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中世纪,正在十字军东征 第18节

  “什么?”

  “就是你的父亲其实是受了奸人佞臣的挑拨,才会废除你的继承权。现在你召集军队是为了讨伐奸人逆贼,而非你的父亲。”

  “好!我这就回诺曼底,集结军队,直奔伦敦,干死......”

  罗贝尔一拍桌子,大说一声好,说着就要跑上楼,收拾行李。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啊!”

  埃里克一下子揪住了罗贝尔的后领,将他扯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啊!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这么大的事,你不准备通知一下圣座?”

  “圣座?圣座算个。咳咳~我是说,圣座,我听说最近新任圣座犹如炸毛的狮子。德意志的亨利因为他而处境艰难,他声称所有主教都要由他来任命,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这不正好,他应该会很有兴趣绝罚你的父亲。给你也送上一面上帝之旗。”

  “这也是个好办法,不过感觉他要价会很高。我现在可没那么多钱捐献。”说着罗贝尔还把自己裤兜掏了出来,显示自己两手空空。

  “你刚才也说了这位新任圣座要的是什么。再想想你的父亲违背了什么承诺。”

  “你是指坎特伯雷大主教?”

  罗贝尔想起了前几年因为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人选问题,和前任教皇闹得很不愉快。

  “可是这.......”

  坎特伯雷大主教职位是一个很大的肥缺,整个英格兰教会的收入都由其经手,如果交由教皇来任命......罗贝尔有些舍不得。

  “在未成大业之前,我们何不将荣光归于圣座。”

  “好吧。可是那老东西对教皇背信弃义的行为已是众所周知,圣座还能信我?”

  “你也说了德意志的亨利现在被圣座搞得很狼狈,亨利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伺机报复,只是这会儿他受困于萨克森人的叛乱,无暇南下。

  我想圣座此刻也正在为此事而困扰,毕竟教皇国的军队对于罗马人的皇帝来说不堪一击。”

  “你是说援助教皇?”

  “扮演天主教的护教者,上一个有此殊荣的,可是二百年前的查理大帝。到时候整个欧陆谁敢不认你英王的正统身份?”

第十三章多少有点不靠谱

  “圣伯多禄的恩典必会降下,绽放的荣光甚至可盖过英格兰的王冠,或可让你成为一名真福,为后世所传颂。百年千年之后,也许有人会记得诺曼人的狡诈残忍,但是人们仍会记得他们之中有一位德才兼备的虔信者罗贝尔真福。”

  “那就这么办,我这就启程,连夜回诺曼底集结军队。”

  罗贝尔显然被这个计划所打动,目光紧盯着地图上的罗马,说着便再一次向着楼上跑去。

  只是这一次一直跑到房间门口,埃里克也没有阻止他。罗贝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了望,随后又走到回廊边,看到埃里克还站在楼下。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欧特维尔。”

  “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叛乱之前,还得先找亲朋好友寻求安慰吗?这可真像个娘们。”

  “也许我会去通风报信也说不定。”

  埃里克耸了耸肩,轻笑着回应道。

  当然这是个玩笑,随后他便紧接着说道。

  “不过,做人总得有始有终。也许有一天,我可能还会再次回到那里。打好关系,也许最后不至于无家可归。”

  虽然是去年年初才来到王桥修道院的,但到今天为止也差不多快两年了。

  从一开始的愤懑厌恶,到现在多少有点习惯修道院的生活了。

  突然要离开了,还有点怅然若失。

  “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战败的下场。你的父亲.......”

  罗贝尔:“无所谓,反正我母亲会出手。()

  埃里克:“.......”

  你他妈的。

  好家伙,什么造反过家家。好好好,你这么玩是吧( ̄皿 ̄)。

  正在埃里克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时候,一个金色的徽章抛了过来,他稳稳地接住了。

  徽章虽然制作得有些粗糙,但是就中世纪技术水准来说还算不错,徽章的一面印着两头狮子,这是诺曼底家族的纹章。

  “等下次见面时,我会正式册封你为骑士。我希望你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埃里克。我始终觉得我们是一致的,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一直漫不经心到现在的罗贝尔突然严肃了起来。

  说着罗贝尔快步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然而片刻后又急匆匆地冲了出来。搓着手,略有些尴尬地叫住埃里克。

  “埃里克。”

  “又怎么了?”

  “那,能先借我点钱吗?昨天晚上我把钱输光了。放心,等我回到诺曼底,我母亲把钱汇过来,立马就还。(**)”

  埃里克:“.......(д;)”

  他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感觉有点带不动啊。

  .......

  对于出身贵族的女人来说,拥有有一位允许自己的女儿自行决定婚姻的父亲是幸福的。埃玛也许应该庆幸。

  但是父亲允许她自行决定婚姻,不代表他不会对她的婚姻人选提出意见。

  这一点让她很头疼,因为她父亲隔三差五就会安排几个人来给她挑选,但是她现在并不想嫁人。

  当然这一点她是不能够和父亲说的。

  夏陵城堡,某房间中。

  埃玛的对面正坐着一位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神父,对方是临时插进来的,这打扰了她的看书时间。

  平时父亲安排人,会提前通知她准备一下,但这次没有,而且本人不来,让一位神父来,这次的人选身份很高贵。韦芒杜瓦的于格,是法国国王的弟弟。

  这个时代,一个男人最大的荣光和招牌,就是和国王沾亲带故。

  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一头被未来买家欣赏的母牛。

  因为不想嫁人,所以神父说什么,埃玛都是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

  埃玛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她手边放置的那本新书,这是父亲的秘书,那位可敬的修道士,送给她的礼物,据说是他在附近修道院的图书馆里偶然发现的一部新书,暂时还未被广泛传抄。

