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班长痛苦的扑倒在孙排长的身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落在孙排长已经模糊的脸颊上,他呼喊着孙排长的名字,拼命地摇喊着,呼唤着,这位曾经在战场上流血流汗的老班长没有被敌人的枪炮、飞机坦克打哭过,疼哭过,这一刻却哭的这样的伤心。
夏远黑乎乎的脸上也挂着两行热泪,他不断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透过泪水模糊的双眼看着遍地是尸体,已经分不清敌我的阵地,这一刻,他的内心是那样的痛恨这场战争。
一颗充满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内心扎根,扎的很深很深.
胡班长有些无神儿的背着孙排长的尸体,放在了刚刚他坚守的位置上,这里能够看到左侧阵地和右侧阵地。夏远抱着枪坐在小山头上,看着枪声已经停止了一号阵地,原本模糊的双目逐渐变得坚定。
他站起身,胡班长扭头喊着了他,“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右侧阵地还有没有幸存的战士。”
夏远抽了一下鼻子,向右侧阵地摸过去,右侧阵地上的枪声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但并未看到的敌人从右翼摸上来,估计是被那边的志愿军战士顶住了敌人的冲锋。
穿过硝烟弥漫的战场,跃过一个个弹坑,透过那浓烟弥漫的焦土,他看到了右侧阵地,整个右侧阵地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听不到有人说话。
夏远内心猛地一沉,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右侧阵地上,硝烟弥漫,不见任何工事,到处都是密集的弹坑,一个连着一个,地面上是一片焦土,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地都是,有洋鬼子的,也有自己人的,他跑了过去,看到了牛兴才的尸体,和一个洋鬼子纠缠在一起,他的嘴咬着敌人的耳朵,身体上血已经流干了,布满弹孔。
他看到了王守的尸体,和压着一个洋鬼子,半边身子被炸没了,惨白的肠子从内脏流出来,身旁还有数名敌人的尸体,身体上布满被弹片刺穿的伤口。
他看到了支援过来的七连一排一班班长的尸体,只剩下半个他看到.
一名名战士的尸体和敌人纠缠在一块,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凝聚成了一堵高墙,阻止了敌人踏上阵地的脚步,在他们付出自己年轻的生命,打退了敌人的一次进攻,立在前沿阵地上的一道道身影,显得是那样的壮烈。
夏远抱着枪,看着右侧阵地上惨烈的一幕幕,眼眶里泪水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不断地落下来,硝烟吹黑了他的脸颊,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强忍着心中悲痛,他明白,第二天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收起心中的悲痛,化作打击敌人的力量,把纱布紧紧缠绕在手掌上,把战士们身上的光荣条撕了下来。
看着手中仅剩下十三张光荣条,夏远的心中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很用力地捏着战士们的光荣条,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衣服的最里边,放在他的心口上,放在他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然后开始收集战场上的枪支弹药。
在一片焦土的地面上翻找到一些被掩埋的子弹和手榴弹,找来一个烧了一半的弹药箱装起来,装了些子弹和手榴弹在里边,以及从洋鬼子尸体上摸到的手雷,顺带从敌人的尸体上找到了几条还算完整的枪背在身后,抱着来到孙排长牺牲的位置。
“右边的阵地情况怎么样?”胡班长收集了大量的枪支和弹药,两挺重机枪,五挺轻机枪,无后坐力炮三门,无后坐力炮炮弹九颗,60迫击炮炮弹十一颗,堆放了整个小山头,看样子胡班长是想要和洋鬼子拼命了。
夏远把箱子放在地上,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胡班长黝黑的脸颊上那颗明亮的眼睛黯然,“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们是英雄。”
夏远点点头,把弹药放在地上,转身又去收集武器弹药,敌人的进攻远远没有结束,他们不拿下上甘岭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残酷,更加艰难,甚至连他都有可能牺牲在这里。
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刚刚在右侧高地看到的那一幕,又想起了孙连长牺牲时候的叮嘱。
夏远的目光变得坚定。
胡班长看着他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严重吗?”
