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令员说，海军第一阶段的建设目标以及任务是‘守住家’，第二阶段的任务是‘走出去’，”陈庚说，“然后你又补充说，气垫船是走出去的重要装备。用气垫船走出去吗？”
唐华：“走出去有两层含义。第一层是我们走出去，和美国海军在大海上狠狠干上几仗，这就是马汉海权论里所谓的舰队主力决战。第二层，就是我们把舰队开到远海，美国海军军舰飞机就是一路跟着你，双方都在揣摩对方的想法，但是两国并不直接交战。”
“现在我们已经有射程很远的导弹，核武器迟早也会有。美国对华战略已经从封锁海洋变成了‘全球制裁’，这其实已经不是交火的姿态了，我估计最终中美之间会和美苏之间一样，最终定格在冷战状态。”
“那时候更适合的海军战略思想可能更接近于朱利安·柯白而不是马汉。核心是，海军怎样把自己的影响力从海洋扩展到陆地。”
陈庚：“把部队从海上的军舰运送到陆地上。气垫船确实比普通的船好用。”
……
哈军工的海军工程系不止一个气垫船。
海军工程系的技术研究室，现在还在继续跟踪核潜艇技术和反潜技术。自1955年的中苏反潜会议之后，对“鹦鹉螺”号核潜艇特性的研究，主要单位就是哈军工的海军工程系。
“5月底到6月初，‘鹦鹉螺’号离开西雅图，不知所踪。结合此前美国白宫、美国军方发言人披露的消息，当时我们认为鹦鹉螺此次出航是要从白令海峡进入北冰洋，在北冰洋的冰盖下航行，直至抵达北极点。”
“但6月28日，‘鹦鹉螺’号重新露面，出现在珍珠港。对此美国媒体没有大规模宣扬，我们猜测是，‘鹦鹉螺’号此前一段时间确实在尝试进入北极点，但是失败了，又折返回低纬度地区。”
“在珍珠港停留了三个星期，情报部门获得的最新信息是，它在7月20日又出动了。这一次可能还是尝试抵达北极点，能否成功，应该很快就可以知道。”
海军工程系的核潜艇研究组向唐华、陈庚介绍他们最近跟踪的信息和结论。
陈庚：“你51、52年在总参不是有一个开源情报整理分析小组嘛，抗美援朝结束后，军事工程学院也模仿这个小组的工作方式，建立几个情报和技术分析的小组。”
唐华：“说起来，总参情报部那儿的小组现在还在运转呢……你们对‘鹦鹉螺’号的情报跟踪很好，研判的流程也很正确，这个情报的可信度很高。”
“我们中国什么时候也上马核潜艇？”陈庚问。
唐华：“核潜艇肯定是要上的，而且快了。”
……
现在，中国仿542反应堆的自建试验核反应堆已经投入运行，两座也是中国自建的产钚堆已在西北开工建设。武汉组装建造的33型潜艇服役，并且在不断提高33型潜艇上设备的国产化率。六机局（船舶工业局）确实提出了启动核潜艇研制的计划书，正在国家计委、军委进行审议。
这和历史上中国第一次提出搞核潜艇的时间点差不多。只不过，那时候的1958年潜艇计划是个很跃进的计划，而现在提出搞核潜艇，手头已经有东西了。
尽管基础比原历史位面好得多，但本位面的国家计委算账能力也比原来强得多。关于核潜艇要花多少钱、这笔钱能不能减少、能不能拉长时间段分批投资，就成了计委会议上讨论最热烈的话题。
除此之外，还涉及到研制团队的隶属关系。鉴于核潜艇对于常规潜艇有巨大的性能优势，以及巨大的研制难度，唐华认为，可以由国防部高级技术研究院成立第四个办公室：核潜艇项目办公室，由它来统领核潜艇项目。
这就又得等军委那边回复肯定，之后才能启动。
“关于‘鹦鹉螺’号的应对策略，海军工程系现在有什么看法吗？”唐华问。
“以现有的反潜兵力和武器，对付‘鹦鹉螺’这一类攻击型核潜艇，行之有效的方法是增加反潜舰的数量，密集铺开。”
唐华：“除此之外的方法，效果就不太明显了是吗？”
“是。”
