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断驱使胯下战马，朝着欧藏华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欧藏华，受死！”
“总督大人”陈儒脸色一变，正要站出来抵挡之时，就见欧藏华握着箭矢的手转了一圈，随后“！”的一声松开了弓弦。
在内力的加持下，那只箭矢带着旋转之力，速度更是快到残影都没留下。
斡齐尔博罗特被这一箭射中了胸膛的护心镜，整个人就像是被炮弹打中一般，直接从马背上倒飞了出去。
欧藏华又连续射出四箭，将他的四肢钉在了地上，使他无法站起身来。
“总督大人这一手箭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中军主将安乡伯张铎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称赞道。
“我的剑法远胜箭术。”欧藏华笑了笑，看着已经得到控制的现场，便收起了硬弓，对众人说道：“安乡伯、泰宁侯继续值夜，其余人各回各营，休息吧！”
“是！”
蒙古军营内，达延汗听到炮营爆炸的动静，便快走了出来。
要知道成吉思汗在规划常备军时，是把大炮军也给规划了进来的，当时就制造出了火炮和攻城火油桶。
在攻打南宋时候，便是使用了当时很先进的火球。
在蒙古大军进攻欧洲时，成吉思汗之孙拔都率军，携火炮、火药箭横扫欧洲的各个城邦，在莱格尼查附近的瓦尔施塔德战役中，便使用了火药箭和集束火箭等火器，大败波兰和日耳曼的联军。
因此，达延汗也十分重视火器，只是他们的祖先被赶回蒙古草原，被明太宗追着砍了好几次，又被技术封锁了近百年，现在连口铁锅都难以自产，更别提火炮这类东西了。
而为了打造炮营，达延汗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这些火炮有的是从明军手里抢来的，有的是花高价从帖木儿帝国买回来的，可惜这位姻亲在正德元年就暴毙了。
结果现在就这么被毁掉了一大半，他岂能不心疼？
不过达延汗也没心疼太久，因为心梗的事情传来了。
斡齐尔博罗特带领五千精锐骑兵夜袭明军营地，结果对面技高一筹，五千精锐折损过半，只有一千多人仓皇逃了回来，他的儿子斡齐尔博罗特被欧藏华亲手射杀。
“你亲眼看到斡齐尔博罗特被射杀了？！”鄂尔多固海提起逃跑回来的士兵，咬牙问道。
那士兵举手起誓道：“回大汗，我向长生天发誓，我亲眼看着领主被那年轻英俊勇武之人射中了胸口，事后还补了四支箭矢。对了，格日勒、博多尔他们也看到了！”
鄂尔多固海听后脸色更加阴沉，下意识扭头看向了达延汗。
达延汗闭着眼睛，深呼吸几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的说道：“在战场上，生命如同草原上最不起眼的草芥，瞬息即逝.即便斡齐尔博罗特是我的儿子.”
“大汗，请节哀。”鄂尔多固海放下那名将士，干巴巴的安慰道。
“给欧詹事带封信，明日双方交换将士遗体.斡齐尔博罗特喜欢土默川的风，我要带他回去。”达延汗说完，便转身返回大帐。
鄂尔多固海跟进来时，就听到达延汗补充道：“傍晚时祭祀告诉我，明日会是一个下雨天，所以交换遗体之后.即刻决战罢！”
“是！”
第二日一大早，布桑那木斯来便带着达延汗的命令来到了明军营地，欧藏华听后没有反对，当即便让将士们将蒙古人的尸体交还给了布桑那木斯来。
布桑那木斯来发现遗体之中没有斡齐尔博罗特，便回来询问缘由。
“这可不行，”欧藏华听后，摇了摇头拒绝道：“斡齐尔博罗特领主又没阵亡，是俘虏，不符合交换条件。”
