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沈玉珥每次考试的满分，施密特教授又回忆起了她来到德国读书的第一个学期；那一年的期末成绩下来后，施密特教授兴冲冲的拿着成绩单找到了在图书馆看书的沈玉珥。
“亲爱的玉珥，你的数学城市居然是1分！这真让人惊奇！”施密特教授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兴奋和激动，似乎沈玉珥的优异成绩，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一般。
出乎意料的是，得知自己数学考了1分的沈玉珥并没有如施密特教授想象中的那样开心，更没有那些德国学生的尖叫声，这个中国女孩的脸上先是惊讶，然后伴随而来的就是巨大的失落，接着，两行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这一下反而弄得施密特教授有些惊讶。
“怎么了？玉珥？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你为什么要哭？”
“教授，我的成绩真是太差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数学居然只考了1分……”沈玉珥低下头捂着嘴低声啜泣着，显然，这个中国女孩并不知道数学1分在德国意味着什么。
“我亲爱的玉珥，你可能有一些误会。”施密特教授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拿起成绩单解释着：“德国考试成绩评定是6分制，并不像中国是百分制，而且在德国，1分才是优秀，2分是良好，以此类推，5分是不及格，6分是差，玉珥你得到了1分的评定，证明你的数学是满分啊。”
沈玉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施密特教授，脸颊的泪痕还是水汪汪的：“1分才是优秀？”
“当然。”施密特教授笑着摇了摇头：“玉珥，要是你这么勤恳的学生都被评定为差生，那么全德国的学生就都是差生了——实际上，据我所知，今年我们的学校得1分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来自中国的，这真是我们所没有想到的，我已经和你的米塔格阿姨打过了电话，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数学满分，这个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沈玉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成了惊喜，但是眼泪，却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傻孩子，哭什么，这是好消息啊……”施密特教授明白，这是喜悦的泪水，他拍了拍这个女孩的肩膀，是认可，也是鼓励。
结束了这段美好的回忆，施密特教授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了笑容，他放慢了脚步，和沈玉珥并肩走在大学校园的石板路上。
“你知道吗？玉珥，你是我认识的学生当中，最优秀的一个了——不，准确来说，我认识的所有中国学生，都是非常优秀的，相较于我们本国学生而言。”
施密特教授看了看身旁的玉珥，继续说：“玉珥，答辩后，你就正式毕业了，但是你真的不打算留在德国吗？我认识很多科研单位的负责人，我可以帮你写很多的介绍信，这样你就可以在这些科研部门中继续进修和工作，今年开始，德国政府的工业部门和科研部门都非常需要优秀的毕业生，待遇一定会比中国国内更好。”说出这句话的施密特教授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出格，又连忙补充道：“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中国的意思，但是中国毕竟没有德国这样的工业基础，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所以玉珥，如果留在德国，你能够继续的深造，而且，待遇会更好的。”
这个中国女孩抬起头看着那湛蓝色的天空，笑着摇了摇头：“也许今天的中国依旧积贫积弱，也许我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那里毕竟是我的国家，我一定要回到自己的祖国去。”
