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愕然不解地问:“扯皮条是什么意思?龟公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专门给妓女拉客的男人。”
“噢该死,你在侮辱我的人格。”罗尔愤怒道。
贾环哂然道:“那么你要跟我决斗吗?听说你们的国度很流行这个。”说着拍了拍腰间的短枪。
罗尔眼前一亮,不过马上又摇头,故作轻蔑地道:“不可能,你这种人是不可能给我一把枪公平决斗的。”
贾环神色自若地道:“当然,我又不是白痴,优势在我时,公平决斗这种蠢事,只有白痴才做。”
“该死,你这个狡猾的懦夫,你不配当军队的统帅。”罗尔愤然地讥讽起来。
贾环哂笑道:“美人计对我没用,激将法更加没用,罗尔阁下若想重获自由,最好还是拿出诚意来交易,千万不要自作聪明,弄巧成拙,白丢了性命就不好了。”
罗尔被拆穿了企图,顿时变得期期艾艾起来,同时心中暗暗凛然,真活见鬼了,这小子明明年纪不大吧,却狡猾老到得像头老狐狸似的,像曼达琳这种极品美人并不多见,连总督大人也差点把持不住,偏生这小子竟然无动于衷。
念及此,罗尔不由彻底打消了动歪主意的念头,毕竟能控制自身欲望的家伙都是狠角色,绝对不好招惹。
贾环见罗尔变得偃旗息鼓起来,便知道敲打到位了,不由淡然一笑。正所谓食色性也,追求美好的事物,享受美好的事物,包括美女,是男人的天性,而那个西洋女子曼达琳毫无疑问是个极品美人,那特有的异域风情更是让心动,但有道是色字头一把刀,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便栽在下三路的问题上,贾环虽自问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不想重蹈古人的覆辙,要知道阴沟里翻船会死人,在大海里翻船则更可能全军覆没。
另外,说句或许矫情的话,但贾环一直认为,男女之间交欢应该是灵与欲的交流,若没有情感上的基础,纯粹只是为了发泄、欲、望,那跟动物交配又有什么区别?譬如他俏婢平儿之间的“交流”便是水到渠成的。
“走吧,罗尔阁下!”贾环站了起来微笑道,后者愕然问道:“去哪?”
“自然是教我的人如何使用你们的火炮,罗尔阁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咱们的协议了吧?”贾环道。
罗尔耸肩道:“倒是差点忘了,咱们还没签协议呢,到时你不认账怎么办?”
贾环笑道:“放心,仁义礼信是我大晋的普世价值观,本人绝对不会失信于你。”
罗尔把脑袋摇得像拔浪鼓一样道:“不不不,咱们还是签协议,白纸黑字的,有凭有据,大家都不能抵赖。”
贾环不由笑了起来,罗尔坚持要签协议,这也说明他“认命”了,彻底打消了耍花样的念头,这是好事,于是道:“签协议没问题,但最好还是靠岸后,让我们的巡抚大人跟你签。”
罗尔连忙问:“是巡抚大人的职位高,还是贾公子的职位高。”
“当然是巡抚大人,在下只是巡抚大人的幕僚和学生,一介白身,闲散市民罢了!”贾环直言道。
罗尔不由张口结舌,原来眼前这家伙竟然只是个无官无职的平民?那船上的晋国士兵为何都听他的?
贾环没有理会罗尔震惊的眼神,径自走到船尾那门重炮的旁边,问道:“这门红夷……不是,这门炮重几何?口径多少?该用多少火药?”
不同型号的火炮口径不同,使用的炮弹大小和药量也各不相同,炮弹太大塞不进去,小了又会漏气影响射程,火药放多了可能会炸膛,放少了又打不远,所以马虎不得,若有熟手指导,自然再好不过了
在这方面,罗尔显然不敢撒谎,因为撒谎的话,只要一验证就露馅了,所以他叫来了一名炮手,把如何使用红夷大炮的方法传授给了晋军炮手,贾环也当场命令试验了几发,可惜船上炮弹所剩不多了,要不然倒是可以让炮兵多试练几次熟手。
午后,三面船帆终于修好了,贾环刚下令起锚启航,正在桅杆望斗上警戒的士兵忽然大叫道:“那边有烟火!”