唐华：“从装备的角度说，你们在推演时，以及到海军部队调研参与反潜演习的时候，感觉到什么样的反潜武器能够比较明显地提高追猎核潜艇的效率？……不考虑核深弹，那是苏联同志惯用的招法。”
“不考虑核深弹的话，核鱼雷吧。”
唐华：……
……
哥本哈根。
IGY最近几天都很热闹，部分委员&物理学家对8名气象学家居然能从中国活着回来感到十分惊喜，另一些委员则更关心他们在中国获得的成果。
“中国有自己的气象研究机构，有气象预报的网点，建设得都很正规，按照苏联标准建设的。他们甚至有气象学的专门院校。”来中国观摩的法国气象学家阿尔贝尔不得不解释一些很基础的见闻，表示中国现在不是蛮荒之地。
“因此，你们不要再在脑子里自动补全‘中国是在用易经和骰子预测天气’的场景。”
“中国的气象研究机构和气象院校所欠缺的是知识和数据积累，对于能影响到中国的气象因素，他们的数据收集得还很不够。”斯塔格补充，“但是中国对大气模型以及运行的原理认识得很清楚。至于中长期天气预报，我们8个人都在中国进行了实地验证，每个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IGY秘书长马塞尔·尼科莱特：“也就是说，中国人在他们国家大约200万平方公里的一片地区实现了中长期天气预报，这个预报虽然不算特别准确，但已能对社会生产和防灾减灾行动提供重要的参考价值。中国人把箭射上了月球。”
斯塔格：“秘书长先生，我顺着您的比喻往下说。我没看到那张把箭射上月球的弓。”
尼科莱特：“中国用来演算中长期天气预报的一定不是C55，而是更新一代的计算机。”
斯塔格：“那要看如何定义‘更新一代的计算机’。”
“地球物理学会或许可以用你们与中国学术交流的成果，对这样的计算进行尝试，就用这种落后的C55吧。”
斯塔格：“那你们确实可以尝试一下。”
斯塔格先走了。
他要马上回英国伦敦，手里的C55计算机提货单等着用呢。不用付钱就能从销售处取走一台计算机，付10英镑的运费运回家，就可以使用了。100多万美元对于斯塔格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他自己掏钱是买不起C55的。
……
“尊敬的蒙哥马利元帅，您好。”
蒙哥马利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斯塔格回伦敦的消息，第二天就派人去斯塔格的住处，邀请他来做客。
蒙哥马利战后担任过帝国总参谋长、北约组织副总司令，1958年，在快71岁时决定退役，享受退休生活。
“斯塔格先生，我们1944年见过一面，在科尔切斯特的军营里，”蒙哥马利的记性是不错，“你是个成功的气象学家。”
“我的工作很难用成功一词来褒扬，元帅。气象比敌军更难琢磨，我们其实没有一次100%完全成功的胜利。”
蒙哥马利笑笑：“至少你去过中国，而我只能在欧洲呆着。不过现在可能有变化了，我刚刚退休，现在不再是军人……你在中国见到了chairman毛？”
斯塔格：“是的，非常幸运。我在中国考察时，中国北方的黄河遭遇了一次严重的洪水威胁，我为中国人的气象预报系统做了改进，因此在中国渡过黄河的洪水危机之后，毛接见了我，和同样在这次危机中立功的中国气象局官员一样。”
蒙哥马利：“斯塔格，你是不多的同时见过丘吉尔、艾森豪威尔和毛的人，凭你的所见所闻，能描述一下毛和其他两人的异同吗？”
第189章，核潜艇肯定是要上的
斯塔格：“有强大的人格魅力和决断能力，但外表温和，这点接近于艾森豪威尔。和丘吉尔的相似之处是……都抽烟。”
“说关键的信息。能用一两个词来总结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