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域已经清理干净。刚才一直护航空警1号的4架战斗机没活儿干，现在分配他们的任务是扫射印军雷达站，能摧毁就尽量摧毁。电子战飞机是用定向干扰器压制，飞机飞走了这些雷达是会恢复运行的。
24架战斗机的燃料不多了，在这片空域再呆会儿就走。现在，印度东部的1大2小，三个空军基地头顶的天空都在我军的控制之下，如果印度空军敢强行起飞战斗机，这些飞机还在努力爬升的时候就会被高空待命的歼-5扎下来干掉。
当然，歼-5可以扫射雷达站，但不敢在机场上空俯冲扫射跑道。印度空军基地周围的高射炮可不是闹着玩的，飞行员一不小心就要被套麻袋扔到恒河里了。
接替1、2、3队的4、5、6队战斗机正在从缅甸飞过来，空警-1的雷达已经看见这三个小队了。跟在4、5、6队后面的是由图-4和伊尔-28组成的轰炸机群。
在空战局势明显占优后，云南各机场的轰炸机就陆续起飞。夺取制空权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要消除印度空军在此区域再次挑战制空权的可能。
4架图-4轰炸机在6000米的高度飞行，导航员手持地图册，仔细与地面的标志物比对，确定自己的航向。当然，无线电测向也是必不可少的，耳机里的“噪音”也得不时地分辨一下。甚至面前的工作台上的那只罗盘，有时候也得用，得靠它来确定飞机航向。
“提斯普尔就在前方，11点方向。”导航员报告。
“有没有地面防空火力？”
“大口径高射炮不多。可以进入投弹航线。”
图-4，又是图-4。从朝鲜炸到台湾，到现在台湾战役结束六年，世界就要跨入60年代的时候，空军发现，图-4也还是挺好用的。
提斯普尔空军基地渐渐出现在投弹手的视窗内，规整的灰色跑道似乎还能看见有几架飞机停着。
这个印度最高档的空军基地，往往只需要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不对，用最朴素的制导弹药来攻击——无线电制导炸弹。
……
新德里。12月20日中午。
尼赫鲁在议会发表完激情澎湃的演讲，并用特别精彩的语言回答了议员的询问，在走出议会大厅时，还意犹未尽地频频回头向众人挥手。
“总理阁下，东部空军司令部急电，”秘书从后面跟上尼赫鲁，刚才一通小跑把秘书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绝密电报。”
打开电报，刚看了前面几行，尼赫鲁的脑袋就嗡嗡地鸣叫起来。他停下脚步，两腿稍张开站立，以防自己因精神恍惚而摔倒。
“梅农部长在哪里？”尼赫鲁问。
第246章，死亡公路
“东印度空战，总体上战绩是不错的，击落18架敌机，自身损失零，成功在外线夺取战场制空权并通过战机轮换维持到12月20日下午，三个机场都炸掉了。”
“我们一共发射了40枚霹雳-1空空导弹，都快打光了哈。”
常乾坤看看手中整理出来的记录表，“命中12枚。同志们，发射40枚，命中12枚。”
飞行员们：……
常乾坤咳嗽了一声：“命中率不多不少正好百分之三十。最近12个月，全军历次演习打靶，霹雳-1的命中率是百分之六十二，这个统计数字里面应该也包含了你们师打出去的导弹。到了实战环境里，命中率直接砍半呀。”
飞行员们：……
“当然，实战环境和演习训练肯定是存在差别，演习毕竟是打靶机，空战打的都是人开的战斗机，”常乾坤说，“对此我们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另一方面说，空空导弹虽然只命中了12枚，但是击落了9架敌机，另外有一架敌机看见空空导弹发射后飞行员提前跳伞送了我们一个战绩，导弹的战绩已经超过机炮了。”
“但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2队的局部空战中，飞机8对4，发射了5枚霹雳-1，击落了3架敌机，还把一架飞机的飞行员吓得跳伞了。整场战斗就你们最出色，王福利，来讲讲你们的经验心得。”
常乾坤点名，王福利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首先是在训练打靶的时候，我和吕希法发现这样一种情况，那就是导引头的最大捕捉距离不一定可靠，比如说对喷气式飞机最大的捕捉距离是3公里，但如果能够把距离压缩到2公里以内，敌机就不容易逃脱。”
