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现在命格解冻的过程,也就是逐步掌握七杀星主权能的过程!
也同样也解释了……一世之中,为何能有多名真龙天子!
“最后一个问题!”
陈胜心头寻思了许久,才组织起不暴露系统存在的语言:“既然人皇气与星命,乃是完全不同的东西,那为何你会说,我既有人皇气,又有七杀命格!”
当初他亲手斩杀熊完,引发七杀冲廉贞星象,范增正是追着星象,来的陈郡。
是以,范增是知晓他具备七杀命格的。
“此问,下臣以为君上当比下臣更有感悟才是……”
范增微微笑道:“世人皆将‘天地君亲师’奉为奉为圭臬,但实则,吾人道与天道乃是并驾齐驱之道,先有人皇气,后有星象命格!君上身具人皇气,天道却降七杀命格于君上,实乃诛心之举!”
陈胜知晓他弄混了,自己应当是先有命格,后有人皇气才对。
但仍被他的言论所震惊:“人怎么可能大过天?”
范增笃定的点头:“人自然不能大过天!”
旋即又反问道:“但天若似人,那天,还是天吗?”
第二百零六章 家事
傍晚,陈家大院。
“刺啦……”
悦耳的菜码入油锅声响起,赵清拿着锅铲娴熟的翻动锅里的菜肴。
陈胜和阿鱼一人扒着伙房的一边门柱,垂涎欲滴的望着灶台上摆放的成品鸡鸭鱼肉。
趁着赵清不注意,陈胜伸手偷了两块鸡脯子,一块喂进自己嘴里,一块塞进阿鱼的嘴里,背过房门,的快速咀嚼着。
陈胜瞅着阿鱼鼓着腮帮子,像只滑稽小松鼠的模样,哧哧的匿笑。
阿鱼瞅着陈胜油得反光的血盆大口,也弯起了大眼睛,傻傻的跟着笑。
一块鸡脯吃完,陈胜一歪嘴喷出鸡骨头,熟练的把手伸进伙房里去拿吃的。
“啪。”
一双筷子不轻不重的打在了他偷吃的手上,陈胜一歪头,就见赵清没好气儿的瞪着眼睛:“公爹还没回来呢!不许吃!”
陈胜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收回手,抄着双手倚着房门,双眼贼眉鼠眼的在那几盘鸡鸭鱼肉上打转。
阿鱼也背着双手,扬着小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赵清。
赵清在二人之中扫视了一圈儿,又好气又好笑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双手,然而取出碗筷,麻利的在几盘鸡鸭鱼肉里捡了些边角料,连着筷子一起塞进阿鱼怀里:“喏,慢些吃,鱼有刺!”
阿鱼乐淘淘的眯起双眼,首先架起一大块鸭肉喂到陈胜嘴边。
陈胜低头一张血盆大口,就将鸭肉吞进了嘴里,一脸得逞笑容的问道:“阿鱼,大姐做得菜,好不好吃?”
阿鱼叼着一块鸡肉重重的一点头:“好次!”
陈胜:“嘿嘿嘿!”
阿鱼:“嘿嘿嘿!”
赵清都没眼看这傻乎乎的兄妹俩,没好气的挥舞锅铲道:“你们俩能不能上外边吃去,碍着我做饭啦!”
陈胜置若罔闻,稳如老狗!
阿鱼全心全意对付碗里的肉,纹丝不动!
灶台后烧火的厨娘低着头,努力的忍着笑,但松动的双肩出卖了她的笑意。
陈胜挂不住脸,假意问道:“对了大姐,我让你练的长春桩,你练的咋样了?”
赵清背过脸,镇定自若的说:“就那样呗!”
陈胜:“就那样是哪样?”
赵清:“就那样就是就那样呗!”
“大姐骗人!”
阿鱼开口了,认真的说道:“她好几日都没站桩了!”
赵清双肩一垮,没好气儿的跑到阿鱼身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小没良心的,大姐白待你好啦?就知道向着你大哥……”
阿鱼眯起双眼,“嘿嘿嘿”的笑。
陈胜吐出嘴里的鸭骨头,板着脸说:“大姐,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骗我呢?”
赵清背过脸整治着锅里的菜肴,叫屈道:“练武真的太难了,妾身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了那么久,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你说的血气涌动……”
陈胜头疼的“啧”了一声,他知道赵清不喜欢习武。
她喜欢给他们做饭、给他们做衣裳……
陈家大院不是没有仆役,虽然少,但管后院的、管伙房的、管马厩的、看大门的,一概不缺的。
伺候他们仨,绰绰有余!
但他和阿鱼的衣食住行,赵清从不假人手,每日不是琢磨着,要该他们做点什么好吃的,就是琢磨着,快入夏(入冬)了,得给他和阿鱼添置几件衣裳了……
陈胜不是没有劝过。
但他劝不动!
