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克莱恩又惊呆了，他发现以自己的神秘学储备有点理解不了老布鲁的行为，“非得用自己的血液？这是什么象征？血腥献祭？”
灰雾之上，高背椅后方，那神秘符号处，出现了一扇朦胧的大门，来自仪式的灵性力量一波波荡开，刺激这片神秘空间。
“先完成献祭吧……之后再考虑那一步怎么替换……如果真的这么让正义小姐、倒吊人先生、太阳先生献祭，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邪神？不，正神之外本来就是邪神啊……”
克莱恩自嘲了一句，专注于眼前的献祭仪式。
他蔓延出本身的灵性，加入了对神秘空间的震荡和刺激。
咣当！
不够真实的声音里，那扇朦胧的大门缓缓开启了！
老布鲁突然看见由风和红构成的虚幻之门敞开了，后方是深沉的黑暗，是无数难以描述的近乎无形的影子，是一道道包含着庞大知识的明净光华，是位于它们之上的浓郁灰雾，是一座俯视着现实世界的古老宫殿。
这样的场景里，老布鲁表情愈加狂热，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抖动，仿佛又要开始一段舞蹈……
但好歹他知道要先完成仪式，忙拿过旁边的小皮箱，里面装的正是「小丑」魔药的两件主材和一些灵性材料！
老布鲁以双手捧着皮箱，将容器递到了那扇虚幻之门前。
霍然冒出又瞬间消失的吸力里，老布鲁双手变轻，小皮箱消失不见。
他的耳畔响起了「愚者」不断荡开的低沉嗓音：“做的很好。”
老布鲁脸上带着狂热、虔诚，大声祈祷：
“赞美愚者先生，唯信仰愚者先生！”
很好！我的舞姿征服了愚者先生！
随后，一段杂乱中透着欢快的踢踏舞开跳……
烛火熄灭，仪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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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哟，苏茜小姐带你家助手遛弯呢
灰雾之上的恢弘宫殿里，克莱恩眼角抽动，他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忘了提醒老布鲁以后舞蹈就不要跳了！
大门关闭前，他瞥见了那魔性的踢踏舞……不忍直视。
克莱恩拿过小皮箱，早就开启的灵视发现里面有灵性光华呈现，感慨道：
“老布鲁真讲究啊，还附带一个皮箱，这东西不用返还了吧？”
克莱恩先是从箱子中取出一根巴掌大小的灰色羊角，它仿佛由正常规模缩水而来，通体晶莹剔透，光彩流转，内部隐约有一层又一层的奇特花纹。
又取出一朵蓝色的玫瑰，它的花瓣上有红色的纹路，彼此勾连起来，似乎化成了一张咧嘴大笑的人脸。
很好！成年的霍纳奇斯灰山羊独角结晶，完整的人脸玫瑰！主要材料齐了！
克莱恩不禁松了口气，消化完魔药后，迟迟不能开启下一轮消化也是一种折磨……呵，居然还有嫌弃魔药消化太快的？
他把材料收好，连同小箱子放在愚者高背椅后，谁都别想动我的材料！
克莱恩心里想着，之后用灵性包裹住自身，模拟出往下急坠的感觉，返回现实。
他还要会见自己发展的线人，疯人院医生达斯特，会见结束后，回家晋升！
……
“……”老布鲁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手臂上的伤口早就愈合了，这点小伤口对体质惊人的「暴怒之民」来说，太不算什么了。
与之相对的，他们的学习能力、语言能力、神秘学方面的知识完全没有得到加强……
“真的好累啊，表演……嘿，说不定我还是个表演型人格呢。”老布鲁对自己在愚者面前的形象很满意，这样的笃信者，还不得被愚者宠到天上？回头也来个眷者头衔……
老布鲁幻想着完全不会发生的事情，一扭头，看到了铁锅内，调配好的深蓝色「占卜家」魔药，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脸色扭曲道：
“妈个鸡，忘了还有这个东西了……本来是要自己喝的，结果被混沌水洼坑得打回原形，那这魔药怎么办？送给愚者先生？他也不会再喝一份占卜家魔药了吧……”
啪，怀表被按开，时间是十二点五十分。