施密特教授叹了口气，但是还是开口说：“玉珥，我不可否认，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也是个伟大的民族，在过去的几年，你们甚至打赢了美国人，还争取到了海洋上的大片岛屿，但是中国毕竟还是个农业国家，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科研，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我的建议是你可以留在德国继续进修一段时间，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中国成为了一个工业国家，再回去也不迟的。”
玉珥站住了脚步，一对大眼睛忽闪着看着施密特教授，突然，她缓缓的朝施密特教授鞠了一躬，然后站直了身子，坚定的说：“我知道，我的祖国现在还是农业国家，也许我在德国学到的东西，回到祖国也没有用武之地，但是，那里是我的祖国，我早回去一天，她就能早一天的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施密特叔叔，真的很抱歉，我也很舍不得您，还有米塔格阿姨，还有就像我的妹妹一样的格拉芙，还有普林茨，但是，我一定要回中国。”
施密特教授无奈的笑了笑：“好吧，玉珥，我尊重你的选择……其实，我在开口的时候，就猜到一定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了……如果你留在德国，反而不像是那个我所认识的玉珥了……一会毕业答辩就要开始了，我也要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沈玉珥轻轻的点了点头，就朝石板路尽头的教学楼走去，目送着女孩消失在石板路尽头的施密特教授也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的办公楼。
“施密特，还有半个月，你家的那个中国学生就要回国了吧？”办公室里，自己的同事兼朋友的汉斯教授正摆弄着一个便携式的小电扇，看到施密特教授推门走了进来，打了个招呼。
“嗯，准确的说，还有13天。”施密特教授脱下了西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后熟练的拿起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那是什么？电扇吗？”端着咖啡回到自己座位的施密特注意到了汉斯手上摆弄的那个小玩意，他好奇的凑了过来。“真有趣，这个小东西真是太可爱了，是中国人造的？”
“是的，你看它的设计，完全没有苏联人的那种笨重和粗糙，每一条弧线都充满着数学的美感。”汉斯教授按下了开关，这个比剃须刀大不了多少的电扇上的叶片瞬间开始了高速旋转，一阵阵清凉的风迎面扑来，瞬间就带走了房间内的炎热。
“真是有趣的小东西。”施密特从汉斯手中接过了这个小风扇，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圈：“很轻便，而且功率强劲，真想拆开看一下里面的构造……中国人总是在这些小东西上创意十足。”
“施密特，你没有注意到，这个叶片是不会伤到手的。”说着，汉斯把手纸伸进了高速旋转的叶片中，一瞬间，叶片的旋转停了下来，施密特注意到，这个小电扇的叶片并不是金属，也不像是塑料，更像是一种纺织品——一种坚固却又轻薄的纺织品。
第733章 来自东方的天使(4)
“真是神奇，不知道这些中国人是怎么搞出来这种材料的。”施密特反复用手指刮蹭着叶片：“真奇怪，有点像纸——纸很轻薄，但是高速转动的纸张甚至可以切割木材——但是这种材料既柔软，却又有韧性，但是居然不会在高速旋转下割伤手指……而且还能被塑型成叶片的样式……这种材料真的很神奇。”
“我想这应该和那些中国人的运动鞋一样，是橡胶或者聚酯纤维的合成物吧？”汉斯若有所思的说：“我买过好几双中国人产的运动鞋，透气性和舒适性都非常棒，鞋面的很多材料也是类似这种‘纺织品’的。”
“看来中国人的确对设计制造这些日常用品非常在行啊。”施密特教授把这个便携式的小电扇还给了汉斯教授。“对了，那个吝啬鬼菲尼克斯怎么样了？”
“好像在西德那边被抓了吧？”汉斯一边拿着螺丝刀试图打开这个小电扇，一边随口说着：“那个守财奴，为了钱什么都敢干，居然走私中国的运动鞋和运动服到西德那边，那种钱是好赚的吗？”
