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271节

杨一清担忧地道:“恐怕不那么乐观,从许泰看到的情形看,伯颜长大成人后,已开始忌惮王后的权力和影响远在其上,所以才将她软禁起来,只是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伯颜也不敢轻易将她杀死,只得先放出风去,试探各部落反应。

她在伯颜手中,是杀也杀不得,留也留不得,落到我们手中,只怕伯颜反而要抚额称庆了,你也看到了,这老妇人对蒙古部族忠心耿耿,根本不介意伯颜与她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她是绝不会挺身而出利用自己的号召力对抗伯颜的。

而且她远离蒙古部落,更利于伯颜将大权收拢在自己手中,他若聪明,大造声势说夫人被我们掳走,同仇敌忾之下……我看……这一次我们是帮了伯颜的大忙了。”

苗逵和许泰听了都有些忐忑起来,杨凌摇头笑道:“可惜他不该早早放出风去说满都海已死,更不该将她单独囚禁在部落之外,这么说不是自打嘴巴么?未知满都海死活之前,伯颜势必静观其变,甚至隐瞒消息。只是不知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多少。”

许泰迟疑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道:“大人,我们所袭的营寨……绝无一个活口,行军大漠时又全是蒙人打扮,伯颜纵有怀疑,也未必敢断定是我们所为。”

杨凌听了先是一怔,随即便省悟那些负责软禁满都海的鞑子固然全被杀了,那个侍女恐怕乱军中……许泰这是知道事关重大,两相权衡这才说出实话。

他心中暗叹一声,故作不知地道:“他拿不准情况,我们就不妨以静制动,满都海可敦落在我们手中的消息严格保密,至于满都海不肯配合,这也没有关系,草原上有野心的狼,不只一只两只,不需要满都海肯做什么,有野心的人只要知道了她的处境,自然会利用她来大做文章。”

他环顾众人,拈起一片肉来扔入沸锅中,微笑着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促成了鞑靼的强大,衰败也将因她而起,奇货可居呀!

杨总制,此事应禀知代王,在大同城内寻一幢住处,将她好生安置下来,消息一定要绝对保密。她心里牵挂着草原,只要不逼迫她做任何事,她会好好活下去的。等到某只猛虎长齐了獠牙,对伯颜跃跃欲试的时候,我们再把她交出去,给这只猛虎增加一对翅膀。”

杨凌说得虽然平淡,但是在场众人无论文武,都可想象出其中的血腥味道,张永和苗逵不禁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心也够黑的啊!”

杜人国却豪爽地大笑道:“妙!此计甚妙,他奶奶的,每年不知多少百姓破家,多少妇人上吊,妻离子散惨不忍睹,对这些鞑子就是不能妇人之仁!

钦差大人好本事,本将杀人要动刀才见血,你动动嘴皮子,恐怕杀的人比本将还多,嗯……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叫啥来着?对了,书里自有大刀片!”

……

肖家寨并不小,杨虎所说的地方不过是隶属于肖家寨的一个小山村,处在半山腰上,冬雪封山,百姓们很少出门,偶尔有个亲戚串门四邻八居的都看得见,所以杨虎直至夜色沉沉才悄然入山。

这个地方他走私关外好马筹集钱财时曾来过多次,因此轻车熟路,到了门前扣响门扉,在一阵狗儿的狂吠声中,肖老四披上大棉袄提着灯笼来开门,瞧见是杨虎一行人,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将他们让了进去。

肖老四只干过不到两年的马贼,由于大腿在官兵剿贼时被砍瘸,这才离开霸州返回家乡,杨虎贩马走私,时常来他这里过夜。

肖老四悄没声儿地将几人让至后院儿住下,这才拉住杨虎紧张地道:“杨老大,你疯了不成,如今这是什么时节?关内关外十多万大军在打仗呐,这个时辰谁敢卖马给你,万一被官军当成奸细,跑都跑不了啦。”

