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35节

  “好好好,和好就好,你们都回去吧,本宫要歇下了。”

  康王,秦王先后鞠躬行礼,便一同出了门。

  待关门声响起,孙皇后从榻上探头瞧了瞧,确认两人已然离去,登时从榻上坐起,全不复方才的虚弱模样。

  “大郎有心与二郎修好便是件好事,本宫还真是多余担心了。二郎宽仁,只要大郎心里不念皇位,那日后定是无虞的。陛下也真是,他怎么舍得两个孩子斗来斗去的?”

  孙皇后舒出一口气,高声唤道:“来人,为本宫伺候沐浴更衣。哪个该死的宫人拿了这么厚的锦被,害得本宫出了一身汗!”

  ……

  小院内,

  史湘云吃饱了饭,便又躺在榻中胡思乱想。

  来回翻了几次身,忽得瞧见墙边一处正挂着几幅装裱起来的画,并不像出自名家手笔,但却别有一种韵味。

  前一日未曾留意,当下史湘云无所事事,便来到了画作前,细细观摩起来。

  “这一幅有墨迹,似是正画的这院子。烟花?难道是端午节那日?”

  “这一幅更奇怪了,怎么不像是颜料画成的呢,倒像真的。”

  林黛玉从外间归来,见史湘云正抚摸着那幅雏菊,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噗嗤笑了声道:“那幅不是画的,是真的。”

  “真的?”

  史湘云更是难以想像了,“真的为什么没了根没了土,不会枯萎呢?”

  林黛玉想了想道:“这是岳大哥做的,我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岳大哥?”

  史湘云越发觉得岳凌神秘了。

  “连林姐姐这么聪明都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那我便不问了,问了也不会明白。”

  史湘云收回了手,又坐在榻上,嘀咕道:“岳将军真是厉害啊,要是我也能如林姐姐一般与他亲近些就好了。”

  又一句压在心底,“粗暴些倒是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是武官嘛……”

  正在史湘云又想入非非之际,外间院落开了门,打着保龄侯府史家旗子的一顶轿子,缓缓落在院中。

  史湘云的心一下都提了起来,见到从轿中走出的女人,更是慌忙的躲在林黛玉身后。

  一面上弄粉调脂的美妇人,端庄的高髻上别着金钗,一席襦裙尽遮窈窕身段,虽妩媚却不艳俗,盈盈往房里走来。

  见到房里的林黛玉,以手中团扇遮面,笑着道:“是林姑娘吧,我是保龄侯夫人,正是湘云的二婶婶,这趟来是接湘云回去的。不巧岳将军不在房,不能当面与他道谢,还请由林姑娘转达。昨日打搅了,多亏了岳将军照看。”

  林黛玉团手,盈身福了一礼,“见过侯爵夫人,云妹妹乖巧的很,并没什么打扰的,我倒还希望她能多来玩呢。”

  闻言,周氏神色一怔。

  听林黛玉的口气,她反倒像这院里的主人一样,与自己交谈亦是不卑不亢,而与躲在其身后,偷偷瞧着这边的史湘云,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氏向史湘云招了招手,待史湘云自觉的来到她身边,才笑着道:“你们姊妹相处的好,那自是件好事。今日我便先带她回去了,总要与府上老爷有个交代。”

  林黛玉颔首,与湘云挥手送别道:“云妹妹,可记得再来。”

  史湘云默然的与林黛玉点了点头回应,便随着周氏一同上了轿。

  起轿,出了巷口,史湘云不复在院里的活力,低声开口道:“二婶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会随便跑出去了。”

  周氏面作惊愕,反问道:“如何错了?你正该多去呢。”

  史湘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日里她被婶婶苛待的厉害,便是府上的小姐,也得随着下人一同做女红到三更半夜。至于与荣国府上小姐一般,一月二两银子的月钱,那就更没有了。

  故此,她才多愿意往荣国府去,讨贾母的欢心,以寻求庇佑。

  当下好似又寻到了第二个去处。

  见史湘云一脸诧异,周氏又与她解释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开窍了,今日看你还是蠢得厉害。那林姑娘的父亲现居兰台寺大夫,兼着巡盐御史的差遣,再回京那便是三品起步的官职,虽不再有侯爵,那也比我们府上这空头爵位显赫的多了。”

  “那岳凌更不是个池中之物,虽如今只是个六品武散官,待日后定然一飞冲天。你多去走动走动是对的,我和你叔叔还担心你将来的事呢,如此看来也不用愁了。”

  周氏眸眼一转,又道:“岳凌他对你的印象怎么样?可厌烦你了?”

  史湘云畏畏缩缩道:“岳将军他待人很亲善,夜里都是他亲自下厨的。”

  周氏连连点头,“是有担当的好男人。”

  又揉着史湘云的脑袋道:“你以后每五天去一次,算了,三天去一次吧,若是那边厌烦了,你再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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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乖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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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林黛玉靠在长椅上,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站着的两个丫鬟,烟眉频频蹙起。

  比起雪雁的疑惑,紫鹃更显得手足无措些,双手攥了攥裙角,都攥出些许褶皱来,低声道:“没,没什么事。”

  林黛玉登时瞪起眼来,“你当我是有多愚钝,还瞧不出你们有事瞒着我?难道我们之间,连知心话也说不来,还得留些藏掖?”

  见被林黛玉误会了,紫鹃忙摆手解释道:“不是,姑娘,不是这样的。”

  脸上又是绯红一片,紫鹃瞧着雪雁道:“我说不出来,姑娘让雪雁先说吧。”

  见紫鹃吞吞吐吐的模样,林黛玉也丧失了些耐心,转向雪雁道:“你说,怎么回事。”

  “啊?我不知道啊?”

