至于他也觉得阿里·拉里贾尼的话不无正确,要知道他可是肩负着苏丹的秘密任务的,若是得罪了中国人,连中国都不能待下去了,那还如何去窃取火炮的秘密呢?
可是……,阿里他们的主意是要命的盘算。
沙鲁克·阿夫沙尔真的不敢啊,他若是答应了阿里他们的计划,就等于是把一个致命的把柄交给了所有来华的天方商人。
阿里他们早就准备了几颗风干的头颅,作为苏哈尔家族主要成员的首级,准备呈给中国人。但这显然与苏丹的旨意是相违背的。阿夫沙尔若是这么干了,那便是波斯版的假传圣旨,回到塞尔柱了,任何一个人看他不顺眼,向帝国官员告发后,他阿夫沙尔都是死罪无疑。
“我理解你们的苦衷,可你们也要理解我的苦衷。那是致命的错误!”
“我的兄弟,就像你理解我们一样,我们自然也理解你的难处。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们向真神起誓,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若违背誓言,便让我们的灵魂永坠火狱。”
“愿真神保佑。”阿夫沙尔当然选择了顺从,在印度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决定。不说出来,不予答应,那全都是为了拿乔。
知道现在,他是必须答应了,不然,怕是眨眼间他们就要先火并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