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赫鲁想了想，然后又说了一句：“到那时候，我们可以和中国和谈。”
慕克吉、梅农互相看了一眼。
“那么我来说吧，”慕克吉眨巴眨巴眼睛，把手指向地图。“向东部增援首先是空中的增援，我们在西孟加拉，这儿，这儿，有空军基地。从明天起，第2联队的飞机应该到达位置，从这里起飞，横越东巴基斯坦进入东部。不能绕道西里古里走廊上空，因为这会严重缩短作战半径和反应时间。”
梅农：“我们和巴基斯坦并没有借用领空的协议。”
“巴基斯坦人没有手段阻拦，”慕克吉说，“他们在那里甚至都没有完整的预警雷达网。空军战斗机把防空网撑过去，第5步兵师就可以从西里古里增援，加入第4军。第5步兵师之后是第23步兵师。”
“第5步兵师的先头部队最快可以明天启程，第23步兵师12月25日启程。”
……
错那。
张国华和西藏军区参谋在指挥部，看了藏南的地图很久。
印军的战斗力，和原先预料的相比，略微有点差啊……
“发报给成都总指挥部，”张国华说，“说说我们对战场的意见。”
“第一，请空军暂时不要对印第7旅发动严酷的空中打击，否则德让宗可能无法粘住印军第4师，他们可能会因被轰炸而溃退。空军似可将轰炸兵力用于战场的其他方向；”
“第二，墨脱方向，印军第2师和土著部队在向我侧后方穿插，我前方部队在逐次后撤的同时，墨脱方向可否派部队进入藏南进行配合；”
“第三，如最后发展至印军两个师加土著部队围攻我德让宗据点，可能需山南部队依南下加入达旺-德让宗的战斗……”
……
12月21日晨，印度空军4架神秘-4战斗机从帕考尔起飞，直接横穿东巴基斯坦领空，出现在阿萨姆邦。
其实巴基斯坦在这儿有雷达，而且探测到了越境的印度飞机。两小时后，巴基斯坦驻印度的外交人员就提着抗议书找到总理府去了。印度以“导航系统故障”为由搪塞。
虽然印度在东部的雷达站全被打坏了，不过各地的驻军的报告，中国军队今天早上确实没有大机群侵入作战，只有两架轰炸机在7000米的高空飞行。
一小时后，印度空军的战斗机完成巡逻返航，还是从东巴基斯上空越境返回。
慕克吉拟定了增援方案，今天凌晨实施，印军第2步兵师就轰轰隆隆地动了起来，从比哈尔邦的驻地向东，走大约100公里经过西里古里走廊，然后就进入东部。
第5步兵师绰号“火球”师，这个名字是源于它的军旗，看起来像个火球，其实是刚跃出海平面的旭日，但是二战时一起作战的英美大兵不认识，就直接叫它火球师。
在尼赫鲁决定在藏南地区开战时，第5步兵师就进入了临战状态，准备随时支援藏南的作战——在东部的印军虽然有6万7千人，但只有2个正规师4万4千人，其余两万多都是阿萨姆邦军队，在战场上主要是活跃气氛。
西里古里走廊是连接印度东部的一块狭窄陆地，它南边是东巴基斯坦，东北、北、西北分别是不丹、锡金、尼泊尔。因为西里古里走廊很容易被切断，所以印军在这里的守备力量是很强的，一路上随处可见高射炮阵地，在最狭窄的地段，走几百米能见到一辆潘兴重型坦克停在三面沙包墙的半永久工事里，充当固定炮台。
第5步兵师的辎重、后勤部门和坦克乘坐火车，步兵和炮兵因为有摩托化装备，就沿着西里古里的公路开进。公路的汽车大军以第34旁遮普团打头，开着开着，发现自己师的专列在铁道上停了下来，一列接一列首尾相连。
再往前开，第34旁遮普团的车队也在公路上停住了。
“公路桥被炸毁，工兵正在抢修！”
从前头传下来这句话，34团的官兵哄地嘈杂起来，有的要从卡车、吉普车上下来放个风，有的掀开卡车后篷发现外面还挺冷，又缩了回去。
“下车的不要走远，大桥随时会通车！”军官喊的话不知道士兵有没有听进去，不过这句话也就随便一说，前头那座桥是架在海地亚河上的，得有30多米长，要是被炸断了，至少得抢修个一两天，工兵紧急架设浮桥，也得几小时才好。
……
防空警报就是在这时候突然拉响的。凌厉的警报声还伴随着高射炮兵开火的轰轰声，但在公路两侧的印军防空部队，不管是94毫米高射炮还是40毫米、28毫米机关炮，好像是在朝天上漫无目的地开火。