贾环和铁虎等人连忙循着所指望去,果然见到东南方向有一道烟柱腾空而起,但距离太远,除了隐约可见的烟柱,只余那茫茫的海平面。
贾环快步登上了船屋的五层夹板,举起望远镜仔细一瞧,终于见到一艏帆船正往这边驶来,而烟柱正是从这艏船上升起的,显然是失火了。
很快,失火的那艏船后面又出现了三艏船,正鼓足风帆追赶前面那艏火着的船,兵器在烈日之下反射着凛凛寒光,即便离着十几里也能感受到那剑拔弩张的杀气。
贾环心中微凛,立即下令全船戒备,同时更加凝神观察,这时那艏着火的船又驶近了许多,倒是看清那主桅上挂着一面红色的晋军旗帖,而着火的地方正是这艏船的船尾部份,甲板上的人正在慌乱地扑救。
贾环忙道:“老戴,是自己人,马上把咱们的旗升起来,迎上去!”
戴士林立即传达了贾环的命令,而此时负责操船的正是郑三喜等五名海盗,闻言立即调整船舵和风帆的方向,朝那艏着火的船驶去。
贾环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动静,随着距离的拉近,后面追赶的三艏船终于清晰可见了,只见桅杆上都挂着一面黑色的骷髅头旗帜,另外,当先那艏海盗船上还悬挂着一面红色的三色小旗,船头的甲板上,一名披着红色披风的人似乎正在指挥群盗,动作风风火火的,颇有几分气势。
就在此时,这艏海盗船上忽然腾起一股硝烟,紧接着便听到轰的一声,原来是这艏海盗船发炮了,但并没有打中前方逃跑的晋军船只。
贾环目测了一下,双方的距离大概还有六七里远吧,而据罗尔介绍,他船头船尾两门重炮的最大射程可达六里,有效射程也有五里,于是便下令炮兵准备开炮掩护。
炮兵迅速填装好火药,并且将已经为数不多的一颗实心铁弹装进了炮膛中,调整角度瞄准,只待贾环一声令下就可以激发了。
那艏着火的晋军船只显然也看到了这边西洋船上的旗帜,立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往这边快速驶来,而后面三艏海盗船还紧追不舍,时不时发射几发炮弹,其中一发还打中了,也不知伤亡几何,反正贾环从望远镜望去,发现船上的士兵跑来跑去,乱成了一锅粥,而后面海盗船上的海盗们则跳跃呼喝,一片欢腾。
“开炮!”眼看着海盗船进了五里的效射程范围,贾环果断了下达了命令。
轰!
