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因为颜值没被A先生认可，没被邀请入极光会的事。
被包裹住的海盗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拼命催动着风刃，却没有丝毫作用，随即，一阵血肉啃食声、惨叫声、咒骂声传出，齐林格斯这个作恶多端的海盗失去了他的生命，血肉与灵魂被牧羊人恩赐大口咀嚼，与被放牧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紧接着，血肉、堕落的气息瞬间收敛，老布鲁悠闲地坐在刚才齐林格斯坐的位置，拎起依旧挂在左肩上的人皮手套，晃荡了两下，说道：“挺有眼色啊？我记得你应该没什么智力？只知道吃吃吃，和A先生融合后才有了脑子吧？”
小手套发出一阵呓语，像是在解释什么。
“感受到了熟悉的、伟大存在的气息？靠……的确没有脑子。”老布鲁伸出左手，戴上了乖巧的饥饿，瞬间，它的线条改变，颜色改变，伪装成了一只普通的黑色手套。
接着，它的背面浮现出许多扭曲的线条，几秒钟后，老布鲁身上蒙着微光，肌肉、皮肤和骨骼都诡异地发生了变化，没过多久，有独特宽下巴的齐布鲁再次现身，他低头看了看，吐槽道：
“‘无面人’的变化能力果然完爆‘蔷薇主教’，像，太像了！就是衣服没法变……这点人家血肉魔法就更加专业，虽然穿上血肉化作的衣服，实际上还是在果奔……”
现在的齐布鲁，上身是燕尾正装，下身笔挺西裤，脚下还蹬着黑色皮鞋，头上却是古代武士的发髻，整个人显得胡乱搭配，极其不协调。
但格拉米尔男爵在内，管家、男仆、女仆四人，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他似的，自顾自用着晚餐，或是侍立在一旁。
齐布鲁感知着人皮手套，发现里面的灵魂的确是有5个，不多不少，刚才他变化外表用的就是「无面人」，而之前格拉米尔男爵和仆从们被齐林格斯用「心理医生」下达了心理暗示，而这个非凡能力是不需要持续维持的，暗示会持续一定的时间，或者碰到设定好的触发点后，才会自动解除，当然，「心理医生」及以上的非凡者也可以主动解除。
老布鲁没有解开暗示的意思，格拉米尔男爵，倒霉蛋一个，那么多贵族，偏偏海盗就找到他家里了，嗯，与他家中没有雇佣保镖有关，这个男爵已经负债累累，就别提价格更贵的非凡者保镖了。
现在齐林格斯先没了，男爵应该能捡一条命？起码老布鲁扮成的齐布鲁不会在完成伪装后一把掐死他。
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之后军方还是要灭他的口……
过了许久，格拉米尔男爵早就离开去休息，仆从们也已经离开，齐布鲁依旧坐在餐桌旁，适时表现出了一定的烦躁。
突然，餐厅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破旧连衣裙的女性眼神呆滞，迈步走了过来，成功吸引了齐布鲁色迷迷的眼神，她语速很慢地说道：
“还有一周时间，我会送来一些女性，但不会多，外面风声很紧，找到这种没有风险的人有些困难。
“克制你的欲望，如果任务失败，你已经得到的一切，我们随时可以收回。”
……这台词，和我之前说的一模一样啊！齐布鲁拉过女孩的手，稍一用力让她倒在自己怀里，语气戏谑道：
“如果你再不送来女性，我就要拿那个狗屎男爵发泄了……
“你来的正是时候……额，你要呆在里面和我一起玩吗，你是男的女的？”
“你穿这身衣服一点都不像体面人。”怀中的女孩露出厌恶的表情，说完就晕了过去。
“是吗？我还以为我算是一位绅士……”齐布鲁狰狞地笑着，扛着女孩，回到了一间卧房，再三确认已经无人监视后，他收敛了表情，把女孩放在床上，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
不是赫温兰比斯？看反应像是女性……但能做到操纵别人，并借用别人身体进行一定交流的，序列4「操纵师」及以上肯定能做到，序列6「催眠师」能做到前一步，后面还真不一定行。
那么，贝克兰德还有赫温兰比斯之外的“观众”途径半神？
代号“傲慢”的赫温兰比斯居然允许另一位半神“观众”在自己负责的地区行动？
“贪婪”是一位女士，“懒惰”是一位小姐，难道是未来的“傲慢”小姐穿越回来了？
害，别想了老布鲁，等过几天，抓起来问一问就知道了，希望到时候真的能一起“玩”。
哗啦，虚幻的海水涌动，卧室中恢复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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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快活会传染
