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父耶和华 第1节

吾父耶和华

作者:千翅万瞳

简介:

  天兄耶稣除去有个弟弟叫洪秀全,还有个弟弟叫盖里斯。

  耶稣复活要三天,盖里斯复活只花了三分钟。

  耶稣被罗马人用十字架控住了6小时,盖里斯花了6小时功夫让罗马去城市化。

  耶稣说:天国是独为那些与贫人均享其财富之人的。

  盖里斯说:太平天国大家,处处平匀,无物不缺。

  故,我们可以得出猜想,盖里斯要么是耶稣转世,要么就是来替他哥报仇的。

  PS:其实就是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时,提前几百年建设太平天国的故事。

第1章 因父之名

  儒历1186年,耶路撒冷王国,外约旦领,乌云密布

  天空中落下的并非雨,仿佛是血。

  这些血水冲刷着古罗马人留下的大道,令此地混杂着死海咸腥的空气愈发腥臭起来。

  那些千年前的古人,何曾想过,自己统治世界的帝国,现如今只余下残垣断壁,任由异教徒骑马纵横。

  这条大道上,一支打着耶路撒冷王室旗帜的队伍,在暴雨中正徒劳无功做着抵抗,卫兵们紧紧环绕绕在一辆华贵马车旁,为之提供着守护。

  包着头巾的阿拉伯人骑着骏马,或三或两的结对冲入这支队伍中,他们持握着弯刀肆无忌惮,伴随着刀光的亮起,一次次斩向那些卫兵。

  在骏马嘶鸣,马踏大地声中,血腥味愈发厚重起来。

  直到所有敢于反抗的人倒下,他们狞笑着将弯刀重新插回刀鞘,满怀期待的审视起那被一具具尸体所包围的马车。

  在整场战斗里,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免伤及那辆马车,要知道这里面有着这个王国的珍宝。

  正当阿拉伯人为自己的收获欢呼,赞美至大真神时,他们所没有注意到的某个地方,一具尸体身上的刀伤缓缓愈合,只留下几道伤疤,而后睁开双眼。

  苏诺自梦中醒来,浓烈的血腥和暴雨倾盆所带来的水汽,刺激着他的鼻腔,令他大口呼吸起来,精神抖擞。

  双眼睁开,苏诺有些哑然,这里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卧室,没有那些自己收藏的大量历史书籍,没有自己所珍爱的盔甲与长剑。

  这里到处都是尸体以及被雨混杂的粘稠血水。

  梦?不像,梦境不该如此真实。

  当苏诺挣扎着,从尸体堆中爬起来,他引起了阿拉伯人的注意。

  那些阿拉伯人看到苏诺从死人堆里完好无损的再度站起身,脸色难言的扭曲起来,其中两位还吞咽了下口水,不敢相信这一幕的发生。

  复活,当是神的权柄,他们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一个死人能够再度爬起来。

  但战场上,没有那么多叽叽歪歪的时间,领头的那个阿拉伯人嘴里蹦出个“装神弄鬼!”后,其他阿拉伯人纷纷反应过来,重新抽出弯刀。

  死也好、活也罢,总归是要将对方剁碎后,才能细细分辨。

  两名骑手策马奔腾,径直朝苏诺冲撞了过来。

  可不知为何,苏诺总觉得这些马与人太慢了,就连从天而落的雨水都犹如被放慢几倍的视频一样,一卡一顿,世界上唯有自己还能保持着常人的速度。

  在这种情况下,苏诺脑海里蹦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从地上的尸体旁,随手捡起两把长剑,一左一右持握着。面对着那两名骑手,他没有畏惧,反倒是迎面而上,双手左右开弓。

  在刀光闪烁间,阿拉伯人也好、他们胯下的马也罢,仅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便被切成了尸块。

