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这么高兴?不会是捡到银子了罢?”小雀儿好奇地问。
赵姨娘幸灾乐祸地大笑道:“比捡到银子还要高兴,比过年还要热闹。你们的琏二爷和鲍二媳妇在屋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结果被你们的琏二奶奶撞见了,闹得不可开交的,就连平儿都被打了,贾琏还要拿剑追杀,要不是老太太及时赶到制止,那位只怕当场就纳命了。”
小雀儿等人闻言都直吐舌头,她们不久前才被王熙凤扣了三百月钱,心里恨透了,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没想到报应竟然来得如此快,真是大快人心啊!
一众丫环婆子把赵姨娘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打听事情的经过,而赵姨娘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添油加醋地描述王熙凤如何捉奸,如何痛打鲍二媳妇,贾琏夫妇又如何“混合双打”平儿,贾琏又如何拔剑追杀王熙凤……
众丫环婆子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这类桃色新闻显然是她们最爱听的,更何况这次事件的主角还是她们同仇敌忾的母夜叉王熙凤。
贾环正在房间内读书,听到外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得像过年一样,不禁会心一笑,看来自己的计策很成功,王熙凤果然撞破了贾琏的丑事,闹得阖府沸沸洋洋的,不仅夫妻反目,恐怕就连平儿这个得力助手都产生了嫌隙。
一夜无话,且说贾琏在书房躲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后酒意也全消了,想起昨日的荒唐,既羞且愧,正好继母刑夫人找来,便顺坡下驴,跟着刑夫人到贾母处叩头请罪。
贾母严厉地训斥了贾琏一顿,又勒令他向王熙凤陪礼道歉,后者都照做了,又甜言蜜语地哄了一番,这才把王熙凤接回了住处。
夫妻二人进了房间后,王熙凤见四下无人,这才委屈地哭道:“我怎么像个阎王,又像夜叉?那Y妇咒我死,也帮着咒。我千日不好,也有一日好。可怜我熬得连个Y妇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来过这日子?”
贾琏有点不耐烦地道:“你还不知足?今儿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我跪了又跪,又赔不是,你也争足了光了,这会子还叨叨,难道还要我向你跪下求饶才罢?太要足了强也不是好事!”
王熙凤虽然强势,但也知道见好就收,逼得太急只怕真把丈夫给惹恼了,彼此倒不好收场,于是只好闭口不言。
这时,来旺媳妇走了进来,神色有点慌乱地道:“禀二爷和二奶奶,鲍二媳妇……昨晚上吊死了。”
贾琏吃了一惊,顿时魂不守舍起来,既不安又羞愧。
话说贾琏这个人除了好色之外,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王熙凤的心狠手辣,也没有他父亲贾赦的暴虐贪婪。
譬如《红楼梦》原著中有一段写到,贾赦看中了石呆子收藏的一批古扇,吩咐贾琏向石呆子购买,但是石呆子却死也不肯卖,贾琏用尽了办法也搞不到手,只好作罢,结果被父亲贾赦骂得狗血淋头,然后贾赦又找了贾雨村帮忙,贾雨村这人做事可没有底线可言,他诬陷石呆子拖欠官银,把他下狱抄家,将那批古扇充公,然后再以官价“卖”给了贾赦。
贾赦拿到这批扇子后得意洋洋地对贾琏道:“瞧,人家怎么就轻易搞到了?”
