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你扔一枚硬币是使用了她的招牌能力：贿赂，这是通过象征意义实现的，不管你收或不收都会生效。
“贿赂也分很多种，削弱、魅惑等等，刚才她对你使用的就是‘削弱’，会让你的攻击、防御和控制在短时间内遭到削弱，是非常好用的能力。”老布鲁提着相机包，耐心地解释着，并怂恿克莱恩以后抓一只贿赂者进手套。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感觉打到那位女士身上力道有些不对……”克莱恩的确有些心动，这可是王牌辅助技能啊！
老布鲁递过克莱恩的纸袋笑道：“们刚才并不是生死战，所以我限制了你用厨刀，对方也有留手……嗯，如果你真的碰到了一位死敌‘贿赂者’，你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逃跑？”】
克莱恩立刻否定了第一时间心里涌现的想法，随即说道：
“要注意敌人的‘贿赂’，除去这个强大的辅助能力后，我就不会因为对自己伤害预估错误而导致失败了。
“对了，公证人！我是否可以用‘公证-无效’来抵消贿赂的能力？”
“当然可以！”老布鲁满意地点头道：
“不同途径非凡者的战斗风格也有不同，像我所在的‘水手’途径以及类似的‘战士’等等，需要做的就是冲上去用更强的力量消灭敌人。
“但更多途径的战斗都需要动脑子，并不是把非凡能力一股脑甩出去就胜利了……
“二十二条途径里，‘歌颂者’、‘仲裁人’途径的能力就需要你去根据对手的能力去做针对。
“比如刚才的‘贿赂者’，我们可以做到‘公证-贿赂无效’，‘仲裁人’可以做到‘此地禁止贿赂’……
“当然，这些能力在面对高于自己序列的非凡者时，往往表现不够优秀……但在对战低于或和自己相同序列的非凡者时，针对好了，也就相当于提前宣告战斗的胜利。”
这……怎么感觉有点像打牌呢？克莱恩心里吐槽道，你的能力不错，很好，现在不许用了；嗯，回头再来点偷牌：你的牌不错，现在属于我了。
“也就是说，这两条途径比较克制其他途径吗？毕竟它们的‘禁止’等能力简直是专门为此而生的……”克莱恩疑惑地问道。
“不……”老布鲁仔细想了想道：
“克制……只是相对的，这个世界的非凡，唯有位格，才是真正的克制。
“太阳能照亮黑暗，但狂涌的黑暗，也能在下一刻吞没光芒万丈的太阳。
“努力提升自己的序列吧，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低于你位格的‘禁止’……根本就无法限制你，你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反击。
“呵，罗塞尔大帝说过：只有没用的非凡者，没有无用的途径，更没有无用的非凡能力。
“或许最简单的非凡能力，用在合适的地方，也能取得巨大的成果。”
啊？大帝还说过这话呢？克莱恩有些呆住，不过罗塞尔后悔过没有选择“占卜家”、“学徒”、“偷盗者”这三条途径，这就说明这三者的特殊，成长起来绝对不一般！
位格啊……的确，途径较高的非凡者天然能压制较低的，等拥有“神性”后这种压制会更加明显……
灰雾的位格应该是非常高的，克莱恩思绪涌动，蠕动的饥饿在现实还需要进食动物肉，但放到灰雾上就什么都可以不吃……额，还是经常喂一下比较好。
第186章 克莱恩：这位女士，我见过的
贝克兰德，圣赛缪尔教堂。
“邓恩史密斯？你……你是邓恩史密斯？”克雷斯泰塞西玛惊呆了，眼前这位女郎身材高挑，面容娇弱，还有一头令人羡慕的黑发，无形中散发着诱人、怜惜、魅惑……尤其是她脸上挂着的苦笑，仿佛在面对命运的嘲弄下，依旧用笑容面对……
