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此拔剑砍了一个欺辱他的侍卫,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砍死他,就被奥多抓住,关了一周,还罚了五十磅。
“罗贝尔也真是的,他给了他叔叔太多的信任与权力。如果......我是指如果.......恐怕一时之间,我们很难拦住他。”
现在奥多的势力达到了顶峰,无论是政治上的还是经济上的。
格洛斯特伯爵领地和什鲁斯伯里伯爵领,就算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奥多的领地。
格洛斯特伯爵领现在有128名采邑骑士,128名采邑骑士是直属埃里克的领主。
这些直属领主还有自己的附庸,按照他们领地面积的多少,为埃里克提供不同数量的附庸骑士。
但这些附庸骑士的经济情况较差,土地也较小,有的甚至不足五海德土地,有的有正式的骑士头衔,有的则没有。
(一个标准的骑士领地应该在5海德左右,因此每五海德土地,就得提供一名骑士。像莱夫有二十海德的土地,他就得提供四名骑士。)
他们之中有的,甚至连骑士每年四十天的服役期都无法完全履行,装备也较差。
所以一般除非战事紧急,一位伯爵不会选择征召所有的骑士,而是只征召一部分,未征召的骑士为征召的骑士提供金钱的资助。
算上这些附庸骑士,格洛斯特伯爵领地极限大概可以动用,250名以上的骑士。
这是格洛斯特伯爵领地的极限,贝莱姆的什鲁斯伯里伯爵领,比埃里克要强上一些,大概极限能够动用,300名以上的骑士,赫尔福德伯爵领与什鲁斯伯里状况相同。
但是肯特伯爵奥多,因在王位争夺战中,负担了罗贝尔几乎一半甚至更多的骑士,除了肯特伯爵领的骑士,他还雇佣了大量的自由骑士,甚至为此向商人抵押了他的大部分土地。
他将能压的一切都压在了罗贝尔身上,因此罗贝尔给了他非常丰厚的报偿。
肯特伯爵领原本就是王国中最富裕的几个郡之一,肯特伯爵领土地年收在1900磅左右,奥多仅次于弟弟,莫尔坦伯爵兼康沃尔伯爵罗伯特。
罗贝尔加冕后,加封奥多埃塞克斯伯爵领,年收到达了惊人的3100磅,如果算上他持有的巴约主教头衔,加上巴约教区的收入,他的土地年收将达到3500磅,而王领的土地收入也才仅仅9800磅。
赫尔福德伯爵现在是王国中仅次于奥多的伯爵,但是他的领地仅仅只有奥多的一半。
在拥有如此庞大的财富情况下,奥多如果进入战争动员,他一个人就可以动用大约600名骑士,如果他选择雇佣自由骑士,骑士数量将会更加惊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就好了。最糟糕的情况是他不会,仅仅满意他所在的位置,那他就足够有时间整死我们。”埃里克说道。
“也许我们应该提前整死他,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阿尔诺比他好说话得多,我和他一向合得来。
只是我们不能够让他知道,我们要对付他老爹。你觉得呢。老东西就该老老实实地滚到年轻人后面。”
“再等等吧。这样的风险太大,一旦失败,你就会多一个敌人。也许上帝会对奥多有安排。”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了森林,王室行宫就在他们身前不远处。
行宫是一个木结构建筑,中央有一个大型木制主楼,防御墙也是木质的,防御墙上有几个望台,不过上面现在没人。
他们下了马,牵着马匹,向着行宫方向走去。
“我知道,你现在结婚了,但是别这样,玛蒂尔达在意大利,奥多飞也飞不过去。
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去面对,早点解决总比晚点解决要好。
总之,我觉得奥多不会适可而止。
虽然罗贝尔会将一只耳朵伸向我们,但是另一只耳朵无疑会留给奥多。而接受一个人的想法,其实只要一只耳朵就可以了。”贝莱姆说道。