见布桑那木斯来不相信，还特地安排人带着他去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斡齐尔博罗特。
斡齐尔博罗特看到来了个熟人，一边挣扎一边喊道：“见布桑那木斯来，你去让欧藏华那个小人放开我，我要跟他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昨晚他以多胜少，不是勇士所为，他不敢跟我正面对抗！”
看着精气神十足的少主，布桑那木斯来人麻了，只得先安抚几句，然后带着遗体返回蒙古大营，将真相告诉大汗。
可先前安排的一系列行动已经展开，蒙古铁骑兵分三路，开始行动起来。
而欧藏华在得到探马的提醒后，当即登上了点将台，他抬头望向空中，却见天色渐昏，一副大雨欲来的场景。又看了看蒙古大营的情况，心中猛然明白了过来，达延汗不打算磨蹭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细细想来，自己已经在此处独自应对蒙古十万大军七日，却始终不见援军到来。
按照脚程来算，从蓟州到喀喇沁部，就算是爬，七天时间也该爬到了才是。
“呼”
缓缓吐出一口气，欧藏华目光伊宁，当即便找来了王承无道长和五位主将，开口道：“诸位，看情形，蒙古人打算在今日发力，我们若想活下去，只能背水一战了。”
众人都是一愣，王承无道长直接问道：“欧大人，先前不是说我们的任务是拖延蒙古主力，自有援军前来么？”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任何计划在面对突发状况时，都应该随之进行改变，而非故步自封。”欧藏华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可在场的人里面，除了王承无道长和泰宁侯陈儒之外，哪一个不是人精？
欧藏华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已经让他们猜到后方必然是出现了某种变故。
只是现在情况不明了，大家都不好开口而已。
“王道长，”欧藏华目光坚定的望向王承无，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的任务很重，除了保护营地之外，还需要你配合我。我将亲自率领左右翼骑兵，对蒙古前军发起突袭。一旦我锁定达延汗的行踪，接下来的关键便在于炮营的发挥，一切就仰仗你们了。”
王承无听后，询问道：“那还需要隐瞒射程吗？”
“不用，以干掉蒙古首领为首要任务！”
“我明白了，请大人放心。！”
第431章 杀穿敌军！
随着战鼓敲响，欧藏华身穿盔甲，腰间配着的正是那柄长剑风和霁月。
一名百户牵着白马走了过来，劝道：“欧大人，白马在战场上太引人注意，要不换成黑马吧？”
“有道理，去换吧！”欧藏华果断点头。
片刻后，百户便换了一匹黑马过来。
欧藏华翻身上马之后，又从百户手里接过了铁铳，策马扬鞭，直奔向左右两翼骑兵的集结之地。
原本浩浩荡荡、人数多达六千的精锐骑兵部队，在经历了连日来激烈的战斗后，已折损了将近千人，如今仅余四千余人可上战场。
“诸位，接下来这一战，将有我来做先锋，永康侯为左翼、广恩伯为右翼。我的要求不高，跟上我就行了！”欧藏华看着这些将士们，笑了一声问道：“诸位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不会连我这个文弱书生都跟不上吧？”
“欧大人且放心，您在哪，我们在哪！”
“欧大人，您的马可要跑快些，别被我们超过了。”
“誓死追随欧大人！”
“.”