“没错！这就是我的老队长，同出于廷根值夜者小队的邓恩史密斯！现在我俩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嗯，塞西玛阁下，请注意您的眼睛，这位已经是我的人了。”戴莉有些不满地护在了邓恩面前。
“咳咳！”塞西玛下意识移开了目光，但下一刻又重新聚焦在邓恩身上，表情变得严肃道：“到底怎么回事？诅咒？魔女教派做的？”
“……塞西玛阁下，可能……不是诅咒，而是……”邓恩磕磕绊绊把自己脑补的“晋升”过程汇报完后，塞西玛整个人都愣住了，似乎眼前的美人再也无法吸引他的注意，突然，他好像想通了什么，猛地从办公椅上弹起，表情变得极其严肃道：
“邓恩、戴莉，你们必须对着圣物发誓，绝对不能泄露这件事的任何线索……不，你们跟我去见大主教阁下……”
……
“因守护民众而牺牲的伦纳德米切尔必定已经进入神的国，在女神的注视下得到了永恒的安宁。
“赞美女神！”
“赞美女神！”邓恩、戴莉只是看到眼前这位“圣安东尼”阁下，身心就不由自主开始颤栗，难以遏制，难以掩饰。
在塞西玛的帮助下还原了事情的经过后，这位大主教阁下在胸口顺时针点了四下，“祝福”了伦纳德后，才用不可质疑、不可否定的语气道：
“戴莉西蒙妮，邓恩史密斯，跟着我诵念。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
“我以我的真名和我的灵性向您发誓。
“我绝对不会向其他任何人透露今天看到、听到的一切。
“如有违背，任由您惩罚。
“请您见证我的誓言。”
两人不敢怠慢，一句一句地跟着念诵这赫密斯语的誓言，随着圣者的祈祷语句缓慢吐出，整个圣赛缪尔教堂仿佛瞬间进入了最深沉的夜，每一位信徒似乎都真正感受到了安宁、寂静的黑夜。
邓恩和戴莉却从这突然降临的黑暗中感受到了极致的恐惧……随后她们隐约间觉得自己正通过这浓郁的黑暗，和无穷远处的某个存在，建立了微妙隐晦的联系……
她们明白，那代表的就是伟大的厄难与恐惧的女皇！而向神明发下的誓言……绝对不可违背。
“赞美女神！”
“赞美女神！”两人在胸口画出绯红之月，紧接着松了口气，因为笼罩整个区域的黑暗已经悄然褪去，紧随而去的是她们发自内心的恐惧情绪。
这时她们才发现，自己再次面对圣安东尼时，不再受到“恐惧”的影响……
这……邓恩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明悟，那是神明的赐福！。
“恭喜你们获得了女神的赞许，”圣安东尼眼眸深邃，没有胡须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道：
“你们两位都是女神虔诚的信徒，也是值夜者队伍中的精英。
“我会分享一些知识，以消除你们的疑惑。
“戴莉之前就知道一些，但不是那么完整，你们所说的‘可替换途径’在神秘学中被称为‘相邻途径’，我们教会的‘不眠者’除了能和‘收尸人’互换外，还有一条是‘战士’途径。
“现在，由邓恩身上发生的变化来推测，或许在这三条途径之外，还要加上‘刺客’与……‘猎人’。”
……
“真好呢，邓恩，只要到半神时，我转到猎人途径成了男人，就能正大光明地娶了呢。”威廉旅馆321房间内，戴莉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脸上带着戏谑道。
“不……戴莉，我甚至没有女性化的名字，我觉得还是我来娶你比较好，嗯，等我成为序列4的猎人就娶你！”邓恩眼眸中闪着水光，显得楚楚可怜而又坚定无比，十分矛盾。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赞美女神！”戴莉笑得很开心，承诺这东西，在有些人眼里一文不值，但在邓恩这里，会比生命更加重要。
