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老师可不是一般人...”
见黄盛民有意无意的向她投来目光，陈小旭顿时紧张的手心冒汗，真怕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现在同学们满眼都是崇拜，要是大家知道这个神秘的策划人跟他们一样，啥都不懂。
自己哪还好意思再继续待在这个班级旁听。
“我可以告诉你们...”
就在陈小旭祈祷黄盛民千万别把自己卖了，他神秘地压低声音：“这个策划人，其实就在大家身边。确切的说，大家几乎都和她见过面。”
闻言，全班顿时炸开了锅。
陈小旭都想抢在黄盛民说出她名字之前，从教室逃走了。
好在黄盛民并没有‘出卖’她的意思，抬手看了眼手表道：“时间到，下课。”
“老师，你就告诉我们，他是谁呗？”同学们不死心的追问道。
抬脚正要走的黄盛民转身笑道：“这个我需要征求她本人的意见，如果她同意，那么我会告诉大家。”
在同学们此起彼伏的叹息声中，陈小旭匆忙将书本塞进包里，低着头快步往教室外走。
刚走到走廊拐角，身后突然传来黄盛民的声音：“陈小旭同学。”
她猛地顿住脚步，转身时正对上黄盛民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陈小旭同学，跑这么快做什么？”黄盛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陈小旭攥紧了书本，声音细如蚊呐：“黄老师...我...”
“放心，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谢谢黄老师。”
陈小旭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黄盛民突然话锋一转：“能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案的吗？”
“我...我只是...”
“灵光一现？”
陈小旭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黄盛民便自己替她脑补了：“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啊。”
说到这里，黄盛民目光灼灼的看向陈小旭：“你的营销天赋真的令人惊艳，只是旁听生太浪费天资了。”
陈小旭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黄老师，你的意思是...”
“有考虑过成为正式学生吗？”
回到阔别已久的校园，陈小旭很享受。
听到黄盛民的提议，陈姑娘心动不已。
正要点头，可母亲薛玉莲望着别人家孙子时那殷切的眼神突然浮现在眼前，陈小旭摇了摇头：“黄老师，很抱歉。”
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黄盛民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可惜了，一颗好苗子。”
陈小旭几乎是冲进家门的。
书房里，张云桦正伏案写作，听见动静刚抬头，耳朵就被揪住了。
“哎哟！媳妇儿轻点！”
张云桦龇牙咧嘴地顺着陈小旭的力道站起来。
“你跟时老哥说事儿就说事儿呗，非提我干嘛。”
想起课堂上如坐针毡的滋味，陈小旭手上又加了几分力。
张云桦配合地倒吸冷气：“什么事啊？你先松手行不？”
“哼~”
见张云桦吃痛，陈小旭才松手。
正想垫脚看看，转念一想，自己还在气头上呢。
本想查看，又想起自己还在生气，抬到半空的手转而环抱胸前，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明明是你的点子，偏安在我头上。现在老师拿勤奋鞋厂当案例讲解，全班都在猜策划人是谁。幸亏老师嘴严，要不然我都要被同学笑话了。”
张云桦倒了一杯水放在陈小旭的面前，疑惑道：“好端端的，他们笑话你干嘛？”
剜了他一眼，陈姑娘这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要是问我广告学的专业问题，我答得上来吗？”
“我当什么事呢。”
张云桦绕到她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揉捏：“都是大一新生，能问出什么刁钻问题？再说...”
张云桦的拇指按在她紧绷的肩颈处，问道：“力道成不？”
“还行，再稍微用一点点力。”陈小旭享受的眯着眼睛：“不对，你还没说完呢。”
“好，我继续说。”观察着陈小旭的表情，张云桦边加重力道边说道：“你看了那么多专业书，应付他们绰绰有余。”
自从发现陈小旭对广告感兴趣，张云桦就托荆耀清从香港寄来许多国内难觅的专业书籍。
那些前沿理论和案例，连教材上都尚未收录。
方才在教室只顾着紧张，竟忘了这茬。
经张云桦的提醒，陈小旭才回过味来。
不过，陈小旭也没打算就这么轻轻地放过他。
“我当初跟时老哥说是你的主意，那也是有原因的。”
陈小旭抱着水杯，等他继续解释。
“你学广告，是为了做学问还是开公司？”
“明知故问。”
陈小旭用手肘轻捅他：“我一个旁听生做什么学问。”
“这不就结了。”
张云桦笑着直起身，突然正色道：“老话说，出名要趁早...”