“有时候一直存在一个反对派,不见得是件坏事。”埃里克说道。
他们来到了马厩。
“什么?”贝莱姆有点反应不过来,觉得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我说没事的时候,我们可以聚一聚。”埃里克没有继续为贝莱姆重复,而是将马栓到了马厩旁,拍了拍贝莱姆的肩膀。
“当然,我们是朋友,埃里克。”贝莱姆感到有些奇怪,笑着打了一下埃里克的胸口。
随后两人进入了行宫里。
询问了侍卫罗贝尔所在的房间,一路上到了二层。
行宫只是称谓,事实上就是一个小型的木制堡垒罢了。
因此这里没有多少房间,埃里克很快找到了那个房间。
在推门之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推开了门。
然后他就看到了两个裸男。
他楞了一下,又再次关上。
一定是他的打开方式不对。
随后再次打开,画面依旧未变。
“十先令十便士,十先令二十便士,十先令四十便士......二十先令........”光着身子的罗贝尔从箱子中,拿出一件件衣服扔给身旁的光头男人。
罗贝尔每拿出一件衣服,就报一个价格。
罗贝尔的身边还有一个家伙光着身子,正是阿尔诺,他正做着和罗贝尔相同的动作,一边向光头男人扔衣服,一边报价。
随着门再次被推开,罗贝尔注意到了埃里克。
“埃里克?你赶回来了?”罗贝尔向着埃里克走了过去,阿尔诺也停下了动作。
“陛下,您这是.......”埃里克楞了一下,因为罗贝尔真的什么都没穿,随后埃里克将自己的斗篷递给了罗贝尔。
罗贝尔将斗篷披在了身上。
“大人,这还不够。您还欠我一先令。”光头男子以为到此结束了,急忙地说道。
“好了,好了,贪婪的猪,你已经赚得够多了,那无本生意哪来的亏本?
节制是种美德,说不准我们以后会常去你那。
别斤斤计较了,你现在的这点微不足道的损失是为以后的大生意铺路。
走吧走吧,没有看到我要接待贵客了吗?我们要处理政务了。”阿尔诺推着他到了门外,然后把门关上。
贝莱姆看着阿尔诺,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斗篷递给了阿尔诺。
“巡游途中遇袭了?”埃里克问道。
“没有没有。昨天晚上手气不好,和阿尔诺在赌场一不小心输光了。现在正在为我们的坏运气还债,不过我刚从苏格兰回来,钱花得差不多了,所幸衣服还值点钱。”罗贝尔笑着摆了摆手。
随后阿尔诺兴致勃勃地接道:“我们雇佣了一个妓女,诱惑了一个神父,然后骗光了他的钱,我们拿着钱去了赌场,想赌个尽兴,结果输了个一塌糊涂,之后我们打倒了卫士,逃出了赌场。
当他们整夜搜寻,我们已在酒馆狂欢,在酒缸里睡了一夜,直到收债人将门板砸烂,导致我们无路可逃。
他们试图寻找法官,市民们齐聚会场,等待审判,但最后得知,城市法官竟是罪犯!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当时他们的表情,我宁愿为此花上一百磅。”阿尔诺说着将斗篷往空中一扔,然后拿起一旁桌子上干瘪的钱袋,在埃里克和贝莱姆面前抖了抖,“顺带一提,我们的国王罗贝尔还悄无声息地偷了酒馆老板的钱袋,用来付酒钱,那个傻子老板还以为遇上了肥羊,甚至为我们像个娘们一样跳了舞。”
他显得十分得意,好像是在炫耀他惊人的战绩。
随后罗贝尔伸出了拳头,和阿尔诺碰了一下,显然他也乐在其中,很享受阿尔诺的‘恭维’。
“你有深谋远虑的谏言,而我有善于倾听的耳朵,还有什么不能够解决的。
我无法想象,宫廷要是少了你,该失去多少乐趣,但愿上帝能够一直把你留给我。
我敬职的市政官,公正的治安官,我亲爱的堂弟,阿尔诺。”
罗贝尔叫一声,将斗篷扔掉,揽着阿尔诺唱起了歌。
“来吧,姑娘!来吧,女仆!
让我们为罪恶干杯!
让我们欢呼魔鬼,让恶行胜利!
我们会在桌子上跳舞,我们会在墙上撒尿,
与无赖和粗俗的叫喊作伴.......”
