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生气的说!
你不来哄我,不来赔礼道歉,竟然还让本姑娘去给你去买烟?
这、这……
这还有天理么?
一股莫名的委屈从穆大小姐心里升起,一甩头:“不去!”
杨默贼兮兮地看著她:“真的不去?”
穆大小姐鼻子里哼了哼:“说了不去就不去,没烟了你不知道让你的小徒弟帮你买啊,本姑娘现在心情不好,要回自个的办公室里午休去了!”
话虽如此,脚下却没有半点动弹。
杨默闻言,眨巴眨巴眼睛:“哎呀呀,这可就不好办了,这烟让小白去买可不合适,让别人买更不合适,哪怕我自己去买,也不合适……唉,既然你不肯帮忙,那我这玉溪就没得抽了。”
说著,牙疼似地叹息了一下:“得!看来这段时间只能抽别的烟了……可惜了,原本我还特别馋玉溪这一口的。”
穆大小姐皱了皱鼻子:“公司又不是没有招待用烟,想抽别的自己买去啊,为啥我不给你买你就没得抽?……合著用我的钱买来的烟更好抽些呗?”
大华公司指定的招待用烟是华子,因此杨默想要抽华子的话,随便管够;但要是抽其他的烟就的自己掏钱去买;
而且这货有个恶习,就是特别喜欢蹭关系好的人的小便宜,上至整条的高档香烟,下至一个馒头馒头,能有机会蹭的他一定蹭,仿佛蹭过来的东西特别香似的;
虽然说大家都知道这是这货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一大堆人想要让他占自己的便宜而不可得呢,但此时的穆大小姐却绝对不在此列。
原因很简单,原本两人还只是朋友关系的时候,穆大小姐被敲得竹杠就已经够多了,而自打跟这个混球确立了对象关系后,杨默的生活支出几乎全都是穆大小姐包干了。
没法子,这货在个人生活上太懒,也太能凑合了。
穆大小姐觉得要是自己不出手帮衬的话,这货难说能活脱脱地过成叫花子的模样。
当然,穆大小姐家里有钱是一回事,但她自己出来工作后,却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都是用著自己的工资,虽说身为大华公司的高管,穆大小姐的工资和奖金非常可观,但她自己的花销其实并不小,给杨默置办的那些吃食和衣服鞋子更是使了劲地往好里买,因此每个月下来,那些工资其实也没剩下多少。
其实就穆大小姐而言,她并不在乎在杨默身上花多少钱,哪怕自己的花销全部转过来,能把自家情郎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她也毫无怨言……杨默自己不缺钱是他的事,但自己能把对方的生活打整的舒舒服服的,能让她获得一种贤妻良母般的成就感。
简单来说,就是在穆大小姐心里,两人已经是一家人了,用谁的钱都是一样的。
但眼下,穆大小姐正委屈著呢。
这货前天才占了自己天大的便宜,今天又在办公室这种场合糟践自己,结果见到自己生气后不但没有过来哄自己,反而打发自己去给他买烟……
亏得自己对他那么好,简直是狼心狗肺!
本姑娘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对他那么好了!
想吃肉,自个买去!
想抽烟,自个买去!
哼~
看著穆大小姐那气鼓鼓的委屈模样,杨默没心没肺地点了点头:“那是,不管是什么烟,总归是雅儿同志买回来的抽得更香一些……公司供的华子虽然贵,但与咱们雅儿同志买回来的烟比起来,抽起来总觉得差点什么味。”
呸!
穆大小姐心里轻啐了一声,这算是变著法地在拍我马屁?
晚了!
本姑娘现在很生气,就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好话,可不够!
心里这么拧巴著,嘴角的弧度却忍不住微微翘起。
正想著说些硬气话的时候,却听到杨默继续说道:“只不过这玉溪烟嘛,却是真的只有雅儿同志才能买……别人买回来给我抽的话,是要出大问题的!”
只有我能买?
别人买回来会出大问题?
穆大小姐一脸的发懵,这是什么跟什么!?