船头的这门红夷重炮发出一声恐怖的嘶吼,一颗炙热的火球随即喷薄而出,尖啸着划破长空,饶是贾环早有准备,依旧被震得一个趔趄,巨大的冲击波更是掀起一阵烈风,吹得他的长衫猎猎作响。
蓬……
炮弹越过着火的晋军船只,恰好落在当先追来那艏海盗船前方十几米的海面,虽然没有命中,但是激起的巨浪还是让船上的海盗们骇然失色。
“这是……西洋人的重炮!”秦红玉抹了一把浇了满头脸的海水,失声道。
原来这艏船上的海盗首领正是那独龙岛上的五当家秦红玉,外号红娘子,之前她带着人率先驶离了吕四场的海湾,亢大勇紧跟其后,而易洪和戴立率着七八艏缴获的海盗船咬尾直追,追了大半天后却遇上了大风暴。
这场风暴来得太猛太急了,饶是秦红玉等海盗经验丰富,还是损失了两艏船,而易洪和戴立更惨,八艏船沉了六艏,剩下的两艏船上也有不少人落水或受伤,而易洪本人也差点丢了老命,后怕之余又懊恼万分,哪里还敢再追,勉强修好损坏的船帆后便准备打道回府。
然而世事就是如此神奇,之前易洪由于贪功紧追不舍,现在他想撤了,结果却碰上了秦红玉的船。
那秦红玉还是颇有两把刷子的,而且手下都是经验丰富的海盗,熟悉水战,再加上以三艏船对阵两艏船,兵力上占优,易洪哪里是对手,双方激战半日,易洪和戴立的座船被击沉,要不是石头在船沉之前把他们救上自己的船,这两人只怕已经领盒饭了。
那秦红玉一不做二不休,乘胜追击石头刑威的座船,而石头这小子虽然怀疑小圆圆就在秦红玉的船上,但见势不妙,还是保命要紧,所以赶紧掉头跑路,谁知祸不单行,架设在船尾的那门火炮竟然炸膛了,还引燃了火药,继而把桅杆和船帆都烧着了,升起滚滚的浓烟,不过也恰好被远处的贾环等人发现了。
言归正传,且说这边的西洋船上,炮兵见一炮不中,立即重装弹药,稍微调整了角度,然后又是一炮发出轰!
那边船上的秦红玉远远见到西洋船上升起一团硝烟,不由面色微变,急忙扑倒在甲板上,眨眼间,恐怖的啸声便从头顶上方划过,只听得卡嚓一声,紧接着是一声巨响,原来是一根桅杆被炮弹扫中,当场便折断了,巨大的木架连同船帆轰然倒下,一名倒霉蛋被压个正着,当场鲜血狂吐,更有几名被砸伤的海盗凄厉地惨叫。
那秦红玉只觉小腿一阵剧痛,定神一看,原来被一根指头大小的碎木刺插进了小腿肚,周边的裤腿都被鲜血染红了。
第254章 难兄难弟
“不好啦,姑奶奶受伤了。”旁边的一名黑衣劲装的年轻女卫,眼见秦红玉的小腿血流不止,顿时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那秦红玉双眉一挑,竟直接将插在小腿上的碎木刺拔了出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当真比男人还要生猛,并且喝骂道:“鬼叫什么,老娘还没死呢,赶紧包扎一下。”
“让我来吧!”女卫首领丑奴冲了过来,一把将那名年轻女卫推开,动作麻利地替秦红玉包扎了伤口。
幸好只是一根碎木刺,扎得不深,要是炮弹的金属碎片,只怕这女匪的一条腿都得废掉了,如今包扎好后倒是还能勉强站起来。
只见那秦红玉在丑奴的搀扶之下站起来,眼见主桅被击断了,船上一片狼藉,几名被砸伤的手下还在痛苦地惨叫,而那名正好被桅杆压倒的海盗更是已经一命乌呼,不禁又惊又怒。
丑奴咬牙切齿地道:“姑奶奶你看,那边开炮的好像是一首西洋船,只有红毛洋番的重炮才能打这么远。”
秦红玉急忙举起一支望远镜观察,作为经验丰富的女海盗,自然一眼就认出那是一艏西洋武装商船,但是此刻那船上却悬挂着晋军的旗帜,不由暗暗惊讶,官兵哪来的西洋武装商船?莫非是抢来的?
