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明教传承了三十代教主,只有第八代钟教主把《乾坤大挪移》练到了第五层,其余全在五层之下。
倚天江湖里天资绝伦的阳顶天也只是练到了第四层而已,唯独拥有《九阳神功》傍身的张无忌才练满了第六层。
至于第七层,即使《乾坤大挪移》的创始人也没有炼成,因为第七层对内力要求实在太高,心法原本就是创始人空想后推演出来。
不过张无忌机缘超级好,他最初在光明顶修满第六层后,由于心法模糊不全,就没有继续第七层修炼,但是离开光明顶后,他在实战里慢慢突破到了第七层。
《乾坤大挪移》可不是简单借力打力的挪移之道,这是一部能够激发人躯潜能的上乘绝学。
倘若练到巅峰第七层境界,能够‘蓄纳’对手掌力,然后反击回去,这种‘蓄纳’并非蓄积一掌,而是可以把对手数掌甚至数十掌全部叠加起来,再一并反打回去。
倚天江湖里张无忌与苦头陀切磋,苦头陀打来一掌,张无忌蓄纳一掌,等蓄纳到十余掌后,这些掌力就如一座大湖在山洪爆发时储满了洪水,猛地湖堤崩决,洪水急冲出去,可将十余掌并成一掌,尽数反击苦头陀。
人体潜能有多大,蓄纳的掌力就有多少。
刚才黄四喜对山中老人讲,‘练不到《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就挡不住降龙掌!’,缘故就在这里。
如果山中老人真能把《乾坤大挪移》练至巅峰,无论黄四喜打出多少降龙掌,都会被山中老人反击回来,甚至蓄纳降龙掌后,可以一招把黄四喜反震死。
但是就连《乾坤大挪移》的创始人都没有练到第七层,山中老人也绝无可能。
倘若山中老人拥有张无忌那样的逆天机缘,他早就把蒙古鞑子的大汉刺死,接管波斯与花剌子模大权了,他犯得着来染指光明顶的这点小财?
此刻山中老人被黄四喜一语点破玄功底细,显得很是愤怒,因为黄四喜闲庭信步向他走来,似是根本不把他当成威胁,自然没有把他当成旗鼓相当的对手,这让他觉得尊严受到了冒犯。
只见他双臂一伸,左右手各握住一柄圣火令,嘴里喝道:“你想知道我学会了几层《乾坤大挪移》,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见黄四喜已经行至跟前,退无可退,决定拼尽毕生所学,与黄四喜再好好斗一场。
他一令居中刺出,打向黄四喜胸口,另一令从高击下,砸向黄四喜额头。
黄四喜同样手持双令,把内力灌于令上,迎前格挡。
四令骤一交错,山中老人脸庞瞬间急变,开始青红变幻。
黄四喜以为他又在施展《乾坤大挪移》,试图卸掉自己的内劲。
谁知他却暗藏阴险杀招,左掌忽然变招,暗施一股阴寒内力,从圣火令上挪移而过,化成一根细细劲气,‘簌!’的一下,点在了黄四喜的‘膻中穴’上。
这一招叫做‘透骨针’,也是波斯刺客的拿手绝技,阴劲一旦入体,不止可以打点穴位,还能造成对手钻入心扉的疼痛。
以前山中老人与高手决斗时,这一招屡试不爽,结果今天在黄四喜身上失了效。
当年黄四喜在笑傲江湖里学会铁布衫神功后,已经拓展了经脉,并移宫换穴,他身上所有穴位都已经偏移了寸许。
山中老人的‘透骨针’虽然击中黄四喜,却仅仅在肌肤表层撞击了一下,并没有对内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创伤。
黄四喜对这一招视而不见,左臂略一使力,弹开山中老人的圣火令,又一前刺,稳稳点在了山中老人手腕上。
山中老人正疑惑黄四喜为何没有中招,忽觉一股怪力涌到手边,顺着手腕反激到了体内。
山中老人的丹田处立时有了感应,原本运转自如的内力刹那间陷入迟缓,仿佛定身了一般,再无法使出任何招式。
他不禁心惊肉跳,心想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他又哪里知道,这是中原剑法的巅峰绝诣《独孤九剑》。
