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永昌 第459节

  原来是仨主角模版!

  不对!

  我特么现在还是七杀命格啊!

  还是完全体的七杀命格!

  陈胜面色阴晴不定的呼唤出许久未曾细看的系统面板,先扫一眼命格栏:【命格:七杀坐命唯一】(我命由我,不由天)(气运点+100000)

  再扫了一眼气运点上限:【气运点:2789000/2789000】(278900/24h)

  竟然都快突破三百万了吗?

  等到九鼎入手之后,是不是还会再飞跃一波?

  他有些惊讶。

  但也仅仅只是“有些惊讶”。

  自他踏足修意,将自身外王内圣之道与大汉王朝形意相合,进而明悟人皇气的正确打开方式之后。

  系统所能带他的提升的,他不用通过系统自己也能修出来,而且更快、更匹配自身的道途。

  毕竟系统灌输给他的提升,或许是最强的。

  但却并不是最适合他的。

  当初的天心剑意,就是强则强已,却并不适配他的道途。

  而系统不能带给他的提升,他现在也能强行催动人皇气进行提升。

  说得形象点。

  在他踏足修意之前,他所怀人皇气,就像是一笔指定他作为继承人,但必须要等到他满足一定条件后才能真正继承的天文数字遗产。

  而系统面板,就是运作这笔遗产的基金会。

  钱的确是他的。

  但在他真正继承这笔遗产之前,这笔钱其实与他并没有多大关系,他也没有主导权。

  他所能支配的,仅仅只是基金会每个月发放给他的那一点点基本生活保障,可谓是拿着金饭碗讨饭。

  如今这笔天文数字遗产,已经全数打到他的户头上,由他随心所欲的支配!

  钱在他手里,他当然可以依然选择启用先前那家基金会,继续帮自己打理这笔财产。

  可谁人手里攥着一笔足以做空一国货币,随时可以大把抢钱的天文数字资金,还肯将钱存定期拿死工资?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体验过挥动人皇气,硬生生砸死西方教那些秃驴、以及太平道那些牛鼻子老道之后,陈胜已经切身的体会到了煤老板们砸钱的快乐!

  什么?

  还有钱砸不倒的清倌人?

  那只能说砸得还不够多!

  再要他回到最初时守着系统面板,掰着手指精打细算过日子的“窘迫”生活……他是真回不去了!

  是以,现如今系统面板对于陈胜来说,就形容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若不是刻意回想,他时常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玩意儿……

  ……

  赵清似乎看到了陈胜所描绘的美好未来,珠圆玉润的面容上满是母性光辉。

  直到陈胜收拾完地上散落的奏折,她才注意到陈胜的面色有些阴沉。

  她只当陈胜还在为她方才那番话生气,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大郎,该宵夜了……”

  陈胜压下心头杂念,强笑道:“我就命膳房传膳。”

  他心下是在思忖着,是不是收拾了项羽和韩信,令杀破狼三星合一,就能突破七杀命格的限制?

  就算汉王之位能镇压住七杀命格,留着这个么刑克亲属的玩意儿,始终也膈应人。

  “不是。”

  赵清笑靥如花的说:“妾身的意思是,咱是不是回家一趟?你不知道,你上回负气离宫后,公爹其实也挺后悔的……”

  “不去!”

  陈胜脸一黑,走回案几后重重落座:“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不着调,不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治治他那性子,以后要再作,有咱俩受的!”

  赵清哭笑不得的轻轻拍了他一巴掌:“说什么胡话,那是咱爹,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陈胜只是:“反正我不回去!”

  赵清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点了点他额头:“你们爷俩啊,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陈胜梗着脖子:“儿子像老子,不是天经地义么?”

  赵清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身子轻轻倚着他,轻声细语道:“妾身听长姐说,那日咱们回宫后,公爹其实就后悔了,但他老人家脾气你还不知道?都动了工了,哪肯服软,嘴里说着些什么不占你这个儿子的便宜,遣回了那三千军士,见天带着家里的叔伯们搁哪儿光着膀子东修修、西挖挖,都快晒成一群泥炭了,你要再不去啊,他老人家真能整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出来……”

  陈胜听言心下一软,但嘴里还兀自不肯松口:“咋的,明明是他不对,还要我去服两次软?就算他是当爹的,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

  “去嘛!”

  赵清扭动腰肢挤了挤他:“妾身都在宫里关了一个多月了,想回家透口气!”

  陈胜假模假样的轻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道:“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去服软啊……就算他的当爹的,也得讲道理不是?向来都是有儿子坑爹的,哪有爹坑儿子的!”

  “是是是!”

  赵清抿着嘴,一双大眼睛弯成了一对好看的月亮:“此时的确是公爹没道理,我家大郎是心疼大姐才肯去服软的,难为大郎了!”

  陈胜老脸一红,闷头道:“那先让膳房传膳吧,等明儿我先去城西工地瞅瞅再说。”

第四百三十八章 忠烈祠

  陈胜负手信步走在最前方。

  范增躬身落后于他一个身位。

  陈守抱着双臂脸撇向一旁远远的跟在后方。

  五百甲胄整齐、全副武装的王廷侍卫按刀包围了整座工地。

  立秋时节灼热而澄澈的阳光,散落在陈胜宽大的衮服上,龙纹浮动、仿佛要从衮服之上腾空而起,冕冠晃动、遮蔽双眼不见喜怒,宛如实质般的厚重威严,衬托着他的纤长伟岸的身姿,好似高坐穿云金宫之上俯视山河大地的神祗!