8月29日，周四早上，黑荆棘安保公司。
邓恩史密斯表情严肃，对办公室内成员说道：
“昨天的事情我已经拍了电报，圣堂对此很重视，但因为各个教区都在排查绑架案件，他们暂时抽不出人手前来，只是要求我们严格看守俘虏的摩斯苦修会成员。
“另外，高层已经确认过，昨天出现的神秘强者的确是‘要素黎明’成员，并且要求我们保密，嗯，或许教会与他们有一定的合作吧。
“同时，我们暂时不用担心那位邪神的报复，原因电报里没有说明，毕竟电报能传达的内容有限。
“我们应该相信教会，相信高层的判断。
“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从今天开始，涉及超凡的案件一律由三位及以上非凡者组队完成，可申请一件封印物。
“不涉及超凡的案件市区内可单独调查完成，一旦出市区，较远地区，必须组队。
“这会让我们的人手极其紧张，效率也会变低很多，但安全最重要，市民的安全、我们的安全。”
“是！”克莱恩和其他队员一起回答，然后道：“队长，虽然隐匿贤者只提到了我们值夜者，但昨天的报复对象是整个廷根，包括了风暴和机械负责的码头区、大学区等，我们或许可以继续之前的联合行动模式，请求他们的配合，您觉得呢？”
邓恩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很有道理，廷根的守护者不止有我们，我们也做不到巡查整个廷根，一会我就联系马修队长，嗯，还有别的建议吗？伦纳德？”
“啊？我，嗯，”明显在跑神的诗人同学说道：“我觉得可以适当吸收新的正式成员，比如文职人员中有意愿成为非凡者的两位警员，他们对非凡很向往，这能缓解我们的人员紧张的局面。”
“不错，伦纳德，很有智力！但罗珊肯定要骂你了！”科恩黎已经醒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依旧能开玩笑。
“是啊，罗珊好不容易盼来了新的文职人员……看来她依旧逃脱不了轮值、熬夜。”克莱恩附和道。
收尸人弗莱点头，没有说话，洛耀笑了笑，罗珊的事情大家都很熟悉，因为她本身就是个话痨，西伽在值守查尼斯门。
除了查尼斯门内的退休看守者，这就是廷根所有的值夜者了，在今年之前，廷根的非凡事件真的不多，甚至称得上稀少，平均下来每个月遭遇的超凡案件不超过两起，并且大部分都是简单的、易于解决的那种……六七位非凡者足够应对。
随着末日的临近，幕后黑手的策划，最近两个月廷根的非凡案件极其频繁……官方非凡者们人员立刻紧张了起来，加入新成员势在必行。
邓恩点头道：“如果他们有意愿的话……也不是不行，但限于功勋他们还不能成为‘不眠者’，‘窥秘人’大家都知道原因了，以后不再允许被选择，那就只剩下‘收尸人’或者‘占卜家’。我个人倾向于占卜家，克莱恩的表现已经证明，占卜家是不逊于窥秘人的辅助者，甚至更加稳定。”
“是，克莱恩很可靠，他的占卜准确率非常高，值得信任。”说话的居然是表情苍白，气质冰冷的“收尸人”弗莱，不过他一向是外表冰冷，内心温暖的好人。
“我赞同，虽然身为女神的斗士令我很荣耀，但我也羡慕过克莱恩的消化进度，毕竟他说过，只要定期去占卜俱乐部，就能减少失控的风险……”有着漆黑顺滑如同丝绸头发的洛耀莱汀女士笑着说道。
“喂喂！怎么突然变成夸克莱恩的会议了！”伦纳德表情夸张，像一个戏剧演员似的张开双手，道：“那我也夸他两句，克莱恩，感谢你的帮助，虽然我们已经求救过了，但你的占卜真的起了很大的作用，救了我和科恩黎。”
“没错！克莱恩，还有你的仪式魔法，真的很及时，也很有效，我醒来后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克莱恩！”科恩黎非常诚恳地道谢。
“……大家真的太客气了，我，嗯，我也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很荣幸能和你们共事，占卜家对灵感的提升很大，但战斗方面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提升……嗯，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我很乐意分享它们。”克莱恩有些感慨，不知不觉间认识了这么一群人，真的幸运、幸福。
“很好，大家已经把我要说的话说完了，那么就决定，扩充值夜者正式成员，鼓励选择占卜家，当然，如果想积累功勋，成为不眠者同样可以，克莱恩抽空可以教导他们，嗯，会给你一些金钱补贴的。”邓恩说到最后也不禁笑了出来。
