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袋口被打开,滚滚热浪狂涌而出,顺着崖洞冲出洞口。
他闭关山崖地势极高,常年堆积冰雪,洞口外尽是冰天雪地的景象,结果被热浪一冲,瞬间消融为水,露出黝黑的泥土来。
不一会儿,热气散尽,寒意冲入崖洞,骤一笼罩黄四喜,竟然触发他体内九阳真气的自动防御,内息猛然急转,给‘长强穴’上增加了一股冲击劲力。
蓦地里,这股劲力竟然在‘长强穴’上穿破一个小孔。
这小孔一开,九阳真气顿如大河决堤,汇入数寸外的‘会阴’之中。
任督二脉就此打通。
九阳真气从‘会阴’开始进入任脉,从下腹‘曲骨穴’一路上冲,经肚脐‘神阕穴’,再经心口‘中庭穴’,继续上游咽喉‘天突穴’,直至抵达面庞‘承浆穴’,最终行至额顶‘百会穴’。
‘百会穴’已经属于督脉。
到了这时,黄四喜发觉九阳真气又从‘百会穴’一路下沉,下游至后颈‘哑门穴’,再顺着脊椎沿穴而下,至‘灵台穴’,又至‘中枢穴’,再至后腰‘阳关穴’,最终回流‘长强穴’。
这是一个完整的内息大循环,运行一周天。
任脉在前胸,督脉在后背,任督二脉打通后,九阳真气开始顺着前胸后背循循流转,生生不息,且运转速度奇快无比。
眨眼之间,内息就已经往返任督二脉十余次。
黄四喜更是欣喜发现,内息循环一次,内力就增加一分,并沿着四肢百骸冲扩散而去,身体每一处部位都有精神力气勃然而兴,沛然而至,甚至头发根上似乎均有劲力充盈。
黄四喜心里明白,他的《九阳神功》已经大功告成,臻至出神入化之境界,突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黄四喜感受着内力在体内自生,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不禁想起《九阳神功》经文里的一句话: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黄四喜忍不住仰天长笑:“今次踏足神功巅峰,武道已经没有缺憾,哈哈!哈哈哈!”
他笑声之中,携着一股雄沉内劲,音波般冲出洞口,碰巧笼罩洞外一群白斑雪雀,受音波一震,纷纷昏倒地上。
声及十余里外。
正在临近山峰觅食的神雕,听见黄四喜笑声,立即展翅回飞,落入洞口。
神雕见黄四喜盘坐地上,双目紧闭,面容红润,灿灿生辉,但九阳内功过于炽热,导致黄四喜全身外散蒸汽,额前更是汗珠直落。
神雕以为黄四喜是遇着什么变故,以致于昏迷不醒,它就行至黄四喜面前,伸开左翅,试图拍醒黄四喜。
谁曾知道,神雕左翅靠近黄四喜身外一尺距离时,好似遇上一层柔软之极、却又坚硬之极的无形屏障,把黄四喜罩裹了起来。
不管神雕如此用力,它左翅始终无法穿透屏障,只能滞空当场,再也寸进不得。
它略显急躁,左翅忽一回缩,又朝前猛击,试图撞碎屏障,结果左翅如撞墙壁,‘砰!’的一响,竟把它震退了数步远。
它登时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当年跟随独孤求败时,它可没有遇见过这等玄奇功夫。
就在纳闷之际,黄四喜突然睁眼,朝它笑道:“雕兄,我内功层次有了大突破,你现在的武功已经远不如我啦!”
神雕双目一瞪,显得很不服气。
它追随独孤求败至少四五十年,独孤求败谢世后,它又独自生活四五十年,它实是将近百岁的老禽。
虽然它无法像人一样修炼内功,但它常年在剑冢采摘奇花异果,并吞吃异种蛇胆,这些花果蛇胆都有增强内功的药效,它内力可是深厚之极。
黄四喜有心印证《九阳神功》的威力,就向神雕邀战:“如果雕兄不信,你可以使出全力,向我攻来,咱们切磋一下!”