  乃至于在这个过程里,苏诺甚至还能刻意躲闪过那些喷溅来的鲜血。至于这其中的代价,便是苏诺手中的两把剑多了不少缺口。

  除去这宛若“时间零”的特殊能力,苏诺能够清晰感知到自己当下这具身体眼下相对于前世的强壮。

  三四斤重的长剑,在苏诺手中与纸片无异,而像切开马匹与阿拉伯人这样的事迹,对于此刻的苏诺而言不会比撕开本书更难。

  见到此等景象,剩下的人,不只是那些阿拉伯人,就连已经投降的马车夫,全都瞠目结舌,一齐看着苏诺,露出活脱脱见鬼了的神情。

  “你们一起上吧。”苏诺张口便说出句古法语,虽然还没有承接前身的记忆,但至少语言能力保留了下来。

  面对着苏诺的挑衅,那些阿拉伯人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逃了,便更奇怪。

  直到一人反应过来,掏出短弓,张弓搭箭,方才提醒了周围其他几名骑手该怎么干。

  伴随着几声弦响,苏诺歪了歪头,侧了下身,软弱无力的箭矢便与其擦身而过,未能伤及分毫。

  然后他提着两把长剑,朝阿拉伯人马众冲了过去,十几步的距离转瞬即逝,在身后留下一道撞开雨滴的人形走廊。

  见到苏诺这快到拖出残影的身法,有阿拉伯人赶忙调转马头,试图逃离这超脱现实认知的一幕,为此苏诺掷出左手上的长剑,刹那后剑尖透体而出,刺穿了这人心脏,令其自马上落下。

  其他阿拉伯人,则是被吓呆了般,纵然刚刚还放声大笑,此刻却连安拉二字都念不出声,片刻后尽数头颅飞起。

  天空中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落下。

  尸体内脏的腥臭味,在这暴雨中不仅没能散去,反倒是苏诺的缘故,愈发浓烈了起来。

  苏诺有些分不清状况,毕竟这刚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身处尸山血海,有人冲着自己喊打喊杀。

  哪怕最后是自己以不可思议的骇人能力,强行斩杀这么一队人,苏诺该茫然还是要茫然的。

  现如今这暴雨之中,尚有可能解答自己疑惑的,便只剩下那几名残存在马车旁的白人。

  当马车夫意识到苏诺的目光转向他自己的时候,一个冷颤没能站稳,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另外一名丢盔弃甲放下武器投降的白人,则在吞咽口口水后,方才颤颤巍巍,组织语言说道:“盖里斯,你这是还复活了?!”

  盖里斯?苏诺听到这个名字时,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某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一时间头痛欲裂,单膝跪在地上。

  加之先前那短暂突破人体极限的动作,浑身上下无不酸痛肿胀,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在昏过去前,还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不断叫唤着自己的名字:“盖里斯!盖里斯!”

  那声音有些清脆,有些稚气,但情感却异常悲伤。

  ……

  盖里斯、自己的名字,出身自耶路撒冷王国的一个贵族家庭。

  有着与其他骑士别无二致的童年,以木剑、木枪与木马作为玩具。

  自6岁起,便在耶路撒冷王国的宫廷中,接受着最为严酷的骑士训练,十年如一日,直至受封骑士。

  在那次册封仪式上,他单膝跪地与自己所效忠的君主对视,那位终日戴着铁面具,被世人称呼为“麻风王”的鲍德温陛下,将一把剑递给了他。

  “因父之名,誓死效忠!”

第2章 撕裂的王国

  黎凡特荒野里的暴雨来得凶猛,去的也快,前一日还恨不得将死海填满,第二天便雨过天晴,万里无云。

  当苏诺或者说盖里斯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便意识到自己是躺在一张草席上,借着马车的影子在休息。

  伴随着盖里斯试图坐起身子的举动,身上肌肉撕裂带来的酸痛感再度涌来,一时间双眼瞪大、面色惨白,牙齿紧紧咬住,险些失声叫出来。

  显然他的身体素质并没有因为穿越而得到显著提高,而是可以在短暂的时间里,打破人体的自我限制。

  在那种状态下,盖里斯拥有着极其强悍的动态视觉,以及超乎寻常人类的反应能力,加上以身体自伤为代价,可以不顾一切的肌肉发力。

  就在盖里斯忍着痛苦,让自己能靠着马车轮坐起来的时候,他听见不远处有两人在商量着什么。

  “现在怎么办,如果继续拖时间的话,再不赶快抵达耶路撒冷的话。居伊那小子就会宣布伊莎贝拉殿下放弃选王了!到时候功亏一篑,我们又如何对得起鲍德温先王!”

  “但我们能走吗!死了那么多人,活下来的人人受伤,就连盖里斯也已经昏了整整一天,如果再不找个地方休养的话,我们会死人的!”