正自疑惑间,却见这货贱兮兮地盯著自己,悠悠地说道:“家有贤妻抽玉溪……雅儿同志,你该不会没听过这句话吧?”
诶、
诶!??
原来有这种说法么?
穆大小姐傻傻地看著眼前这个混球,脑子有些发懵。
“哼~你个坏蛋……等著,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咬牙切齿地瞪了这个混球一眼,穆大小姐一转身,便迈著优雅地脚步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办公室,只不过那副在外人面前总是显得有些清冷地眼睛,却在不知不觉弯成了细月。
………………
“咦?师父,穆部长干啥去了?怎么走的那么急?差点都撞上我了。”
穆大小姐前脚刚出门,后脚白蒙蒙的脑袋便从门口冒了出来。
正在嘿嘿贼笑的杨大官人见到自家小徒弟出现,赶紧轻轻咳了几声,迅速地换上了师父该有的威严。
小徒弟把自家师父的变脸手段瞧在眼里,又回想了一下刚才穆大小姐脸上的红晕,当下撇撇嘴:“师父,我不是给你说过么,下次要想跟女孩子亲热的时候,提前给我知会一声,我帮你把风……放心,这事我熟,有我在,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靠近你办公室十米范围内,保准不会受到任何打扰!”
看著自家小徒弟一脸骄傲的模样,杨默额头一黑,当即给了她脑袋一爆栗:“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小姑娘整天张口闭口的这些东西……注意点个人形象好不好!”
白蒙蒙龇牙咧嘴地捂了捂脑袋,小声嘟囔著:“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要不是我师父,我还懒得帮你把风呢……再说了,什么叫注意个人形象?那玩意能当饭吃么?你们这些齐鲁人就是太好面子了……换我们那边,这种事哪有师父你这样畏手畏脚的啊!”
听出自家徒弟言语中的鄙夷,杨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当下翻了个白眼:“大中午的你不在办公室休息,怎么就跑过来了?”
小徒弟闻言,有些垂头丧脑地坐到了椅子上:“师父,你当我不想休息啊,可那也得能有休息时间才成啊……这两天的事情一桩接著一桩,我都快累死了。”
说著,小徒弟可怜巴巴地把小脸凑了过来,让自家师父好好看一看自己那双越发浓墨重彩起来的黑眼圈。
话说跟著杨默这个师父,固然是能学到不少的东西,白蒙蒙的成长速度也远远超过同龄人,但与此对应的,却是她的工作量却一日多过一日;
在钻探公司那会的时候,她的工作量就已经很惊人了,动则加班到凌晨一两点,除了周末能补补瞌睡之外,平时甚至连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
好吧,按照自家张伯伯的说法,那是由于业务不熟练,工作效率低下所造成的,等内功修炼上去了,那些事情顶多一个下午就能处理完成。
可随著基础业务的熟练度上来了,她也跟自家师父一起调到大华公司来了。
好嘛,这边的工作更加繁多,业务覆盖面也更广,难度也直线攀升……于是乎,小徒弟再度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加班中。
尤其是杨默从东营回来之后,那布置下去的任务简直是一串跟著一串,节点也是一个比一个卡的紧,这些任务一听名字就知道很重要,可偏偏杨默手底下真正能信得过,且有能力去推动这些工作的人拢共也就是那么二三十号人……于是乎,身为小徒弟的白蒙蒙,便不出所料地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虽然说实操的确是能让人迅速成长,有人在给你定出大体框架后,还肯放权给你去主导或者推动一个项目更是职场中难得的宝贵机遇和提携,
但实话实说,放一个项目让你去负责,那叫做机遇;但同时下放四五个项目,而且规定你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初期的对接和推动工作,却绝对算得上是磨难。
所以,白蒙蒙这几天几乎就没怎么睡觉,全扑在那些文山书海上面了……想想看,连每天晚上的睡眠时间都要被挤出来一大块,更何况中午的午休时间?
说实话,也就是她还年轻,能扛得住,再加上小姑娘还没谈恋爱,可以腾得出足够的私人时间来,要不然早就造反了。
孰料杨默这个当师父的听到自家徒弟叫苦之后,却只是嗤笑一声:“挤不出休息时间出来只能说明你的工作方式有问题……我可不会同情你!”