贾琏却颇不以为然道:“为了这点小事,弄得人坑家败业,也不算什么能为。”
贾赦又羞又怒,结结实实打了贾琏一顿,由此可见,贾琏这个人还是有原则有底线的,至少比贾府里大部份男主子善良,就是不太管得住裤腰带。
言归正传,且说王熙凤听闻鲍二媳妇死了,并无半点怜悯,冷笑道:“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来旺媳妇讪讪地道:“话是这么说,毕竟是一条人命,她娘家的亲戚说要告官呢。”
王熙凤双眉一挑道:“让他们告去,我正好也要告那Y妇偷主子汉子。”
这时,林之孝的媳妇走了进来,好言劝道:“二奶奶息怒,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若闹到对簿公堂,不仅对咱们贾府的名声不好,对二爷也不好,不如把对方叫来威吓一顿,再许几个钱,想必就能平息了。”
这话倒是正中贾琏下怀,连忙点头道:“对,这样办妥贴。”
王熙凤冷笑道:“我没钱,有钱也不给,只管叫他们告去,到时反问他一个敲诈勒索之罪。”
贾琏皱了皱眉道:“这事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说完径自转身行出了房间。
王熙凤气得直咬牙,在这之前,贾琏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的,都怪鲍二家的那个Y妇,还有平儿这骚蹄子。
王熙凤猛然醒起平儿如今还在李纨那儿,估计是在等着自己这个主子亲自上门道歉接她回来呢,一时间倒是更加恼恨了,脸色阴冷得如同万年冰霜。
来旺媳妇和林之孝媳妇见到王熙凤面色阴晴不定,只得乖乖垂手而立,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良久,王熙凤却忽然展颜笑道:“鲍二家的那个Y妇虽然可恨,但人死百事了,我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林嫂子,便依你刚才讲的去做吧,再赏几十两烧埋费,让鲍二那绿王八闭嘴。”
林之孝家的笑道:“奶奶果真是菩萨心肠,奴婢这就去办。”
林之孝家的离开后,王熙凤换了一套衣服,淡道:“旺儿媳妇,走吧,咱们去把平儿接回来。”
且说王熙凤带着来旺媳妇一径来到了李纨的住处,刚进门竟遇到了贾宝玉。
原来,贾宝玉这货最是会怜香惜玉了,对家里的姐妹和丫环都十分体贴,唯独对平儿不敢过份亲近,毕竟平儿是王熙凤的陪家丫环,这就意味着平儿将会是堂兄贾琏的妾室,为了避嫌,贾宝玉自然不敢过分亲***儿。
然而昨日传出贾琏偷腥鲍二媳妇,而平儿却无端受连累,被贾琏夫妇“混合双打”,委屈得差点就寻了短见,幸好最后被大嫂子李纨劝走开解了。
贾宝玉平日不敢跟俏平儿亲近,听到这个消息后竟又惊又喜,难得一日不再缠着林妹妹,竟巴巴跑来李纨这儿劝慰了平儿一番,极尽关怀体贴之事。
倒不是说贾宝玉对平儿有什么非分之想,只不过这小子就是那种尿性,恨不得给全天下灵秀的女子当护花使者,正如他最雷人的一句名言所讲: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儿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觉得清爽无比,见了男儿便觉得浊臭不堪!
言归正传,且说贾宝玉见到王熙凤来了,喜道:“二嫂子你总算来了,虽然刚才我已经代你和琏二哥向平儿道歉了,但终归是要你们亲自道歉方显诚意。”
王熙凤虽然知道贾宝玉的尿性,但也有点哭笑不得,来旺媳妇低声道:“宝二爷虽是一片好心,但这事你还是别掺和了,俗语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让二奶奶自己处理吧。”
贾宝玉一时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王熙凤笑着打圆场道:“宝兄弟,我也承你的情了,你且暂时到外面去玩去吧。”
贾宝玉只好怏怏地离开了,李纨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地指了指平儿所在的房间。
王熙凤吩咐来旺媳妇在外面候着,自己独自进了房间。平儿显然已经听到动静了,眼见王熙凤行进来,连忙起身行礼道:“二奶奶!”
王熙凤嫁入贾府时正好十六岁,如今是十八出头,而平儿比王熙凤还要少两岁,今年还不到十六,模样俊俏甜美,身段风流灵巧,此时虽然不施脂粉,容貌仍旧清丽脱俗,两只眼睛微肿,倒是平添了几分憔悴之美,王熙凤一见更是妒忌了,暗骂一声骚蹄子,装出那病西施的模样,想勾引谁呢?亏得你二爷今日没来。
“平儿,昨日是我气昏了头,真不该打骂你的,念在往日的情份上,跟我回去吧。”王熙凤勉强挤出一副笑脸道。
平儿垂着头道:“不怪奶奶您,都是鲍二媳妇惹的,奴婢自己也有不是。”
王熙凤笑道:“还在生我的气呢?好吧,我这就回去让二爷准备花轿把你抬回去,反正经了此事我也想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咱们主仆一场,与其让二爷在外面沾花惹草,还不如纳了您为妾,以后咱们主仆同心辅助二爷,总归教他收心养性了才是。”
如果是别人听到王熙凤这番话,恐怕不仅会称赞她识大体,甚至还会有点同情她,但在平儿听来却惊悚无比,因为她太了解王熙凤的狠辣了,这恐怕只是一种试探,如果自己答应了,肯定没有好下场,而且,自从经历了昨天那事后,她已经对王熙凤冷了心,对饥不择食的贾琏也十分膈应,只恨不得离了这两人,所以摇了摇头道:“奶奶说笑了,平儿如何配得上,平儿笨嘴笨舌的,侍候奶奶还嫌不够伶俐,如何侍候得了二爷?奶奶还是另找好的吧,回头禀明老太太,若能把奴婢放出府去,也不枉奴婢侍候了奶奶这几年;若不能放出府去,奴婢洗衣做饭也不回奶奶哪儿了,免得了惹奶奶和二爷不快。”
王熙凤心中冷笑,嘴上却道:“哎……瞧你这话说的,罢了,看来还在生我的气呢,要不过几天等你消了气再来吧,到时把你二爷也一并请来。”说完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第30章 这也太巧了
眼见王熙凤独自行出来,李纨讶然问道:“平儿不肯跟你回去?”