“最好是1500米再打导弹。但也不要小于800米。”吕希法补充了一句。
“小于800米的时候，那就是机炮比空空导弹好用了。”
王福利：“发射导弹的形势预判也很重要，导弹射出去，和敌机的距离在缩短，一方面说，导弹的导引头更容易捕捉到热喷口了，但另一方面，导弹的导引头搜索扇面角度是固定的，距离越近，这个扇面的宽度就越缩短。所以……”
“所以我们得建议军工的研究所和工厂，导引头搜索扇面是个很重要的参数，在改进的时候，尽量把这个扇面角度弄大一点。”常乾坤止住飞行员讨论追踪技巧的欲望，“我们这次不但是战术总结，这份总结也会反馈给研究导弹的单位。我们的战术技巧要提高，武器本身的性能也要提高。”
……
12月20日，印军地面部队，尤其是已经爬上了喜马拉雅山南麓仰攻的部队，其实并不太清楚空中发生了什么事。阿萨姆邦的土著部队是看见了空中掉下很多飞机，还帮忙救援飞行员，但在山上的部队离空战现场几十公里到上百公里，什么都看不见。
而且这些印度陆军部队头顶也没有中国轰炸机飞过。考尔军长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
这一天最痛苦的是印度空军。第10联队和11联队共用的提斯普尔空军基地彻底不能用了。在空战失利后，提斯普尔一共遭到了3次空袭。第一次空袭机场跑道被炸出了很多大坑；第二次空袭，轰炸机是对着油库和弹药库来的；第三次空袭，中国飞机干脆就对空军基地的三个高射炮群下手了。
第10联队有一小半的吸血鬼战斗轰炸机在焦尔哈德空军基地；在迪布鲁格尔空军基地有17联队的一部分飞机。这两个空军基地当然没放过，待遇和提斯普尔一样，犁地三遍。
尼赫鲁接到急电，动身去找梅农，而梅农也刚刚得知消息。两人碰头之后也拿不出具体的注意，这需要召开参谋长委员会紧急会议。
印度元帅、参谋长委员会主席慕克吉还兼任着空军参谋长呢，他是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尼赫鲁和梅农找上门时，他和陆军、空军的高级参谋在密室里谈事，足足一个半小时才散会出来。
“中国人穿过缅甸领空轰炸了我们的机场，”慕克吉说，“东部空军损失很严重。在那里的30架神秘-4战斗机损失了23架，剩下的7架也在提斯普尔机场无法升空。实际上，东部空军在那里的3个机场一共还有46架飞机，现在都无法升空。”
看尼赫鲁还在发蒙，慕克吉又补充了一句：“总理阁下，印度空军总共只有94架神秘-4战斗机。”
……
神秘-4是印度从达索公司购买的，1957到1959年一共交付了100架。这是印度空军最好的战斗机，在天上能和米格-17/歼-5五五开，长得也很像米格-15和米格-17，大脑袋、机头进气。
除了神秘-4，略差一点的飞机是达索的“飓风”，这个从1953年到1957年买了104架。再差一点的就是300多架“吸血鬼”，这飞机就基本没法和歼-5打空战了，只能当战斗轰炸机用。
也就是说，12月20日这一天，印度空军三分之一的战斗机一线主力躺下了。
想了很久，梅农说了一句：“我们的地面部队打下中国占领的第二座城镇了吗？”
“我们的部队进入了德让宗城镇，但是中国军队的防御阵地是建设在德让宗镇西2公里的山岭。”说话的是陆军参谋长科索德拉·狄马亚，“在巴昔卡，我们已经把中国军队驱赶到了巴昔卡以北20公里，而且有一个锡克联队正在迂回中国军队的后路。”
“那就是我们还未占领德让宗。”
狄马亚：“确切地说，陆军还未对德让宗的中国军队发动攻击。需要第4师撤回到科迪拉吗？”
“撤？为什么后撤？”尼赫鲁说，“我们还处在进攻当中，不能停下。元帅，我需要一个向东部地区增兵的方案。”
……
深夜。
“总理阁下，确定要大规模向东部增兵？这很可能会升级战争的。”
慕克吉最后一次询问尼赫鲁的意见。
“中国人在地面上能动用的部队很少，”尼赫鲁说，“你们的侦察也发现了，至今为止他们进入的人数还不到一万人，中国出动空军就是为了稳住地面上他们的阵地。我们要努力把他们赶回去，赶回1959年2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