众人听到最后一句话，都笑了出来，一时之间，队长办公室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
快活会传染，但在廷根某地，却完全快活不起来。
“……因斯赞格威尔，用一个‘新潮’的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小丑’，太小丑了！
“昨天，他用伟大的阿勒苏霍德之笔的力量，调走了两位‘不眠者’，意图让他们牺牲，然后让赶到的邓恩吃下两份非凡特性，赶快发疯。
“为此，他甚至直接让邓恩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这稍微想想就知道了，一位接近序列6的梦魇，孤身一人，要如何对抗序列5的‘星象师’？更别说是救人了！他还刻意让邓恩甩下了有秘密在身的克莱恩莫雷蒂，不想这次计划再次被打乱。
“因斯赞格威尔错了，邓恩也错了，他们都错估了‘隐匿贤者’这位邪神对值夜者的仇恨程度，居然再次降临！这次有序列5的非凡者载体，甚至降下了神性！这足够毁灭整个廷根！因斯赞格威尔都不一定活下来！当然，阿勒苏霍德之笔一定会完好无损。
“幸好，还有阿兹克艾格斯，还有不知名的强者降临，这让因斯赞格威尔没有因自己的大意而死亡，真是遗憾啊。
“因斯赞格威尔本来可以趁邓恩不在值夜者总部，直接进入查尼斯门，强行夺取‘圣赛琳娜的骨灰’，把它当作晋升的材料，由‘看门人’转去‘守夜人’，成为半神半人的强者，但是！小丑因斯却因为那虚幻的荣誉感？仪式感？还是丑陋的虚荣感？因为这些无聊的情感，放弃了这个方法！
“他已经在耍阴谋，耍诡计要夺取黑夜教会的圣物，却还想向黑夜高层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晋升失败不是自己的错！
“当然，小丑因斯上次晋升失败，受了严重的创伤，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后遗症，孤身进入‘圣赛琳娜的骨灰’为封印核心的查尼斯门后，大概率被压制、捕获，甚至当场被杀死，他还在计划让那件圣物受到‘神子’的削弱，到时候就能轻松得手了，啧啧，他根本就不敢直接冲击圣赛琳娜教堂地底！
“阴谋、实力，两方面的欠缺让他错失了无数次机会！真是一位……”
因斯赞格威尔又一次抓住了疯狂嘲讽他的羽毛笔，恨不得把它折断，却终究没敢做出那样的举动，仔细思考后，在笔记本空白处写道：
“阿兹克受到了一些刺激，决定前往贝克兰德寻找过去的记忆，这是很早就定下的，明天，不，今天他就会启程。
“雪伦夫人为了让廷根市的保守党和新党彻底对立，为了变化身体后一点点累积的疯狂得到发泄，决定冒险干掉约翰梅纳德议员。
“在三大教会严查各个教区时，她不该这么做，这样很容易暴露她的真实身份，她的理由不够充分，她的动机不够强烈，但她还是行动了……这很合理。”
握笔的苍白的手有些发颤。
故事，并不是随便就能编造的……越是不符合人物的走向，对执笔人的反噬就会越大，如果因斯再不晋升半神，他可能就要被这样的反噬吞没，绝无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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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一米五铜豌豆
“布鲁先生，最近东区的大小黑帮，甚至街上的流氓、小偷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全都收敛了起来，尤其是面对风暴，额，面对我们代罚者时，都怕得躲着走，抓了几个审问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新任代罚者线人休迪尔查向自己的上级老布鲁汇报道。
“是啊，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我们的竞争者是不是有些太多了？”佛尔思沃尔即使不怎么想做这个任务，但被休带着，还是走了不少地方，碰到了不少的同行，这些人都在做一件事：找人，找海盗，找失踪人口。
老布鲁轻抚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说道：