秦红玉正思索间,又是一声震天的炮响,惊得她急忙趴下,幸好这一发炮弹并没命中,而是打到船的后方去了,激起一道巨大的水柱。
秦红玉也深知这些西洋武装商船的厉害,配备了大量的火炮,而且射程远超老式的佛郎机火炮,不巧的是,她的座船上只有四门佛郎机火炮,射程也就两三百米,跟对方四五里射程的红夷大炮相比,差了好几倍呢,在这个距离,只有被动挨轰的份。
“撤!”秦红玉稍衡量了一下,便果断下令撤退了,三艏海盗船立即调转船头驶离。
那边的西洋船上,贾环见到三艏海盗船驶离,惊讶于对方的果决之余,又暗暗庆幸,因为他船上的炮弹其实也不多了,假如对方不管不顾地杀上来,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很快,那艏着火的晋军船只便驶到附近,贾环早就通过望远镜认出了甲板上的石头刑威,欣喜之余也松了口气,命令降下船帆抛描。
当两船并排停靠在一起时,石头那小子也不等搭跳板,灵活地翻了上西洋船,惊喜道:“我道是哪个救苦救难的菩萨,原来是三爷,虎哥,你们哪搞来的船啊,真他娘的拉风。”
“我拉你他娘的!”铁虎恼火地一把揪着石头的衣领,捏起沙锅大的拳头便要胖揍。
石头货立即抱住头大叫道:“揍那都可以,别揍脸就行。”
铁虎闻言一记炮膝便顶在石头的小腹上,后者当场痛得蹲下,脸都煞白了,差点把黄胆水都吐出来,可见力道不轻。
贾环见铁虎还要动手,忙喝道:“虎子,行了!”
铁虎咬牙怒道:“三爷您别拦着,不来点狠的,这小子不知道长记性,下次保准还敢任意妄为。”
刑威显然也知道理亏,蹲在那神色讪讪地道:“虎哥您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三爷就饶了属下这一遭吧,而且这次属下还立了功呢。”
铁虎怒笑道:“你他娘的还立功,要不是遇到咱们,你小子早嗝屁了,还连累一船的弟兄跟你葬身大海。”
刑威有点不服地道:“要不是我,锦衣卫指挥使易洪,还有扬州卫指挥使戴立才早嗝屁了。”
贾环心中一动,忙问道:“易洪和戴立在你的船上?”
刑威点头道:“他们的座船被海盗击沉了,亏得我救援及时,要不然这俩都得找东海龙王报到了。”说完又大略地将遇到风暴后的经历说了一遍。
“海上的风暴太可怕了,咱们八艏船沉了六艏,船上六七百名扬州卫的弟兄都葬身大海了,我的船虽然没翻,但也损失了七名弟兄,伤了十几个。”刑威心有余悸地道,又有点自责地续道:“都怪我太冲动了,明明不熟悉大海,却盲目地追杀海盗。”
铁虎闻言怒火顿时又升了起来,扬手又要再打,贾环忙按住他道:“天有不测之风云,这也不能全怪石头,不过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石头你可要吸取这次教训,不可再意气用事了,虎子这两天可担心你了。”
石头惭愧地低下头道:“三爷放心,下次不会了,虎哥,对不住啦。”
铁虎只冷哼一声,两人乃共患难同生死的发小,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贾环问道:“对了,刚才追杀你们的海盗是谁?可是亢大勇一伙?”
刑威立即道:“是那独龙岛的五当家秦红玉,这女匪有个外号叫红娘子。”
贾环想起在望远镜中看到的情景,忙问:“那女匪是不是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
刑威点头道:“就是她,这贼娘们的身手挺厉害的。”
铁虎扬眉道:“你跟她交过手?”