  昏一天了吗?盖里斯琢磨着,然后整理起思绪,复盘当下情况。

  儒历1099年,耶路撒冷城破,穆斯林之血在阿克萨清真寺中淹没十字军战士的脚踝,也正是这一年,一个新的王国被建立,以耶路撒冷为名。

  耶路撒冷王国,除去最初的无冕之王、圣墓守护者外,至今为止历有七王,总计87年。

  在这87年里,历代君王仿若遭受诅咒,王朝世系一再断绝,无子无孙方为常态。

  以至于就连兄终弟及都发生过两次,七代君王更是分属三个王朝。

  现如今的【安茹-耶路撒冷】王朝,伴随着麻风王的离世,也已经注定要断绝传承。

  毕竟,如今【安茹-耶路撒冷】家族再无男嗣,只余一对姐妹留存人世,沦为野心家争夺王位的牺牲品。

  盖里斯是如何知道的这么多呢?是上辈子看的书多吗?不止如此,更是因为盖里斯自己便是这其中的亲历者。

  在麻风王离世后,他所效忠的对象便是伊莎贝拉安茹-耶路撒冷,是现如今这个王朝家族硕果仅存的两名成员之一。

  结合自己上辈子所了解的信息,盖里斯虚弱的发表出自己意见。

  “耶路撒冷!不能去!”

  声音很细微,但话语中的坚决,却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盖里斯!”

  “太好了!他醒了!盖里斯醒了。”

  一时间这支车队的幸存者们欢欣鼓舞了起来,仿若找到了主心骨。

  “行了、行了,都小声点,别吵着盖里斯了,让我们听听他的意思。”一个有些年长,面容上带着狰狞伤疤的骑士,出面平复下众人的情绪。

  许是昨日那幕神迹的缘故,盖里斯能感受到如今自己在这些眼中有着崇高的地位,他们看待自己充满了敬意,复活这件事对于基督徒而言有着独特的神性。

  “约翰,殿下的未婚夫那家伙是懦夫,如果他知道我们这些效忠于殿下的骑士损失惨重,必然情愿背弃婚约,也不会为殿下出头去参与选王。”

  盖里斯很清楚,西方的政治模式与天朝截然不同,就比如说法兰克人一直都有着浓厚的选王制传统,而且并不排斥女性担任君主。

  只不过,虽然不排斥女性担任君主,但他们也不认为一个女性君主等于合格的君主,相比起直接让女王主政,他们往往认为让女王的夫婿担任共治国王来统治,会更加可靠。

  因此,与其说是在安茹家族两姐妹间选王,倒不如说是在安茹家族两姐妹的夫婿间进行选王。

  现如今,盖里斯所效忠的伊莎贝拉殿下,便与耶路撒冷北部贵族中的某位“年轻俊杰”有着婚约。

  而伊莎贝拉的姐姐,则嫁给了来自法国的贵族居伊。

  以这两位安茹家族的夫婿、准夫婿为核心,整个王国撕裂成了两派。一派是以伊莎贝拉未婚夫为核心的耶路撒冷本地贵族派系,另外一派则是伊莎贝拉姐夫居伊为首来自欧洲的外来贵族派系。

  盖里斯上辈子来自历史下游,又有着对历史的浓厚兴趣,自然知道这两派相争的结果。

  伊莎贝拉的未婚夫那家伙看起来仪表堂堂,像个青年才俊,但实则懦弱无能,在选王竞争最为激烈,其他本地贵族打算宣誓效忠推举他为王的时刻。

  那家伙竟直接抛弃了追随者和伊莎贝拉,连夜来到居伊面前示意自己无心争夺王位。

  经过这一番背叛,耶路撒冷王国的本地贵族派系自然无所适从。

  而像历史中连名字都留不下的盖里斯自己,就算是躲过了这次阿拉伯人的袭击,也大概率会被淹没在后续的清洗中。

  于情于理,盖里斯都不认为,以他们当下这个状态继续前往耶路撒冷参与选王是个好选择。

  周围幸存的几名骑士,在听到盖里斯的话语后,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中有人本能的想要反驳盖里斯。

  可一想到昨天夜里是盖里斯展露神迹一般拯救了队伍,又闭上了自己的嘴。

  只有年龄较大的约翰,在陷入沉思,认真思考盖里斯的话后继续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退回卡拉克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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