说著,提防似的瞪了她一眼:“还有,别想著趁著午休的时候给我找活……老夫午休时间从来不工作,你是知道的!”
当徒弟自然有当徒弟的便利,别人接到任务后,都是只能自己绞尽脑汁的思考如何去完美地完成工作,实在没招了才会冒著在领导面前评分下降的风险跑到杨默这边来请求指导;
但白蒙蒙却完全不需要有这方面的顾虑,但凡是她觉得遇到了点什么棘手的难题,第一时间保准会跑到自家师父这边来寻求帮助。
徒弟嘛,请自家师父指点指点迷津不丢人!
再说了,什么领导评分不领导评分的,师父能跟领导画等号么?
因此听到杨默那充满警告的提示,白蒙蒙却一点顾忌都没有:“师父啊,我知道你午休时间没有处理工作的习惯,可这不是没法子了么……我下午三点就要去市里面对接工作了,可到了现在项目的推动方向还是没什么底。”
说到这,白蒙蒙可怜巴巴地看著他:“师父,你总归不能忍心看著自家温柔可爱,充满孝心又任劳任怨的小徒弟,在生平第一次负责项目的时候,就遭遇到重大滑铁卢吧……这得多糟心啊,说出去您老人家的面子也挂不住不是?”
看著自家这个眼睛一眨一眨在那卖萌的小徒弟,杨默一脸的无语:“老夫有什么挂不住脸面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话才说到一半,便看见自家小徒弟乖巧又可怜地把茶缸递到了自己面前,像极了一只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当下有些头大地揉了揉太阳穴:“算我怕你了,说吧……是什么项目?”
见到自己屡试不爽的小手段再获奇效,白蒙蒙顿时大喜,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几样东西放在杨默的面前,然后赶紧绕到身后,给自家师父捏起肩膀来:“师父,就是这个。”
看著桌子上摆著的那几样不可名状的神秘物体,杨默额头一黑,然后一脸不善地扭过头去:“你大中午的跑过来,就是让为师这么一个大男人,跟你探讨……卫生巾!?”
白蒙蒙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眨巴眨巴眼睛,仿佛是在问:
有什么不对么?
第375章 前狼后虎
作为一个在自家小徒弟眼里充满了神秘色彩,近乎一个妖孽般存在的人物,杨默其实除了未成熟的无花果之外,对于卫生巾也是有著心理阴影的。
这大约是源于上辈子自己读大学时的一场社死经历。
他永远也忘不了某天在经过女生宿舍楼下时,那一坨从天而降的白红色物体;
也忘不了他和某个同样懵懂无知的舍友蹲在那一坨棉制物体前,疑惑而严肃地讨论这究竟是未知的医用创伤急救物品还是某种因为意外原因沾染了鲜血的新型保暖鞋垫;
当然,他更忘不了的是……
路过的女同学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和一声声的“流氓”。
总之,事情发展到最后,他和他那名倒霉的舍友在系里面足足念了两千字的检讨,然后在女同学们异样且提防的眼神中,狼狈地渡过了最后两年大学时光。
因此,当自家小徒弟把那几片卫生巾拍到自己面前时,虽然已经两世为人,但那段糟糕无比的经历,还是让他浑身如针扎般的不自在。
只不过小徒弟显然不会知道自家师父有过这么一段羞于齿口的经历,此刻的她,正一边卖力地给杨默按肩膀,一边噼里啪啦地将自己的困扰说了出来。
………………
“师父,你当初不是要求我们发挥主观能动性,在能创造新的就业岗位和盈利能力的基础上,以东营那边的三产单位为基础,推动一些能大量产生短绒棉和化工原料需求量的C端项目么?”
