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熊捡柴火
阳光在他们的身体上舞动,随着他们在光中移动。
他们混合的汗水的味道、她头发的辛香充满了他每一次呼吸,成为他的一部分,一切都将在光明中得到圣化
他感到塞西莉亚在他身下紧绷并扭动脑袋,他吻着她的眼睑、鼻子、喉咙,然后是嘴。
当她的嘴在他的吻下微微张开时,他尝到了麦芽的香味。
他将她抱在怀里,她用双腿环绕他,反过来将他抱紧,给予并接受。
一切结束后,两人在斗篷中毫无阻碍地紧贴着。
塞西莉亚看到他金色的头发被阳光围绕,仿佛他们都是光的生物。
只是不适时的冷风顺着斗篷的缝隙,让她打了个寒战,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她大腿根部刚粘上的血迅速变凉。
“是不是有点冷?”埃里克突然问道。
此刻两人贴在一起,他抚摸着她,就像握着晒暖的苹果一样轻松地托在手中。
“现在问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塞西莉亚脸埋在他颈部,能够感受到埃里克脉搏的跳动。“也许,你一开始就该说,在船里不是个好主意,让我们找个好地方。”
她裙下的内衬裤被脱了下来,上身的衬衣退到了腰间,虽然埃里克的羊毛斗篷很大,也很暖和,但是缝隙间偶尔会传来了些许冷风,好在阳光已经完全出来了,照在河面上,也照在小船上,她也能够从埃里克身上感受到温度,所以并不算难以忍受,相反她喜欢这样的状态。
他吻着她的锁骨,她纤细、苍白的喉咙,欣赏冬日阳光在她皮肤上的光辉。
她的青春、活力比蜂蜜酒、牡蛎或石榴更具诱惑力。
她的眼睛带着炭灰般的黑,瞳孔周围环绕着琥珀色的光晕。
不过他懂得适可而止,他为她穿上衣服,并抚摸着她的脸颊,笑着说道,“好,我的错。”
“错这词从你嘴巴里蹦出来还真是稀奇。”塞西莉亚用手指顶着埃里克的嘴角,她手指带着蜂蜡的香味,“你总是不分场合,这次就算了,前年的圣加尔日,你是真让人头疼,要是被发现了。你的手已经没了。”
“我记得你还咬破了我的舌头。”埃里克笑着。
“谁让你突然吻上来的,我们正在向圣加尔‘借东西’不是吗?菲利普知道的话,他一定杀了你,我向打赌。”
“那是什么来着。”
“银盘,我记得上面还刻了圣加尔和熊的故事。虽然刻得很烂就是了。”塞西莉亚向着埃里克蹭了蹭,“那个故事还挺有趣的。
这位受祝福的圣人在一个冬夜回家时,发现一只熊在偷他的晚餐。他狠狠地教训了它,然后让它去捡柴火,然后熊就成为了他的仆人。我一直想亲眼看看一只熊捡柴火。”
“所以那天我们什么都没得到,因为某人害怕圣加尔发怒,所以我得从她身上拿点东西。”埃里克吻起了她的脖颈。
“你为什么非得把这个讲出来。”塞西莉亚捏住了埃里克的耳朵,“不过,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圣加尔是鸡的保护圣人?鸡为什么需要保护圣人?按照这个著名的故事,他应该是熊的保护圣人才对。”
“因为他曾从一个年轻女孩的身体中驱逐了一个邪恶的恶魔。一群主教试图驱逐那个恶魔,但都失败了,但受祝福的圣加尔来了,他诅咒了那个恶魔。他诅咒它!恶魔惊恐地尖叫。
然后它逃离了她的身体,看起来就像一只黑色的母鸡一只黑色的小母鸡。”埃里克故意用夸张的语气,模仿着恶灵的惊恐。
“我还是喜欢熊捡柴火的故事。”塞西莉亚额头抵着埃里克的脸颊。
“会有机会的。我向你保证,我向你保证。塞西莉亚。”埃里克继续吻她。
........