施密特教授点了点头，打开了教案——其实他似乎有点理解那个吝啬鬼菲尼克斯的做法，自从东德开始大量进口中国的产品后，东西德国边境走私的行为就开始生根发芽了，这些来自中国的轻工产品在西德一样非常受欢迎，每个西德的女孩都想要一件用中国布料缝制的裙子，穿上中国人生产的高质量丝袜和纱巾，再配上一双中国的运动鞋——这就是德国目前女性最时尚的打扮了，但是因为西德并没有和中国有正常途径的贸易，所以这种走私就自然泛滥开来，一双中国产的运动鞋在东德只要100马克，但是走私到西德至少可以卖到200马克以上；一双中国产的高档丝袜只要10马克，如果有途径运到西德，至少要25马克——这样巨大的利润让很多有渠道的东德人都放弃了本行，每天大包小裹的徘徊在边境线上，只要打通了两边的关系，将一包中国产品运出去，一次至少可以赚到近万马克。
当然，风险和利润是并存的，东德这边的边防军被喂饱后，是不会做什么，但是那些西德的军人和警察，即使在拿到好处后，往往也会在东德商人卖光东西后将其秘密逮捕，或是抢走钱，或是干脆关起来；不过即使如此，巨大的利润还是挡不住那些商人，甚至在西德，已经出现了职业掮客，帮着东德商人和西德商人牵线，赚取一点利润。
“看来西德的物资还是有些匮乏。”喝着咖啡的施密特教授这样分析着：“不知道哪些几年前跑到西边的人，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离别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临了，无论再怎么不舍，沈玉珥依然还是要离开德国，虽然中国学生们都统一由政府的班车送到罗斯托克港，但是施密特一家还是驱车到港口为这个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家庭一员的沈玉珥送行。
“玉珥！玉珥！”在人潮拥挤的码头，米塔格看到了排着队准备登船的沈玉珥，她连忙挥动着手上的纱巾呼喊着沈玉珥的名字。听到了自己名字的沈玉珥回过头，忍住了泪水，强颜欢笑的朝施密特教授一家挥手。
“姐姐一路顺风！记得写信给我们！”施密特的两个女儿也挥着手，她们今天都穿着干净漂亮的新裙子，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因为离别又平添了寂寞。
终于，中国留学生的队伍都上到了客轮，这些在德国生活了三年的留学生对这片土地也有了感情，他们靠在船舷的栏杆上不停地朝人群挥手，而人群中挥舞的丝巾和手帕也像是波浪一样此起彼伏。
“欢迎你们登船，年轻的达瓦里希。”这个时候，一个络腮胡子的苏联船长走到了甲板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些年轻的中国学生：“我是这艘叶莲娜号客轮的船长，我的名字是瓦列拉，我代表苏维埃欢迎你们，接下来的几天你们会在穿上渡过，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旅途的枯燥，我们已经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食物和甜品，另外，客轮的二层还有娱乐室，有各种娱乐器械，相信这次旅途会充满欢乐的——最后，我代表苏维埃政府欢迎大家——欢迎你们搭乘叶莲娜号。”
“这艘船没有其他游客吗？”其中一个中国学生注意到了叶莲娜号已经开始鸣笛并且缓缓的驶离了港口，连忙问道。
“是的，这艘船已经被中国政府包了下来，专门接大家的。”这个苏联船长说：“这艘船将会把大家送到苏联，然后再搭乘火车回到中国。”
听到船长的话，大家也都放下心来，男生们和女生们都开始在甲板上散起步来，一边吹着海风欣赏着海上的风景，一边开心的聊着天。
“孟岳，你说，这三年过去了，咱们祖国会变成什么样啊？”一个烫了头的女孩倚着栏杆，对着身边的女孩说。
“我听老师说，咱们祖国的变化特别大，到处都在铺设铁路，建设桥梁和水坝，全国都是热火朝天的。”这个叫孟岳的女孩有四分之一的苏联人血统，她满脸期待的看着远处的海天交界线，深蓝色的瞳孔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祖国：“真想马上就回到祖国，咱们祖国到处都在生产建设，葛依一，我跟你说，这几天，我天天做梦都梦到回到祖国。”
“我也是。” 葛依一点着头：“我听李老师说，咱们国家现在各行各业都缺少科研人员，我真的迫不及待，想把我学到的东西都用到祖国的建设上。”
这时，几个大男孩一边打闹着一边从葛依一和孟岳身边跑了过去，其中一个男孩冒冒失失的撞到了孟岳，还没等孟岳说话，他连忙停下了脚步，满脸通红的说：“同学，对不起，我，我扶你起来。”
“没关系。”孟岳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土，看着眼前红着脸的男孩，笑了笑：“你跑的可真快，就像一阵风，我都来不及躲。”
“这个，这个是他们耍坏，拿了我的眼镜。”这个男孩连忙解释道。
说话间，那几个男孩也跑了回来，其中一个人把眼镜递还给了他：“孔跃，不闹了，还你眼镜。”