“我回去理了理思路,觉得卫生棉和卫生巾是个不错的方向;毕竟这两样东西自带刚需属性,主要原料也都是棉花……尤其是卫生巾,由于其构造和功能,里面的填充物要求其实反而要比卫生棉低,只要能保证吸水能力,哪怕是由边角料打出来的棉绒也可以,这使得原料指标获取难度更低之余,也可以很好地增加德州地区的原棉消耗量;”
“除此之外,国外的卫生巾品牌已经开始使用无纺布作为外层原料了……这玩意是由聚酯纤维、涤纶纤维为原料生产出来的不说,在国内的产能同样不高,而且德州地区也没有能大规模生产无纺布的化工厂,如果能在本地产生大量的需求,就能通过市场供需关系倒逼孤岛二号项目在德州的落地,从底层的逻辑上来说,可谓是再完美不过的项目了。”
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出发点之后,小徒弟的小脸皱了起来:“可是,一开始的想法或许很好,但真正到了推导阶段的时候,我却发现,要想通过这个看似完美的项目去创造足够的需求,却是难上加难!”
杨默不动声色地用打火机把自己面前的那几片卫生巾挪远了十几厘米,然后轻轻闭上眼睛,仿佛是在享受自家小徒弟的按摩似的:“问题出在哪里?”
白蒙蒙把自家师父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嘴巴撇了撇,语气却没什么异样:“主要就是出现在卫生巾这玩意的市场竞争态势上。”
说著,小徒弟叹了口气:“昨天请向秘书托人从统计系统拿到了大致数据以后,我才知道,卫生巾这玩意对于我们国家的人来说,妥妥的属于新鲜玩意,是改革开放以后才逐步走到大伙的视线里的。”
“虽然说1982年,咱们国家就从岛国的瑞光株式会社引进第一条卫生巾生产线了,生产的也是当时世界上最流行的直条卫生巾(没有护翼),但说到底,这条生产线引入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满足那些外国女性来华旅游时的特殊需求而已……即便是逐步被国人接受,那也仅仅只是流通在那些大城市的富裕女性群体。”
“想想看也对,那可是八十年代啊,一包卫生巾卖7角钱,一包16片,而妇女之前用的妇女用纸只卖1角7分一包,即便是棉条,也不过是2角3分一罐……”
“啧啧,一包卫生巾7毛钱,那一年算下来就得差不多快10块钱了……那个年代,20块钱可以养活一个人了,一年要拿八九块钱出来买这东西,普通人谁下的了这个手啊!”
“所以呢,当初这门在西方被捧得如火如荼的卫生巾生意,在咱们国家没有人买帐;那些在八十年代初进入咱们国家的卫生巾品牌在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后,也纷纷把精力转到了更便宜的卫生棉身上,并且每年都会在这方面花费大量精力做宣传……情况总算有所好转。”
杨默不满地哼了一声:“不要在这些众所周知的内容上浪费时间……说重点!”
白蒙蒙有些幽怨地看著自家师父:“师父,你不要这样子嘛,你总得让我把前因后果说完,这逻辑才串的起来嘛……徒儿脑子笨,不把这些东西串完的话,后面的东西没法推了!”
杨默睁开眼睛有些无语地扭头看了看她,心累地摆摆手:“算我怕了,成吧,你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说吧!”
小徒弟心虚地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虽然国外的品牌鉴于我国百姓低下的消费力,很有些改弦易撤的意思,在卫生巾这一块仅仅只是保留著最基本的铺市率而已……但国内的企业却嗅到了商机。”
“就在1985年,草创的福建恒安实业公司成了国内民营企业在这方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生产的安乐牌卫生巾在经历了长达一年的困顿后,终于克服了缺乏外汇难以从国外进口卫生巾原料、无法有效铺入大型城市渠道终端等难题,靠著殊死一搏,重金买下热播剧《八仙过海》的片中GG;最终在C端形成了庞大需求,起死回生。”
“从安乐卫生巾的逆袭来看,师父你想要以C端市场为撬点,反向推动孤岛二号的项目落地,思路无疑是正确的!”
小小地拍了拍自家师父的马屁后,小徒弟的脸又皱了起来:“可问题是,经过了几年的发展,经过工商系统提供的数据,安乐卫生巾在全国的市占率,已经接近到40%,……在上海这种大城市里,其终端铺设率更是高达70%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