还待在王桥修道院的时候,埃里克偶尔会想,也许自己按部就班地待在这所修道院里其实也挺不错。
某种程度上他很幸运,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成为修士,不是所有人每天都可以吃上一份饱腹的餐食,不是所有人在大多数地方都可以得到尊重。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应付这所修道院里所有的神学问题,他总有办法让那些自认为有知识的老修士老讲师哑口无言。
唯一的麻烦就是,就是当他们陷入颓势时,他们就会开始向他摆资历,这种时候他通常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总不能够把所有人都揍一顿。
所以他后来学会了适当地闭嘴,竖立太多敌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尽管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如果你要在一个团体里待上很久,那么最好不要让自己显得那么不同。
尤其是在修道院这种,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团体,吃饭,睡觉,穿衣,祷告......几乎都要在一起,本尼迪克特倡导的集体生活。
他可以很好地照顾好他自己,但是仅此而已。
他想让塞西莉亚不用总是那么疲惫,菲利普不用总是和莱特斗智斗勇。
但是他最多给塞西莉亚带点吃的,他没有办法给她太多东西,因为这会使她陷入麻烦,至于修道院里的莱特,老院长这个人喜欢修道院有两股势力。
所以他必须离开修道院,他得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所幸他做到了,他现在拥有了一切,他是一位伯爵,这些问题,现在的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
埃里克和塞西莉亚在船上一直待到中午,他拉着她前往了王桥修道院,并见到了已经成为副修道院长的菲利普。
菲利普上任后,舍弃了修道院不必要的开支,建筑和圣像都得到了进一步翻修,看起来感觉完全不一样。
埃里克还见到了建筑师汤姆,还有他的小女儿玛莎,他们在修道院找到了工作。
埃里克将他在托斯卡纳找希腊人收购的古代书籍交给了他,包括亚里士多德的《工具论》《形而上学》还有《诗篇》,波伊提乌斯的《哲学的慰藉》,卢克莱修的《物性论》......
随着埃里克的骑士赶来,菲利普才知道,收购奥谷村及其周边土地的领主是埃里克,这把他吓了一跳。
他在不久前就得知王国崛起了一位叫做埃里克的新贵,以岌岌无名之身轻而易举地成为一名伯爵。
尽管他很期望埃里克是那个人,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太低了,最后只以为是个北方的丹麦人。
埃里克委托汤姆为他在奥谷村修建乡间别墅,以及一座城堡,并让菲利普起草一份协议,以确保塞西莉亚能够成为这块土地的受益人。
埃里克在奥谷村待了一个月,顺便教训了一下辛沃德,埃里克将他在房梁上挂了一天一夜。
因为他声称他可以让埃里克花最少的钱,买到一个最漂亮的小男孩奴隶。
埃里克正在考虑是不是得雇个人每天鞭打一下这个混蛋。
除此之外,埃里克都和塞西莉亚待在一起。
........
一个月后,埃里克返回了曼恩。
在富热尔堡,等待着他和埃莉诺的孩子出生。
三月,棕枝星期天。
春天的寒冷细雨斜打在富热尔堡的礼拜堂百叶窗上。
埃里克这几天被老男爵按照传统安排进了礼拜堂。
埃里克原本觉得这没什么,但是在日子越来越接近,他还是不由地焦躁了起来。
埃莉诺选择了城堡主楼的主房间作为她的待产室,所以每次埃里克去查看她的进展,都必须穿过城堡庭院。
雨下得很大,当他到达前楼时,他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他迅速爬上二楼,二楼有一个小礼拜堂,但他没有停在那里,径直走向埃莉诺的房间。
他不得不敲了好几次门,门才打开了一条缝。
助产士是个中年妇女,是南特伯爵的女儿安妮小姐带过来的,她警惕地看着他。
顺带一提,安妮也在里面,她陪着埃莉诺在房间里面,埃里克觉得安妮在为上次他把她锁在门外的事报仇。
“孩子会在适当的时候到来的,男爵。一切进展正常,真的。而且现在应该快了。埃莉诺夫人的羊水已经破了,”助产士早些时候已经向埃里克解释过这一点的意义。“您最好回到大厅。一旦孩子出生就会派人通知您,我发誓。”
“我宁愿在这边等着。”埃里克久违地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助产士似乎见多了这样的场景,笑着关上了门。
........