肖老四已退出江湖,谋刺皇帝这样的大事杨虎怎敢说与他听,闻言笑道:“肖四哥说的是,我这也是不了解行情,以为有机可乘呢,结果到了这儿一匹好马也没搜罗到,想要离开可一路关卡重重,没办法只好到你这避避风头,等风声小些再走。”

杨虎说着从怀里摸出几粒黄澄澄、圆溜溜的金豆子递到肖老四手中,笑道:“四哥住在这穷山坳里也不容易,人吃马喂的不能花你的钱,喏,这几粒金豆子你先拿着。”

肖老四知道他这金豆子不是什么好来路,便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嘟囔道:“住在这儿倒不妨事,我兼着保长呢,村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山里人,一辈子没进过县城,知道家里来了客人也不会乱嚼舌头根子,等风声小了便赶紧离开吧,如今的生意不好做呀。”

后边一溜儿石砌泥堆稻草铺顶的房子,中间一幢好一些,是杨虎夫妻的住处。肖老四方才将几人安顿在后院时,已送了些简单的吃食。

杨虎将一瘸一拐的肖老四送出后院儿,走回屋檐下,正要回到自己房中,忽地听到左边房中隐约的说话声中提及自己的名字,脚步不觉顿了顿,悄然走了过去。

这幢房子久无人住,窗棂已经破了,窗纸瑟瑟露着些缝隙,杨虎贴着窗棂向内望去,只见冯福至和绰号大尾巴狼的郎老二、胡大锤正住在这间房中。

冯福至一边往炕中间的炉洞中填着木柴,一边唠叨道:“今日你们也看到官军的勇猛了,那个号称鬼王的千总,我的天爷,搁咱绿林里也是头把交椅的好汉,我看虎哥也未必是他对手,一刀断马,那份威风,啧啧啧!”

胡大锤愁眉苦脸地道:“在霸州的时候,看官兵那怂样,我还以为天底下的官兵都一个德行,哎,结果在京师,两百个高来高去的汉子被人家一口吞掉,眉头都不皱一下。

今儿官兵的威风就不提了,单说要不是那群鞑子来得巧,咱们中了杨凌的计,这百十来斤全得撂在那儿,杀皇帝?到现在连皇帝的影儿都没见着。”

大尾巴狼龇牙咧嘴地搓着脚丫子,嘿嘿笑道:“说起来你们注意跨虎嫂子没有?对那姓杨的大官好像不一般呀。

自她嫁到咱们山寨,你们什么时候看她细声细气地和人说过话儿,瞧她和那姓杨的钦差说话时那声儿柔得跟大闺女似的,低眉顺眼羞羞答答,啧啧啧!

哎,大锤,在京师时虎嫂不是抓了姓杨的两天吗?是不是日久生情呀?听说读过书的人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最会哄人了,要不然红拂女咋一门心思跟了李靖,愣是不喜欢虬髯客呢。咱们虎嫂是在绿林长大的,可没见过识文断字的先生,这没准儿……”

杨虎听得勃然大怒,红娘子自洞中出来,那眉眼神态躲躲闪闪的,他原本就心中起疑,只是想起娘子一向的为人,才打消了心中疑虑,想不到这班兄弟也看了出来,还在背后乱嚼舌头,可这种事如何出头澄清?

杨虎越听越怒,正要愤愤然转身离去,就见冯福至往炕洞里又丢了几根柴,拍拍手也上了炕,懒洋洋地骂道:“把你那臭脚丫子挪远点儿。”

他往炕头上一躺,双手枕着脑袋,悠悠叹气道:“别扯那些没用的,嫂子是那种人吗?我倒觉得嫂子说的话实在,咱们在霸州做山大王,何等逍遥自在?自打进了京和这位杨凌搭上了线,是损兵折将,如今连灞州的山门都被官兵抄了。

刘神仙是他娘的弥勒教的,那群妖人说的话能信么?虎哥不是坐江山的料啊,咱们山头的弟兄没说的,可要被归顺咱们卧虎山的各路好汉知道,还能死心塌地地捧虎哥当老大么?”