神雕呱呱一叫,欣然答应。
它双翅猛煽,腾空而起,前探双爪,对准黄四喜抓了过来。
黄四喜盘膝而坐,面朝神雕,始终一动不动。
只见神雕双爪抵达距离黄四喜一尺开外,那一堵无形屏障再次涌出,就好比一座真气之墙,竖立在黄四喜面前。
神雕双爪撞在气墙上,如同撞进一张渔网之中。
它爪力凶猛之至,却奈何气墙不得,纵然爪力尽出,也无法穿透气墙。
反倒因为用力过猛,被气墙反震后退。
这次它后仰了十余步方才止住身形。
它重新站定以后,朝黄四喜不住点头,像是认可了黄四喜的内功修为,确实已经远远超过了它。
但黄四喜并无自满。
他心想:“那天龙江湖之中,少林寺内有一位扫地僧,可以把气墙外吐到身躯的三尺以外,这老僧的内力比我更强,山外还有山,人外还有人!”
黄四喜把九阳真气运转到极限,只能让内力外吐一尺,形成气墙,倘若真气外吐到一尺之外,气墙面积就会缩小,防御力也会下降。
天下武学修炼到极致,其实殊途同归。
所以气墙并非某种特定神功,只要内力抵达一定境界,都可以让真气外吐,在体外形成无形壁垒。
扫地僧所练不一定是《九阳神功》。
据黄四喜所知,少林寺有种专门防御的金刚绝技。
在‘鹿鼎记’江湖里曾有传说留下,故老相传,这‘金刚护体神功’练到登峰造极之时,周身有一层无形罡气,敌人袭来的兵刃暗器尚未及身,已给震开!
在‘倚天’江湖里,少林寺空见神僧修炼过‘金刚不坏体神功’,这门神功注重躯体防御与反震,并未显露无形罡气的特点。
黄四喜就猜测,扫地僧所练极可能是‘金刚护体神功’,他的气墙应该就是无形罡气。
黄四喜的气墙则是九阳真气。
他的气墙威力不如扫地僧,旋即思谋起来:“我的《降龙十八掌》尚缺少一招纯防御的掌法,倘若我把九阳真气尽凝在掌间,防御力必定可以增强!”
须知气墙布满身体四周,防御自然相对薄弱,如果把气墙真力汇聚起来,用于单掌发功,防御必定坚固异常。
黄四喜又想:“我以九阳真气凝结一掌,专注防守,就算对手战力强我一倍,我也有希望格挡下来!”
他的‘双龙取水’可以打出翻倍掌力,那么纯防掌招也需要可以格挡敌方的翻倍攻势。
不过纯防掌招到底是什么样,仍旧需要时间慢慢参悟。
最近大半年,黄四喜一直在修炼《九阳神功》,没有时间兼顾其它。
他为了打通任督二脉,已经闭关一个多月,也不知蒙军鞑子行军到了什么地界。
他就临时出关,离开崖洞,乘坐神雕飞向西域战场,前去打探战况。
此时蒙军鞑子已经快要征服波斯全境,大军距离‘鹰巢’已经很近。
黄四喜估算,再有两三个月,蒙军鞑子就能兵临‘鹰巢’之下。
他就返回寺院,开始给行刺蒙军贵族做准备。
到了寺院后,天竺神僧立即迎了上来,笑着对他说道:“黄居士,你委托我研究的毒珠,我已经打制成功啦,你可以试一试效果!”
大半年前黄四喜与天竺神僧初遇时,天竺神僧因为失足而摔断了双腿,他受赠黄四喜的‘天香断续胶’,断腿早就康复如初。
原本天竺神僧是打算返回大理,结果黄四喜向他提出一个委托,他就滞留在了寺院。
这个委托就是让他帮忙研制新型毒珠,以便黄四喜行刺使用。
情节说明:1.乾坤一起袋只是为了装龙脉,绝对不会出现修仙法术,本书也不走修仙路子,后续江湖也是如此,专以武道为主。
2.除了明末特殊时期,主角需要做皇帝,其它朝代以描写武林江湖为主,不会再出现争夺天下的剧情,《射雕》描写蒙军也仅仅是刺杀,后续不会参与争霸。
第214章 华山论剑
大殿。
黄四喜接过天竺神僧递来的毒珠打量。
这珠子也是使用琉璃制成,外相与珍珠差不多,珠内混装了毒药‘十香软筋散’与火药。
黄四喜起臂一掷,把毒珠砸落在数丈开外。
毒珠触地后立时爆响,并在原地蹿起一团黑褐色浓烟。
黄四喜观察那团浓烟的范围,差不多腾空一人来高,毒烟在周围扩散了数尺方圆,最多只能把三五人笼罩在烟雾之中。
他见状微微摇头,心里对毒珠的威力不甚满意。
他委托天竺神僧打制毒珠,目的是想获得一种大范围杀伤鞑子兵的暗器,可是眼前这颗毒珠的杀伤力实在有限。
他就询问天竺神僧:“毒烟波及的范围可以再扩大一些吗?”