王熙凤假惺惺地叹了口气道:“平儿还在生我的气呢,都怪我昨天太猛浪了,伤了她的心,还是等过几天消了气我再来吧。”
来旺媳妇不满地道:“平儿姑娘如今越发的托大了,奶奶纵有不对,但终究也是她的主子,现在亲自前来接她,面子也给足了,她竟然还不依不饶,可见眼里根本没有奶奶这个主子。”
王熙凤斥道:“胡说八道,平儿服侍我这几年一直尽心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只是昨日之事实在太过委屈她了,她生气也正常,改日把二爷也一并叫来请罪,想必平儿也就依了。”
嘿,王熙凤主仆一唱一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王熙凤看似句句都在维护平儿,实则在外人听来却更显得平儿不识大体,不把主子放在眼内了,而她王熙凤则处处大度,处处委曲求全。
李纨虽然与世无争,却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所以没有出声。王熙凤又歉然道:“平儿既然不肯跟我回去,只怕要暂时打扰大嫂子几天了。”
李纨打趣道:“我这正缺一个做针线活计的,她留下来正好,要是凤丫头你不要了,干脆禀明老太太,让平儿留下来侍候我好了。”
王熙凤笑骂道:“好你个李扒皮,当真是雁过拔毛,连我的墙脚也想挖,门儿都没有,况且,就算我答应了,我们那位爷也未必肯答应,他对平儿可宝贝得很。”
李纨啐道:“既然那么宝贝,赶紧请回去,我也不稀罕。”
王熙凤叹道:“我倒是想,可是人家不愿啊,还是先打扰大嫂子几天吧,回头我让人送几套换洗的衣服来,这几天也有劳大嫂你规劝一二。”
李纨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王熙凤便带着来旺媳妇离开了,岂料贾宝玉还在外面等着,一见便上前问道:“二嫂子,平儿姐姐呢?她不和你一道回去吗?”
王熙凤莫名有点烦燥,淡道:“宝兄弟,马上就要过年了,老爷这几天也该休衙放假,你一天天到处乱跑,也没见你念过一页书,仔细老爷检查你的功课。”
贾宝玉闻言面色微变,忽然又笑道:“二嫂子你别唬我了,老爷即便休假,往来应酬必然也多,哪有功夫检查我的功课。”
王熙凤笑道:“今日是腊月二十四了,还有几天就是除夕,大伙必然都往老太太那团聚,保不齐老爷一时心血来潮考究你们一番,到时若被兰儿比下去,你这个当叔叔的可就没脸了。”
贾宝玉一拍额头道:“得亏二嫂子提醒。”说完便转身匆匆走了。
来旺媳妇笑道:“宝二爷天不怕地不怕,就他老子能治他。”
“回去吧!”王熙凤淡道,她现在可没心情谈论这个,今日本打算先把平儿“哄”回去,然后再慢慢调理的,但平儿显然对自己生出了戒心,如此一来,这蹄子倒是更不能用了,得想个妥当的办法处置了才行。
且说王熙凤走后,李纨进了房间,发现平儿正在那默默垂泪,不由动了恻忍之心,于是在旁边坐下,拉着平儿道:“你既然不肯跟她回去,这会子又哭什么?”
平儿抹着眼泪道:“她说的漂亮话儿,想必大奶奶都听到了,心里明白的自然都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不明白的,只道是我这奴才不识大体,恃宠而骄呢。”
李纨叹了口气道:“那你有什么打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终究是你的主子,胳膊如何拗得过大腿?”
平儿眼中闪过一丝悲凉道:“那边我是回不去了,她也必容不下我,她若还念一点旧情,就该放我出府去,若是心狠些,将我配一个家生子,生生世世在贾府为奴为婢。”
李纨皱眉道:“你外头没有老子娘,也没有兄弟姐妹可以依靠,即便放你出府,纵究也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如何是好?”
平儿闻言鼻子一酸,更是泪落涟涟,她是个孤儿,自小便被卖进了王家,由于模样越长越出挑,性情也好,所以被选中陪嫁入贾府。
李纨终究是心软了,叹了口气道:“刚才我探了她的口风,若留你服侍我,她也许会同意,就是你们琏二爷那里有点麻烦,如果老太太开了口,那倒是好办!”
平儿闻言一喜,不过马上又黯然道:“平儿若能服侍大奶奶,固然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可是奶奶已经有素云和碧月服侍,若再添上我,只怕不合府里的规矩。”
李纨闻言也有点犯难了,府里的主子该配备多少个丫环婆子服侍是有规定的,自己总不能为了平儿,把素云和碧月其中一个撵走吧?
