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噜嫂 第64节

“去哪!”

“到外面呗,去哪!”

“我不去,有事就在屋里说吧。”

“你可太咯盈人!让谁把你吓怕了,现在拿我来扎筏子。”

翻楞李文书一眼,老大未吭声。接着李文书便由着性子说,

“好吧!先给你说点眼巴前的,要紧的事等以后再和你说。你听着,现在全营伙食都合在一起啦,发饭票的事都控制在营里。你排的战士又要面临着挨饿,咋办?”

听此一说,老大就像被蜂子螫了似的,腾地一屁股坐起问,

“那怎么办?”

“不知道,你躺着哇!坐起来干嘛?小样!”

李文书嗔怪地翻楞老大一眼接着说,

“现在,我只能到营里去想想办法了。老大,还有一个信息,营里食堂向咱连要两名炊事员,以我看应该把我们自己的人打进去,日后不愁吃不饱饭。”

“乖乖!好主意!”

……

后来在老大和李文书共同努力下,终将一个外号叫地主的沈阳知青,和另外一个叫丁兰英的抚顺女知青“打入”食堂。在地主和丁兰英尚未站稳脚跟的那段时间里,战士们又面临着饥饿。

一天中午,营里改善伙食,居然每人分得两个馒头和半饭盒炖豆角。打过饭,老大用筷子穿着两个馒头,手里端着豆角,朝索副排长和几个女战士的餐桌走去。行至桌前,老大使脚勾过一把凳子坐下。几个女战士见老大坐到她们的桌上。一个个挤眉弄眼嘁嘁发笑,不一会一个个便出出溜溜地走人啦!走得整个桌,就剩下老大和索副排长两人闷头吃。

对于女战士的溜走,老大心里明白。这帮丫头,一定以为自己是冲着索副排长来得。她们的溜之乎也无疑是在传达着一个强烈的信号。那个时代的女孩子,大都会用此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愿望;弄不好还真能让她们鼓捣成一对半对的。

咬了一口馒头,老大抬头瞅了一眼索副排长,发现她的脸颊业已绯红,几颗调皮的雀斑也越发浓重。眼前的这个女人较之工地上风风火火的“假小子”,无疑多了一些女人的韵致。

顷刻间两个馒头落了肚,对于老大来讲,两个稀暄稀暄的馒头,就像掉进肚里两个枣似的。正在老大舔嘴吧舌之际,一个馒头落到他饭盒里。是索副排长将自己刻意留出的馒头塞给了老大之后,抬腿欲走。这时老大将她唤住说,

“索副排长,你等一下”

“有事?”

脸色通红的索副排长,回转过身来问。

“放心,这个馒头我肯定吃掉,谢谢你!但我只想问你一下,像这样的馒头如敞开吃,你们女战士一顿能吃几个?你一定对我说实话啊!”

索副排长停在原地,稍微忧郁了一下说,

“五、六个吧!”

听过索副排长的回话,老大挥了一下筷子,示意她可以离去。女人尚能吃掉五、六个馒头,那么男人哪?那大胡子哪?老大思索着。

正当老大一筹莫展之际,北京却帮了他大忙。那一阵子,是北京带领战士们与食堂展开了一场冷战,果真解决了战士们吃饱饭的问题。

食堂发的饭票比卷烟纸大些,上面印有早、午、晚字样,每顿饭付一张。北京暗地告诉战士们,要尽可能把饭票弄得面目全非,然后对角撕开,用一张票赖两份饭。于是,战士们便纷纷如法效仿,别说还算奏效,成功率且在70%以上。

大概是由于食堂窗口人员与打饭的战士,在饭票的确认上出现过几次争议,食堂断然将原饭票取缔,换成长条型略厚一点的纸,将一个月的日期逐一印上,又在日期拦目中划分出早午晚小格。打过饭,食堂人员就用笔在小格里打个勾。然而此举并未难倒北京,复而又谋划出了新的对策。他又吩咐大家,打完饭后用火柴头将打勾的笔迹磨掉,因为火柴头上面的磷,就如同小砂轮似的好用。

又过一段时间,食堂仍旧以为其中必有诈,就不再用笔打勾了。不知何人出此孬主意,改打孔。打孔如同火车站检票一样,在原来打勾的地方打上孔。如此这般,食堂人员觉得万无一失。孰料,北京又想出了新的着数,他令战士们在饭单的后面复上一层医用胶布。这样一来,打孔器只能压出一个浅坑,回手在桌子上一压,立即复原……

6

娃噜嫂来了——娃噜嫂来到了水库!