“黄居士想扩大多少?”
“至少要比现在扩大一倍以上!”
“那必须增加毒珠容量!”
现在的毒珠只有珍珠大小,携带非常便利,即使黄四喜在身上装带二三十颗毒珠也不占位置。
倘若按照天竺神僧的办法增加容量,让毒珠变成核桃大小,到时黄四喜携带起来会很不方便。
而且有一个难题无法解决,天竺神僧又道:“毒珠越大,表层的琉璃也会越脆,可能稍微颠簸一下,就会造成毒珠破裂,就算贫僧打制出来,恐怕也与鸡肋无疑!”
他最后奉劝黄四喜:“黄居士费心打制这种毒珠,真不如把心思用在飞针一类的暗器上!”
天竺神僧觉得只要飞针击中目标,必定可以造成创伤,但毒珠引爆为毒烟以后,如果目标刻意屏住呼吸,不让毒烟进入体内,仍旧可以确保战斗力不衰。
不过天竺神僧有所不知,黄四喜只是委托他打制毒珠,最终在珠内使用什么剧毒,自然是黄四喜说了算。
等将来实战之中,黄四喜肯定会把毒珠内的‘十香软筋散’换成其它不见血也能封喉的绝杀之毒,只要目标被毒烟笼罩,不管是否呼吸,毒烟也能渗入肌肤,顷刻间就要丧命。
黄四喜见毒珠已经没有改进余地,就找天竺神僧索要了打制毒珠的图纸与配方。
天竺神僧询问他是否需要其它帮助,他回答没有。
天竺神僧听了以后,就向他提出辞行:“贫僧已经在西域耽搁数月,不能继续拖延下去,准备马上动身返回大理,黄居士要陪贫僧一起回去吗?”
黄四喜道:“我暂时无法返回,大师你独自上路罢!”
他想起将来要去大理拜访一灯大师,尝试点化乾坤一气袋。
他又补充一句:“等大师回到大理,见了一灯大师后,请代我向一灯大师问好,我久闻他慈悲佛名,只要我回到中土,一定会去拜会他,听他讲论佛经!”
天竺神僧知道黄四喜热衷开光,非常看重佛门仪式,就不怀疑黄四喜的说辞,笑道:“贫僧一定把话带到,贫僧也期待与黄居士再次会晤!”
说完天竺神僧竖掌退走,返回禅室收拾行囊。
次日天竺神僧动身离开寺院,踏上返回中土路途。
黄四喜把天竺神僧送行到十余里外,然后绕道去了附近山峰,回到他日常练功的崖洞与神雕汇合。
他按照天竺神僧提供的图纸与配方,堆砌提炼琉璃的火炉,亲自动手打制毒珠。
最近大半年,神雕夜夜出行觅食,抓捕的毒物多不胜数,但凡遇上奇毒异兽,黄四喜都会叮嘱神雕把毒尸保存下来。
这些毒尸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黄四喜在山顶积雪里扒出一批蛇蚣蛛蝎尸,采集毒液配制剧毒粉尘。
他把这些毒粉全部用光,最终打制出了二三十颗毒珠。
由于毒珠引爆后波及的毒烟范围有限,这些毒珠可以杀死的鞑子兵绝不会多,但这是黄四喜对新型暗器的一种尝试,他总归要拿到战场上印证一番。
接下来,他又重铸了数百根玉蜂针。
待暗器齐备后,蒙军鞑子也已经快要兵临‘鹰巢’之下。
算算时间,黄四喜在寺院里已经借住了将近一年之久,终于到了离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