平儿见状黯然地道:“下次她若来了,我还是跟她回去吧,也省得大奶奶难做。”
李纨闻言便不作声了,她是个孀居寡妇,平时都是能低调就尽量低调,清清静静地过安稳日子,虽然跟平儿有点交情,但也不想为了这个得罪王熙凤,将自己牵扯入风口浪尖中。
……
且说贾琏花了二百两银子,终于平息了鲍二媳妇的事,总算松了口气,当晚回到住处后没见到俏婢平儿,睡觉前终于忍不住问道:“平儿还在大嫂子那里?”
王熙凤略带讽刺地道:“才一天不见就念啦,既然如此,昨日为何踹她骂她?”
贾琏面色难堪,倒头便躺下,冷硬地道:“你也不用酸,当我没问罢了!”
王熙凤心中更加妒恨了,冷哼道:“我今日可是亲自到大嫂子那向平儿道歉了,可是人家就是不肯回来啊,要不二爷你去试试,也许能把人请回来。”
贾琏闻言怒道:“平儿这蹄子竟如此托大,越发不把主子放在眼内了,改日把她配了个歪瓜裂枣的小厮了事。”
王熙凤笑道:“这个可是你说的,明日我便回了老太太和太太,说平儿年纪也大了,回头给她配个小厮吧。”
贾琏顿时哑口无言,他刚才只是说气话而已,娇滴滴水灵灵的俏平儿他都还没机会上手,哪里舍得配小厮,可是此时话柄被王熙凤拿住,也没好意思反驳,而且也担心王熙凤借题发挥泼醋。
眨眼便到腊月二十九了,明日将是除夕,铁牛兄弟一早就来到贾府门前找贾环,这回守门的人倒是机灵了,立即就报了进去。
贾环连忙从角门出来,见到铁牛兄弟都穿上了新衣帽,便笑道:“换了这一身新行头,人也精神帅气多了。”
铁虎这小子嘿嘿一笑道:“俺兄弟以后跟着环三爷混,自然得穿好点,省得给三爷你丢脸。”
铁牛憨笑道:“三爷你别听铁虎瞎说,就是要过年了,置了身新衣裳。”
铁虎笑嘻嘻地道:“还有就是大哥要娶媳妇了!”
贾环恍然道:“原来如此,恭喜铁牛大哥双喜临门,日子定在哪天?不介意我上门讨杯喜酒吧?”
铁牛讪讪地道:“听说那姑娘是同意了,他们家也收了聘礼,日子还没敲定,也许是上元节之后吧。”
“会不会有点赶了?”贾环道。
铁牛憨笑道:“不赶不赶,小门小户不比大户人家,没那么麻烦,雇一顶轿子抬进门就是了。”
贾环笑道:“那倒是方便,对了,冰窖可储满了?”
铁牛点头道:“都储满了,环三爷让物识的铺面也有了眉目,待三爷看过满意后,就可以着手租下来。”
贾环喜道:“好,等过了正月十五,你再来找我,咱们一起去看看。”
又聊了一会,铁牛兄弟便离开了,贾环返回住处继续埋头作画,上次卖画得了六十两银,加上原来剩下的,如今他手头上共有八十两银子的积累,相当于八万的购买力,在繁华的京城要买一处好路段的店面比较勉强,但租一家却是绰绰有余的。
红菱给贾环倒了一杯热茶,站在身后看他作画,好几次欲言犹止,贾环察觉有异,便笑问道:“红菱姐姐可是有事?”
“没……没事,三爷你冷不冷?”红菱顾左右言他道。
贾环搁下笔,微笑道:“我不冷,红菱姐姐有话不妨直说,是不是家里遇到困难了?”
红菱脸上一红,摇头道:“没有,家里一切都好,就是……”
贾环关心地看着红菱,等她往下说!
红菱咬了咬牙,轻道:“红菱以后怕不能再服侍三爷了。”
“为什么?”贾环讶然问。
红菱叹了口气道:“小时候家里穷,人口又多,养不起,所以爹娘便把我以二两银子卖进了贾府中当婢女,后来家里日子好过了些,大哥二哥也争气,这些年攒钱置了几亩薄地,还建了新房子,吃穿倒是不愁了,又念起当年卖我,他们心里都有愧,如今我年纪也大了,他们便打算帮我赎身,在外头寻一门亲事好好过日子。”
贾环不禁暗暗感叹这年代的人不值钱,醉香楼二楼吃顿饭最低都要二两银子,结果一个小丫环才值二两。
“这是好事啊,亲事可定下了?”贾环心里莫名有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