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本君在南京多等些时日,久闻南京秦淮风月乃天下极盛,土美人更是如云,难道贵国新设之外交部只一杯清茶招待不成,既没有名妓也没有美优相陪。”
麟坪大君李渲冷冷一笑,说着也还是细呷了一口茶:“这龙井茶明显不是头等好龙井,极品雨前龙井都没有么,茶水也非好水,一吃也不过是旧年之雨水,有股子陈旧之味。”
“大君勿怪,极品雨前龙井是贡的茶,这也是好的官茶,茶水也是用的去年雨水时收集的虎跑泉水,取天地之精华,又以新桃之花露为点缀,至于更好的便是御用了。”
南京外交部尚书张子端忙解释道。
麟坪大君李渲一拍桌子:“本君乃朝鲜国王之胞弟,怎么连御用好茶也不配享用么,且一般天朝皇帝陛下也会赐予我们御用好茶,你现在给本君尝尝又犯了什么,不然到时候本君告天朝皇帝陛下,说你等慢待使臣!”
“去联系南京镇守那边,能不能先调些御用好茶来”,这外交部尚书张子端只得妥协。
而朝鲜使臣麟坪大君李渲则得意地笑了笑,不一会儿又说是要去南京城里看看,出了外交部下属之会同馆,直奔秦淮河而来:
“久闻秦淮八艳盛名,不知贵卿可否帮忙引荐一下,所花银元也可记于贵部招待之费,到时候贵卿也可从得一二好处不是。”
“现如今秦淮八艳大多已没在南京,即便在南京便都已改从他业,寇白门还时常于惠香阁雅谈,但也不再以声色娱人,贵使若是谈谈学问还可,但若是求云0雨之欢只怕已不能实现。”
外交部尚书张子端这么一说,这朝鲜大君李渲便笑道:“不妨,不妨,只要钱到了位,有什么不能的。”
于是,外交部尚书张子端便只得带着这朝鲜大君李渲往惠香阁来。
但此时突然有一帮工匠见到张子端的官轿围了过来跪下:“这位青天大老爷,请你们为我们做主啊,江南缫丝厂的老板跑了,拖欠了我们三个月的工银!”
外交部尚书张子端心情正烦躁,见此直接喝令道:“打出去,告状要告去应天府衙,拦本官的轿干嘛!狠狠地打,打死活该!”
于是,棍棒之下,工匠们只得落荒而逃。
朝鲜大君李渲来到了惠香阁,外交部提前已把其他人士子赶了出去,因而此时只有寇白门一人在这里。
朝鲜大君李渲一来到寇白门面前,便等着寇白门给自己行礼,等了半天,有些不耐烦起来,但一见寇白门的绝色面容又忘记了这些事,只笑着打着扇子:
“果然是倾国倾城之貌,不知姑娘要价几何,才可让本君在你闺房歇息一夜?”
寇白门乃是退伍的近卫军体系人,岂能受得了这等侮辱,一时恼怒至极,正要喝人来打,外交部尚书张子端忙拉住了她:
“姑娘勿要生气,他是朝鲜使臣,不知道您的背景,所以言语放浪了些,你只与他说说话即可。”
“我这里不欢迎他,让他滚吧!”
寇白门说完转身而走。
而这朝鲜大君李渲则大胆地要来拉扯寇白门的衣服:“姑娘何必急着走呢,本君还要与你好好诉诉衷肠呢。”
寇白门转身是一个摆腿,打得这朝鲜大君李渲当场倒在地,牙齿掉出了两颗,满口是血。
“你,你竟这样招待本君,你们!”朝鲜大君李渲愤怒站到了外交部尚书张子端面前:“张部堂,你不管管吗?”