一时间，人群中传出各种喊声，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算跟正经的蒙古铁骑比试，他们都不落下风，岂会跟不上欧大人这样的文臣？
“如此甚好，”欧藏华笑着点了点头，调整马头看向蒙古大营所在的位置说道：“铸剑为犁，耕我田地。化犁为剑，护我河山！诸君，既然有人不让我们好好活，那我们就埋了他们，且随我杀穿敌军！”
话音一落，欧藏华一马当先从右侧的大门冲了出去。
“杀穿敌军！！！”
身后的四千精锐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轰鸣之间，五十门神威炮在王承无道长的指挥下率先发威。
一枚枚炮弹飞过三里地，落在了蒙古前军阵营之中，击穿了好几个血肉之躯。
前军大将火筛呆了呆，万万没想到明军的火炮居然可以打这么远。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忍不住暗骂了几句，这该死的老天爷为什么还不下雨？！
心里正想着，一滴雨便落在了他的鼻尖。
随后便是第二滴、第三滴
片刻后，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了下来。
火筛顿时大喜，传令道：“所有人等，准备进攻！”
就在这时，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传来，火筛扭头看去，只见一支明军骑兵猛然冲出大营，朝着右军杀了过去。
蒙古右军大将正是达延汗的第七子阿尔博罗特，当其目睹明军竟以己方为对手之时，即刻引领部族，张弓搭箭，对准明军，倾泻下一轮密集的箭雨。
瞬息之间，明军阵营之中有近百名将士不幸中箭，纷纷自马背之上跌落，场面惨烈至极。
可当右军准备再次开弓时，明军已经冲到了三十丈内，前排将士抬起铁铳，对准了蒙古人。
只听得“砰！”“砰！”一连串响声，大量蒙古人应声而倒。
阿尔博罗特却并不在意，他就要这么吊着明军，反正人数优势在他们，迟早能把这支骑兵吃干净喽！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支明军只是在右军面前晃了一下，便拐了个弯，朝着蒙古大营冲了过去。
阿尔博罗特和火筛都是一愣，接着便反应了过来，对方这是要绝地反击啊！
“前军，防御右侧！”火筛大吼道，前军右侧将士们刚刚调整过来，迎面便看到了明军如杀神降世一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过来。
“喝啊！”
两名蒙古将士同时举起长枪刺了过来，欧藏华将铁铳当锤子使用，上去就是一记横扫千军，连人带枪一同打下马。
接着右手抽出长剑风和霁月，左手则握着长柄铁铳，直接化身为双刀流，一手轻灵飘逸、机巧快捷，一手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整个人犹如一个钻头，眼前没有一敌之众，瞬间便杀进了前军之中。
两军相交，马蹄声雷动，喊杀声震天。明军骑兵与蒙古前军碰撞在了一起，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长枪与弯刀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战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将大地践踏得尘土飞扬。
论箭术、论骑术，明军都不如蒙古铁骑，但论肉搏战，蒙古铁骑同样不是明军的对手。
毕竟蒙古人在草原上熬冬天的时候，明军在京营之中顿顿能吃饱，每隔几日还能吃上肉，双方的体格、力量、耐力都不在一个水平。
虽然达不到西汉时期的一汉当五胡，当个二胡还是没问题的。
再加上先锋是火力全开的欧藏华，一时间竟然把前军打得节节败退。
而蒙古右军分出一部分人手前来支援之时，看着混战在一起的两支军队，也不敢贸然放箭，以免伤到友军。
双方的鲜血交织在一起，染红了草原，也染红了战士们的战袍。
张苗三奋力厮杀着，为身后的弟兄们减轻负担，可一柄尖刀不知从何处刺了过来，他一时间不察，竟被刺穿了腹部。
“死来！”张苗三一声暴怒，反手一刀劈死了偷袭他的蒙古人，在抬头时，只能看到大前方欧藏华那模糊的背影。
“欧大人”这个江西汉子眼前一黑，从马背上倒了下去，他终究没能追上欧大人的脚步。
随着张苗三倒下，同为江西汉子的马小四接替了他的位置，顶在了战场最危险的位置。
这个平日里那个总是以温暖笑容示人的老表，此刻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虎目圆睁，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绝。
在的战斗中，他的大刀无数次挥砍，直至刀刃卷曲，马小四单手一送，将已卷的大刀插进敌人的胸膛，动作之迅猛，令人咋舌。
紧接着，他顺势一夺，将敌人的长枪纳入怀中，转而刺向了另一个敌人。
这时，欧藏华的前方出现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他骑在马上，显得马都娇小了不少。
“铛！”的一声闷响，这汉子的斩马刀挡住了欧藏华的长柄铁铳。
汉子眼神一凝，看着欧藏华说道：“好重的力道，来将报上名来！”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一柄长剑犹如灵蛇出洞，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空气，精准无比的掠过那汉子的双臂，继而深深刺入其胸膛。欧藏华手法娴熟，手腕轻轻一抖，长剑便如同切割丝绸般，将那汉子的心脏一分为二。
“呜！.”
那汉子只觉胸膛处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刺，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他的耳畔，依稀捕捉到一句带着几分戏谑的话语：“你当这是拍《三国演义》么？”话音未落，他的世界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第432章 天助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