杨虎听了气得双手发抖,他原本啸聚山林时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可是被刘神仙一番话吹捧得信以为真,贪念一起,就在人心里生根发芽,现在投入那么大的心血,患得患失间他再也不复当初的洒脱了。

自从那日听了冯福至的话,表面上他装得若无其事不以为然,其实心中却极在意,刘神仙关于他是紫微转世,真龙天子的诳言,曾是成就他的声名、激励他的雄心的一件利器,如今却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成了颈下逆鳞,碰都碰不得。

听了冯福至这话,他只觉得是自己兄弟在拆他的台,心中越怕什么,冯福至越说什么,偏又说的是实情,害他听得怒火中烧,却心虚得不能出面,那种复杂心情,实在难以表述。

杨虎暗暗咬着牙,一个狠毒的念头渐渐在心中形成:“我已经投入了那么多心血,付出了那么大努力,如今我忝居北绿林第一条好汉,凭的就是我真龙天子的身份,回去后他们一旦露了口风,岂不前功尽弃?”

“莺儿……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己的妻子,她不会拆自己的台,霍五叔老谋深算,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是这些一条肠子通到底的大嘴巴怎么办?叫他们帮着自己骗人?这话如何说的出口?”

杨虎悄然踱开,望着天空冷寥的星辰思忖再三,目中阴冷的光芒渐渐凝聚成了一条线。他攥紧了拳头,那个曾倏忽而过的念头重又浮现在心头,像毒蛇一般噬咬着他,将毒液一点点注入他的心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无毒不丈夫!”

第202章 你杀我,我杀他

崔莺儿独自一人流离在外,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洗澡,一安顿下来立即提了几大桶井水烧水洗澡。山里人家劈柴多的是,崔莺儿烧开了水后,房间的温度也上来了,变得暖洋洋的。

她把沸水倒入内里光滑、外层还包着松树皮的简陋浴桶,调试好水温,然后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见杨虎正背着双手,心事重重地在院子里踱着步,踩得脚下积雪“硌吱硌吱”直响。

崔莺儿只道他还在想着如何行刺皇帝,不禁没好气地道:“夜这么深了,还不进屋?要不要吃些东西?”

杨虎闻言这才大步向房间走来,崔莺儿待他进了屋,将房门插上,俏脸一板,冷冷地看了杨虎一眼道:“你还不死心?在京师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葬送了两百多个兄弟性命,今日在李家集,要不是碰巧有鞑子掳庄,我们全得死在那儿,你的皇帝梦还不该醒么?”

杨虎烦躁地道:“这些事你不要插嘴,三山五岳的好汉都是为了这个才聚集到我的旗下,想回头谈何容易?弥勒教纵然是骗我,难道就一定不能得天下?哼,他们不一样在蓄谋造反?难道我们还不如那些妖道?”

崔莺儿气极地道:“你就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说着扭身便向房内走去。

杨虎问道:“你不吃些东西?”

崔莺儿冷笑道:“你吃的下就自己吃吧,我没胃口,去洗个澡。”

杨虎重重一哼,在椅上坐了下来,灯影下目光闪烁,犹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崔莺儿解下衣袍搭在椅上,将自己整个浸入桶中,秀眉微蹙,略显疲倦地叹了口气。

热力透入细腻的肌肤,蒸腾的雾气,将灯光下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晶莹剔透的肌肤,在热水下泛起桃红色,水波荡漾着,秀丽的长发浸入水中,如同一团乌云散开,遮住了清水下姣好动人的身躯。

她的身材兀自傲人,肌肤白嫩柔滑,乳峰高耸丰润,娇红的乳蒂翘凸诱人,饱满晶莹的双乳在清水浸润下颤颤巍巍,夹峙出一道深深的诱人乳沟,墨染般的秀发随着水流轻轻摇荡,水下的纤纤细腰乃至圆涡香脐,在如云秀发随波荡漾中若隐若现……

杨虎一掀门帘儿踱了进来,瞧见妻子娇美动人的浴姿,目光不由一凝,方才刚刚打定的主意忽然又有些不忍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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