“唔，好。”这个叫孔跃的男孩接过了眼镜，戴好后才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孩。
“哦？你的名字也是岳吗？”眼前的女孩的漂亮脸蛋让孔跃原本就因为奔跑而涨红的脸更红了，他连忙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然后结结巴巴的说：“对，我叫孔跃，那个，跃跃毚兔，遇犬获之的...那个跃。”
孔跃这副样子，让孟岳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声：“我叫孟岳，是崧高维岳，骏极于天的岳。”
孔跃愣了一下，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引用的也是《诗经》；而周围的几个男孩，见状也笑着走开了。
“维岳降神，生甫及申。维申及甫，维周之翰。四国于蕃。四方于宣……”孔跃似乎找到了知音一样，兴奋的和孟岳聊着什么，几十年后，在中国登月的庆功会上，虽然皱纹已经爬上眼角，但是却依然风姿绰约的孟岳又将这一段往事重新提了起来——就是在客轮上的这次相遇，让孔跃和孟岳这对夫妇都投身到了中国那刚刚蹒跚起步的航天事业中，最终让中国在宇宙探索上后来者居上，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第734章 个人问题？
我们再说说现代这边。
小强这次回到家，突然觉得自己的父母似乎老了很多——其实这也难怪，毕竟小强动不动就在1952年那边待上好几个月，所以每次见到父母，都会觉得两位老人比起自己上次离开前衰老了一些。
“小强啊，听妈一句话，这个钱啊，够花就行，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成个家了。”小强的母亲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儿子“回国”了，终于可以有机会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了，这晚饭刚吃完，就叫小强回客厅，然后拿出好几张照片给小强看。
“你看看，这些都是我那些老同事给你介绍的，你看哪个姑娘你喜欢。”
小强满头黑线，无奈的接了过来，扫了一眼，摆了摆手：“妈，都挺好的，但是我现在有任务在身……”
“啥任务，有啥任务，还不是为了钱？小强，我跟你说，钱啊是赚不完的，成家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你现在为了赚钱，连你爹妈都不顾了，一年能回家几天？……”
小强一看自己母亲又拉开了话匣子，估计没几个小时是停不下来了，连忙朝一旁的父亲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小强的父亲见状咳嗽了一下，说：“哎，你也别给孩子压力，现在男人三十多岁结婚都是正常的。”
“你个老头子，会不会说话？这是你儿子！你怎么就不着急呢？”
“唉，行了行了，咱儿子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你看看咱儿子的能力，不比咱俩强多了？咱俩见识的那点东西加一起，都比不上咱儿子，我说啊，你就别操心了。”小强的父亲在家里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现在连他都这么说，小强的母亲只好生着闷气不说话了。
“小强啊，来，咱爷俩唠唠。”看到自己老伴气鼓鼓的样子，小强的父亲摇了摇头，和小强走到了院子里。
“小强啊，你母亲没怎么读过书，懂得少，但是不代表她不懂道理，虽然平时唠叨了点，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你好。”小强的父亲和小强在院子中央的葡萄架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小强看到父亲在掏烟，连忙从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经常抽的中华，递了上去。
“是，我知道我妈是为了我好，但是这里面事儿太多了，真的，爸。”小强无奈的摇了摇头，为自己的父亲点燃了烟。
“我懂，你是在为咱们国家做事嘛，但是你说组织上就没考虑过你的个人问题吗？我觉得不能吧？”一边说着，小强的父亲突然身体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然后仔细看了一下手上夹着的烟。
“小强，你这是什么烟？”