房间内。
随着疼痛的减轻,埃莉诺看向安妮,后者拿起一块软布,开始擦拭埃莉诺脸上流下的汗水。“你的丈夫在礼拜堂,”她说。“我觉得他比你更难熬,埃莉诺!我打赌他的心情,应该和我上次被他锁在门外时,我的心情一样。”
在痛感间歇时,埃莉诺一直在啜饮掺有小白菊的葡萄酒。
埃莉诺为安妮的这个玩笑,笑了起来。
“确实是这样,安妮小姐,”助产士插话道。“每次他敲门,我都担心他会直接冲进来!”
“我父亲确实这样做过,”安妮说道。“我母亲生我弟弟拉乌尔时,足足痛了整整一天一夜,她的力气开始耗尽,心情也愈加消沉。当妈妈的一个侍女告诉父亲她开始出血时,父亲硬闯进产房,直到拉乌尔安全出生才离开。”
助产士听得目瞪口呆。
埃莉诺笑了起来,她突然倒吸一口气,其他女人无助地围在她身边,等待疼痛过去。
“快了,夫人,”助产士安慰道。“快了。来,拿着这个。”她把一块小小的银色石头递给埃莉诺。“鹰石有奇妙的力量,夫人。疼痛来袭时紧握它。”
房间角落里有一个通向地窖井的竖井。
一个年轻的女仆操作滑轮,打上另一桶井水。
安妮留在埃莉诺身边,给予她微小的安慰,送上鼓励和关爱的言语。
助产士在手上涂了些百里香油,跪在产椅前,掀起埃莉诺的裙子。
“孩子来了,夫人!我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顶了,”她兴奋地叫道,并赶忙脱掉埃莉诺沾满污渍和血迹的衬裙。
埃莉诺呻吟着,在产椅上扭动,鹰石掉进了地上的铺草里。
此刻,阵痛已是持续不断,助产士把手放在埃莉诺的腿上,分得更开一些。
“不,夫人,不要这样,”她警告道。“你现在不能用力,否则会撕裂自己。不要抗拒疼痛,夫人。让孩子自己出来......”
她不停地低声呢喃,试图用言语的节奏来安抚埃莉诺,知道声音和意思同样重要。
埃莉诺又一次呻吟,助产士发出胜利的欢呼,因为孩子的头已经露出来了。
她迅速俯身,确保脐带没有缠绕在婴儿的脖子上,埃莉诺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孩子,看见一颗小小的、湿漉漉的头,皮肤十分白皙。
助产士伸出双手,熟练地接住了开始哭泣的婴儿。
她翻过孩子的身体,让大家看清。“是个男孩!”
埃莉诺伸出双臂,助产士将婴儿放在她的肚子上。
他的哭声变得更强更大,但当他靠在母亲温暖的身体上时,逐渐安静下来。
她抚摸着他那湿漉漉的身体,手指沿着他的背脊滑动,确认他的手指和脚趾都完好无损,确保她的儿子在各方面都很完美。
其他女人都在旁边观看,共享这奇妙的时刻。但这个美好的时刻很快被打破;门口突然响起急促而坚定的敲门声。
“这人是不是有第二感应?”安妮惊叹道,然后走到房间另一边,滑动门闩打开门。
“我刚才听到婴儿的哭声了。我听错了吗?”埃里克急切地问道,当安妮点头时,他再也无法等待,推开门,挤开安妮,快步走进房间。
助产士发出惊恐的尖叫,试图用她肥大的身躯挡住埃莉诺的视线。“不行,老爷,您现在不能进来!您必须退出去;这不是男人该看的场景!”
“这真是荒谬,”埃里克忍不住提出了抗议说。“播种时我在,为什么收获时我不能在?”
他把助产士推到一边,看到妻子和孩子时停住了。“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健康吗?”他焦急地回头看向那些女人。
安妮笑得说不出话来,而助产士仍然太慌乱,无法回应。
最后由埃莉诺带着疲惫但兴奋的微笑来安抚他。“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她说道,“一个漂亮的小儿子......”
埃里克迅速跨过他们之间的距离,蹲在产椅旁边,用手指轻柔地抚摸着。
当安妮和助产士用海绵清理埃莉诺大腿上的血迹和粘液时,助产士把婴儿抱到桌子上,女仆已经准备好了温水盆。
埃里克跟了过去,观看儿子进行第一次沐浴,助产士也开始对他态度缓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