夏远摇摇头,声音沙哑:“没事,不影响战斗。”
他取下洋鬼子头上的钢盔,把敌人身上的手雷和子弹袋取下来,丢在钢盔里,没一会儿就收集了不少的弹药,但这些还远远不够,其他阵地上的战斗不清楚,但经历了敌人一上午的猛攻,估计失守的阵地不再少数,武器弹药需要准备充足。
胡班长大喊:“夏远,你下去吧,阵地交给我,等枪声不响了,你让七连攻上来。”
夏远扭过头,定定的看着胡班长,坚定地摇摇头。
敌人的炮弹又落在阵地上,卷起大量的泥土,炮声喧天下,胡班长走到夏远跟前道:“你下去,阵地上很危险,你不能死,你的作用比我大得多,夜晚的攻坚战,你发挥了大作用,你死在这里多可惜。”
他看着夏远:“九连已经打光了,能够战斗的就剩下我们两人,要留一个火苗,你是最适合的。敌人占领了阵地,就带着战士们攻上来。”
夏远张了张干裂的嘴唇,道:“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要守在阵地上!”
胡班长有些焦急的喊道:“你怎么这么倔呢!”
“连长死了,指导员死了,排长死了,副班长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夏远死死的握着枪,眼眶里充满泪水,哽咽道:“九连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你让我下去?我下不去,我也做不到。”
他心中有牵挂,但这些活生生的战士们心中又何尝没有牵挂,他生活在一个和平年代,享受到了这些战士们从来没有享受,甚至从来不敢想的生活,相比他们,自己已经幸运很多,因为他知道未来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入朝作战的雄兵百万,留在朝鲜的战士又有多少。
十九万!十九万!
在经历了新兴里、水门桥,又见识了一个完整的连队在历经惨烈的战斗后只剩下两个人,夏远早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沉沉的说道:“九连那么多人留在了这里,他们在看着我们,你说的,我做不到!上级要求的任务,还没有结束的,只要九连有一个人在,九连就一直都在!阵地就还一直在九连手里!”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声音沙哑道:“战斗还没有结束,我还在,你还在,敌人就打不上来,我说的!他们想要打上来,除非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否则,我不死,他们永远也打不上来!”
夏远固执转过身,继续从敌人身上摸走子弹袋,摸走手雷,把身上放满,直到放不下了。
一颗颗炮弹落在阵地上,卷起地面上的尸体,血和土混合的泥浆飞溅的到处都是,尸体被炮弹炸成碎肉,不断地宣泄下来,到处都是一片血色,到处都是一片骇人的惨状。
身后,胡班长大喊着:“夏远,你现在回到坑道,让七连长再来增援我们,然后你跟着增援部队出来,行吗。”
夏远抱着一堆枪支弹药,身后挎着几条枪,站在斜坡下,看着胡班长,摇了摇头,倾着身子来到排长牺牲的山头,把枪支弹药放下,又取出工兵铲开始在上边构筑掩体,地面太过坚硬,勉强挖到半人高,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位置,他把工兵铲丢给胡班长,把枪支靠在掩体里,拉过来找到的勉强足够使用的弹药,抱着自己的枪静静等着敌人的下一次进攻。
胡班长看着面无表情的夏远,心就像揪着一样的疼,他有些颤抖的取出一些烟丝和一张皱巴巴的纸,卷了很长,然后对折从中间撕开,一半放在自己口袋里,另一半叼在嘴上,一发炮弹落在他身后,泥土不断地宣泄下来,胡班长也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取出一支火柴,在火柴盒的侧面划,微微用力就把火柴划断了,他把断掉的火柴丢在地上,又取出一支继续划,尝试了两三次,终于点燃卷烟,一边抽着,眉头紧皱着,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变得浑浊起来,烟雾缭绕下,不知道胡班长的内心在想着什么。
一支烟很快见底,丢在一旁,用夏远丢过来的工兵铲开始挖堑壕,挖的差不多,把铲子插在地上,起身把身前的一堆弹药分开,抱着来到夏远的堑壕旁。
两人间隔四米远,胡班长分了一些弹药给他,又把一挺重机枪和两轻机枪以及三箱子弹搬到夏远的掩体旁,放下道:“交替开火,一人装弹,一人掩护射击。”
夏远抬头看着胡班长黝黑的脸,没吭声,起身把重机枪和轻机枪拉进掩体,打开轻机枪的弹药箱,开始往弹夹里一颗一颗的压子弹,完全不顾手掌的疼痛。
胡班长收回目光回到自己的位置,把身旁所有的枪支里的弹仓全部压满子弹,平摊在掩体前,机枪加好,朝向左侧,夏远则朝向右侧。
子弹压累了,夏远就休息休息,把帽子摘掉,拍了拍头发上的沙土,看着不见太阳的天空,猜不透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上甘岭第二天的战斗,便是如此激烈。
志愿军的伤亡在不断地增加,美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地增加着。
未来的每一天,会一天比一天的惨烈。
美第八集团军总司令范弗利特说:“这是战争中最血腥的和时间拖得最长的一次战役,是‘联合国军’蒙受了最大的损失。”