“中华啊？”小强被自己父亲这句话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下意识又掏出了烟盒仔细看了一下，心中咯噔一声。
在月光下，小强清楚的看到，手上的这盒烟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中华烟——那粗糙的印刷和包装，那颜色暗黄的烟叶……小强居然递给了自己父亲一盒来自六十年前的中国所生产的中华烟。
“这烟有我年轻时抽的那个味道。”小强的父亲没注意到小强的神态，更没有注意到那个烟盒，只是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烟，然后长长的呼了一口，青色的烟雾从老人家的口鼻喷涌而出，而他则仿佛很享受一般。
“这才是正宗的中华烟的味道！是我年轻时候抽的味道！真怀念啊……那时候我和你妈刚认识，哎，你妈知道我好抽烟，就托人给我买了一盒中华烟，那给我宝贝的啊，都舍不得抽……”
小强想了想，就把烟盒里剩下的半盒烟都给了父亲：“爸，这个是我托关系买来的，咳咳，也就这半盒了，您爱抽的话全给你了。”
“臭小子，有好东西自己藏着掖着……”小强的父亲也不含糊，拿过了烟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可惜啊，到了北京后，这老同学老同事都不在身边了，你于叔，还有李大爷，都是烟迷，这种老味道的烟要是让他们看到了，为了抽一口，让他们拿大顶都行……”
小强在一边呵呵呵的陪笑着，刚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没想到自己父亲话锋一转，又开口说道：“小强啊，你自己的个人问题也的确该考虑了——你给我交个底，是不是有看中的姑娘了？”
小强抓了抓头，支吾了一下，没说什么。
小强的一举一动怎么能逃过他父亲的眼睛，老人家笑了笑，说：“你是我儿子，我还不懂你？——我就知道组织上肯定不会那么大意的，你说说看，这个姑娘家是哪里的人？组织啥时候安排结婚？”
“爸，这个事情……其实挺复杂的，一句话两句话真的说不清楚。”小强无奈的摇了摇头：“而且就是说出来，您老也……总之，爸，您就不用管了。”
“什么话，什么叫挺复杂，还不用管，你是我儿子，我问问都不行？不就是处个对象吗？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和你妈当年，在那个年代，也没像你现在这样躲躲闪闪的啊，我们光明正大。”
小强内心一阵纠结，心说以前就总是听说逼婚逼婚的，我还以为自己能躲过去，但是果然啊，这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但是自己怎么向父亲解释这个情况？别说自己父亲了，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身边某个人身上，他向自己解释，自己也未必能相信啊。
“爸，这个……我这样说吧，这个组织会安排的。”
小强的父亲看了看儿子那纠结的样子，也不再多问，摆了摆手：“算了，就这样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可不能像你妈那样天天唠唠叨叨的，不过话说回来啊，小强，我和你妈的年纪越来越大了，真的挺想抱抱孙子的，你看我们现在在北京住着，虽说什么都不缺，都有国家提供，但是日子实在是没意思，还不如几年前在老家，我隔三差五还能和老同事老朋友钓个鱼打个球，你妈还能约朋友去公园去逛街，现在我们跟坐牢一样，去哪里都要有警卫员跟着……前几天你妈跟我提到了这个事，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啊？这待遇我看都快赶上将军了。”
“爸，我说的话你相信么？”小强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的说。
“相信。”
“嗯，爸，我就在不涉密的前提下实话实说——我在执行一个真正意义上为了中国复兴的巨大任务，这个任务也只能由我来完成，所以我才经常不在国内。”
小强的父亲皱着眉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住进了军区的四合院里，周围24小时有警卫把守，也许小强的父亲这个时候早一个大耳刮子抽上去了：你小子发什么白日梦。
“所以，爸，很多事情我不告诉你们二老，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很多国家机密是不能告诉给任何人的，希望你和我妈能理解我，也别逼我做什么事情了……至于抱孙子的事情，你和我妈放心，我的个人问题一定会解决，您二老就好好享受生活就好。”