“哪家的老话？”陈小旭挑眉。
“哎~别在意这些细节嘛。”
张云桦摆了摆手，继续道：“当初卖录像带，不也先登报打广告？甭管做哪行，都要先声夺人。外头不知道你，生意怎么找上门？”
陈小旭若有所思：“话是这么说，可这也太早了吧，我还没学明白呢。”
“这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
张云桦拿起她喝过的杯子灌了口水：“先把在圈子里打响你的名号，日后再做事不就事半功倍了？”
陈小旭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就你机灵！”
就在张云桦和陈小旭聊着日后，亚组委会议室内烟雾缭绕。
距第十一届亚运会举办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但许多场馆的建设却因为经费的问题有些拖延。
国家给的不少，可花费更多。
为了办好这届京城亚运会，国家每年拨给体育的是两亿多，办亚运会又给了七亿，一共九亿多。
但是经过预估需要十几亿，才能将所有场馆建设完毕。
缺口之大，已经不是社会捐款能弥补的。
今天的会议便是讨论如何在合法的渠道增加经费。
老话说，钱难赚屎难吃。
因此，提到钱，众人干嘬烟把，无人应答。
望着众人，领导眉头紧皱：“甭管对错、也不论是否能实施的了，只要有想法都可以说说嘛。”
过了约两三息，坐在末尾的一位同志试探道：“领导，国外举办赛事都邀请企业赞助，咱们是否可以借鉴？”
领导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掐灭烟头，在烟雾中微微前倾身子：”这个思路很好！详细说说？“
那位同志清了清嗓子：“我在《参考消息》上看到，洛杉矶奥运会就是靠企业赞助解决资金问题的。比如...比如...”他翻着笔记本，“可口可乐花了1200万美纸成为官方饮料，富士胶片花了700万成为官方胶片...”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坐在领导下首的李姓同志推了推眼镜：“可咱们是社会主义国家，让资本家赞助亚运会，这...这合适吗？”
“老李啊，”领导敲了敲桌面：“改开都十年了，要解放思想嘛！”他转向众人，“我看这个提议很有操作性。这样，成立个招商小组，先摸个底哪些企业有实力，又愿意支持国家大事。”
角落里，一直沉默的张云桦突然举手：“领导，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小白同志，你说。”领导亲切地示意。
“...”
经过众人的一番商讨后，发行体育奖券、对外售卖亚运村的房子等诸多办法一一提了出来。
只是这两个办法的争议估计不会小，上头能不能通过还两说，只能列为备选方案。
就在领导追问还有没有其他想法时，一位中年人说道：“领导，咱们是否可以发行亚运会纪念币？”
“哗”
会议室一片哗然，支持与反对各成一派。
“暂时别争论了，能不能发行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暂时列为备选方案吧。”
见这位好像还有话要说，领导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还有一个想法，吉祥物盼盼已经确定了三年，但是一直都是在国内销售，我们是不是可以找找其他渠道，销售道国外赚取外汇...”
第356章 未知的恐惧
“老太太，我来看您了~”
张云桦清亮的嗓音穿透门板，打断了方瑞和年宏远的家常闲聊。
老太太眼睛一亮，连忙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忙不迭地去开门。
“闺...”
门一开，方瑞先探出半个身子，目光急切地在张云桦身后搜寻。
楼道里空荡荡的，哪还有第二个人影？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嘴角微微搭拉下来，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别跟我说小旭周末还要上课？”
张云桦笑嘻嘻地迈进屋，顺手带上门：“老太太，我过来陪您还不够啊？”
“去去...”
方瑞撇撇嘴，满脸嫌弃：“你这皮猴子，哪有小旭乖巧懂事。”
“哎，我算是看明白了...”
张云桦故意拖长声调，做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您啊，跟我妈一样。等我和小旭有了孩子，您更不待见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