兄弟们,今天去吃大席,耽误了不少时间,又去人家屋里坐坐,才刚回来,没啥状态,今天请假一天,就暂时两更,明天两万字更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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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天空阴沉。
一号坑道,冯连长正在焦急的等待,地面上除了敌人的炮轰,已经听不见一丝枪响,观察员每一次报告,都让他心中猛然一沉,一号阵地上九连的情况如何了,战斗情况又怎么了样了。
由于敌人的炮轰太猛烈,阵地上又是硝烟弥漫,完全观察不到前沿阵地上的情况
冯连长固然内心焦急,好在唯一的好消息是,观察员并未在一号阵地上看到敌人的身影,这就说明一号阵地还在他们手中,一号阵地还没有失守。
他内心在考虑,要不要派兵增援前沿阵地,先前已经派出去两个班了。
电话,突然响了。
王勇猛赶紧接听了电话,然后道:“七连长,团部的电话。”
冯连长赶紧起身,接过来:“团长!是我,对,一号阵地还在我们手中!嗯,九连的战斗还进行着,但上边的情况我们在坑道里,并不知晓,敌人的炮火覆盖了山体表面,浓雾太大了,观察员的视线受到了阻碍,完全不清楚前沿阵地的情况。”
“增援?三个小时之前,我已经派遣了两个班增援九连,按照现在敌人如此程度的炮轰,我估计九连坚持不了多久,团长,让我们上吧!我们去把九连换下来!”
他听着团长话的,团长再一次提到了填油战术,“敌人对上甘岭的贼心不死,对上甘岭597.9高地发动猛烈的炮轰,已经持续了两天,并派出大量的轰炸机群、战斗机群封锁了后方的后勤补给,给后勤补给造成巨大的困扰,派出的增援部队并未穿过敌人的轰炸封锁线,就已经伤亡惨重,目前597.9高地只剩下七连和九连,你们务必在保存自身的情况下,坚守更长的时间!给我军争取到时间,集结更多的炮弹!”
上甘岭战役突然爆发,即便是十九军早就抓到了舌头,获取了敌人会对上甘岭采取猛烈进攻的情报,却也没想到敌人会对上甘岭的攻势会开始的这么快,同样也没有想到敌人的攻势竟然会如此的猛烈,不仅仅整个上甘岭连续两天笼罩在炮火之中,并且后勤路线也被敌人的战斗机群封锁,不管是白天还是昼夜,敌人的飞机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一般。
由于战争开始的太快,十五军的炮兵还在路上,且遭遇到了敌人的轰炸,损失惨重,需要从各线的后勤调集来炮弹,甚至为了上甘岭战斗能够取胜,我军从苏联购买了喀秋莎,准备用在上甘岭。
十五军的准备需要时间,而时间的争取,就落在了上甘岭的防守军各个连队的身上,由于上甘岭炮火太过密集的缘故,观察员丢失掉了对九连的基本信息掌握,在团长问道九连的情况时,七连长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团长大骂七连长,“九连第一天已经坚守了一天,你还想要让他们坚守第二天?那我派你上你干什么!是让你看戏吗!敌人已经占领了537.7高地,能够腾出来更多的兵力用于战斗之中,他们昨天没有打下来597.9,今天绝不会善罢甘休!战斗已经打响,你却连九连现在的伤亡情况都不知道!冯纪!你的连长是不是不想干了!赶紧派人去查探情况!如果上甘岭失守!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冯纪面色一凛:“是!”放下电话,他立即喊道:“观察员!立即去探查九连的伤亡情况!快去!”
“是!”
观察员大喊,收着枪迅速离开。
此时的前沿阵地,美军的新一轮进攻再次组织起来,乌压压的洋鬼子漫山遍野的从山下压上来,犹如蝗虫群一般遮天蔽日,他们就小心翼翼的,借助山石、坑洼这类掩体,在后方架起了各种型号的轻重机枪、无后坐力炮、自行机炮车、坦克已经稳稳的停在大后方,前方的步兵端着卡宾枪,大八粒,身上揣着手雷,开始向一号前沿阵地摸去。
乌压压的一片,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既视感。
面对气势汹汹的敌人,夏远和胡班长丝毫不畏惧,他们把一枚枚手榴弹平整的放在掩体前,目光紧盯着山下摸上来的洋鬼子。
夏远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害怕,带着无法压抑的愤怒,在开启鹰的视觉之后,他把敌人在后方的部署全部看在眼里。
“二十余挺重机枪,十余名狙击手,三十多架无后座力炮,还真是看得起我们两个人啊。”
鹰的视觉下,敌人在大后方架起来的重火力尽收眼底,敌人为了这一次的进攻,准备的可是异常充分,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多人,面对的不过是两名驻守阵地的志愿军战士。
夏远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他和胡班长两人在刚刚,依托着敌人炸出来的弹坑,挖了一个个小型掩体,在这些小型掩体上,各放置了不少的武器弹药,包括从附近敌人身上摸到的武器弹药,距离太远,便就近挖了一个浅浅的壕沟,只要可以容纳一个人,便在上边放上一些手雷、子弹,以及未损坏的枪支。
一切准备妥当,整个一号阵地已经被他们放置了不少的弹药补给点。
隔着四米远,两人把重机枪架在掩体上,夏远则取出自己的大八粒,对胡班长道:“老班长,敌人在后边有一些狙击手,我先去把他们干掉!”