  雪雁看了看林黛玉,又看了看紫鹃,愈发困惑了。

  紫鹃扯了扯雪雁的衣袖,低声道:“姑娘都问起罪来了,你怎么还装糊涂呢。你还不说,你昨晚可是在岳将军房里睡的。”

  雪雁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坦然交代,“对呀,是昨晚姑娘让我去的。”

  “啊?”

  这一句轮到紫鹃摸不着头脑了,偷眼看向林黛玉。

  闻言,林黛玉急道:“什么?你昨晚去岳大哥那房里睡的?我什么时候准你去的?”

  “就是昨天夜里啊,姑娘说,让我去另一间挤一挤。”

  “我说的是让你和紫鹃挤一挤!”

  雪雁垂下头,委屈道:“夜里太深了,我迷迷糊糊的,兴许是听错了。”

  “不过姑娘你放心,我只是睡觉了,天亮的时候岳将军都不在房里了,什么都没做。”

  一席话说得林黛玉羞恼,将手上帕子丢在雪雁头上,“你快别说了,真是要脏了谁的耳朵!”

  过了半响,林黛玉抚着脸颊,发觉温度渐渐凉了,才又开口,“待岳大哥今日回来了,你去房里与他道个恼。岳大哥日日操劳,夜里还得被你搅得不安宁。”

  “还有,你也不知羞,多大的姑娘了,还和岳大哥睡一张榻上,你以后当真不嫁人了?”

  见林黛玉不是真恼了,雪雁才露出笑脸,凑到林黛玉腿边,用脸蛋蹭着,撒娇道:“姑娘不嫁人,我当然不嫁人了,我日日伺候着姑娘。”

  瞧着雪雁贱兮兮的模样,林黛玉不由得笑着道:“好了好了,这次犯错,下不为例。”

  三个小丫头解开了误会,再和好如初。

  雪雁自去外间打扫着,紫鹃在房里为林黛玉泡着茶。

  林黛玉透过月洞窗,望向窗外,一股风刮来,树梢枯黄的叶子被卷了下来,在半空中飞舞盘旋,几息之后落在秋千上,落在泥地上。

  几声大雁的啼鸣荡漾着,又唤起了林黛玉的心事,“岳大哥今日倒是走得有些久了,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

  宣武门,

  “殿下,臣看见康王也入宫去了,殿下可遇见了?”

  秦王面色忧心忡忡,开口道:“不止遇见了,还是在母后寝宫里,而且几日后他还要设宴招待孤。”

  “这不是?”

  秦王颔首,“鸿门宴。”

  “那殿下也要去?”

  秦王思虑了下,“方才康王与我袒露心扉,是想修好两府的关系。设宴招待,也有可能是好意,若是真弄成了鸿门宴,那可就失了大义,即便他最终登基,根基必定也不会牢固。”

  闻言,岳凌却又想劝说,诸如宋太宗烛影斧声留下千古疑案,也并未影响了他即位大统,眼下的胜负才是第一位,历史都是交由后人评说的。

  可转念一想,秦王终究不是个穿越者,并不能和他想到一处。

  岳凌道:“那殿下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秦王畅快大笑了两声,道:“那是自然,孤倒是真怕他回心转意,不再生事了,否则孤何来名正言顺的理由将这隐患除去,如何去祭拜秦王府的将士?”

  “古有关公单刀赴宴,他康王府能比东吴大军不成?便是他帐后当真有刀斧手,孤亦不会怕了他!”

  噌的一声,秦王将腰间宝剑抽了出来,以剑指天,竖起眉毛道:“天下社稷,能者居之,孤自不会放心将百姓交由他手。便是他使上多阴险狡诈的手段,孤亦不会退避分毫!”

  秋雨阵阵,此时街上是越下越大,过往行人寥寥。

  雨水拍打在二人的斗笠上,正似是擂鼓一般,助长了秦王的士气。

  倘若此时,有秦王一党的功臣在,定然会被秦王这段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得热血沸腾,而岳凌当下,依旧镇定许多,即便他是秦王府的潜邸之臣。

  “岳凌,宴席当日孤与你二人同往。”

  “遵命。”

  ……

  “岳将军,安。”

  紫鹃垂头与岳凌行着礼,倒不如清晨时拘束了。

  待岳凌入门后,帮忙解着身上的斗笠,用丝巾为岳凌擦着身上还未掉落的水珠。

  “啊,紫鹃,我自己来就行了。”

  紫鹃摇摇头道:“我是这房里的丫鬟,这是我分内的事,岳将军不必推辞,来坐这里吧。”

  紫鹃取了一方绣来,扶着岳凌坐下,而后蹲在地上,脱着岳凌沾了泥的朝靴。

  混杂着汗水和泥土的味道,岳凌自己坐着都能闻得到,被小丫头这样伺候实在让他心里过意不去。

  “还是放着吧,我自己来。”

  不见紫鹃眉头有皱,只是淡淡摇着头,“不必了,岳将军在外操劳哪能再做这些事,这双靴子我就拿去刷了,放炉火上烤烤以后才方便穿。”

  “让雪雁打水来与岳将军洗脚吧,我出去了。”

  抱着岳凌的靴子,紫鹃又犹犹豫豫的与岳凌鞠了一躬,“早上误会岳将军了,岳将军的为人我本来知道的,是我错了。”

  岳凌笑着道:“这都是小事,辛苦你了。”

  紫鹃轻点着头,心下松了口气,便开了门,在屋檐下躲着雨去浣洗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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