“时间还早……三点要开塔罗会，对了，塔罗会上卖掉？”
老布鲁嘴角勾起，道：
“很好，劝小太阳别当歌颂者了，没前途的，喝下这瓶占卜家魔药，就能愈发接近愚者先生……”
老布鲁戏很多，双手高举，表情虔诚，模仿着某个魔女说的“靠近原初魔女”：
“我们都是愚者先生的孩子，我们都要靠近愚者！”
以后就是占卜家太阳先生！
呸呸！这是什么地狱笑话啊……
哎，老布鲁双手捂脸，叹了口气，塔罗会就那几个人，途径都已经确定，就连正义小姐的苏茜助手都……
嗯？苏茜？老布鲁眼睛亮了起来，“我也来一只非凡宠物？塔罗会正式改名为‘宠物饲养经验分享会’？我记得苏茜小姐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吧？很好，大侦探苏茜小姐和她的助手正义小姐。”
“那我来一只什么宠物呢？适合占卜家魔药的……魔狼？”
老布鲁想到了最合适的选择，却马上否决，“靠，真要来一只魔狼占卜家，黑夜女神还不得当场把我扔进「迷雾小镇」？然后伸出手指，猛点克莱恩的脑门，质问‘你是不是公然反我？’”
退一步，那就是狗？也是狗？
以后遛狗时候，碰到苏茜小姐，“哟，苏茜小姐，又带你家助手遛弯呢？”
“没错，占卜家先生，您家老头精神也不错啊，挺好，得经常遛。”
正义小姐和女祭司先生对视了一眼，各自被自家狗拽着离去……
老布鲁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去，贝克兰德皇后区遛狗怎么会和廷根西区在同一个地方？正义小姐怎么会亲自遛狗？那不得跟俩女仆仨保镖四侍从五兽医？
怎么感觉这脑子越发不中用了，还是想喝加强记忆力、想象力的魔药啊……为什么就是个肉搏魔药呢……希望航海家魔药能补足一下短板……
打定了主意，老布鲁把这糟心的占卜家魔药拿一个瓶子装起来，用自身灵性封闭，带在身上，穿戴整齐后出门，坐上公共马车，前往北区的贝西克街。
双层车厢内，乘客不多，多是正装端坐，也有工作服和看报纸的，但几乎没什么人说话，相当安静。
晃晃悠悠，一站又一站，老布鲁好像回到了前世的地铁上，时不时叮咚，叮咚，每次坐地铁都打瞌睡，但是经常还没位置坐……不像现在，4公里以上4便士的公共马车也没多少人坐得起，他们宁愿走路，也要省下可能是最后的买面包的钱。
哎，老布鲁好歹奋斗了一辈子，积蓄不少，小布鲁的抚慰金就别动了，按照老布鲁的意愿，回头找个慈善机构捐了吧，花那笔钱还是感觉对不住他们……
对了，我煮化身道恩唐泰斯之后成立的针对贫民的助学基金……起码他是真的信得过，真的为贫民学生拿出了他最爱的金镑……而且还有正义小姐在里面把关……
香槟街到了，老布鲁点着手杖，缓步走出了车厢。
不用打听，老布鲁对附近很熟悉，佐特兰街就在附近，值夜者小队、射击俱乐部都在佐特兰街，临近还有黑夜女神教堂，圣赛琳娜教堂所在的红月亮街。
他大步走向贝西克街的「猎犬酒馆」，那画着棕黄猎犬标志的酒馆。
没错，就是我煮克莱恩，选择成为值夜者文职人员后，前往的猎犬酒馆。
两点不到，酒馆人员不多，也不少，有的是临时工人，等待被雇佣，有的则是无所事事，用酒精麻痹自己。
咣当！沉重的大门被一个看起来年纪颇大的老者一把推开，发出不算太大的声音，却吸引了不少酒客的注意。
颇为昏暗的酒馆内部，被来自敞开大门的阳光照射，有些已经喝上头的人直接骂骂咧咧，但更多的酒客安静了下来，开玩笑，那扇大门每次来都会推一次，有多沉我不知道？还骂呢？骂骂咧咧的酒客被捂住了嘴，随即安静了下来。
“可惜，”老布鲁提着手杖，单手关上大门，缓步走进酒馆，走向中央竖着的两个大的铁笼子，那周围的酒客不自觉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哎，这里的人，怎么这么胆小呢，来怼我啊……算了，毕竟是值夜者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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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体面人 呸！
不出所料，两只笼子里关着两条狗，一只黑白相间，和地球的哈士奇相像，一只通体漆黑，毛光水亮，健壮凶悍。