狙击手不除掉,夏远心中自然不安,要是在战斗中,被他们偷袭到,基本凉凉。
十余名狙击手,混在人群中,不断地向山顶上摸去,他们要寻找一个合适的狙击位置,用来狙杀志愿军的战士,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将面临着一个开了外挂的敌人。
胡班长回应:“小心一些!”
夏远点点头,为了不暴露他们设立在这个凸起来的坡头上的火力点,他只能够端着枪,在弹坑里不断地翻滚,穿过前沿阵地,来到一片敌人形成的尸体后,架起大八粒,瞄准向敌人人群中奇装异服的狙击手。
这些狙击手混在步兵里,不断地寻找着有利位置,殊不知危险已然降临。
一颗子弹嗖的一下,以极快的速度刺破空气,洞穿了敌人一名狙击手的脑袋,紧跟着才听到山上传来的枪声,这名狙击手的头部被子弹洞穿,重重的倒在地上,其他大头兵吓得立刻寻找掩体卧倒,夏远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山上再次传来一声枪响,这些大头兵们寻找谁被敌人的狙击手射杀了,但发现身边的人都没事。
忽然听到有大头兵叫喊着:“fuck!我们的神射手被敌人杀死了!”
他们赶紧看向声音来源处,山顶上又传来了枪响,远远地听到‘砰、砰、砰’的枪声,枪声在山谷里回响,又是三名狙击手被射杀,这一刻,这些大头兵们才意识到,志愿军中的那名狙击手的目标是他们这边狙击手。
他们有些庆幸,幸好敌人这名狙击手的目标不是他们。
大头兵们的狙击手进行手语交流后,想要进行还击,但已经被夏远的鹰的视力锁定,一旦冒出头,嗖的一下子弹便击穿的他们的头颅,枪声才从山上响起来,再次射杀一名敌人狙击手,夏远把弹仓里剩余的几发子弹送给了狙击手旁的大头兵。
看着身边倒下去的伙伴,刚刚还一脸庆幸的大头兵现在脸都黑了,就差直接骂娘了。
在清空弹夹之后,夏远把空弹夹取出来,换上新弹夹,鹰的视力从未离开的剩下的狙击手,也许是被志愿军的狙击手瞄准着,这些洋鬼子的前进速度竟然变得异常缓慢。
后方,正在用望远镜观察前线战斗的美军指挥官差点骂娘:“fuck!他们在搞什么!为什么不继续前进!”
身边的副官道:“sir,士兵传闻,三角形山上有一个敌人的狙击手,枪法非常精准,他们说那个人是魔鬼,是撒旦,是来收割他们生命的。”
美军指挥官放下望远镜,扭头看向自己的副官,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命令炮兵!给我把他轰出来!”
“yes,sir!”
敌人的炮兵很快便调动,大炮向前沿阵地延伸,一枚枚炮弹在天空发出刺耳的咆哮,不断地落在前沿阵地上,硬生生的利用炮弹将前沿阵地犁了一遍,同时指挥部的命令通过无线电下达到进攻部队的各连队,在尉官的大声指挥下,洋鬼子这才站起身,继续向山顶进攻。
而那些狙击手,匍匐在地上,伺机寻找机会。
夏远收起枪,暗骂这些洋鬼子变聪明了,幸好他们的观察手没有观察到自己的准确位置,否则刚刚敌人的炮轰就不是落在前沿阵地上了,而是落到自己身边了。
收起枪,迅速向身后的阵地移动,路过几个先前构筑起来的武器弹药补充的位置,看着被摧毁的简陋工事,夏远将这笔账算在了洋鬼子头上。
借助敌人炮轰过后弹坑的掩护,迅速找到一个有利的位置,继续狙击。