黄四喜以令为剑,对他施了一招‘破气式’,专克他的《乾坤大挪移》。
黄四喜右臂又一晃,手持圣火令转向山中老人额头,‘砰!’的一声,砸向山中老人的天灵盖。
这一击落罢,山中老人脸上的青红双色瞬间崩溃,鲜血也急涌而出,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身子一瘫,已经毙命在了原地。
圣火厅也变的鸦雀无声起来。
波斯明教风云月三使与数十位教众,无不是目瞪口呆,他们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在西域杀人无数的山中老人竟然丧命在了这里,而且是被数招击杀。
他们回想山中老人与黄四喜的决斗过程,以他们目视所见,前后貌似只用了三招。
黄四喜武功之强,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想象。
第203章 别离与传功
山中老人死后,波斯明教教众愣神片刻,突然双臂齐挥,抬起一柄柄短弩,‘砰砰!’急响,射飞出去。
他们目标不止是黄四喜,在旁观战的黄蓉与石心柔全在他们射杀范围。
黄四喜对他们的群起围攻早有准备,当即手持圣火令,施展起‘破箭式’的剑招,内力灌注在令上,但凡挡住一枚弩箭,便趁势反击。
这股反击力道拿捏的恰到火候,既不会击断弩箭,又能让弩箭沿着原路反射回去。
黄四喜钻研《独孤九剑》多年,又善使‘破箭式’,这一招早就运用的出神入化,可以同时格挡数百道暗器,再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前些天在太原城外,黄四喜以‘破箭式’格挡蒙军鞑子的羽箭。
当时他仅仅打掉了这些羽箭,而无法借箭反袭,这是因为双方间隔的距离太远,羽箭又从四面八方射来,又快又密,黄四喜必须把所有剑力用在挡箭上,已经抽不出余力反射羽箭,只能使用玉蜂针发起反击。
今天情况又有不同。
现场的波斯明教教众只有数十人,他们每一轮发射的弩箭仅仅数十支,关键间隔距离才数丈,黄四喜在挡箭时,‘破剑式’的剑招仍未用满,完全可以轻松发起发射。
只听‘噗噗噗!’一阵闷响。
那波斯明教人群已经栽倒一片,但凡举弩射向黄四喜的教众,纷纷遭到弩箭反噬。
唯独那十余位把弩弓瞄向黄蓉与石心柔的教众,暂时安然无恙,不过他们射出去的弩箭同样没有取得任何战果。
黄蓉与石心柔身边有神雕保护,神雕瞧见弩箭乱飞,立即煽动双翅,阻挡弩箭靠近,纵然有数支弩箭穿透翅风,射到黄蓉与石心柔跟前,方向也已经偏移,射速也在变缓,被黄蓉使用打狗棒,轻易格挡下来。
那风云月三使见弩箭奇袭没有奏效,不约而同高高跃起,朝黄蓉与石心柔扑去,他们知道黄四喜武功强绝,就打算对黄蓉与石心柔发起围攻,倘若可以擒拿两女,或许可以要挟黄四喜就犯。
眨眼之间,风云月三使已经跃至黄蓉与石心柔面前。
结果不等发起攻势,却见黄四喜忽然原地旋身,使出‘天外飞仙’,把双掌里的圣火令齐齐抛飞出去。
左手圣火令瞄向妙风使,从他胸膛洞穿而过,令牌带起一团血花,‘碰!’的一响,插在圣火厅的石壁上。
妙风使坠地一刻,已然毙命当场。
右边圣火令打向辉月使,这位辉月使是三使里的唯一女流,往常习武最爱轻功,她身轻如燕,察觉圣火令射来,凭空拔高数尺,避开了要害遇袭。
但她武功并未达到五绝程度,无法像欧阳锋一样闪避‘天外飞仙’,右腿被圣火令击中,膝盖瞬间碎裂,她吃疼之下摔落地面,战斗力就此被瓦解。
黄四喜发射两枚圣火令,只能攻袭两名敌手。
流云使毫发无伤,但他瞧见妙风使与辉月使的惨状后,吓的魂不附体,再无擒拿黄蓉与石心柔的念头,身形在半空强行调转,朝圣火厅的大门狂逃而去。
途中捏出一颗圆珠,落地猛砸,蹿起一团黑褐色浓烟,遮蔽了流云使的踪迹,以防黄四喜再以‘天外飞仙’对他发起射击。
黄四喜捕捉不到他的身影,旋即垂下了手掌飞刀,心想:“这人使的障眼法像是东瀛忍者的迷烟,难道波斯明教与东瀛也有接触?”