小强的母亲以前也是国企的中层干部，看到小强这认真的模样，也就点了点头：“哎，行，你妈那边我去安抚一下吧。”
几天后，袁克敌通知小强，仓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出发，小强自然没有任何耽搁，在和父母道别后就坐上了钱琨的车，来到了新修建好的巨型库区。
“强总，这次你的车国家也帮你换成了新的。”到了库区，钱琨拉开了另一辆车的车门：“你上次买的衣服和玩具也都在车里。”
“好。”小强点了点头，转身看到了匆匆赶过来的袁克敌。
“小强啊，这个新库区不小吧？”袁克敌笑着说。
“何止是不小，这比起老库区大了可不止十倍啊。”小强看着那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库区笑着说：“这回我的客户可要高兴死了。”
袁克敌点了点头，指着远处的库区说：“你要的钢材和水泥都在A区，水泥这次提供了一千五百万吨，都快赶上一个三峡大坝的用量了。钢材也提供了一亿三千万吨，另外还有一些轻工百货，这些都在B区，C区是大米和白面，以及你每次都要的肉罐头。”说着，袁克敌豪气万千的说：“这些物资，不知道会让那边的现代化建设提速多少啊。”
“这么多物资，建设个新城市都够了吧。”小强也兴冲冲的说：“咱们国家真是大度，要是没那些贷款，这么多物资真是当了裤子也买不起。”
看看时间不早了，袁克敌把最后交接的一些文件给了小强，然后和钱琨一起乘车离开了库区，而小强也不含糊，在手机收到清空库区工作人员的通知后，就启动了传送。
第735章 要去苏联？
一阵眩晕后，小强回到了1952，刚睁开眼睛，小强就楞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因为是从新库区传送回来的，而在1952年这边，新库区的所在地还是一片荒草地，远处只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正在测绘，看到凭空出现的小强的车，那几个工作人员全都惊呆了，不过好在小强走之前就已经把新库区的位置交给了这边的政府，所以这些测绘的工作人员也都是政府安排过来的491工作组的人，双方之间的沟通没什么障碍，一个多小时候，魏国就开着车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曹秘书，哎，你看，我不知道你直接来这边了，我们还在那边库区等你呢。”说着，魏国不好意思的拿出保温杯递给了小强：“先喝点水。”
“好。”小强接过了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补药，然后笑着指了指身后那堆积成山的物资：“魏国，赶紧联系运输处的同志，把这些物资都运走吧。”
“这……”魏国有点踟蹰：“曹秘书啊，这，咱们北京到这里的路还没修好呢，很多地段还都是土路……刚才我开车来接你的时候，中间还因为和修路的队伍协商耽误了一点时间……咱们哪知道那边工作效率那么高……”
“呃……”小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次回来的时候，他的确没有考虑到两个位面的建设进度，作为经验和物资双重丰富的现代，弄这样一个库区和修一条公路简直是太轻松了，而1952年这边接到通知的时候，现代那边都开工很久了，所以小强这次带回来的物资就遇到了这个巨大的问题——物资摆在眼前，却运不回去，就算要勉强运输，也势必会影响修路的进程……
“这样吧，先修路，在工作间歇时抓紧时间运输，现在只能这样了。”小强说着钻进了自己的勇士车，魏国也跟了上去，发动了汽车。
“主席，总理，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了。”一进菊香书屋，小强就无奈的解释了这次遇到的问题。
“这个事情我听运输处的同志说了，这也是我们预估不足啊。”毛主席摇了摇头：“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懊悔也没有用，事情只要发生了，就是好事情，起码锻炼了我们。”主席笑着递给了小强一根烟。
“但是这运输的速度就要慢下来了。”小强想了想，开口说：“我刚才一路回来的时候注意了一下，从北京市到这个新库区的路程有二十多公里，整体还算平坦，没有什么剧烈的起伏，而且其中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已经铺设了公路，剩下的三分之二大部分是土路，还有少部分则是完全没有路的荒原，不过我觉得，只要不是下雨天，应该还是可以正常运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