“快扶大君下去,去叫应天府的人来,我们外交部不方便出面管这事,大君请相信我们,应天府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张子端陪着朝鲜大君李渲离开了这里。
这里,应天府同知叶初春正派人驱赶着一帮前来告状的工匠:“告诉他们,本官现在很忙,江南缫丝厂的事解决不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叶初春便回到内堂抱怨道:“一群刁民,多大的事来告,本官好不容易休息会儿。”
没多久,便有外交部的人来找叶初春:“这是公函,朝鲜使臣李渲被惠香阁阁主寇白门殴打,应天府处理一下。”
“竟有这事!立即带警备总队,随本官去包围惠香阁,务必给朝鲜使臣一个交待!”
叶初春二话不说带着人奔去了惠香阁,把惠香阁给包围了起来。
609.第607章 漕运被关,民怨甚大
朝鲜麟坪大君李渲略微处理了一下伤口后,依旧不老实,寻了一条花船开始挥金如土起来,连着叫了好几个姑娘,玩了个四五日,只到筋疲力尽时才回到了南京外交部会同馆。
值得一提的是,朝鲜麟坪大君李渲并不淘一分银元,全是南京外交部淘的银元。
不仅仅是李渲,随同李渲一同出使大明的其他朝鲜官员见大明南京外交部如此慷慨,一边说大明好一边也疯狂在南京消费起来。
也是说,大明纳税士民交来的银元通过大明南京外交部花到了朝鲜使团身。
关键是这些银元是花在他们睡女人吃美食面。
也是说,大明免费把女人给这些朝鲜使臣睡,甚至还免费让他们吃美食。
朝鲜麟坪大君李渲满意极了,甚至满意地写诗称颂大明。
但这一天,大明帝国内阁关于接待朝鲜使团真正的内阁钧令到了。
“着南京外交部右侍郎项国台负责接待朝鲜使团并送其进京,朝鲜国乃大明藩属国,以臣子之礼进京,朝鲜使臣麟坪大君李渲同尚书职衔,沿途驿站以正二品份例款待,只准住驿站只准在驿站吃,若外出则以扰民与图谋不轨罪严办!”
负责传达钧令的官员说完后,朝鲜麟坪大军李渲傻了眼:“怎么回事,怎么不是内阁大学士来,即便不是内阁大学士,怎么也得尚书吧,为何只一南京侍郎,甚至是右侍郎!天朝竟如此对待藩属吗,若不换成内阁阁臣来接,本君不离开南京城!”
朝鲜使臣麟坪大君觉得自己受到了轻慢,因而便在南京城继续消费起来,不肯去京师朝觐。
马士英找到了崇祯帝朱由检:
“陛下,朝鲜使臣不肯来京,嫌我们只让南京一侍郎送其进京而颇为不满。”
“他有什么不满,朕让侍郎送他,是抬举他了,还不知足!这是什么意思,有意挑战我大明国威吗,信不信朕直接斩了他!”
朱由检当着马士英将脚重重一跺,指着一内官,吩咐道:
“传谕给大元帅府的李岩,朕的意思,从现在起,外来使臣未得内阁特批,不得在大明逗留超过一月,一旦超过一月,该地都指挥使司有权将其驱逐出境!否则将治都指挥使渎职之罪!而若超过一月不肯离境者,则视为侵略,全部格杀勿论!”
“陛下,这样是不是太过,毕竟我们是礼仪之邦,他朝鲜也算亲善”,马士英问道。
“礼仪那是对本国士民有礼仪,对尊敬我大明之番国有礼仪,他朝鲜使臣不肯听从内阁钧令京,是挑衅我大明尊严,这种蛮夷与之谈礼仪等于和野兽谈教化,照此执行!另外,朝鲜使团所花费的银元到时候给朕看看!”
朱由检说完,马士英便退了下去。
……
将近一月后,朝鲜麟坪大君李渲也得知了大元帅府的颁布的这一条钧令,不由得颇为恼怒:“也是说,如果本君不现在进京,两日后便会被驱逐出境了?”
“按照他们的意思是如此,大君,我们不能再僵持下去了,虽然我们在南京花了他南京外交部不少钱,但相于我们想通过进贡得到的赐礼而言还是很少,我们不能这么白白离开,不然我们带来的贡品献不去,得不到数倍的厚礼,没法赚取更多的银元,我们等于会空手而归,让国内的人笑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