他也知道,强迫赵清不再操持这些杂活,每日跟个菩萨一样端着架子,“享受”世家主母的“幸福”生活。
就和前世那些从乡镇上走出去的天之骄子,强行将和土地庄稼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父母接进大城市“享福”的青年人一样。
一样的“一厢情愿”。
一样的“一意孤行”。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强行将社牛关在家里,他会闷死;强行让社恐去社交,他也会抑郁。
求仁得仁,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不过……
陈胜苦口婆心的说:“大姐,我让你习武,又没指着你能练成拳上站得人、臂上跑得马,只是指着你能好生调养调养身子,我跟你说,习武有成的人,老都老得慢一些,七八十岁面容还能和三十出头一样……”
“嘁!”
赵清嗤之以鼻:“那不成妖精了?”
陈胜:“真的,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不信你问阿鱼!”
赵清扭头看向阿鱼。
阿鱼看了看陈胜,再看了看赵清,犹犹豫豫的开口:“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
“嘁!”
赵清狭促的看了陈胜一眼:“你还说你不是在骗我?公爹自小习武,还不是该老就老?”
陈胜无语的看了看一脸无辜的阿鱼,索性道:“习武能强身健体这总没错吧?以前习武难,而今习武容易多了,大姐你只要认真练一练,身子一定会比现在利落得多……阿鱼,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往后你每日起身晨练,一定记得将大姐从床榻上拉起来,与你一起来前院站桩,只要大姐的武功有进步,大哥就给你带绿豆糕吃!”
阿鱼叼着一节鱼尾巴,呆萌的看向赵清:“大姐,你会做绿豆糕吗?”
赵清“横眉怒目”的一扭头,佯怒道:“小没良心的,几块绿豆糕你就把大姐卖啦?”
“可是,可是,可是……”
阿鱼也觉得不应该这样,但一想想绿豆糕的滋味,眼泪就不争气的从嘴角流出来:“绿豆糕真的好好吃啊!”
陈胜乐不可支:“哈哈哈……”
适时,大门打开了。
只穿赤色军中常服的陈守和陈刀,一前一后走进院儿里。
陈胜拍着手掌迎上去:“啊爹,刀叔!”
自打红衣军成立之后,陈守就常驻蟠龙寨,鲜少再回陈家大院。
陈胜心头明白,他这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的打理陈家,也为了避免父子身份易位的尴尬。
虽然陈守常常发牢骚,说些很冷的笑话。
但他一直在努力的尽到他作为的父亲的责任,哪怕很多事明明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也从无二话!
第二百零七章 夜话
晚饭过后。
陈守高坐在厅堂上方,拿着一枚骨针很没形象的剔着牙,“啧啧”赞叹道:“清娘的厨艺越来越好,郡厨的手艺都不及她!”
陈刀捧着一盏香茶坐在左侧,笑呵呵的附和道:“确是如此啊,要不是军中事务繁忙,我都想天天回家吃饭!”
陈郡不兴饮茶,陈家的茶叶是陈胜从寿春带回来的,泡制方式也不是扬州那种又加盐又加各种香料的煮汤式,而是他前世那种用沸水泡制茶叶的方式。
这种入口微苦,余韵回甘的新鲜饮料,当前受众极小。
大多数人都依然喜好添加蜂蜜的浆水。
“这简单啊!”
陈胜笑吟吟的打趣道:“您找个婶娘来家里,我让清娘教她下厨不就得了?”
陈守哧哧的憋着笑。
陈刀也被陈胜闹得红了脸,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没好气儿的指着他笑骂道:“我看你崽子真是要翻天了,连长辈的亲事,你都敢玩笑了!”
陈胜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倒是不想管啊,可您这也太不着急了点,您看,您现在还孤身一人,而我和清娘指不定那天就有儿女了,要是您的儿女生在了我和清娘后边,他是该管我的儿女叫哥姐呢,还是该管我的儿女叫侄儿侄女?”
“哈哈哈……”
陈守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拍打着堂案大声道:“这个好这个好,老子也跟着长一辈儿!”
“好啊!”
陈刀不忿的叫屈道:“你们爷俩合起伙儿来挖苦我!”
陈胜:“哪能啊,这不是关心您的终生大事么?您说您,解甲归田也快一年了吧?和您一道解甲归田的叔伯们,成家立业的事都已经提上日程了,就您一人还光棍一条,成天孤零零的风里去、孤零零的雨里来,这要传出去,旁人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爷俩呢!”
“是极是极!”
陈守一边笑一边语重心长的说:“刀子啊,这个事的确是不能再拖了,你要是实在瞧不上咱陈县的这些个咋咋呼呼的虎闺女,那哥哥这次去颍川给你物色两个知书达理的淑女,那边诗书传家的人家多,保管你满意!”
陈刀涨红了脸,起身做势道:“还说不说正事儿了?不说我可走了啊?”
“说说说……”
陈胜连忙起身将他按回椅子上,无奈的道:“回回说到这个事儿,您都左顾言它,可这件事总得解决啊,您总不能孤零零的一人儿过一辈子吧?”
陈刀面无表情的拿死鱼眼瞪了他一眼:小伙子人挺好,可惜多了张嘴……
陈胜坐回椅子上,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而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此次兵分二路,攻打陈留与颍川,重点不再打,重点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