刑威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易洪他们的座船快沉时,我船靠近前救人,那女匪也趁机跳上船,试图抢夺船只,不过被弟兄们打退了,当时我虽然没机会跟她接上手,但是这女匪的身手的确厉害,伤了咱们好几名弟兄呢,十分之生猛。”
铁虎闻言虎目寒光闪闪,战意微露,心想,下次若遇上那女匪,自己倒要会一会她。
这时,两船之间的跳板终一搭好了,贾环便踏着跳板过了船去。
刑威这艏座船也是当日缴获的三桅海盗船,只是现在已经一片狼藉,船尾的火虽然扑灭了,但烧得一片焦黑,再加上刚才中了一炮,船头甲板上留下了一个大洞,碎木块到处都是,幸好对方的炮弹威力不大,并没有把船底洞穿。
贾环进了船舱,见到了易洪和戴立,只见这二位指挥使均神色灰败,形容狼狈,而且都受了伤,易洪左臂中了一箭,如今用纱布包扎,不能动弹,偏巧的是,戴立的脑袋也在那场风暴中,被倒下的桅杆砸伤,如今同样用纱布层层包扎着,像个阿三哥似的。
这二位指挥使大人,一个伤了左臂,一个破了脑壳,活像一对难兄难弟,站在一起时莫名的让人想发笑。
第255章 返航
看着眼前这对“难兄难弟”,贾环有点想笑,但忍住了,抱拳为礼道:“贾环见过二位指挥大人。”
易洪表情有点难堪,戴立也是心情复杂,这二位都是指挥使级别的高层武官,不说身经百战,但也是从军二三十年的老鸟,无论是年龄和资历都远在贾环之上,结果却两次老猫烧须,两次都被贾环这个毛头小子所救,再加上此时形容狼狈,便更觉无地自容。
“咳,贾秀才不必多礼。”易洪尴尬地轻咳一声,而戴立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他虽为官不正,倒是还有点羞耻之心。
贾环关心地问:“易指挥的伤势如何?我的船上还些伤药,待会着人送过来。”
易洪细眼打量贾环,见后者并无嘲讽之意,倒是放下了芥蒂,一时间也更后悔当时没有听贾环的劝阻,偏要驾船追杀出海,最终导致五六百名扬州卫的军士葬身大海,甚至连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功劳半点没捞着,反倒可能要承担罪责,真是悔不该呀!
不过后悔归后悔,但让易洪向贾环认错也是不可能的,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所以只故作豪迈道:“区区箭伤而已,本指挥当年庶边时,受伤也是家常便饭的事,算不得什么,伤药我里也还有,多谢贾秀才好意了。”
易洪说完睨了贾环一眼,又故意叹了口气道:“这次真是时运不济,竟遇上了这场大风暴,幸而也击沉了数艏贼船,毙伤了数百贼人,否则真的丢脸到姥姥家了。”
易洪这番话分明是摔了一跤还偏要抓一捧沙子当彩,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来掩饰失败,试图减轻罪责罢了,不过,这家伙是皇帝的亲军心腹,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丢了权柄,失了皇帝的宠信,所以并不好得罪他。
于是乎,贾环便道:“正所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突然遇到如此可怕的风暴,非人力所能挡,易指挥倒不必过于自责。”
贾环这话说得四平八稳,既表明了自己不会落井下石(在林如海面前打小报告),也不违心完全顺着易洪的语气恭维他,可谓月朗风清,稳坐金钓鱼台。
易洪对贾环这番表态虽然不完全满意,但也只能这样了,因笑道:“贾秀才不愧是读书人,明事理,而且出口成章,是我等粗人所不能及也,戴指挥以为言否?”
戴立忙笑着附和夸赞了几句,心里却暗暗惊讶于此子的年少老成,难怪年龄不大,却受到林如海的倚重,真不可等闲视之。
这时,易洪又好奇地问:“贾秀才,你的那艏座船从何处得来,船上的火炮竟能打出如此远?”
贾环便将缴获西洋武装商船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易洪和戴立听完后都沉默了,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确灵活机变,而且运气还贼他娘的好,同样是遇到风暴,自己二人损兵折将,差点全军覆没,而贾环这小子却遇难逞祥,收获丰厚,别的先不说,光是那二十六门红毛洋番舰炮,若献上去,绝对能令龙颜大悦,讨得皇上的欢心。
易洪和戴立都是职业军人出身,自然都明白这些射程可达五六里的新式火炮的巨大价值,是以都妒忌得有点眼红。
贾环敏锐地察觉到这二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一丝贪婪和妒忌,不由头中微凛,戴立他并不忌惮,可是易洪这家伙是锦衣卫指挥使,乃乾盛帝的心腹爪牙,若被他妒恨上可不是开玩笑的,便道:“那艏西洋船上的新式舰炮威力巨大,远胜佛郎机炮,若是能仿制出来,必能让我大晋军队的战力大增,易指挥何不上书皇上,令军器局仿造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