然后贝莱姆也加入了他们的团队,跟着唱了起来。
看起来像是三个傻缺。
不过倒是让埃里克松了口气,看起来罗贝尔不是特别在乎关于‘造王者’的传言,或者他什么都不在乎。
随后罗贝尔拿过了桌子上的面包啃了起来。
“所以您打算,晚上在王廷会议上聊点什么?”埃里克问道。
“比如,晚宴要吃什么?我想来点蜂蜜蛋糕。苏格兰那鬼地方什么都没有。不过我喜欢红头发。”罗贝尔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然后叫上格洛斯特全城的妓女!哦耶!大干特干!我可以干上整整一夜。”阿尔诺打起了空气拳,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贝莱姆,没有告诉您,关于圣座的决定吗?”埃里克捡起了斗篷,将它盖在了试图捣乱的阿尔诺脑袋上。
“知道知道。贝莱姆回来之前,我就知道了。皇帝向教皇屈服,并承诺向东方的异教徒发起圣战,收复圣城耶路撒冷,消息散得相当快。皇帝回到亚琛后,以圣战名义和萨克森人谈和,并开始进行战争动员。
贵族和教士们基本都已经知道了。有的已经离开了英格兰,前往了东方。
平民知道得还不多,我在有意控制。
英格兰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战争,各地的情况都算不上太好,北方空了大半,它需要休息。
我和苏格兰王约定,在适当的时机,共同前往东方。
你不会觉得在你离开的时间里,光顾着玩了吧?”罗贝尔笑着看着埃里克。
“好吧,向您道歉。不过圣座也同意,让贵族参与战争,没有战斗经验的人应当留下来,为征战者祈祷或者缴税和捐献。”埃里克耸了耸肩。
“是啊,所以我先等着圣座筹集的资金,他应该会很乐意将最丰厚的一部分留给我。当然,我控制消息的传播,除了关于英格兰需要休息,还有别的原因。”罗贝尔坐在了椅子上。
“王国将有继承人了。上帝回应了王后。这是个值得庆幸的消息,这将确保鲁弗斯不会登上王位。”阿尔诺说道。
“向您表示祝贺,陛下。”埃里克说道。
随后埃里克对着贝莱姆做了手势,示意对方将阿尔诺弄出去。
“啊,阿尔诺,我有点事情要找你。”贝莱姆随即搂住了阿尔诺,就推着他往外走。
“嘿,我还没穿衣服呢。”
“你就当是一种炫耀。”
“可是我冷啊,混蛋!”
埃里克确认两人走出去后,看向了罗贝尔,向罗贝尔提及关于他在康沃尔地区的土地,被王叔康沃尔伯爵罗伯特捐献给了教会,而教会不予归还的情况。
“这确实是件麻烦事。我们刚对圣座示好,而且那些土地,其实在以前就是教会的,是我叔叔强行夺取的。
康沃尔的教会一定觉得这是物归原主。”罗贝尔摊了摊手。
第二百三十五章王的权威
“也许,我可以和安瑟伦谈一谈。他会参加王廷会议吗?”埃里克感到有些失望。
罗贝尔没有回应埃里克,而是侧倚靠在了椅子上,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显然这几天都没有好好打理,下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胡茬。
“别对他抱有太大的期望,埃里克。他是教皇的人,尽管他曾是兰弗朗克的学生,但他一直对兰弗朗克偏向诺曼贵族而摧残英格兰教会的行为十分不满,虽然他十分尊敬他的老师。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例,那么后续会产生很坏的影响。
事实上,安瑟伦在他上任之前,就向我提出,归还自诺曼征服以来,被诺曼贵族侵吞的教会财产。你应该有所了解,我父亲将英格兰能够刮出油水的地方全刮了一遍,教会也不例外。
他在征服第三年,就更换了几乎全部高级神职,只有留下三位撒克逊主教,便于撒克逊人还能够回忆起他们那其实根本不值一提的荣耀,以此抚慰他们脆弱且可悲的自尊心。
同时也是为了更好地侵吞英格兰教会的财产,英格兰教会贮藏的大部分金银以及一半的土地都进入了世俗贵族的口袋,以强迫或半强迫的方式。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很多撒克逊前主教和教士,都在支持撒克逊人反抗诺曼人的活动。
安瑟伦一直在喋喋不休,什么教会独立,什么教会自由,我现在都害怕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