  连束手立在周遭的一众陈家人,都不由的屏气静声,连抬起头直视他一眼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陈胜他们没少见。

  但着王服的陈胜,他们却是第一次见。

  陈胜端详这片庞大的工地,发现确如赵清所说,又不似宅院地基、又无有城池布局,乱七八糟的整个一四不像。

  还真是一生要强的华夏男人啊,明明都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死鸭子嘴硬的绷着当爹的威严,宁可带着一大帮手足弟兄搁这儿顶着炎炎烈日玩泥巴,都不肯认这个输……

  范增注意到陈胜的目光,滔滔不绝的向他夸赞着此地的风水,说着些什么双龙环绕、青龙蜿蜒、白虎低俯、玄武垂头、朱雀翔舞之类的吉利话。

  陈胜与陈守斗气的事,朝中多少知晓一些他们父子俩相处模式的老臣、重臣,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吃瓜。

  至于那些不知道的文臣武将……连这都不够资格知晓的人,他怎么想的,重要吗?

  “此地风水,当真极好吗?”

  陈胜偏过头,看向范增。

  范增毫不犹豫的回道:“王驾之前,老臣岂敢有半句妄言!”

  他虽是在暗地里帮陈守说好话,但又岂会拿自己的看家本领开玩笑?

  他不过只是巧妙的运用了一下话术,将整座金陵城的风水格局,浓缩到了这一处而已。

  事实上,自随中枢迁入金陵之后,范增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在纳闷,为什么金陵这等钟灵毓秀、龙气冲霄的宝地,在大汉迁都前的千百年中都只是一寂寂无名的山野之地!

  最终得到的结论是:风华自敛、神物自晦,有缘方可遇之。

  很显然,金陵这块龙兴之地,等的就是自家大王这位明主。

  陈胜沉吟了片刻,转身望向后方不远处的陈守,呼唤道:“阿爹。”

  这声爹喊出口,在场的所有陈家人心下都猛地一松……可爷俩可算是闹完了,这下不用再挖泥巴了吧?

  陈守听后,面上佯装出不耐烦之色,没好气的说道:“我哪敢当你爹啊,你是我爹!”

  嘴里不依不饶的,但脚下却很诚实的快步走向陈胜。

  周遭的陈家人都低着头,装作没看到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模样。

  而范增眼见陈守上前,也很识趣的躬身退到远处,深藏功与名。

  陈胜没有意老父亲的阴阳怪气,开门见山道:“儿子欲在此地修筑一座忠烈祠,供奉我大汉所有为国战死沙场的英勇儿郎。”

  陈守有些错愕,犹豫了几息,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自古以来,从无为士卒建祠立庙的先例……为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你得三思而后行!”

  “何须三思!”

  陈胜淡淡的轻声道:“前无古人,便自我而始,旁人惧权贵公卿、史书笔刀,我陈胜不惧!”

  陈守不再犹豫,当即回道:“只要你拿定主意,为父自然全力支持你!”

  陈胜点头道:“那此事,便交由您与诸位叔伯主持。”

  陈守愣了愣,小声的疑问道:“此等大事,不是该由朝中另选贤能,奉王令前来主持吗?”

  他非是推诿,也不是怕辛劳。

  而是这种事,只能由陈胜来挑头。

  其他任何人来,都有僭越、犯上作乱之嫌!

  “工程当然还是算朝廷的,您与诸位叔伯同样是奉王令主持工程,后续朝中也划拨钱粮、提供材料。”

  陈胜不在意的回道:“此事乃是您与诸位叔伯排的头,自然也该由你们收尾,谁人都不能说什么……待忠烈祠落成之后,可立竣工碑石,主持修建之人,皆可留名碑上。”

  陈守蓦地睁大了双眼看了一眼陈胜,再看了一眼周围那些那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事的手足弟兄们,心头是又感动、又愧疚。

  他又不是真傻。

  焉能不知,陈胜所说的那块碑,就是保自家这些手足弟兄一世荣华富贵的免死金牌?

  甚至不单单是他们,还包括他们的后人,无论他们的后人有没有做官的才能,只要那块碑还在、只要他们不自个儿作死,九州就无人能欺他们!

  他嘴唇微微颤动着,张开好几次口,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而陈胜已经转过身,望向面前这片空旷的工地,目光穿越时空,似是看到了已经落成的忠烈祠,又似是看到那些高呼着万胜奔向战场再未回头的汉军将士们……

  “阿爹,儿子一生不弱于人。”

  他背对着陈守轻轻的开口:“要儿子向阴谋诡计低头,儿子着实办不到、也不能办,儿子只能先拜托我汉军的英魂们,到了地下先替咱爷俩护着阿娘。”

  “若是连他们都打不赢那些小鬼儿,那就只能等到咱爷俩百年之后,一起到地下举我大汉玄水旗,屠了九幽,替阿娘出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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