当老大得知此消息时,差点没把他乐昏。

那是一个初冬的下午,当时老大正参加营部召开的生产扩大会议。是朴恒哲气喘嘘嘘跑到营部,用手指将老大勾出,告诉老大这一消息的。会一散,老大便飞也似的向宿舍狂奔。当老大撞开自己宿舍门时,发现屋里没人,就连朴恒哲也不知去向。在屋里,老大愣怔了几秒钟,又打了个踅,便飞快地朝连部跑去。边跑老大边想,娃噜嫂有可能在那。砰地一声,连部的门被老大重重推开,当他一步就迈到地当腰时,发现李文书和娃噜嫂正坐在炕头上,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看罢眼前的情景,老大不得不放弃拥抱一下娃噜嫂的念头,便倒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脚步,然后讪讪笑着对娃噜嫂说,

“来了,娃噜嫂……你咋找到连部?”

“是小李把我接到这的。”

“哎,你把人撂在宿舍里不管,安得啥心,如果再不回来我们就走人啦,是不?”

李文书拉着娃噜嫂的手冲着老大说。

“这会开得太磨叽。”

“肇排长,(李文书很少这样称呼他。)你嫂子今天就住在我那啦!晚饭也在我宿舍吃。你要想过去一块吃的话,那就过去,不去就拉倒!”

说着李文书搂了一下娃噜嫂的腰。唉哟,乖乖!这俨然是一副主人的架势啊!你是不是有点过了吧!老大在想。

毋庸置疑,晚饭是在李文书宿舍吃的。李文书自己住一间小屋,屋里收拾得十分整洁,物件摆放得亦井然有序,看上去给人一种素洁典雅之感。李文书在食堂打了两份饭,又在小卖点买了些方便食品,还特意买了一瓶白酒……

晚饭后,李文书有意要出去,想让老大和娃噜嫂说说话。经过再三推让,老大还是和娃噜嫂走出李文书的宿舍。

初冬季节白天很短,当他们出来时,夜已倏然降临。

应当说那是一个十分迷人的夜晚,满满当当的月光一泻而下。如银的月色笼罩着整个山坳里的一切。山道旁纵横交错的灌木枝条上,被银色的月光一抹而过,根根枝条都折射出银白色的光亮。盘亘交叉而又别致的光条,衬托在黯淡的底色上,宛如一幅经过暗室技术处理过,美妙绝伦的黑白艺术图片一般。举目遥望,这张浸泡在水中的偌大黑白图片,被如水似银的色调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至使整个世界都透着银的素洁和水的柔情。

浓重的月色下,老大和娃噜嫂踏着月光并肩出了堡子。走了一程,他们便来到堡子后面一个平缓的山坡上。在一棵山榆树下,当老大的肩碰到她时,顿觉体内好似起了化学反映似的,蓦然波澜起一波激情。霎那间,一股强烈的欲望在排山倒海沙石俱下般冲击着老大。那一刻,老大就像一头咆哮的雄狮一般,上去一把将娃噜嫂抱住。抱在一起后,他们便疯狂地吻着。在这个寂静的世界里,他们那急促的喘息和忘情的呻吟,已无遮无拦。呻吟中老大将颤抖的手,插入她的衣服里面,抚摩她那绸缎一般光滑的肌肤,和那实盛盛的乳房。然后又将手继续向下摸去,他们倒下去了……

二度间歇式的急风暴雨过后,老大甚觉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似的,轻松酣畅。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展感,慢慢向身体的各个部分蔓延。躺在山坡上,老大望着如盘的月亮,轻扶着已扎进自己怀里的娃噜嫂那脖颈和面颊。娃噜嫂也温存地将手伸进老大的衣服里,在摩挲着他那宽阔的胸膛。

世界又重新恢复了原有的深远与宁静。他们默默无语地沉浸在这无限幸福之中。过了好一阵子,老大俯下去喃喃对娃噜嫂说,

“想、死、我、啦!”

“我、也、是!”

……

又过了一会,他们坐起。老大握着娃噜嫂的手,望着远处黑朦艨的山峦,对她说,

“孩子几个月了,乖吗?”

“快六个月了,长得又白又胖了!我看有点像你。”

说完这话,娃噜嫂又娇又嗔地钻入老大怀中。那一刻老大的内心里充满了迷茫,莫衷一是地说了一下。

首节上一节64/84下一节尾节目录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