“……”邓恩习惯性地抬起手轻揉太阳穴，却摸到了垂下的秀发……她不由得感慨，自己现在的头发是真多啊，之前自己还想尝试南大陆雨林的多宁斯曼树汁……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嘛！
她看向戴莉，却发现这个平时一直很活泼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梦乡，脸上露出了压抑许久的疲惫……
邓恩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与心疼，戴莉只是看到了她的一封信，立刻就从贝克兰德赶回了廷根；又因为自己身上产生的变化，又毫不停歇地带着自己灵界穿梭回到了贝克兰德，期间一点东西都没吃……疲惫是肯定的啊……
想到这里，邓恩轻手轻脚来到房门前，穿戴整齐，关上房门，她要去之前戴莉说的这层的自助餐厅为两人拿一些食物。
“好像是在这层的中间？往左……”
邓恩不够坚定地迈动步伐，朝可能存在的餐厅方向前进。
走廊的墙壁上镶嵌着深黑为底，点缀璀璨，簇拥着刚好一半的绯红之月的黑夜圣徽，这给了她熟悉的感觉，她似乎回到了那条走过无数次的廷根值夜者小队地底的道路上，这让她的思绪变得镇定、安宁，脚步也变得坚定。
吱呀，邓恩推开了餐厅的门，门上附带的铃铛传出了不大的、清脆的响声，她出示了带有吊牌的房门钥匙，顺利进入了一个宽阔的空间。
这里比一般的家庭餐厅要大得多，近处摆着单人用餐的小圆桌、椅子，往里去有供多人用餐的长方桌、沙发等。
餐厅的一侧是类似自助餐样式的展台，内侧站着一位又一位戴着白色高帽，手艺纯熟的厨师，正烹饪出一道道美食，摆在前方的展台上，任由顾客取用。
因为时间还比较早，所以用餐人数比较少，只有零星的几位……突然，邓恩的目光凝固了，她那闪着水光的灰眸里映出了一道正端着餐盘拿食物的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年轻人，穿着黑马甲、白衬衫，黑发褐瞳，有明显的书卷气……克莱恩莫雷蒂！
戴莉之前建议邓恩找克莱恩帮忙，但邓恩拒绝了，她觉得自己不该去耽搁队友好不容易拼搏来的前程……她一直认为自己的结局不会美好，从没想过居然能得到神明的赞许。
呃，克莱恩的餐盘里怎么摞了这么多肉食？芝士奶油龙虾、香煎龙骨鱼……呵，邓恩露出了了然的笑意，在廷根时，克莱恩就是出了名的……性价比之王，非常会节省金钱，现在到了免费吃饭的地方，肯定不会亏待自己……他不由自主地拿出了队长的态度劝说道：
“克莱恩，不要只吃……呃，抱歉我认错人……”
克莱恩扭过头，疑惑地看向喊出他名字的方向，他眼前霍然一亮，这是怎样美丽的一位女性啊！
她的鼻梁高挺却不突兀，那双灰色的眸子似乎闪着奇异的光芒，显得非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秘密。
她的一头黑发柔软而飘逸，如同最高级的黑色丝绸，在餐厅煤气灯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似乎反射着幽光。
她穿着男士的马甲、衬衣，最外面套着一件黑夜教会特色明显的黑色风衣，却给她柔弱的气质里增添了利落干练，反差感十足。
克莱恩喉咙有些干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女士，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克制住所有的想法问道：
“这位……呃，美丽的女士，您认识我？”
第187章 廷根什么都可以有
“不，我认错人了，抱歉。”邓恩想要扭身离开，但她没忘掉自己为戴莉取晚餐的正事，于是从克莱恩身边走过，拿起摆在旁边的餐盘，开始取用记忆中戴莉喜欢吃的食物。