第一枚“空地-2”电视制导空地导弹就在这个时候飞临车队。导弹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反正应该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拖着长长的白烟，越飞越低，直冲车队最前头的那辆卡车。卡车司机和车上的士兵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导弹连人带车炸上了天。
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
西里古里的距离不算近，超出了歼-5和歼教-1的作战半径，伊尔-28也是要在极限航程才能够得着，发射完导弹就得掉头跑。也多亏电子侦察机在空中一直跟踪定位第5师行军中的团级单位车载电台移动路径，伊尔-28才能掐着最准确的时间窗口投放导弹。
西里古里的公路和铁路顿时成了大型拆车现场。电视制导炸弹直接命中的车辆，一般都会被炸成零件状态，没有直接命中的，只要能在10米距离内爆炸，60公斤的弹头也足够把卡车和吉普车掀到路边。
两条接近平行、相距两三百米的主干道，变成了延绵两三公里的烧烤架：不但汽车、牵引车烧了起来，列车也被专炸火车头的奇怪弹药光顾了。
“中国飞机已经撤走，”15分钟后，赶到西里古里上空的印军战斗机飞行员看了看脚下的大地，“公路和铁路都遭到了俯冲扫射，看上去损失十分严重。”
“俯冲扫射？这不可能，防空兵并没有发现空中有俯冲轰炸的飞机。”
“但是，整条公路都在燃烧！”
（今天还在加班，只有一章存稿……今晚没有二更了，明天下午补上）
第247章，神秘玩家加入战场
美国茶叶商人乔纳森和助手凯文自驾卡车从达卡出发，穿越大半个东巴基斯坦，越过边境抵达西里古里走廊。
他俩当然不是茶叶商人，那只是掩护的身份。乔森纳和凯文是CIA达卡站的情报员，在噶伦堡基地被毁后，达卡站就暂时兼任印度东部、尼泊尔和不丹的情报收集。
西里古里走廊的公路铁路干道已经军管了，到处是巡逻的印度士兵，不过这难不倒乔纳森，他俩的身份很快又变成了被印度军方征用的汽车的公司老板，拉着些水泥预制板从走廊进入西里古里附近。
“前天下午，印度人在这条公路上行军的时候突然被中国人的空中轰炸覆盖，”乔森纳说，“印度报纸暂时封锁了这个消息，但是据说损失非常惨重。准备增援前线的一个摩托化步兵师，一个团在开进途中丧失作战能力，……战场就在我们走的这条路的前方。”
凯文注视车窗外隔一段距离就出现的印军圆形防空阵地。阵地里面大中小口径的高射炮搭配，性能相互配合，除了防空阵地，凯文还能看见不止一次处建有防御工事，朝向巴基斯坦建的。
“在这样的地方实施对地轰炸，的确出乎意料。”凯文说，“而且我没看见高射炮阵地有损毁的迹象。”
“滑翔炸弹，或者空对地导弹，他们六年前就在战场上使用过了。”乔森纳拍响喇叭，示意在前方横穿公路的牛群赶快走开，“从高射炮的射击范围之外投掷，完全免疫对空炮火。算了，我们在这儿下车吧。”
两个CIA特工向前走了大约四五百米，一条铁路出现在公路左边，铁轨转了一个圆弧的大弯之后改成与公路平行。
铁路上趴着一列列车，铁路两侧是忙碌的印度人。走近观察，列车的车头应该是被轰炸机命中，汽缸都炸瘪了，在爆炸能量的推动下，火车头前几对轮子迸脱，整个火车头现在成了铁路的路障。
“这不是唯一一个被炸毁的车厢或火车头，看，前方这列也是。”凯文指着前面的一列列车。
这列列车被炸掉了两个车厢。在它前面，又是一列列车……
乔森纳：“印度一个师的补给和辎重都被困在这里了。”
凯文：“头儿，不要看右边了，向左看。”
右边是铁路，左边是公路。这一段将近1公里的公路，被一团一团焦黑的残骸塞得满满当当。
首先看到的是一门翻车的105毫米榴弹炮，牵引的卡车被掀飞到路边，所以榴弹炮也就翻了。再往前走走，还有一门榴弹炮也趴在公路上，卡车没有掀飞，而是原地烧毁的，轮胎在高温下爆裂塌陷，烧过的卡车发出一股子橡胶和化学品燃烧后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