“您是要押注吗？道格前段时间败了一场，但这段时间可是又在连胜！”一个戴着棕色软帽的矮小男子靠近过来，指着那条黑狗说道。
我可太清楚了，老布鲁心里吐槽着，黑狗唯一输的那场就是我煮克莱恩来酒馆的那天，也就是1349年6月29日，是个周六，踞现在8月19日，周一，刚过去一个多月。
“不押注，买狗，那只，”老布鲁指着那只二哈，干脆利落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我们虽然叫做猎犬酒馆，但是不对外售卖……而且它们都不是合格的猎犬，是从真正的猎犬市场淘汰下来的，如果您希望购买优秀的、合格的猎犬，我建议您去……”男子解释着，态度恭敬。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老布鲁手杖点了点地，把手伸向二哈，那只二哈一愣，随即兴奋地跑了过来，摇着尾巴，但是笼子的三分之一被埋在地下，它够不到老布鲁的手。
此时还没有开始狗抓耗子比赛，它们脖子上还没有被绑上铁链。
“我不是，但是……”男子还想解释，却被吧台后的一道含含糊糊的声音打断：“你要这只狗做什么？”
只见一个醉醺醺的老者站起，扶着吧台，揉了揉眼睛，“我是莱特，这里的老板。”
老布鲁直起身，走向莱特，确保他们声音不会被周围酒客得知后说道：
“听说它足够幸运，在连败的情况下偶然赢了一场，特别行动部第六小组就需要这样的人……狗材。”
“第六小组……”莱特眼里充满了迷惑，警察厅特别行动部共有七组，第七组是「值夜者」的官方编制，第六组是「代罚者」，第五组是「机械之心」，前四组是承担安保的正常警察，只有后三组针对郡内各市的超自然事件。
莱特是值夜者的外围成员，按理说是归属特别行动部第七组……第六组的代罚者来找我要一条狗？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嗯，也不是不行，”莱特决定放狗，毕竟代罚者和值夜者虽然有竞争，但都是实打实的官方非凡者，互有合作，而且那只狗只是普通生物，送走后，马上就能补上另一只。
“购入时成本价是4镑，这段时间的食料费、看管费……”
老布鲁脑袋里瞬间回想起奥黛丽家群购的猎狐犬，“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价格在450到700镑之间。”
苏茜小姐是霍尔家购买猎犬的赠品，但最少也得450镑……就这个价格，把克莱恩在贝克兰德的房东身为中产阶级的尊严、体面打碎了一地……
很好，二哈的价格是人家的百分之一，不错，就这个价吧，很值得。
老布鲁掏出一张5镑的钞票，放在吧台上，打断了莱特的报价：
“就这么多吧，嗯，别忘了找我10苏勒。”
1镑换20苏勒，1苏勒换12便士，1便士相当于人民币3、4块钱。
莱特接过5镑的钞票，深深看了一眼老布鲁，这老人须发皆白，皱纹深刻，身体强壮、硬朗，表链、正装、毡帽、手杖的材质无不表明这是个体面人，但做的事却这么不体面……
莱特看到老布鲁依旧定定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仿佛得不到10苏勒找零就不走了……
他看到老布鲁神色如常，完全不在意周围的目光……
现在莱特相信了，这绝对是一个老代罚者，绝对是一个在底层摸爬滚打好多年的基层工作人员……
哼哼，我也不是吃素的！
莱特拿起5镑钞票，对着略显昏暗的光源照耀，仔细辨明真假……
他还决定，要把代罚者把手伸向值夜者管理范围汇报上去，让邓恩史密斯给这个老头一个教训！
……
老布鲁牵着二哈走出了「猎犬酒吧」，走之前和莱特亲切友好互喷了一句：我呸！体面人！
二哈显得很兴奋，虽然每天也能出去遛遛，但它预感到这次不用回到那个铁笼子里了虽然和老鼠玩很有趣，但天天玩有点腻了。
它想去舔老布鲁牵链子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按住了脑袋，声音传来：
“全身大清洁之前，不许乱舔、不许乱咬，你之前咬的都是什么东西自己不清楚吗……”
二哈听不懂这话，但被阻止的行动还是让它明白了，不要舔。
“嗷呜呜~”
老布鲁牵着狗拦住了一辆出租马车，这种马车类似于出租车，能够指定目的地，按时间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