“是吗？”克莱恩有些疑惑，但也没计较太多，“莱恩”这个名字很常见，贝克兰德500万人口，也许就是有另一位叫做“克莱恩”的人呢。
说起来值夜者队伍中女扮男装的人真不少啊，克莱恩心里感慨，以前见过的洛络塔女士就喜欢穿类似男装的衣物，甚至喜欢咖啡、甜点和大胸女仆……真是爱好奇特啊……
嗯，说不定这就是值夜者的传统呢！自己还是见识不够啊……
克莱恩坐到老布鲁对面的位置上，摆好餐盘开始用餐。
老布鲁专注地切了块鲜嫩的牛排送入口中，对克莱恩说道：
“论福利还得是你们教会啊，我刚来贝克兰德那会，只能住圣风大教堂后面的小房间，居然还不管吃饭……”
“是吗……”对比两边的待遇后，克莱恩没由来地产生了一股荣誉感，当即拿起刀叉边品尝龙虾边道：
“我也没想到这边的安排这么周到，吃住用……对我这种来自外地的人员非常友好，不用操心很多事情了。”
“你说得对，或许我可以给风暴提一些建议，也这么搞？算了，我来你们这里蹭吃蹭喝就行了……”老布鲁现在算是在帮黑夜教会做事，吃点喝点住点完全没问题。
“我是没有意见……”克莱恩笑着回复后，也不由得感叹，自己拿的这一盘食物在外面吃最少也得花费3苏勒！赞美女神！他拿起刀叉开始享用今天丰盛的晚餐，吃得异常满足。
他咀嚼着鲜嫩的虾肉，不由得思绪乱飞，自己刚穿越那会还要每天担心面包的价格，和妹妹吃了一顿嫩豌豆炖羔羊肉都高兴了好久……哪能想象自己能随意取用各种高级食材的场面啊……
现在好了，自己晋升了“小丑”，提升到10镑的周薪足够莫雷蒂家过上不错的生活，能让梅丽莎接受更好的教育，能让班森停下忙碌的工作，有机会去提升自己……而且自己还有超过3000镑的存款！那是齐林格斯事件后自己分到的赏金！呃，其实这么看来，齐林格斯也是个不错的人啊……当然，死的才是最好的。
咳！想到这里，克莱恩就有些想去银行再次查看那串美妙数字的冲动，但他也知道，这笔钱最好不要让哥哥妹妹知道，不然他们可能会在劝自己潜逃和自首之间犹豫很久……呃，不如，做些投资？买房子？他咀嚼几下咽下口中的食物，对老布鲁说道：
“布鲁先生，您知道的，我之前分到的赏金数量还不少，我想为家人买下我们现在住的水仙花街2号那栋房屋，您觉得怎样？”
啊？买房？好事啊！老布鲁眼前一亮，克莱恩愿意在这个世界扎根就最好了，以前的世界……或许不存在了，或许还在，反正自己没亲眼见过她毁灭，就不算！
但那根本不是短时间内需要考虑的事，现在算是末日前最后的一段平静时光了，还是享受每一天比较实在……至于末日？呵，谁的末日……还不一定。
老布鲁咔嚓咔嚓咬碎了大虾的甲壳，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最欣慰的事情就是有了超级好用的牙齿、耐造的消化系统，什么都能吃！他拿起餐巾擦拭嘴后说道：
“你的想法和我年轻时有些相似，只是那时我手里的钱只有100镑左右。
“这件事我不会拦你，因为只有当你真正住进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屋时，才会真正感觉到……自由？开心？呃，那种情绪我形容不来……
“我记得我说过，水仙花街2号你可以随便住，直到你有条件，也希望搬到更好的房屋时为止……
“上次送我的‘余烬大剑’，我很喜欢……即使教会报销了金钱，但那也是你能力的体现，作为交换，那栋房屋的产权就交给你了，回廷根后我会把纸质文件交给你的。
“不要拒绝，我是老人家了，打拼了一生，能为你做的事情不多，水仙花街是我的终点了，但不是你的，它只是你的起点。
“以你的晋升速度，或许会被调到贝克兰德教区；到时候你的妹妹或许也会来这里求学；你的哥哥在这里工作；等你成家有了孩子，也会需要更好的教育……
“或许你可以考虑在贝克兰德买栋房屋？这才是你努力换来的金钱应该花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