  这本书无疑是骑士题材的,但是剧情走向却相当怪异,他读得有趣,便抄录了一份,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她起初她对这本书感到有些厌恶,她有些想不通这本书里的人怎么敢这样嘲讽一名骑士,这作者好狠的心,居然如此作弄一位堪称完美的骑士。

  上帝真的会如此忍心,如此愚弄一位虔诚者。明明这位主角远比现实中的大多数骑士都要善良勇敢。

  也许有时候俗世就是这样罪恶,品行高尚者达不到应有的成就和地位,享受不到荣誉,甚至有可能被唾骂嘲弄。

  “埃玛小姐,埃玛小姐。”

  “嗯?怎么了?”

  正在发呆的埃玛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个神父。

  “您识字吗?”

  “我当然认识。”似乎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是侮辱,埃玛不由地大声了起来。

  路易神父抬起眉毛,感到些许惊讶。这里边没什么“当然”可言:贵族女人不可能都识字。

  埃玛意识到自己刚说的话给人一种傲慢的印象。她试图表现得友好一些,于是补充道:“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教我识字了,就在我弟弟出生以前。”

  在一盘刚从海里捞上来、在苹果酒里煮的新鲜鲈鱼面前,路易神父调查起埃玛的知识素养来。他带着一种明显的怀疑问道:“那你一般读什么书呢,小姐?”

  刚才她的回答,显然刺激到他了,他的语调让人觉得,他难以相信一个有魅力的年轻女人竟然读得懂文学。

  这种人真的最好做神父,如果有人成为他妻子的话,一定会被折磨致死。

  “我喜欢讲故事的书。诗歌史诗骑士小说什么的。”她说。

  “举个例子?”

  “堂吉......”

  埃玛不自觉地就要把手里的书展示给对方看,不过她止住了,那样的话还真是随了对方的愿。

  “《罗兰之歌》,圣骑士罗兰在穆斯林的屠刀下,宁死不屈,这让我敬佩。”埃玛棒读着。

  “确实是这样。”路易说,但他的嗓音里还透着怀疑。

  “圣女尤拉莉娅的故事也非常动人,”她继续棒读地说,“最后,她化身为鸽,上了天堂。”

  “是的。”路易说,“您受过很好的教育,小姐。”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棒读。

  埃玛感觉自己通过了一场考试。她想知道路易摆出那种屈尊的态度是不是故意想要刺激她。她很高兴自己没有上钩。

  “谢谢您这么说。”她不太真诚地说,“我的弟弟有个家庭教师,他在讲课的时候允许我坐在旁边,只要我保持安静就可以了。”

  “很好。知道这么多的女孩不太多。但对我而言,我主要读圣典经文。”

  “那是自然。”

  埃玛才不在乎他的评价,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快点结束吧。她在心里这么念叨着。

第十四章英格兰教会的意志!

  菲利普是十七岁的时候来到王桥修道院的,但他并不是在这个年龄段才成为修道士的。进入修道院的最早年龄是六岁,而菲利普是在四岁的时候成为了修道院中的一员。

  他不是孤儿,甚至家庭状况要比一般人要好上一些,有一个大农场,四岁那年他的家人在一场贵族叛乱中死去。作为养育菲利普的代价,修道院接管了那个农场。

  他就这样步入了修道院的生活方式,但菲利普却被不可化解的愤怒所笼罩。山顶上的生活环境还没有坏到让他这么气愤,那儿有吃有穿,冬天寝室中有火,甚至还有些慈爱;而严格的纪律和乏味的仪式至少是为秩序和稳定而定的;但菲利普却开始表现出像是很受委屈地被关了禁闭。

  他违反命令,利用每个机会诋毁修道院负责人的权威,偷窃食物,打破鸡蛋,放跑马匹,嘲弄老者,侮辱长者。但他绝不做亵渎神明的事情,为此,院长对他的其他不轨一概都宽恕了。

  终于,他彻底转变了。那年圣诞节,他回首以往的十二月,发现整整一年从没在处罚室中关过一夜。

  所以他对埃里克“冒失”的行为多少有些理解,在他看来,埃里克就像是当初的自己一样,不知所措地被扔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今后的人生也将走向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道路。

  更何况埃里克还是出身于贵族,因此他愿意像养育自己的院长一样,对他施以同样的宽恕,虽然他并不比埃里克大上几岁。

  当然他恢复正常并非出于单一的原因。他对他的功课发生了兴趣可能有助于此。数学的精确理论使他着迷,甚至拉丁文动词的变化形式也有某种令人满意的逻辑。

  显然这一点埃里克比他更加出色,因此他也坚信,只要进行合理的引导,埃里克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修士,成为一名虔诚的护教者。

  “真是的,不知不觉都十年了。记得来的时候,看起来就不结实,还坚持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

  此刻他正站在一堆废墟前,那是修道院塔楼的残骸,大概是昨晚刮大风的缘故,导致年久的墙体再也支持不住了。

  不过重修的事情,也只能够拖到主显节之后,现在修道院暂时没有资金投入到这么正经的修缮工作上。希望剩余的墙体没有裂缝,渗水的话就麻烦了。

  “叮咚~叮咚~~~”

  是礼拜堂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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