“那么多人都在东区找，如果齐林格斯消息灵通一些，或者在贝克兰德有内线，那他一定会转移，去一个我们认为他不可能去的地方……额，圣风大教堂就算了，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去。”
休看了一眼旁边沙发里窝着的佛尔思，说出了从奥黛丽家的金毛处得到的消息：
“我们还有一个思路，调查清楚齐林格斯来到贝克兰德的目的，然后在目标处设下埋伏。
“根据可靠消息，齐林格斯为了得到一件物品，是他梦寐以求的物品，应该能极大提升他的实力……
“那么他在贝克兰德一定有同伙或者接头对象，接下来我们准备往这个方向努力。”
佛尔思点了点头，奥黛丽小姐的消息和分析听起来很靠谱，或许是来源于那位极有地位的霍尔伯爵。
“很好，你们的思路不错，我很欣慰，这100镑是调查经费，嗯，如果有额外的花费，记得报上来，我拿给罗伊执事。”老布鲁掏出一迭钞票，那是前几天从教会薅来的羊毛，就老布鲁向罗伊卖惨的那次。
谁收钱谁办事！我可没收钱，那就可以摸鱼了！毕竟让老布鲁调查齐布鲁？要不直接报我身份证号算了……
哈，这和让夏洛克调查“侠盗黑皇帝”简直没有任何区别，不愧是我煮最虔诚的信徒！老布鲁很开心地递出了那100镑。
休的眼睛瞬间发亮，本想客气两句，但她的手已快一步接过了钞票，习惯性地开始点数，“10镑新钞……”
佛尔思也一个咸鱼打挺，坐直身体，嘴角上扬道：“这，这会不会太多了，我们还没拿到关键的线索……”
“不不，风暴不会让的信徒承担这些费用，100镑并不多，你们自己分配。
“我有预感，你们已经接近真相了，已经非常、非常接近齐林格斯了。
当然接近了，齐布鲁就在眼前。
“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事情不对立刻逃跑，或者通知我，直接去圣风大教堂求救也行，出示你们的徽章。”
老布鲁表情严肃，拿出一批资料，交给两人，继续说道：“这是一些途径、隐秘组织的资料，当然，保密等级很高的没放进去，你们抽空阅读也好，这件事结束之后阅读也好，记得不要外传，尤其不要让普通人接触到，最好是，看完直接销毁。”嗯，因为里面加了不少料，还有某位隐秘存在的古赫密斯语尊名。
“是！感谢您！感谢教会！风暴与你同在！”佛尔思喊完口号，赶忙接过，面露欣喜，对她来说，这些可比100镑要珍贵多了！安丽萨太太遗留的神秘学笔记的知识大多是关于学徒途径，一些藏书看了还头疼……传承千年的风暴教会提供的资料一定更加全面，而且没什么风险吧？大概吧？
休拿着钞票，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布鲁先生，我，我能用钱，从教会购买‘治安官’魔药配方吗？”
刚翻开资料的佛尔思无奈道：“休！教会根本就不缺钱！就我们那点……一位富翁弥撒上的捐献都比那多！”
“……是的，功勋才是教会优先考虑的东西，你们并非‘水手’途径，教会内竞争不大，晋升或许不会被卡那么死，嗯，起码序列8没什么问题。
“迪尔查女士可能会受到军方的关注，但问题不大，如果你们晋升为序列8，应该能成为正式的代罚者，到时候他们也没法说什么。”
“好的！感谢您，布鲁先生，我可能的确有些急躁了……这阵子因为我们的排查，各个非凡聚会都隐藏了起来，包括上次碰到您的那个聚会，所以我很怕在那里出现的‘治安官’魔药配方消失掉……”
休攥着钞票的手有些发白，她从未离晋升序列8如此近过！加上这100镑，加上自己的存款，足够买下治安官的魔药配方！
诶？就算买到配方，我也没钱再买非凡材料了……她突然有些沮丧，随即又打起精神，最起码风暴这边什么都有！自己缺的只是时间！
看着高达一米五的金发女士又一次焕发了斗志，老布鲁很满意，休就像是那传说中的，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的一粒铜豌豆，没有任何挫折能磨灭她的进取心，太合适非凡这条道路了，于是他说道：
“稳定你的情绪，我说过，齐林格斯这件事之后，说不定你们就能得到序列8的魔药……嗯，就是魔药，你们不需要知道具体的配方，不需要另外寻找材料，只需要拿起它，一口灌下，恭喜你们，成为了序列8的非凡者。”
……
送走了上级老布鲁后，佛尔思压住激动，有些疑惑地说道：
“刚才听你说‘治安官’配方我才突然想起来，布鲁先生很明显知道A先生的非凡聚会，也就是说风暴教会、代罚者也知道，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允许A先生继续存在呢？在风暴眼里，非凡者不都是应该被关起来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