其实不然。
那流云使所使的圆珠是使用火药制成,中世纪时东西方商贸频繁,正是在宋朝时期,中原火药传播到了西域。
西域境内的智者认识到火药利处,开始以火药发明武器,流云使所使的圆珠就是火药武器之一,只是他释放武器的手法与忍者颇为相像,这才引起了黄四喜误会。
等火药硝烟落下,圣火厅内幸存的波斯明教教众已经全部撤离,他们跟在流云使身后,发疯一样朝山下跑去。
黄四喜并未追击,因为早在圆珠爆开时,神雕已经呼啸飞出了圣火厅。
透过厅门,黄四喜瞧见神雕探开双爪,一把擒住流云使双肩,直接把流云使拖向高空。
那流云使手上携带一枚圣火令,举令朝神雕爪上砸去,神雕怒叫一声甩开流云使,把流云使抛下了山间。
也是流云使倒霉,他坠落之处正是光明顶外的崖谷,足足几百丈的高度,一旦摔落谷底,必定要变成一滩肉泥。
黄四喜心知流云使绝对活不成,就不再追击,余下那些逃下光明顶的波斯明教教众,武功全都远逊于风云月三使,神雕追杀他们绰绰有余。
此刻圣火厅里,只剩下辉月使的惨叫声在回荡。
黄蓉见辉月使的膝盖几乎被圣火令击断,疼的撕心裂肺,就心有不忍,上前点住了辉月使的麻穴,疼痛感瞬间消失。
早前辉月使与黄蓉拌嘴,口称要亲自抓捕黄蓉,但黄蓉并没有记恨在心,反而替辉月使减轻痛苦。
这让辉月使很是感动,她真诚说道:“多谢你呀,中土的姑娘!你的心胸像大海一样广阔,我为我早前的不敬言行,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没有礼貌!”
黄蓉却嗤之以鼻:“少来!刚才你们不是自诩英雄,不会以多欺少吗?结果你们以几十人围攻我们几人,你们说话都是放狗屁!我才不信你会真心道歉!”
辉月使被这句话给训的面红耳赤。
如果现在有一条地缝,辉月使一定会钻进去。
黄蓉见状,就不再挤兑。
她扭头望向石心柔,得意笑道:“怎么样石姑娘?我有言在先,只要我家四哥哥愿意出手,不管那‘山中老人’再厉害,见了我家四哥哥也要甘拜下风!我有没有讲错?”
石心柔莞尔:“没有一点错!”
“哈!”
黄蓉笑声更大:“我早知道四哥哥武功高强,但我实在想不到,他竟然高到了这种境界,比我设想里还要高了一个层次!”
她说完轻轻一叹,又自言自语:“恐怕我爹爹也不是四哥哥的对手!”
她心里同时想起了郭靖,当初郭靖与托雷汇合时结伴返回漠北,两人是受到了铁木真征召,让两人前往西域征战。
而那一场战事正是蒙军鞑子与花剌子模的西域大对决。
花剌子模霸占着中原与西域的商贸通道,坐收丝绸之路的暴利,积攒了如山似海的财富,早就被贪婪的蒙军鞑子盯上。
偏偏花剌子模又狂妄自负,不把蒙军鞑子放眼里,肆意斩杀了蒙军鞑子的商队使者,这也给了蒙军鞑子出兵的借口。
铁木真尽起漠北草原的十余万精锐铁骑,浩浩荡荡杀向了花剌子模,铁木真的目标只有一个,毁灭花剌子模,抢光花剌子模的所有女人与财宝,然后独霸中原与西域的贸易航道。
铁木真调回郭靖与托雷,就是为了摧毁花剌子模。
黄蓉知道郭靖此刻肯定待在铁木真身边,但她更加清楚,黄四喜对鞑子的痛恨程度,不管是金国鞑子还是蒙军鞑子,都被黄四喜视为入侵中原的敌人。
等黄四喜替石心柔解决完‘山中老人’的麻烦,恐怕下一步就是要前往西域,彻底解决蒙军鞑子的威胁。
黄蓉与黄四喜相处越久,心里越发焦虑,到时黄四喜与郭靖一旦交上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黄蓉走神之际。
黄四喜已经移步过来,朝辉月使问道:“中原明教教主武功不俗,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辉月使很有阶下囚的觉悟,知无不言的说:“中原教主确实厉害,但蒙军蛮人里也有高手,那高手掌力厉害,凭借一双肉掌震伤了中原教主的内脏,中原教主无法全力逃跑,被蒙军蛮人使用箭阵射死!”
黄蓉微微动容,忙问:“那高手叫什么?”
辉月使摇头:“我当时也是远远瞧见一面,对那高手情况一无所知!”
她见黄蓉对那高手如此关心,又说道:“我只知道那高手是一个秃头,应该是西域僧侣!”
“秃头?”
黄蓉心想,那肯定不是靖哥哥。
她转念又想,中原明教教主是在数月前丧命于西域战场,郭靖与托雷是在一个多月前离开的中原,从时间上推算,中原明教教主也不可能是被郭靖所杀,那高手绝对是另有其人。
不过黄蓉仍旧担心郭靖在西域战场的处境。
等黄四喜拷问完辉月使。
黄蓉旋即道:“四哥哥,‘山中老人’的麻烦已经解决,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
黄四喜需要修炼《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暂时不会远行,他就道:“我已经没有其它事务要忙碌,去哪里都可以,不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